第187节
  确实不赖,调料有,但少了姜蒜爆香始终少点滋味。
  这顿午饭轮到徐骁和浓妆女,浓妆女在家估计是一毛钱都不做的,全程也就打打下手,不过徐骁也不在乎。
  而和浓妆女打得火热的高管,这会儿却没出来帮她搭把手,说是不舒服,在山洞里休息一会儿。
  小世子和小黄鸡在一旁用煮熟剥好的虾闹着玩,被祝央一人一个爆栗消停了。
  蹲了一会儿又觉得无聊,便问祝央要手机玩消消乐。
  祝央随口一句:“充电呢!”
  小世子毕竟对这玩意儿不是很懂,浓妆女正在一旁洗菜也没注意。
  倒是徐骁闻言回头看了眼祝央,没有说话。
  到了吃饭的时候高管才从里面出来,二牛这边一上午出去到处扒拉弄得一身脏,这会儿也清理了一遍。
  徐骁手艺一般,做的东西也只是将就,祝央吃饭的时候还颇为遗憾——
  “早知道就不那么早让家庭主妇死了,那一手红烧肉滋味是真不错呢。”
  这话乍一听只是在缅怀家庭主妇的手艺,可仔细一品便有些让人毛骨悚然。
  其余的人暗中交换了个眼神,便有些胆寒。
  吃完饭祝央说要睡午觉,便带着小黄鸡进了房间。
  其实这丛林成天闷热,但山洞却很凉快,睡毛茸茸身上确实舒服,尤其那肚皮随着呼吸一鼓一鼓的,很是催眠。
  不过祝央躺床上却没有这么急着入睡,反倒是听到外面的动静。
  “哥~,来嘛!”是浓妆女的声音。
  大意是浓妆女要求欢,高管碍于现在周围都是人,表示不方便的对话。
  结果这浓妆女之前才差点被鱼吞,现在倒是依旧死心不改。最后在她的磨缠下,又兼之上午二牛也在附近转了圈没事。
  两人便决定带上鲶鱼骨做的矛,应该没什么事。
  祝央听着他俩的声音渐渐远去,心里好笑。
  她在里边的卧室里呢,山洞的石头隔音效果可不是现代建筑的所谓空心砖能比的。
  真要说点悄悄话哪儿不能说?外面一大片空地两人就是嘀咕两句,她也没长顺风耳啊。
  非要跟专程说给她听似的。
  不得不说这俩能活到现在也算是运气逆天,不过也到头了。
  第85章
  祝央脑子里琢磨着事,这午觉也就睡得马马虎虎。
  按说昨晚才收拾了人,还是以那么惨烈的方式,但凡有点畏惧之心的,虽说那小偷儿死前不安好心的挑破互相残杀有积分这回事,可这么短的时间内,贪欲不至于战胜畏惧才是。
  不过这俩家伙在危险重重的森林都能惦记着那啥,也不能对他们的智商有过高的估计。
  但这两个人尚且不足以让祝央付诸这么多的注意力,祝央现在考虑的,是另外几种可能。
  不过具体思路如何,只有她自己清楚了。
  小黄鸡倒是软乎乎的饱睡了一觉,只是祝央摸了摸它的呆毛,其中一片有开始羽化的迹象,一想到这身绒毛最终会被羽毛代替,不知咋的祝央就有点糟心。
  山洞外边被他们辟出来的空地上,徐骁正在教小世子一些打靶技巧和用刀讲究,二牛也在一边旁听。
  周围彻底没了蠢货的踪迹,好似空气都轻巧了很多,一时间这片竟有点岁月静好之感。
  就跟他们真的是出来野营狩猎一般。
  不过这份悠哉没过多久就被打破了,高管面无人色的从外边跑回来——
  “花,有食人花,花把人给吃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祝央正好伸着懒腰带着鸡仔从里面出来。
  闻言满不在乎道:“蚊子能吃人,蚂蚁能吃人,鱼和蚯蚓都能吃人,花咋就不能了?搞物种歧视啊?”
  高管一噎,回头看了看她,骤然发现不光是她,徐骁和那小世子也没什么反应,就跟他刚刚表达的意思并没有传达到位似的。
  高管智商一般,情商还是有的,又惯会察言观色溜须拍马,见除了二牛一个个反应都这般,心里顿时一跳。
  但又说服自己这是因为这些家伙冷漠的缘故,便重新强调道:“我是说小娜死了,她被花吞了。”
  “啧啧!死在花口里,行吧!好歹比死在鱼肚子里好看点。”祝央感叹道,真是极尽刻薄之能了。
  高管更懵,好在这会儿她又接着道:“那带路吧,杵这儿干嘛?总得去看看尸体。”
  “哦,哦!”这和他预想中的所有可能出现的反应都不一样,意料之外的失控感让他有些不安。
  一行人随着他来到了事发之地,那是离山洞足有快三公里外的一个地方。
  走快点都要走半个小时才到。
  俩胆小如鼠的怕死鬼走这么远只为打个炮,还特意在她面前做场戏,还真是——
  不过游戏毕竟开始还没几天,祝央他们虽然每天都有往外扩散,对丛林进行探索,不过敢外出的人也就那两三个,人力有限,自然不可能了解附近的每一寸。
  就比如这里,这是一处地形凹陷之地,周围还有好几座石山,不高,但合围之下,这里类似一个仅有篮球场大小的低洼。
  因土壤湿润肥沃,这边的植物自然比外面个头肥大,明显不少变异的。
  其中竹林之下就长着一从巨大的野花,敞口,花瓣呈壶状,浑身是艳丽的红色,每一朵最小的也有家用垃圾桶那么大,最大的那朵整个就像一鱼缸。
  而浓妆女这会儿整个人就躺在最大的那朵里,不过这会儿说整个人已经不合适了。
  这些花没有牙齿,要进食自然是分泌腐蚀性的粘液将猎物腐蚀成养分。
  所以浓妆女这会儿身上的肉已经膨胀溃烂,手臂这些地方都化开从骨头上滑了下来。
  就像融化的奶油冰棍一般。
  祝央上前两步,直来到了那巨大的花朵两米之内的距离。
  亦步亦趋跟她后面的小黄鸡还伸脑袋啄了啄旁边小点的花朵,那些花被它啄得一缩。
  就在这时,他们脚边胡乱散落的藤蔓飞速动了起来,分别卷住祝央和小黄鸡的脚,想趁这功夫将他们绊倒拉进口里,再添两盘加餐。
  可没料到才缠上去,利器一出,便将藤蔓割断,另一边缠在肥鸡身上的,因着体型重量的原因,愣是没绊倒它。
  反倒被它的鸡爪子拽着往后面扯,然后又弹出爪尖,愣是一下将藤蔓切断,可见那爪尖之处的锋利了。
  祝央都被这家伙给蠢笑了,回过头看着众人道:“这些蔓藤不是很厉害,看来这些花不管是容器大小还是捕猎范围都是有限的,大概一个成年男子的体型和力气就是它的极限了。”
  不过这也很厉害了,尤其被藤蔓捆住的话,一般人没那么快的反应,找不到着力点,就算凭力气能在拔河中胜出,那也发挥不出来啊。
  但这些不是重点,祝央这会儿视线落高管身上,毫不掩饰对他智商的藐视——
  “所以说,这些花在丛林里并没有多强的捕猎优势,所以得判断猎物彻底进入圈套才会动手,就像我刚刚走那么近一样。”
  “你俩如果是不知情误入,没道理女的被抓了,你还能完好无损的跑回来。”
  说着祝央看了眼他的裤腿和手腕这些地方,上面可是一点被卷缠摩擦过的痕迹都没有。
  高管一愣,连忙道:“不是,我俩没有同时过来这边,她一个人过来上厕所,我在另一头穿衣服,等我听到声音的时候,已经晚了——”
  说着他做出一副悔恨不已的表情:“我不应该听她的话出来的,她非说这附近没事,这几天大伙儿已经转遍了,上午二牛也有出去,拉着我过来说要透透气。”
  “结果,结果——,我不该听她的。”
  这家伙连哭诉都是反复强调这点,可见平时工作能力不见得多高,但甩锅能力绝对是炉火纯青的。
  可说完就听祝央嗤笑:“你俩都结伴上过这么多次厕所了,这次倒是需要特地避开你?”
  老头死那天晚上,这俩人起夜可都是一同进出的。
  祝央对这家伙的浑身漏洞都没眼看,其余的人也差不多一个表情。
  除了二牛始终维持着木讷憨厚的人设一脸茫然,三人看着高管,都是‘你蠢归蠢,能别这么侮辱别人智商吗?’
  徐骁用手里的兵工铲点了点地上的痕迹:“睁大你的招子好好看看,那女的明显是从那块儿被拖拽走的,地上没有挣扎痕迹,但离那三米外才出现脚印,而且那脚印还是成年男人的。”
  “她是怎么做到跑过来上厕所自己的脚印没留下,反倒留下你的?明显就是你这鳖孙在外边已经把人打晕了扛进来,直接扔花丛附近的。”
  “因为长脑子的人看到这花儿都该警惕了,你没那可能把人家骗得太近,只能在人察觉之前就先下手,连收拾现场都想不到,你还是别学人家犯罪了,丢人,啊!”
  小世子也接话道:“倒不如那小偷儿呢,人家办事至少一环扣一环,每一步都晓得把屁股擦干净。这玩意儿真是没法看,听说还是什么高级主管是吧?”
  “这样的主管在我家,早被啃骨头都没了。”
  高管没料到才打个照面就被他们点破了来龙去脉,忙狡辩道:“不是的,是她想杀我,只是被我先一步发现,反击的时候误杀而已。”
  “我之所以把她的尸体扔这里面,也是怕你们误会,才说了积分的事我俩就起了争端死了人,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不信你们问祝小姐,她听到的,是那婊子非要缠着我逼我出来的,我根本就不愿意出来。”
  谁知祝央道:“我没听到啊,我吃完午饭就回房睡觉,听得到什么?”
  高管哪能想得到她会矢口否认?急了:“怎么可能没听见?我们就在你门边——”
  说到一半自己也觉得这解释太蠢,便见祝央似笑非笑的看过来:“那你为了让我‘听到’,还真是煞费苦心呢。”
  高管跟抓到救命稻草似的:“那你听到了啊,是她说的。”
  祝央嗤笑:“听到了,那又怎样?让她主动开口陪你作秀,办法不要太多。”
  “就比如——,你说你推测出通关按钮是哪个玩家,并且心里有了解决对策,只是在营地不方便商量,要出去找个僻静的地方,不过两个没有自保能力的人贸然离开会惹人起疑,所以必须得找个借口。”
  “别的人还好说话,但至少要过我这关。于是那个比你还蠢的女人,就真的按照你设计的说法陪你做了场秀,却不知道她那样是自己把脖子伸进套索里。”
  高管脸色发白,没料到自己的打算,还有操作过程在这些人眼里明明白白的。
  想到昨晚小偷儿的下场,他一个劲的嘴里否认,心里满是后悔,不该看到一个机会就贪欲上头的。
  可这鬼游戏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就像小偷儿之前说的,越是积攒更多原始资本,今后生存几率才越大,他不想死啊。
  祝央却不耐烦听他复读机一样的苍白狡辩:“别念经了,你杀不杀那女的,还真无所谓。”
  “你俩,一个在学校霸凌同学致死,一个在公司磋磨员工致死,你俩能看对眼,还真挺般配的。我中午就知道会有现在这出,却没拦着你们,就不想想为什么吗?”
  说着她咧嘴一笑:“因为你俩多余,也该是时候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