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节
  舒媛这张脸霸了那么长时间的头版头条,谁认不出来,冒充林家人也太蠢了。
  舒媛也感觉到工作人员的敌意,愤怒的说:“你,狗眼看人低是吧。你等着,我这就把林大小姐叫过来,看看我能不能进。”
  舒媛扬声便要朝林玉宁那边大喊 。
  “舒小姐!”突地一个面相和蔼的中年女人走了过来,对着舒媛客气的笑了笑。
  工作人员见到来人,忙地恭敬的说:“琴嫂……”
  他刚想说舒媛的事,不想琴嫂却是微一抬手制止他接下来的话,对舒媛客气的说:“舒小姐,这边请!”
  工作人员愣了下,只是琴嫂虽是陆家的保姆,但她在陆家服务近三十年,深得陆家人的信任,等于是半个主人。工作人员见她发话便没有再阻止。
  舒媛得意的冲工作人员扬了扬眉,跟着琴嫂进了会场,只是她并没有将带入宴会厅,而是进了偏厅的一个包间。
  一进门便感觉到两速有如实质的目光投了过来,仿佛能将人洞穿 。这般强大有杀伤力的眼神杀,只在戏剧中的关公脸上看过到过。却没有想到,真人使起来,比戏剧中还要骇人。
  “你就是蓝仙娥。”包间的沙发上,一个面容姣好,眼神却带着凛然杀气的女人轻声说道。
  舒媛不自觉的心底发寒,脸上的笑容也僵掉了。
  “是,我本名是叫蓝仙娥。”舒媛强撑着笑脸应道。
  “你和蓝玉烟是什么关系?”
  “啊?”舒媛愣了下,因为在门口她自称是和林玉宁来的,本以为对方会问自己与林玉宁的关系,却没有想到问的是蓝玉烟。
  “我父亲和蓝玉烟的爷爷是亲兄弟,若按辈份。算是姑侄。”舒媛在这样的眼神威压下,不敢撒谎。“不过我们早就断绝关系了,前阵子新闻上也都在说这事,我……”
  “我不管你们的恩恩怨怨,我只要你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你所认识的蓝玉烟还有刘香玉,是什么样的人,我要你一字不落的告诉我。”王俊艳冷声命令。
  她不知道这个气场强大的女人到底什么来头,但是她能在国宾馆里拥有一个独立的包间,且工人作人员对她都马首是瞻,可见来头不小。舒媛不敢撒谎,便将两家人的恩恩怨怨如数说了。
  “也就是说你与蓝玉烟确实算是姑侄。”舒媛说了一堆,王俊艳却只回了这句话。
  “是!”舒媛老实的回道。
  “很好。”王俊艳撑着扶手站了起来,起身往门外走去。
  舒媛见她要走,一下慌了起来,忙出声叫她,“女士,那我……”
  王俊艳却不再理她,大踏步的出了房间,还是琴嫂好心,提醒道:“舒小姐即是蓝小姐的姑姑,那便去找她吧。”
  “找,蓝玉烟,她和我……”
  琴嫂面色一沉,“难道你还想攀上林家,林家与我们陆家是几十年老友,绝不允许林家人在我陆家受委屈。别忘了,林大小姐是怎么被逼的离开老家的。”
  此话一出,那便说明他们熟知林玉宁在永安乡的遭遇,也就是对林玉宁有保护之意了。
  舒媛有些不爽,但是看这两人如此气势,又不敢反驳,只好点头应下。
  “是,我一定不会贸然打扰林大小姐。”
  琴嫂又深深的看她一眼,跟着王俊艳离开了。
  两人一走,屋内的高压也迅地消失了,舒媛一屁股坐到沙发上,这才发觉手心后背全都是汗。
  宴会厅,蓝玉烟安静的坐在刘香玉身边,只当自己是个陪同大人出席宴会的乖巧孩子。
  一桌人正边吃边说着话,蓦地旁边响起一个怯怯的声音,“香玉嫂,玉烟,原来你们在这啊。”
  蓝玉烟转头一看,差点把握在手里的杯子给摔了。
  蓝仙娥,这浑货怎么会在这里?
  舒媛好像看不见蓝玉烟他们抵触的表情似的,继续用那种怯生生可怜巴巴的语气说:“香玉嫂,我错了,我去公司找你,还去了玉烟的学校,然后他们说你在这里,我就找过来了,我错了,香玉嫂,你原谅我吧。”
  说着,眼圈一红泪就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
  这什么情况!?
  蓝玉烟与刘香玉田兰三人面面相觑,交换一个神色之后都保持静观其变的姿态。
  “玉烟,是我不该记恨当年的事,说白了我们都是可怜人,你没了爸爸,而我去失去了两个哥哥。玉烟,是我想岔了,才会怨恨你,当众针对你,你原谅姑姑好不好。”
  舒媛说着来到蓝玉烟面前,泪水涟涟,倒真是有几分可怜。
  “保安,保安,干什么吃的,怎么什么人都放进来。”
  蓝玉烟还没有发话,李修远先火了,他腾地站起来,拽了舒媛就往大门外走。
  “李先生,我错了,我是真的诚心来道歉的,求求你不要赶我走,我真的无路可走了,经纪公司不要我了,我住的房子也被他们搬了个空,连基本的生活用品都没有给我留。还要我赔偿那些广告商,我真的一无所有了,我知道这些都是我绺由自取,对不起,我错了,你们原谅我,给我一条生路好不好,要不然我就只能去死了!”
  舒媛哭声悲怆,挣开李修远,真的往一旁的大理石柱撞去。
  第287章想死一边去
  关键时刻,蓝玉烟腾地起身,迅如闪电伸手挡住她的脑门。
  舒媛一抬眼看到是蓝玉烟,含泪带笑,“玉烟,你原谅我了吗?谢……”
  蓝玉烟却是冷冷的打断她,“如果做错了事只要一句我错了,对不起,就够了那要警察做什么。如果你真知道自己错了,那就去警察局自首,坦白你所有的罪行。”
  舒媛面色一滞,失魂落魄,“玉烟,我知道我做错了事,只是我的错并没有达到犯罪的程度啊,我就算去了警察局,又能如何?”
  “有没有犯罪,你心理清楚。如果你真想死,就去找个没人的地方悄悄的死。”蓝玉烟冷冷的说道。
  舒媛难以置信的瞠大眼睛,甚至忘了继续哭泣,“玉烟,我好歹是你姑姑啊,就算你不喜欢我,我们也是血浓于水的亲人,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冷血的话。”
  林玉宁微微的蹙了下眉,也跟着说:“蓝小姐,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虽然舒小姐很讨厌,但到底是条人命,怎么能直接叫人去死,万一她真的想不开,找个没人的地方寻死了怎么办?”
  林玉宁这样一说,引得别的宾客也跟着非议起来,“是啊,这话说的过分了?”
  “过分?论过分,还有这个自称是我姑姑的女人过分吗?她若是诚心道歉,为何不在公司,不在学校,哪怕登个报刊登道歉声明。她却偏偏没有,而是来到我最重要的朋友的生日宴上大吵大闹,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寻死觅活。你以为难堪的是我和我妈吗?”
  “谁都不是谁肚子里的虫,如果我以为别人会阻拦所以没有出手,而别人也以为我们会阻拦也没有出手,那么你便真的死了。你死了,我们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摆脱不了见死不救的污名。你以为,你恶心的只是我自己吗?”
  蓝玉烟看着舒媛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这些话是对舒媛说的,也是对大家说的。
  众人听了立即止了议论。
  蓝玉烟环顾一圈,冷冷的又说:“刚刚你已经离我有一段距离。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最先受到谴责的是拉你不住的李修远,其次就是离柱子最近却没有阻拦的林小姐,蓝仙娥,你还要连累多少人!”
  这话说的,让刚刚还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蓝玉烟的林玉宁,顿时没了脾气。是啊,她离柱子只有一米多的距离,一个箭步就能到,却是正襟危坐,连脚尖都没有挪一下。
  反而是离的最远的蓝玉烟出手了,到底谁没安好心,一目了然。
  林玉宁白着脸,“对不起,我刚刚吓懵了,没有反应过来。”
  说着暗自狠瞪了一眼舒媛,指责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舒媛也懵了,她刚刚听了琴嫂的话,以为是要她来与蓝玉烟套近乎,本来她也是穷途末路,想着当着众多宾客的面,蓝玉烟顾忌着面子不好拒绝,却没有想到,蓝玉烟嘴皮子这么能说。
  一番话明明该是没道理的,却偏偏让人无法反驳。
  “是啊,诚心道歉什么方法不可以,偏要用这么偏激的方法,可见是没有诚意的。”
  “就是,我看这根是要道德绑架。”
  宾客们也对舒媛反感起来。
  “保安,把这女人赶出去,她不是我们的客人!”
  李修远再不客气,一挥手,便叫来了保安将舒媛拉走了。
  会场终于安静下来,
  刘香玉端着个酒杯站了起来,说:“诸位抱歉,都是我们母女给大家添麻烦了,我自罚一杯,还请诸位海涵。”
  说完她仰头一饮而尽,放下酒杯,牵过蓝玉烟的手,又说:“抱歉,那我们就先告辞了。曾部长,有关捐赠的事,待明日上班之后,我再找您详谈,失陪!”
  刘香玉进退有度,谈吐得宜的深深一鞠躬,带着蓝玉烟和田兰离开了。
  “这个刘香玉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却有壮士断腕的大将之风,难怪能办起这么大的厂子。”陆振风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率先开口赞道。
  原先受王俊艳的影响,虽然她没有憎恶母女二人,却也没有多喜欢。完全是为了顾忌陆鸣远的身体,不反对而已。
  经过今天的事,她倒觉得这对母女是个妙个。
  王俊艳却是沉着脸,没有说话。
  玉烟三人走没多久,现场又热络起来。
  陆鸣远本想追出去关心一下玉烟,却是被白青凤叫住了。
  “鸣远,这一晚上,事儿一出接着一出,也没空跟各位长辈道谢。鸣远,你不能喝酒,就以茶代水,敬一下长辈们,顺便也认识一下同辈的朋友们。”
  “你从小就不大爱跟小朋友玩,以至于这么大了,连人都认不全,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多交几个朋友。”陆凌修见爱妻这样说,也附和起来。
  陆鸣远惯来是个好孩子,并且白青凤和陆凌修说的也有道理,只好留下与宾客们交谈起来。
  只巴着等宴会结束后再去找蓝玉烟。
  待将长辈们都敬完了,林玉宁第一个站来,举起杯子,微微浅笑着说:“鸣远,我比你小,就我敬你吧,祝你生日快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长命百岁!”
  她外形出挑,声音甜美,白青凤见了很是有好感。
  她略作沉吟,对陆鸣远说:“自从你们老林调去东市之后,我们两家走动就少了许多。这一晃眼,孙女都这么大了。想起来,几年前,鸣远在东市,还特特的找你爷爷帮了好大一个忙。鸣远,这下你可得好好招待玉宁,聊表谢意啊。”
  林玉宁却是羞赧的笑了笑,“说起前几年那次,该是我谢鸣远才是。白奶奶有所不知,那天,鸣远之所以要请我爷爷帮忙,都是为了我。”
  “哦?”白青凤大惑不解的看着她。
  林玉宁垂下头,很是伤感的说:“白奶奶有所不知,我本是穷人家的孩子,差一点被拐卖了,是鸣远找了我爷爷发动全东市的警方,才拦下了人贩子,我也才能够认识坤叔,结下这父女之缘。要不然,天知道现在哪个旮旯里受苦呢。”
  第288章登堂入室
  白青凤感慨不已,“这样说来,倒真是有缘啊。那个时候你也没多大吧。”
  “十岁。”林玉宁苦笑了下。
  白青凤一听眼角都湿了,拉了她的手坐到自己身边,“好孩子,真是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