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节
  韩向明虽然没说什么,但石晓翡怎么会不明白?
  “你这次请了几天假?如果没时间的话,我自己去也行!”
  “有时间!我后天回去!明天正好可以和你跑一趟!”韩向明说得十分肯定。
  自己在,总不能再让晓翡去找林铮吧?那样简直就是把晓翡往林铮身边推了!
  “那好!明天咱们就一起去一趟!不过,还差几天不到两个月,我估计就我二舅那样的财迷,也难顺顺利利地还钱,恐怕这趟要白跑!”石晓翡先给韩向明打了预防针,免得这家伙觉得自己无功而返,心里不舒服。
  “没事儿!”韩向明若无其事地回答。
  石晓翡这次没听出来,韩向明这句“没事儿”后面,藏着怎样的,能把钱要回来的主意。
  第一百七十五章 陪着晓翡去要账
  两个人边走边聊,顺带还拐进小树林里相偎相依地坐了好一会儿。
  因此,十几分钟的路程,硬生生地被走出了马拉松的时间。
  他们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第二天还要上学的晓翠都进入香甜的梦乡了。
  韩向明把石晓翡送到家之后,才自己打道回府。
  当他站在自己父母跟前时,韩新民和李素琴着实被吓了一跳,连问他问什么突然回来了。
  韩向明边走边撂下一句话:“没事儿!就回来看看!”
  韩新民夫妻俩面面相觑:好端端的,跑个千把里路,就回来看看?
  可是,这看得也太快了!
  他俩还没看清儿子的脸呢,向明已经回屋里去了。
  韩新民忽然想到了什么,对李素琴说道:“他可不是回来看你的。”
  “难道是看你的?”李素琴不满地反问。
  “当然不是了!他回来看谁,你这个当娘的还不清楚吗?”
  李素琴恍然大悟:“哦,明白了!”然后马上又恢复了不满的表情,嘟囔到:“哼,跑这么老远的路,就只为了看看对象。都两年了,也没见他专门跑回来看看我!”
  “儿子的醋你也吃?当心他以后不理你!”
  “不理我?我理他还不成吗?我还指望着他抱孙子呢!”
  “那不得了?所以,你要想早点抱孙子,就不要计较这些了。让向明早点把媳妇娶回家才是正经!”
  “说得也是!唉,如果不是向明上学,估计我孙子都会满地跑了。我打算让向明一毕业就结婚,也好让我孙子早点出来。”李素琴一脸的憧憬,想象着美好的天伦之乐。
  “你不反对向明和晓翡了?你不是说想让向明找个大学生吗?”
  “嗨,反对有啥用?你那个倔儿子能听我的吗?再说了,向明长了这二十多年,第一次看上一个姑娘,我要是反对,他又等二十年再找媳妇可咋整?”
  韩新民“噗嗤”笑了:“这就对了!只要俩孩子愿意,咱做父母的就别瞎操心了。”
  “我儿子我当然得操心了!难道跟你一样,当个甩手大掌柜呀?你说说向明长这么大,你管过他啥?还不是我。。。哎。。。哎。。。你这人,咋走了?我还没说完呢!你。。。。。。”
  次日,按照约好的时间,石晓翡和韩向明在村口碰头之后,又在镇上吃了点早餐,然后韩向明骑着自行车载着石晓翡来到了张云善家。
  胡同口,也不知道是煤好畅销,还是张云善降价促销,反正那一堆煤已经所剩无几了。
  有人正在买煤,石晓翡跟张云善打了声招呼,就和韩向明站在一旁等。
  张云善抬头看一眼,却不做声,看起来很淡定,实际上他心里很紧张,给人家算错账就是最好的证明。
  故作淡定是因为两个月时间未到,他感觉自己完全可以理直气壮地扳回一局。
  买煤的人走了,张云善这才一边擦手一边漫不经心地问:“有事儿?”
  “我来是看看二舅把那三千块钱凑齐了没有?如果凑齐了,我可以捎走,省得你再去我家里送。”石晓翡把话说得很“贴心”,像是真心替张云善着想一样。
  “没有!这不是还有几天不到时间吗?你着啥急?该不是服装厂没钱了吧?”张云善下定了决心,就算不能让石晓翡吃个亏,也要让她自讨没趣。
  上次吃个这么大的亏,心里到现在都在滴血。
  他试了几试,想去张高氏那儿告张云香的状,可最后还是忍住了。
  如今,自己这个外甥女看起来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主儿。
  万一哪天又被逮住,可就不是踹一脚,扭扭胳膊这么简单了!
  得不偿失啊!
  况且欠条已经在石晓翡手里了,就算是张云香出面,石晓翡也不会改变主意,把欠条拿出来的。
  思前想后,也只能哑巴吃黄连了。
  好在卖煤的钱不止三千,他还多多少少赚了一点,也不算白忙活一场,这也是他现在觉得还钱没那么难受了的原因。
  “我不着急!不过是碰巧从这里路过,想让你省跑一趟,也不耽误你卖煤了。反正也就几天的时间了,你看是让我捎走还是你再去送呢?”石晓翡隐瞒了专程来这里要账的目的,故意满不在乎地说到。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你该干啥干啥去吧!这钱我过两天时间到了再还。你就先别惦记这点钱了。”张云善没有被说动,依然坚持着自己的想法。他就是觉得石晓翡是遇到了什么难题,急着用钱才会提前过来讨账的。
  一直站在石晓翡身后的韩向明上前一步,对张云善说:“我们去那边谈谈!”
  韩向明话音一落,石晓翡就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却没问为什么。
  张云善打量着韩向明,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那天被扭得生疼的胳膊,心头升起一阵怯怯的感觉,觉得胳膊也跟着疼了起来。
  身高差不多,体格看起来也差不多,可惜那个黑影没有说话,不然准能判断出是不是一个人。
  是不是同一个人,他不敢说,但有一点他十分肯定,那就是自己绝对不是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对手。
  好汉不吃眼前亏,他才不要再去被扭胳膊呢!
  “你想跟我谈啥?”张云善有点紧张。
  上次被揍的阴影好不容易渐渐忘了,现在看见韩向明,浓浓的阴影马上又笼了上了心头。
  韩向明看出了张云善对他心有防备,大概是上次被打心里留下了阴影,于是便想法让他消除戒心。
  “我只是跟你说点事儿,不会动手!你放心!”
  “你和晓翡不是一块儿的吗?有啥事儿不能在这儿说?为啥非得换个地儿?”张云善的防备之心很强,说什么也不愿意单独和韩向明相处。
  在他看来,韩向明之所以想把他叫到一边,为的就是不让石晓翡看见韩向明揍他时的暴力画面。
  所以,为了防止挨打,他坚决不去!
  “这可是对你有好处的事儿,难道你不想听听?”韩向明摆出了诱惑。
  他知道,像张云善这样的人,唯有利益能让其心动!
  一听说有“好处”,张云善马上动心了。
  他想了想,终究还是有点不放心:“你真的不会打我?”
  第一百七十六章 清清楚楚算笔账
  韩向明唇角微扬,道:“打人犯法!我是个遵纪守法的人,不会知法犯法!”
  张云善撇撇嘴,暗想:打人犯法?哼!说不定上次打我的人就是你!
  不过,“见钱眼开”的张云善,最终没能抵挡住“好处”的诱惑,决定和韩向明单独谈谈。
  石晓翡一直没猜透韩向明想要干什么,但既然韩向明想避开她,她也不多问,静静地站在原地等着。
  韩向明和张云善进了煤堆旁边那个为了卖煤,临时搭建的简易棚子里。
  “说吧!你到底要干啥?”
  韩向明开门见山地回答:“三千块钱不是还有几天没到时间吗?我想让你现在把钱还上,我给你补点钱,算是违约金吧!”
  韩向明这么一说,张云善算是明白为什么韩向明一直要避开石晓翡,单独和他谈了。
  这小子,不就是为了博得晓翡的芳心才和自己谈条件的吗?
  既然这样,补偿的钱可得好好说道说道了,趁机抬价是必须滴!
  张云善忽然挺直了胸脯,眼睛里的担忧和紧张也不见了,还摆起了架子,仰着头,一副傲骄的样子:“补钱可以。可你打算补多少呢?”
  “十块!”韩向明不假思索地答到。
  “啥?就十块?”张云善觉得自己的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毛病。
  为了博得姑娘的芳心,少说也得五十的吧!
  如果给得少了,自己不答应,钱要不回去,还怎么讨好晓翡呀?
  没想到这家伙一张口却说只给十块钱,真是没有最小气,只有更小气!
  “怎么?不同意?”
  “你这给的也太少了吧?”
  “少吗?我觉得不少!”
  “这还不少?那两千块钱,我光利息都出了一千。这一千分摊到俩月里,每天的利息都快二十了,这还有几天,你却只给十块,还不少吗?”
  算账吗?
  这可是韩向明最拿手的了。
  “账可不是这么算的。我来教你怎么算。你拿走货款,耽误了服装厂的生意,没让你照价赔偿,已经是晓翡格外开恩了。这个不多说,只算你五百;
  你把钱拿走,晓翡的妈妈因此气病住院,医药费你得出吧?这个算你二百;
  婶子生病,这么多天不能上班,精神上也受到了打击,这误工费和精神损失费也算你二百;
  晓翡照顾生病的妈妈,那么辛苦,这护理费只算你一百不多吧?
  这算来算去,哪有什么利息可言?”
  听完韩向明这一番话,张云善确定自己的眼珠子已经掉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