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
  “你要做什么?他们过去,那肯定会闹事的!”
  沈落收起折扇,抬眸,一字一句的万分认真:“我就是要让他们闹。”
  “你?”
  “越大越好,最好让他们刻骨铭心!”
  “你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就是不想这世上有机会再出第二个沈从凌!”
  铃铛怔怔的看着人,眼前的人跟那一抹红衣渐渐重叠,那个冷傲如寒梅的女子,她一直以为沈落跟红霜不一样,现在,好像某方面一样?
  “行吧,文姑向来疼你,估计顶多骂你两句。”
  “对了,去聂家,跟陈青说,让她的聂大人来青楼赎下我,时间到明天早上,再跟她说要是明天早上钱没送来,你们就要带人上门要钱了。”
  “啊?”铃铛杏眸大睁,“不是你请吗?”
  沈落低头理着刚刚被霍萧拽的松紧不一的裤腰带:“我刚不是说做臣子请吗?”
  还好说了臣子请,不然她都不好意思下手,难得灵光一闪坑下聂家。
  铃铛:“……”
  “那你干嘛绕那么一大圈?直接找聂穆要不就行了?”
  沈落理完,看着那个包厢,一点也不心疼了:“给他们上最贵的!最好的!”
  铃铛:“???”
  沈落想了想,不蹭白不蹭,迈着腿就要上楼,陈青刚干了亏心事,估计正虚着,她才不会让聂穆来赎她,只会为了第二天他们不上门要钱,一晚上拼命凑钱。
  至于这钱她怎么凑,从哪里凑,那就不关她事了。
  她只管死命花钱就是!
  “等陈青把钱送来,第二天,你们亲手将收据给聂穆。”
  “爷,你干嘛那么费劲?”铃铛仰着头问着,一次能干完的事,干嘛分两次?
  沈落回眸一笑:“就是不想弄死她,我就气气,时不时的气气。”
  铃铛:“……”
  你好狠。
  聂府,陈青忽然打了个哆嗦,撩开袖子看了眼身上痕迹,涂着药,依旧能看到淡淡伤痕,可见当晚战况。
  “哗啦”一声,满桌药瓶碎了一地,人蜷缩在桌边,身躯微颤,眼泪无声的落着。
  门外,云夏敲着门:“陈姑娘,我家小姐让奴婢问问,需不需要请大夫?”
  “滚!”
  云夏敲门的手顿了顿,时在不觉得应该惹这一个快要疯了的人,咬了咬唇,按着沈茵的吩咐道:“陈姑娘,要是不看大夫,您也得想想,会不会出人命。”
  陈青抓起脚边碎片就要砸过去,心头猛的一颤,小脸泛白。
  沈茵……知道?
  一手紧紧握了下去,手心一阵刺痛,鲜血顺着瓷片往下流,手心发颤,她抬眸瞪着门口,唇齿微颤,沈茵居然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人侮辱?
  门外,云夏听着门内动静,轻叹了口气,估计恨上她家小姐了。
  “陈姑娘,苍蝇不叮无缝蛋,你好自为之,我们小姐容人之量还是有的。”
  陈青冷笑着,她这是威胁她,从此好好当个妾室?恐怕她早就知道,她对沈落下药了,原打算是借给沈落下药的事来威胁她的吧?结果,发现她被人欺辱,更好拿捏?
  陈青缓缓起身,她不就是仗着自己清清白白吗?
  没了,不就一样了?
  兰梦楼内,沈落正要推门而入,看到几个瞎逛不知道观察什么的学子。
  “喂,你们几个。”
  “世子。”
  “每人没花到一千两,明天就别想离开兰梦楼!”
  “啊?”几个少年呆若木鸡,不能叫姑娘,不能喝酒吃菜,他们怎么花一千两?
  沈落估算了下二十多个人,每人一千两,好像还太少?她推门而入,里头,霍萧跟着于祭酒一桌小菜,把酒赏月。
  她扭头就冲外喊道:“酒呢!姑娘呢!都去哪了!”
  霍萧手抖了下:“你叫酒叫姑娘做什么!”
  沈落坐下,笑着:“皇上,别省钱啊!咱们可劲的花!”
  不久,婀娜姑娘来了四五个,软着身子就要向三人靠去,于祭酒摸了摸胡子,看了眼沈落又看了眼霍萧,笑着道:“老夫一把骨头不行了。”
  姑娘:“……”
  几个姑娘立马转向霍萧,那身姿,那气度,那脸蛋,几人脸红了下,身子更软了,软绵绵的向着霍萧而去,霍萧眼眸一抬,几人身子立马一僵,转向沈落,还没碰到人,身后视线带着杀气。
  几人:“……”
  所以,叫她们来干嘛的?一个都不能碰!
  “世子,你自个玩着吧!”说完,全走了,正闭着眼等人捶腿,捏肩膀的某人,茫然睁眼,视线转向霍萧,撞上一张漆黑小脸。
  沈落:“……”
  好吧,他不要姑娘。
  不久,酒到了,满满十多坛地上摆满了,沈落小心仰头:“皇上,酒总可以喝吧?”
  霍萧看着地上满满酒坛子,咽了咽口水,下意识的捂了捂领口:“你要把朕灌醉?”
  沈落:“???”
  “还是要把你自己灌醉?”
  沈落:“???”
  不,臣只想花钱。
  第46章 理由
  沈落不理那两个, 自己抱起酒坛, 费力的往嘴巴里倒,醇厚的酒香飘着, 酒水顺着酒坛口大半往外流,再沿着人白嫩的脖子向下滑去,湿了大半衣襟。
  于祭酒笑了笑,不知道要不要提醒人国子监早读不得无故迟到,迟到者得去扫整个国子监的恭桶。
  霍萧目瞪口呆的看着人如军中将士般喝着酒, 再看了眼人的身板, 他不怕醉死?
  “啪”的一声,酒坛碎裂, 某人豪气的喝完一坛, 随手又捞起一坛,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忽然覆上,沈落抬眸,一双略带恐慌的眼撞了进来。
  “没事借酒消愁做什么?”
  沈落歪着脑袋,满脸茫然。
  霍萧从人手中接过酒坛,一双眸沉沉的望着人,愣是在那双眼里看到一丝被掩盖的委屈,他打开仰头喝了口,他果然还是受气了。
  国子监一片清高傲骨,估计给了他不少眼色,所以他才带着人来青楼,为的就是缓和他们间的关系, 但被他搅和了。
  霍萧喝完,酒坛重重一放。
  “朕让你来,也不是特地罚你的,所以受委屈了,不必受着。”
  沈落:“???”
  “那帮学子也需要个人让他们思维灵活点。”
  沈落:“???”
  “今天的,朕请你了。”
  沈落一个激灵,猛的两手覆上人的手,摇着脑袋:“别,皇上,说好的,做臣子的请!”
  霍萧抬眸,深深的看着人,居然从里面看出了真情实意,其实这一个还是挺好的,虽然差点睡了他,他一手拂开那手,沉着声:“不了,朕请。”
  沈落:“!!!”
  “皇上!那群学子,今晚每人估计要花一千多两,臣怎可让您破费!”
  霍萧心头被撞了下,嘴角缓缓勾起,笑看着人一副怕他钱花太多的模样,国库钱虽然不多,但还不至于穷到付不起这点钱。
  沈落被那笑容晃的心头颤了颤,他给了,她怎么再去让人找陈青要钱?咬了咬牙,拿起坛酒就给人开封:“皇上,这酒真的不便宜!”
  霍萧继续笑着,随手拿起喝了,不便宜,真让她付钱了,估计得心疼死。
  沈落死命给人开着,霍萧看人殷勤模样,心情愉悦,三坛下去后,双目迷离,头晕眼花。
  于祭酒摸着小胡子,一旁吃着自己的小菜,当做什么也没看到。
  沈落松了口气,轻轻一戳,人顺利趴下了,她最后还是把他灌醉了。
  “吱呀”一声,大门被推开,文姑一身锦衣,脸色微寒,身后跟了一堆龟奴护卫。
  沈落立马抱起一坛酒,仰着脑袋,双目迷离,身躯微晃:“文姑。”
  “别给我装醉!”
  沈落打了个哆嗦,抱着酒坛坐好。
  “这几个是你的人?”
  几个白衣少年立马被人扔了出来,踉跄了两步,屋内站好,理了理衣服,怒道:“你们逼良为娼!信不信官府直接关了你们!”
  “哦?关了?”文姑双手抱胸,冷笑了下,斜眼睨了下抱着酒坛,乖乖坐着,装着一副天真模样的某人。
  “世子,你的人说要关了这?”
  沈落立马抬头,言辞栗色:“说吧,怎么回事?”
  “世子。”那几人看了眼趴着的霍萧,叹了口气,怎么就醉了,难得他们干件见义勇为的事,没准能让他夸下。
  几人接着道:“是这样的,我们几个跟张兄赵兄不慎入了这里的后院,听到几声哭声,顺着声音过去。”
  “结果,让我们看到……”几人义愤填膺的看向文姑,“他们居然要逼良为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