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你好,请问有事吗?”她问。
  那男的抿唇,低下头,沉默了几秒钟,抬头问:“这间房的客人,回来了吗?”
  他竟然是找陆时生?
  许蘩愣了下,“没有。”
  “如果你朋友回来了,麻烦你告诉他,那一批货是从t市运来的,别的没事,打扰了。”
  不容许蘩开口,那人回了自己的房间。
  许蘩看了眼门号,917。
  正是在她隔壁。
  那昨夜的声音……是从这房间传来的?
  可昨夜那明明是个……是个女人啊,而且声音也不像,这人的嗓音反而轻絮多了。
  许蘩吞咽了下,脑子里已经懵成浆糊,赶紧打开门进去。
  这次来这里,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冥冥之中,陆时生一定瞒着她干什么勾当。
  第40章 出事了
  这两夜, 陆时生意外的没有回来。
  许蘩给他打了几次电话, 那边始终关机。
  她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的高塔闪动的光亮, 心里提心吊胆的, 一刻也安静不下来。
  发的信息也没有回复,他这时候究竟在做什么。
  许蘩从床边攥紧他留给他的钱, 开门出去了。
  走到917房, 她犹豫了会儿,敲了敲门。
  里面没有任何声音。
  她又不放弃的敲了敲,这一夜太过安逸,却让心那般慌乱。
  这时送茶果的服务员走了过来, 她回头叫住那人, 轻声问:“请问, 你知道这间房的客人还在吗?”
  “他们两个小时前的出去了,让我们不用做夜床服务。”
  许蘩点了点头, 道了声谢谢。
  楼道里传来各个房间的声音,她掏出手机看了眼, 屏幕上的电话依旧停留在他们放假那天。
  许蘩走出酒店,霓虹灯下的路亮如白昼,穿梭的人群中, 很难找到熟悉的背影。
  她连他去哪里都不知道。
  为什么不多问一句, 多问一句,也不用牵挂在心。
  许蘩没有打车,这里离夫子庙跟近, 她独步在路上,穿着身棉服,两手塞进口袋里,边走边看着这四方天地。
  繁华的夜,喧嚣不已。
  酒吧k吧皆是一片光景。
  十五分钟来到夫子庙,许是快过年了,进来那刻,路边张灯结彩,灯笼高挂。
  真是人挤人的景色。
  竟然赶上了灯会。
  不一会儿,天应景的下起了雪,白天的阳光阴冷,夜晚细毛小雪。
  她看着路边的店都在大声叫卖,许蘩走到一处卖糖葫芦的地方,拿了个最上面的,付了钱后继续往里面走。
  糖葫芦拿在手上她没有吃,有意无意的转动着。
  来到观月台,人头攢动,饰品店济济一堂。
  她转而下了台阶,沿着秦淮河道走,河面上的船只荡开波波涟漪,许蘩看着恢复平静的湖面,心里念得确是一个清晰的轮廓。
  走走停停,她跟陆时生已经走过了17岁。
  时光荏苒,青春在慢慢的流逝。
  来到一家闲品店,里面有几个客人在选东西,这边的饰品偏贵,许蘩略略看了一眼。
  走到一个菩提根做的红豆时,稍稍留意了一下。
  她拿起那个手串,价格很便宜,几块钱的一条,红色的绳子穿过白色如玉的菩提红豆子,两边是朱砂点缀,样子倒是别致。
  红豆,相思子。
  真是应景。
  手机正在这时震动起来。
  许蘩忙着掏出来看,接通:“陆时生,你在哪里?”
  “你在哪里?怎么不乖乖呆在酒店。”那一边的声音显得有些疲惫。
  “我在夫子庙,很快就回去,你等我。”
  许蘩微微弯起唇,摩挲着手中的白菩提,低喃了句:“别睡太早,我很快就回来。”
  陆时生解开领口的手顿了顿,瞳色浓厚,望着窗外,“我去找你,你告诉我在哪里。”
  “观月台。”
  许蘩本以为,她要等一会儿才会等到那人,谁知他来的很快。
  在她晃着手中地糖葫芦时,陆时生一眼便看见了她。
  远远的,在人群穿梭中,静静打量这个他深爱的女孩。
  她的轮廓在光影中显得更加清晰精致。
  许蘩的样貌算不上太惊艳,然而有一种让人无法遗忘的吸引力。
  她旁若无人的站在一个红柱子边,眼睛看着手中的糖葫芦,渐渐地看笑了,温软潋滟。
  “在做什么呢,傻笑着。”陆时生低咳一声,走过去。
  许蘩赶紧站好,像小兵见了长官,有些怯懦,又有些不可说的担忧,“你去哪儿了?”
  “处理了些事情,你怎么跑出来了,这里玩的怎样?”
  “我不喜欢热闹,不过……”她低头,软软的笑,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给他,“总归,是要送你一份礼物,思来想去,随便挑了一件。”
  陆时生凝住手中的红豆,将它带在手腕上,加上天生劲瘦,竟出奇的衬肤色。
  他在她眼前晃了晃手腕,那豆子也颤抖着,“送我的?”
  许蘩回过神,点头:“送你的。”
  “那我收了,红豆,相思子。”他神秘一笑,探到她耳边,轻轻吹了口气,让人心痒,“我可不可以当做,你在想我。”
  许蘩脸颊微热,一路蔓延至耳根,撇开头说:“你别乱想,一个豆子而已,哪有那么多含义。”
  “是嘛?”他的眼里笑意逐渐散开,低着头摩挲着那一颗红豆,仿佛在一瞬间抓住了她的心。
  不再任其漂泊。
  “好了,你要不要逛一逛。”
  “不了,我们回去吧,今天实在是太累。”陆时生捏了捏颈,脸上浮出一抹怠色。
  许蘩说:“你这几天是有什么紧急的事吗?”
  陆时生顿了下,牵住她的手,唇角噙着笑,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下,漫步在雪夜里。
  “不算太棘手,如果顺利的话,我们下个星期就可以走了。”
  许蘩被亲的脑子里晕乎乎的,最后叹了口气,任由他去了。
  之后几天。
  陆时生又在玩失踪,他每次离开都会给她留现金,然后叮嘱她哪里也不准走。
  貌似这几天事情不太顺利,具体发生什么了,他也不告诉她。
  许蘩只能等,每天等他回来,实在熬不住了会睡着。
  第二天醒来,床上没人躺过的痕迹,她心里愈来愈不安。
  就感觉整个空间变得异常冷清,狭窄,让人分分钟喘不过气来。
  后面的事情,验证了她这些天的忐忑不安。
  陆时生出事那天,许蘩正在餐厅吃午饭,她每天都会打电话给他,对方自然也忙到忘记看手机。
  这天的太阳埋在云层中,地面有些潮湿,她坐在桌边吃甜点,手机这时候响了。
  “许小姐,我是少爷的秘书秦斯成。”
  “秘书?你有什么事情吗?”
  秦斯成的声音夹着些微紧张,嗓音很沉,颤着说:“少爷,少爷他,他出了点事情。他现在在一院急诊,交代让我先带你离开这里。”
  许蘩登时睁大眼睛,背脊滑过一阵凉意,“你说什么?他,他出什么事了?”
  “事情比较复杂,一时也说不清,我只是想跟你说,少爷让我带你回t市,其他的不用你操心。”
  “不要跟我说这些,他在一院是不是?我现在就去找他,你们这些天到底做了什么,干了什么事?为什么都要瞒着我!”许蘩说这话时,音调拔高,声音已经抖得不成样子,她的心跳的厉害,快要跳出喉咙口似的。
  想到陆时生这几天莫名其妙的消失,又突然出事情,她越发失落而沉重。
  来这里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可他从来就不告诉她。
  什么人呀……
  秦斯成好像猜到她的脑回路,赶紧打断道:“许小姐,少爷他没有做违法的事情,他在协助调查,因为他父亲的事情……”
  许蘩连包都忘记拿,匆促的跑出酒店,在外面拦了辆出租车,她深深吸了口气,对着电话一端说:“有什么事情,等我过去再说,现在什么都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