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节
  他现在只担心,凌虚子致意要去泰国,临行前还专门把传承交给了他,而且还不让他跟着去,恐怕这一趟是很危险的吧。
  睿哥儿不敢再深想下去了,师父啊师父,你这又是何苦呢。
  第210章
  冬去春来, 村里的小娃娃们又长大了一岁,萌萌十岁了, 已经是个五年级的小学生, 她的身条儿长高了些,模样儿也更加娇俏了,只是一天到晚地都还无忧无虑, 就知道瞎玩。
  睿哥儿也到了初一的下学期,平日里他除了学习,就是去山上练功了。
  已经过去了几个月,他师父还是没有回来,甚至就连过年, 也没有凌虚子的一点儿消息, 时间就在这悄悄的等待中, 一天一天地过去, 睿哥儿说不担心,那是假的。
  凌虚子是他师父啊,他怎么能不担心, 可是他也没有法子, 让他去泰国找人,他连具体在什么位置都不清楚,恐怕到了那边,压根找不着地方,想来想去,就只有等了。
  等待是最最漫长的, 睿哥儿想起了他师父对他的种种好,心里头泛起酸楚。
  那样好的老人,唯一的念想就是让他练好武功,将来把门派传承下去,他又怎么能忍心让老人家失望呢。
  因此睿哥儿在他师父走了以后,越发勤快地练起武功了,不用人家督促,他自己就知道往山上跑,顺便还要看着真龙观。
  这不,早上他刚在山中打完一套拳,再把他师父教的心法练习了好几遍,收了功就赶去观里,却在观门口遇见了萌萌。
  他看见萌萌怀里抱着那只胖乎乎的小猴子,也不知道它到底是啥品种,都快过去一年了,小猴子还是当初那么大,跟个猪崽子似的,只知道长胖,不知道长大,睿哥儿走过去抱开了猴子,不让它累着萌萌。
  “萌萌你咋来了?找我有事情么?”
  萌萌对那小猴子可亲昵了,还凑手过去抚摸它,笑眯眯地说:“你不去山里挖兰花么?我们都要去。”
  她指了指站在许愿树前面的小娃娃们,睿哥儿这才注意到,原来他们都各自背着竹篓,等在那里呢。
  他很轻快地笑了,点了点头,更显出他少年郎的英俊,由于还处在变声期,他只简单地“嗯”了一声。
  睿哥儿本不想多说话,却在萌萌询问的目光中,很快破了功,用他那青春期特有的沙哑声音说:“萌萌你等我一下,我进去拿竹篓。”
  他对自个儿的公鸭嗓门,实在爱不起来,飞快地告别了萌萌,跑到观里面拿了工具,又跟守门的人交代一声,就又飞快地跑回来了。
  “咱们走吧。”他作势要牵着萌萌,却被萌萌敏感地躲开了。
  过了个年,萌萌突然感觉自己长大了,再不肯像小时候那样,让人手牵着手。
  睿哥儿失望的呀,只觉得那只手空落落的,连同他的心,也是空荡荡的没有着落,妹妹这是嫌弃他的嗓音了么?
  他也不想说话那么难听啊,唉,这恼人的青春期,啥时候才能过去呀。
  睿哥儿摸了摸脸颊,非常光滑,还好没长痘痘,不然萌萌就要更加嫌弃他了。
  饶是睿哥儿一贯很有自信,在萌萌的面前,也还是忍不住患得患失,时常担心哪里做差了,惹来萌萌的白眼儿,那颗萌动的心,总是时而欢喜,时而甜蜜。
  萌萌可没他想得那么多,她这个没心没肺的娃,去到山里也只知道玩,一点儿不认真去采兰花。
  春天的龙岭是最美的,各种鲜艳的花儿都开了,漫山遍野像铺开了地毯似的,吸引来很多蝴蝶和蜜蜂,它们殷勤地流连在花丛中,给这个春天带来了喜悦。
  一路上,他们碰到了不少游客,这些游客对那些鲜花儿,是没有抵抗力的,他们惊喜地窜入花丛中,一会儿招蜂,一会儿引蝶,还不停地催促着让人拍下来,忙得不亦乐乎。
  萌萌手里攒着一束鲜花儿,啥颜色都有,是她自己摘的,闻着那花香味儿,她终于想起来自己要来干嘛了。
  “快点儿找兰花,我们到溪水边上去看看有没有。”
  她招呼着伙伴们往溪边走,由于矿泉水厂的缘故,这里的溪也设了栏杆,游客们是进不去的,只有娃娃们在睿哥儿的带领下可以进去。
  溪水潺潺地流,抚顺绿油油的水草,仿若女人的头发,在这头发里,还别着朵朵桃花,是从上游飘下来的。
  小猴儿也跟来了,它好奇地注视着那些桃花瓣,伸出爪子想要去够,往往它刚把桃花掬在掌心,就被那飞快的流水冲走了,急得它抓脚挠腮,吱吱地叫。
  站在岸边的虎子很不屑,对这只弱智的小猴儿,它是咋看咋不顺眼,不就是小点儿,可爱点儿么,还特别爱争宠,看它来了,把萌萌的注意力都抢走了。
  虎子越看它,越觉得不顺眼,装作很不经意间走过去,屁股一晃,顿时把猴儿撞进了溪水里,还装作没发现地走开了。
  “哈哈哈,小泥鳅你咋那么笨呐,竟然掉进了溪水里。”娃娃们都在笑它。
  小泥鳅是猴子的小名儿,因为它滑不溜秋的,还特别爱耍心机,所以冯老太给它取名叫做小泥鳅,不得不说,这个名字真是贴切极了。
  这不,小泥鳅知道是虎子干的,它直直地指向虎子,龇开牙齿叫唤着,想让萌萌给它主持公道。
  它没想到的是,萌萌正被一株惊奇的野花儿吸引住了,压根没注意到它跟虎子的事儿。
  这种花只有一小丛,叶子像葱,长成了圆溜溜的空管儿,顶头也是尖的,它开出来的花儿非常奇特,萌萌从来没有见过。
  一二三四五六,总共只有六朵花儿,却每一朵都不一样,有浅碧色的,也有素白的,还有两朵幽蓝色,另外两朵则是红白相间。
  这样奇特的颜色,再搭配上它们那奇特的花型,浅碧色的像鹦鹉的喙,素白的像木兰花,红白相间的很普通,像春兰,最最奇怪的是那两朵蓝色的,居然好像两个人儿举着斗篷。
  仔细一看,那花蕾处也是有鼻子有眼,甚至就连嘴巴也配备了,雄蕊就是它的舌头,细细尖尖的,很有些诡异的样子。
  它那上举的花瓣,后头还连着薄薄的花衣,奇妙的是,居然很像斗篷随风飘荡的样子,这样的花儿,它到底有什么名堂啊。
  大伙儿都围着这丛野花的前面,讨论着它。
  四喜说:“这肯定不是一株,应该有好几株。”
  她往下扒拉开根部,却发现这丛花,明明白白就是完整的一株,天生就长这副奇怪的样儿。
  二娃琢磨着,很有经验地说:“这是嫁接的,就像咱村里的果树一样,嫁接之后就长出不同的花朵来。”
  六娃立刻就去检查那些叶子,他很快就失望地摇头说:“二哥,不是嫁接的,这都没有嫁接的痕迹,我看它就长这个样儿。”
  “奇怪,它为啥有好几种花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