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节
  而变成真死药的原因,只是因为放置不当,及年限太久。
  如果早知道是这个样子,他就不应该答应宋清妍冒这个险的。
  但是,宋清妍口口声声说是三殿下交给她的任务,而且三殿下还知道他手中有假死药,所以,才会让宋清妍来找他的。
  三殿下,哦对,三殿下!
  当初宋清妍来找他时,可是能三皇子妾室宋夫人的身份的。
  曾亦铭仿佛在绝望之中找到了一缕阳光希望。
  他没有立即向陈远关求饶,而是对着宇文非夜的方向,立即磕头爱求的道,“三殿下,饶命啊!三殿下,当初宋清妍来找草民时,可是以你妾室的身份威逼,草民才不得不从,然后,与宋清妍合作的啊!”
  得,宇文非夜担心之事,还是发生了。
  他觉得这个曾亦铭真是够愚蠢的。
  如果他没有暴露出他来,或许他还能想个法子,把他给保下来,至少这条命还可能留着。
  可现在,哼哼,简直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拿着巴掌打他的脸,他以为他就会饶过他吗?
  实际上,对于曾亦铭来说,不管是事关到二十年前的陷害林家之事,还是害死了宋清妍之事,他的所作所为暴露出来之后,就只有死路一条。
  既然是死路,那么唯一的希望——宇文非夜就仿佛是他手中的救命稻草一般了,不管如何,他都必须紧紧抓住。
  因为,这是他可能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然而,面对如此自私冷血无情的宇文非夜,他是注定要丝失望,甚至是更加的绝望。
  这就是他——曾亦铭做过太多伤天害理之事的报应。
  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时辰一到,苍天必定不饶!
  曾亦铭的哀求声,宇文非夜还没有应过来,柳逸尘倒是先质问起来。
  柳逸尘一脸严肃的质问起曾亦铭,大声的问道,“曾亦铭,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与三殿下有什么关系啊?”
  听着这话,像是在给宇文非夜开脱辩解,实际上,柳逸尘就是要从曾亦铭口中炸出真正的真相与事实。
  别以为,方才宇文非夜说买下宋清妍,只是为府中增加一个歌舞女而已。
  像宋清妍这样的容貌与才艺,谁能相信宇文非夜没有对她动心思,把她当作只属于自已的女人呢。
  只要炸出曾亦铭口中的真相,那就表示,参与陷害林记药铺有他宇文非夜一份。
  到时,不管如何,他都甭想与林月兰交好了。
  曾亦铭听到柳逸尘厉声的质问,整个人吓得立即哆嗦起来,面色青白,极其难看,以及及其的害怕与惊恐不安。
  他的眼神看向一脸黑色的宇文非夜时,流露出的惊慌之色,他随即看向一脸严肃的陈远关,及看不出任何表情的柳逸尘。
  整个过程,只是短短的瞬间。
  随后,他就一咬牙,既然已经把宇文非夜拖下水了,那他就只能抓住宇文非夜来给自已脱险了。
  因此,他再一次对宇文非夜叩头哀求可怜的道,“三殿下,当初可是宋清妍,哦不,是宋夫人亲自来曾家找草民的。她当时找到草民,说是奉了三殿下之命的。”
  他这话一出,周围立即安静一片。
  似乎对于曾亦铭说出的这个事实,很是不可思议一般。
  宋清妍竟然是奉了三皇子的命令去找曾家,而且还是以三皇子妾室宋夫人的名义。
  如果不是三皇子真亲口承诺过宋清妍,那么,即使再给宋清妍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以皇子妾室宋夫人的名义去曾家啊。
  因此,众人的眼神立即很是异样的看向三皇子。
  宇文非夜真是恼恨不已,但是他知道这事实绝不能去承认。
  反正,宋清妍已死,已经死无对证,谁也不知道,他这个三皇子到底有没有给宋清妍有过承诺。
  宇文非夜表情阴鸷,他看向曾亦铭的眼神,是分外的锐利与寒森,他对着曾亦铭冰冷的说道,“曾亦铭,饭可以乱吃,话可是不能乱说!你说宋清妍曾以本宫妾室的身份,拿着本宫命令去找你,那证据呢?难道只是凭你一张嘴,就能让所有人信服你所说的放吗?
  曾亦铭,本宫告诉你,诬蔑皇家子嗣,可是抄家灭门之罪!你可要想清楚再说!”
  最后一句明晃晃的是威胁!
  这是在警告曾亦铭,再胡说下去,曾家不保了!
  听到宇文非夜如此一说,曾亦铭的眼神里,刹时间灰蒙蒙的绝望黑暗一片。
  他这个人是极度的自私,为了利益和曾家,可以不择手段,卑劣的也好,光明正大的也好,他所做的一切,无非就是为了曾家的光耀荣媚。
  如果真因为他,而让曾家被抄家灭族,那他死后,有何颜面去面对曾家的列祖列宗啊!
  曾亦铭整个人瘫软在地,仿佛已经失去了一切。
  瞧着曾亦铭不说了,柳逸尘却继续问道,“曾亦铭,宋清妍当初是带着什么命令来找你?”其实他说里很清楚,此刻,已经不能问出任何东西了。
  但是,柳逸尘却偏偏与宇文非夜过不去,就是想要打破沙锅问到底,好让宇文非夜吃憋了一样。
  最终还是让柳逸尘有些失望了。
  曾亦铭改了口,没有任何力气,喃喃的说道,“没有,没有。宋清妍没有带谁的命令来找我。她只是因为与林记药铺的少当家林月兰结下了一些仇怨,所以,她想要报复。只是因为,林月兰阻拦了她当皇子妃,她心生怨恨。再听说,我曾家与林记药铺似曾有恩怨,因此,就直接来找我了。”
  他说这话,听着有些颠三倒四,但却又句句清晰明了。
  既然曾亦铭不再抓着三皇子了,陈远关也认为犯不着把一个皇子拖下水。
  随即,他拿着惊堂木重重一拍,厉声的喝问道,“那你们针对林记药铺,到底是怎么样的谋划,还不细细道来?”
  曾亦铭说道,“宋清妍不知从哪打听到我手中有假死药,然后,她就说,等她吃下假死药,出现中毒模样时,她就去找林记药铺的大夫看诊,并开药。
  带她假意服下林记药铺开出的药之后,就立即出现毒发身亡的模样。然后,她就让她的丫鬟假借三皇子爱妾之名,到府衙状告林记药铺开错药方,医人治死的名义。
  等到林记药铺被我们告倒,消失在青丰城之后,她就会醒来。”
  因为,假死药会让人假死三天。
  只要在这三天之内,把她下葬,之后,再让人秘密把她从棺材之中带回去,这神不知鬼不觉得,任谁都不会想到,她实际上是假死。
  等林记药铺在青丰城彻底消失之后,即使在大家认为林记药铺太冤了,林记药铺也只能认命了,不是吗?
  只是,他们的计划是很好,可偏偏没有预料到,这假死药却真的变成了毒药,成了真死药。
  曾亦铭所叙述的这些,就如与大家猜测的那一般无二。
  只是却仍然有很多破绽。
  比如,宋清妍到底是如何得知曾亦铭手中有假死药的?那肯定是有人告诉她,并且指使她去找曾亦铭的,这人是谁,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但却又都不点明。
  其二,当初这些衙门的人去包围林记药铺,及去抓林月兰时,所使用的名义,可是医死了“三殿下的爱妾”!
  这事肯定有三皇子的授予,底下的人,才会那样去做,不是吗?
  但现在,无论是曾亦铭,还是陈远关,已经闭口不再谈三皇子了,那就只能当作一件普通案件了。
  不然,事关到皇家颜面之事,就是当今天圣上,也不允许他们那样做。
  所以,所有人都很有默契一般,把这事与三皇子撇开!
  到了最后的判定,就是曾亦铭死刑,明日午时处斩!
  曾家,虽不至于抄家灭族,但毕竟使用的是不光明的手段得来的东西,被判定全部归还那些被害人,尤其是林家的东西最多。
  等曾家把不属于自已的东西归还时,就剩下不到原来的二成。
  这一下子,从原来的一个大家族,变成了一个连七流八流的家族时,以往那些与曾家有仇恨的人,或者是落井下石之人,立即凑过来你踩一脚,他又踩一脚,把二成的势力财富,又变成了连一成都不到。
  到了最后的最后,曾家的子孙,被人押着还债,男人卖身为奴,女人们,稍微有些姿色的,就被卖入青楼为妓,没有姿色的,同样的卖身为婢!
  曾经显赫二十多年的曾家,就这么迅速的消失在青丰城。
  当然,这些都是不久之后即将发生之事,就不多说了!
  驿馆内,三个幕僚对着宇文非夜说道,“殿下,我们还是尽快赶回京城吧!”
  在青丰城,宇文非夜的名声则是越来越差,再留下来,只会越来越糟糕。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这里是太子一堂的地盘,三皇子的名声越差,这一太子一堂的人,肯定立即着手对三皇子进行抨击。
  以前,是传出三皇子仗势欺人,想要强取豪夺,现在传出的更是不堪,说是三皇子纳一个青楼女子为妾,还利用这个妾室,去陷害林记药铺,这样的卑劣,根本就不配当一个皇子。
  总之,这流言很是不堪,所以,三皇子还是尽快离开为妙。
  听到属下的提议,宇文非夜心里也很是清楚,他现在在青丰城的名声是越来越不堪,所以,尽快离开,就是斩断这些流言的最好方式。
  只是,他心有不甘啊。
  他堂堂一个皇子子嗣,当今圣上的第三子,朝廷的三皇子,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栽在一个农女的手里。
  不过,一想到公堂上,那诡异轰响的雷鸣声,他心里又有些平衡了。
  不是他没有能力与一个农女斗,而是那个农女就是一个神仙转世,他哪里能斗得过。
  看着三皇子没有应声,三个幕僚互相对视一眼,然后,又对着宇文非夜劝说道,“三殿下,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为好。越早离开,对您越好,否则,当这些流言传到圣上耳中,那对殿下可是大大不利啊!”
  宇文非夜脸色有些难看的道,“哼,既然是流言,父皇怎么可能轻信呢?”
  但随即又说道,“行了,本宫答应离开就是了!快年关了,本宫也要今尽快把精心准备的礼物送给父皇就是!”
  三个幕僚眼里一喜,随异口同声的说道,“殿下英明!”
  ……
  来福客栈,哦,哦现在这酒楼正在调整,慢慢变成你来我往久楼。
  客房里,林月兰和蒋振南相对而坐。
  林月兰轻轻呡了一口热茶,瞧着外面,轻轻叹了句,“快年关了啊!”
  蒋振南附和道,“是啊,快年关了!”
  林月兰随即问道,“听说这个三皇子宇文非夜今天一早就离开了青丰城,据说是年关皇家有个宴会,他要忙着送礼物。
  面具大叔,难道你就不用参加那什么皇家宴会吗?哦,不对,前段时间,你匆忙赶回京城,不就是圣上下旨让你参加宴会吗?”
  蒋振南点头道,“是!”
  “那你现在是什么时候回京城啊?再晚可能就来不及了哦!”
  蒋振南却无所谓的扬起一抹笑容说道,“有烈风在,我能很快就能赶回京城的。”
  林月兰立即有些不满的道,“你是想把烈风给累死吗?哦,面具大叔,我可警告你哦,烈风可是卖身给我了,你可不能让它累死累活的啊!”
  蒋振南看着林月兰,脸上的表情很是温柔的道,“不会,它也是我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