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把柄
  县城的天空乌云笼罩,没有风,甚至没有一点声响,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百姓们似乎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要不躲在家中不出门,要不坐在酒肆茶馆中聚众休闲。
  遂州县城原本就是一座农业化城市,八成以上的百姓都是农民。田地在城外,天气不好时候就休息。这时候酒肆和茶馆,便是他们的绝佳去处。
  别看街上无比冷清,卖菜大妈也不知道打了多少哈欠,可酒肆之中却热闹纷繁。
  人们在酒后情绪得到宣泄,说话也终于敢较真了。
  “各位听说没有,那个王霸竟然从牢房中给放了出来,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这算什么,李捕头前去争吵的时候,发现几个证人全部无端死亡,根本查无实据,只能无罪释放。”
  “唉,这就是儿子争气的好处。那王霸横行乡里,就是因为有一个在州府做官的儿子。现在他的儿子当了什么州府巡查使,一出手便给他老爹翻案,的确厉害呀!”
  “难道这个王霸的儿子比李捕头还厉害吗?”
  “废话,李萧天就是个败家子,长期以来靠的是花钱败家运气好。那王霸胆却凭借功劳逐渐升迁,现在做到了州府巡查使的位置。两人高下立判,根本就是云泥之别。”
  “听说李萧天和王霸胆较上了劲,也不知道谁会笑到最后?”
  “这还用说吗,当然是王霸胆。在绝对实力的面前,那些小聪明运气好败家花钱等等伎俩都会被碾压,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不信咱们走着瞧,用不了多久,李萧天肯定被王霸胆给整得很惨,王霸胆绝对要为他老爹报仇。”
  ……
  “各位客官,有酒喝酒没酒吃肉,闲来莫谈国事,免得引火上身呀!”掌柜的连忙跑出来,生怕引发不必要的灾祸。
  县城的百姓人心惶惶,大家都在议论纷纷。县衙之中也不清净,所有人都在暗中较劲。
  如今的县衙之内,一共有上百人的编制。
  其中十余人是以前县衙资深的衙役牢子等,这部分人听命于县令,算是元老派。
  还有七十多人是李萧天剿灭无影山后带来的家丁,充实到了县衙中当捕快,维持社会秩序。他们中以程咬金为首,绝对听命于李萧天,算是实力派。
  还有二十余人是跟随王霸胆前来的卫士,乃州府中人,个个眼高于顶,当然听命于这州府巡查使。
  原本上百人相遇之时倒还亲热,并没有什么间隙。
  可自从李萧天和王霸胆闹翻之后,县衙之中的摩擦日渐增多,叫骂声是此起彼伏。
  大家各自暗中较劲,绝不落后人前,绝不吃亏一点。
  特别是性格耿直的程咬金,那是眼睛里揉不得沙子。
  只要那边有一点风吹草动,或者稍微语言上带刺,他的拳头可不认人。
  好好一个县衙,被搞得乌烟瘴气。县令在中间每日调停弄得焦头烂额,只得唉声叹气,希望事情能够尽快了结。
  王霸胆也是整天板着个脸,在县城之中到处转悠,到处找毛病。
  明眼人都知道,他是不但是在找县城中的问题,更是在抓李萧天的尾巴。
  若是让他逮到一点机会,肯定要把李萧天往死里整。
  这日他信步来到花街柳巷,无数花枝招展的姑娘们朝他抛媚眼,甚至主动拉着他往里面走。
  王霸胆哪里会吃这一套,一番呵斥之下,算是击退了这些花容失色的姑娘。
  “大哥,我们在县城找了这么多天,到底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把李萧天这个败家子给扳倒呢?”王霓裳凝眉冷对,下脚都是小心翼翼。仿佛这花街极度肮脏,会弄脏她的衣衫一般。
  王霸胆双手负背,一脸讥讽地说:“李萧天这小子就是个败家子,根本没有任何能力。枉你还把他吹上了天,说得他仿佛是天上的神仙。可在我看来,他也不过如此。这不几天下来就像缩头乌龟一般,连正面都不敢碰,算什么英雄好汉!”
  “可是爹爹被无端羞辱,我们岂能善罢甘休?若是找不到李萧天的把柄,这口气怎么出得了!”王霓裳狠狠跺脚。
  王霸胆宽慰道:“妹妹不用担心,这李萧天行为如此荒唐,连荒山都要点把火烧掉的人,绝对会有数不尽的把柄。到时候你随便挑几个,都可以把他置于死地!”
  王霓裳略微点点头,脸色稍微松弛了一点。
  两人信步走着,看到前面的有座楼院被围得水泄不通,诸多百姓都在议论纷纷,也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儿。
  王霸胆抬步就要往那边去,王霓裳连忙道:“哥哥,那些市井小民看热闹而已,你去凑什么,不怕脏了自己的衣衫吗?”
  王霸胆呵呵笑道:“就是要在这些三教九流的地方搜寻,才能找到些许蛛丝马迹。说不定这就是条线索,就能够抓到李萧天的把柄也说不定。”
  王霓裳极不情愿地跟着王霸胆往人丛中钻。
  这群百姓都是男性,身上散发着汗臭味和酒臭味,有的人身上甚至散发着呕吐的恶臭,引得王霓裳差点吐出来。
  不过好在她女扮男装,又在脸上摸了碳灰,并没有人发现她是个女子。
  否则在这花街柳巷之中突然出现个清白女子,还不让那些臭男人们流口水吗?
  “各位大爷,你么这是在瞅什么呢?”王霸胆问道:“这花街之中原本就是找乐子,光看有什么意思,进去享受才是真呀!”
  旁边一男子摇头叹息道:“这怡红院本是花街最红的地方,里面的姑娘个顶个质地好。以前在里面可真是享受呀,怀念那些肌肤如白雪的姑娘们呀!”
  王霸胆听得眼睛放光,口水差点流出来。
  他连忙问道:“那为什么现在不进去,反而在门外偷窥呢?”
  那男子叹息一声道:“大爷你有所不知,自从县衙的李捕头买下怡红院之后,这里面只准他一人享受,其他人只有偷看的份。”
  王霸胆和王霓裳对视一眼,疲惫的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
  王霸胆恶毒地说道:“李萧天,我还以为你是个和尚,不食人间烟火,没想到竟然是色中饿鬼。这次看我还不把你收拾了,咱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