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
  刘以斯掏出自己的身份证:“看到没有,c开头。”又给她看自己通讯列表里父亲的头像,“我爸爸叫刘志龙,隶属朱雀军团,不信你查。”
  先小人后君子,白黎一点没迟疑,登录军方的网站查了查,果然有刘志龙的消息,照片和头像一模一样:“行吧,姑且相信你,那我们明天开始?”
  “不不,从今天开始,到明天我可能就不想做了。”刘以斯深知自己就是个“间歇性踌躇满志,持续性混吃等死”的人,压根不敢对明天报以希望,“趁我现在有斗志,赶紧来一百组对战训练吧。”
  白黎追上去:“你确定给自己安排的任务是科学的吗?一口气吃不成一个胖子。”
  “这是智脑的计算结果。”刘以斯鄙视她。
  “你这么努力是想减肥吗?那可以去做手术啊。”
  刘以斯嘟囔道:“你以为我不想?我爸爸不同意,说塑形手术娘们唧唧的,是男人就要靠自己锻炼。”
  白黎毫无同情心地大笑了起来。
  “而且我爸爸说,要是我这次期末考试没及格,他就不给我买最新的悬浮车了。”刘以斯沉痛地说,“所以,你必须帮我考过这次期末考试。”
  白黎有点嫉妒,考试考得好就有奖励的人生真是美好,她也想要,于是回头就和赵元辰说了:[我想要考试考得好的奖励。]
  [好啊,你想要什么?]
  [没有任何顺便的纯洁的彻彻底底的约会!]
  [可以。]
  白黎:[么么哒!]
  然后回过头,对刘以斯喝道:“来,为了我们的考试奖励,动起来!”
  刘以斯:“……”
  作者有话要说:  白黎:吓死我惹!还以为自己拿了玛丽苏剧本!
  第47章 男朋友的作用
  白黎认为,刘同学是个有上进心的人,可惜不是一个有毅力的人。前一天早上,她约了他六点半去晨跑,结果第二天她跑完了还是没见到人:“思蕊,再call他!”
  思蕊:“是。”
  连续打了个十个夺命连环call,刘以斯才姗姗来迟。
  白黎:“亲,快七点钟了,你在干嘛?”
  刘同学振振有词:“我要是自己能起得来,至于找你吗?我也不想的啊,可我就是想睡懒觉不想晨跑,我也没有办法啊!”
  白黎:“……快跑起来。”
  “反正也迟了,今天就不跑了吧。”刘以斯显露出了自己拖延的属性,“明天,明天我肯定能起来。”
  白黎说:“七点四十才上课呢,你至少有半个小时可以锻炼。”
  刘以斯抗辩:“我还没吃早饭呢,吃个早饭半个小时就没了。”
  “你还想吃早饭?”白黎瞪大了眼睛,“教学楼下面有卖营养剂,你只能吃那个!”
  刘以斯拔高了嗓门:“什么?wtf!”
  “what什么fuck,快跑!”白黎面无表情地说,“不然我踹你了,然后拍视频发到网上去。”
  刘以斯:“神经病!”
  白黎打开智脑的拍摄功能,起跳飞腿,一脚踢到了他屁股上:“我和你讲,我这种贫民窟少女很仇富的,你不要给我公报私仇的机会,我会打人的。”
  刘以斯冷汗涔涔:“真的假的?”
  “再接我一招!”她又抬起了腿。
  刘以斯总算心不甘情不愿地迈出了腿,身体太笨重,怎么都跑不快,哼哧哼哧像是一头挪动的肉山。
  白黎开了麦克风:“刘同学,刘同学,再不跑你家皮革厂就要倒闭了,男子汉,大丈夫,体重减不下来的人没有x生活。”
  刘以斯深深怀疑昨天的自己脑子抽了,要不然怎么会自讨苦吃,给自己找了个恶毒后母,一夜沦落成传闻中的刘·辛德瑞拉·以斯。
  “思蕊给他放一下我剪的视频。”白黎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开始背今天上课要默写的内容,说实话,大清早上历史课真是很想不开,除了催眠没有任何用处。
  但时间点和著名战役以及意义还是要背的。
  思蕊说:“好。”
  于是它call了刘以斯,他气喘吁吁地问:“干嘛?”
  思蕊:“就你这鸟样,上战场上战场,上了就变成死鸡!菜鸡!菜鸡!你是一只没有卵用的菜鸡!!”
  刘以斯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我日,这不是那个教官的声音吗?”
  “没错,我把他骂人的录了下来剪了个视频,现在免费共享给你鞭策自我。”白黎说,“不要客气,请叫我红领巾!”
  刘以斯打了个寒战,他听说过,这位教官可是被军队里的人称之为大魔王的家伙,光听这声音都觉得后背发毛。
  于是,堪比大家闺秀的小碎步终于迈得大了一点点。
  *
  同学们很快就发现了白黎和刘以斯走得很近,两个人上课坐一块儿,实战课组队训练,而一向不大理人“猪少爷”居然很听平民少女的话?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们肯定谈恋爱了!
  刘以斯有这样的体型还能留在机甲系,来头肯定不小,白黎刚刚得罪了朱莎,想要解决自己的麻烦,最好的办法就是抱个大腿。
  可是,抱大腿也是分档次的:首先,同性比异性名声好,女生们不管怎么拍朱莎的马屁,旁人也不会觉得多么难接受;其次,抱的大腿越优秀,谄媚就不能叫谄媚,而是叫崇拜。
  朱莎出身、能力、容貌皆十分优秀,任何人都能坦然地表示“她是我女神”,一点都没有媚俗感,只会显得自己品味高。
  然而,刘以斯……异性,外表不堪的异性,除了家世没有任何拿得出手的异性。
  一言以蔽之,忒不要脸。
  原本觉得她还算有点骨气的同学,一看到她居然“委身”于一个猪头,心里别提多失望了:“本来还觉得她有点骨气,没想到……真恶心。”
  有阴谋论者甚至在想,她先前的所作所为是否都是做戏,为的就是草个“自尊自爱”的平民少女的形象,好一举加入高门?
  唯有少数人逻辑比较强,对这说辞不屑一顾:“朱莎那么喜欢她,她为什么要舍朱莎而去求刘以斯?现在我们学校里,有谁的身份比朱莎更尊贵,太子妃的闺蜜想嫁进豪门是轻而易举的事。何况刘以斯那鸟样……是个女生眼睛都不瞎!你们一边觉得她有心机,一边又觉得她会做出这种不理智的事来,是不是自相矛盾?”
  众同学:“哈哈哈不愧是高数课代表。”
  “评价别人之前,麻烦你们先动动脑子!”
  可是大部分人无所谓:“开个玩笑而已,干嘛上纲上线的。”
  他们真的确信无疑吗?未必,然而只是个八卦,随口说说罢了,要是有人认真地分辨,他们只会笑人傻,居然当了真。
  同学之间传得那么热烈,朱莎不久也就知道了。
  她很快想起来刘以斯是谁,他是这篇文里的男配,是白黎在读书期间的“好朋友”——说是这么说,其实刘以斯应该一直喜欢白黎,但他那点家世,放在其他人眼里不错,对于女主而言真的看不上眼。
  看不上眼也就算了,白黎在上大学期间,一边和赵元辰说不要他的帮忙,一边又心安理得地接受刘以斯的帮助。于是,在赵元辰那边,她营造了自立自强的草根形象,在刘以斯那里,又给对方制造了“我们是朋友所以我接受你的帮助,但我们是没可能”的印象,让男配也觉得她不慕富贵,十分特别。
  又当又立,简直是绿茶婊的典范。
  更让人恶心的是,后来刘以斯减肥成功,从猪头变成帅哥,还一直把白黎当做朋友。可惜啊,那个时候,白黎已经当上了太子妃,哪里还会把他放在眼里呢。
  哦,对了,刘以斯还是有个未婚妻的,他为了白黎,不知道多少次和未婚妻争吵……呵,女主光环真是没道理,不管男主男配,都会莫名其妙喜欢上她。
  就像是魔怔了一样。
  *
  旁人怎么说道且不必管,白黎和刘以斯却是在艰苦的训练里萌发了“友情”。
  虽然说实话很伤人,可事实就是,白黎面对刘以斯的那张脸,完全get不到任何异性的感觉,异形还差不多,除了每天哔哔喊两句“男子汉大丈夫”之外,性别标签等于隐形。
  刘以斯……呵呵,对着一个每天喊你跑步,时不时就要毒舌讽刺一番的女生,哪可能萌发少男的感情?只觉得她像白雪公主里的恶毒皇后。
  “你这样的女生,怎么可能会有男朋友?”刘以斯被她怼得多了,嘴皮子爽利不少,“他是不是瞎啊?”
  白黎洋洋得意:“你懂个屁,我有心灵美。”
  刘以斯情真意切地说:“你要是每天像对我这样催他工作学习,他肯定马上就和你分手。”
  “你想多了,他比我自律多了。”白黎说,“每天我起来他也起来了,我睡下了他还在干活。”
  刘以斯:“……”
  白黎问他:“我们是自由恋爱,你呢?听说你有未婚妻?”
  “对啊。”刘以斯不以为意,“就等着结婚生孩子了。”
  白黎懵逼:“啊?”
  “结婚就是为了结两家之好,所以我们需要一个孩子。”刘以斯气喘吁吁地说,“锻炼身体也是有这个缘故,万一到时候检查出来不合格多尴尬啊。”
  白黎大惊失色:“就是为了生孩子?”
  “婚生子是最可靠的,只要有个我们俩基因结合的孩子,两家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刘以斯不锻炼的时候脑子十分清楚,语重心长地说,“联盟嘛,就是婚姻和血脉最可靠。”
  白黎唏嘘:“再这样下去,距离帝国基因配对拉郎结婚的那天不远了。”
  “这有什么不好的?”刘以斯奇怪,“基因配对的话,生下来的肯定是最优质的后代啊。”
  白黎狂翻白眼:“只有种猪才搞配种呢。好不容易大家征服星辰大海了,你想一朝回到解放前,重新搞起包办婚姻?我可不想被当成母猪。”
  刘以斯沉思了会儿,反驳说:“也不是啊,只要结婚生了孩子,我们就自由了,老爸老妈不会再管,我和她各玩各的。”
  “反正我是绝对不会赞同的。”白黎打了个寒战,“一想到历史有可能倒退,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刘以斯瞥她眼:“说句大实话你别生气。”
  “不生气。”
  他慢条斯理地说:“基因配对你未尝不是好事,本来以你的出身,只能找个平民结婚生子,可是要是有了基因配对,说不定你就能和更优秀的人结合。”
  “基因重要吗?”白黎嗤之以鼻,“我男朋友可优秀了,他就是看中了我有趣的灵魂才和我在一起的,是你眼界太低。”
  刘以斯平静地说:“这个世界上没有谁不看重基因,你的基因要是不好,你男朋友会和你生孩子吗?”
  “我基因要是不好,就让他自己生一个呗。”白黎心想,这多大的事儿,人没有后代还是一个独立的人,又不是缺胳膊少腿了,干嘛非要生个娃不可?
  刘以斯诧异地说:“那你的基因就不能传下去了。”
  “迂腐!传不下去就传不下去,人类没了我的基因难道就会灭亡了?”白黎嘲笑他,深觉星际时代的人居然没有她这个古人想得透彻,“灭亡也没事,宇宙那么大,多少星球都成了齑粉,灭绝的又何止人类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