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节
  钟琉璃敲击着桌面,玉白的手指在檀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犹如漫步而来的马蹄声。
  弗宜心中着急,又见其他人都是一副神色泰然的模样,更是心如猫挠,不知如何是好。
  钟琉璃想了想,询问道,“翎玉山庄那边是什么情况?”
  弗宜松了口气,少主总算是开了口。
  “翎玉山庄对此事好像还没有察觉,翎玉山庄庄主木中棠近些日正准备木夫人的生辰。”弗宜道。
  木中棠与木夫人感情甚笃,多年来一直都是江湖中夫妻恩爱的典型代表。每一年木夫人的生辰,木中棠都会邀请武林同道,举行一场热闹非凡的宴会。而最让宾客趋之若鹜的则是宴会之后的珍宝会!
  “看来这木中棠是只顾着讨媳妇欢心了!”宇文拓似嘲似讽的道。
  望月砂想了想,却是道,“既然邵炳坤的目的是三丝水玉神杯,不如我们就将这个消息透露给翎玉山庄,让他们二虎相争,如何?”
  钟琉璃摇头,“且不如何将这消息传给翎玉山庄,便是了,翎玉山庄也不一定会相信,若是打草惊蛇,惊动了邵炳坤,不定我们还会倒打一耙,毕竟比起侠义正直的武林盟主,世人更容易相信是我们颜楼在挑拨离间。”
  “如果偷偷将消息送进去呢,即使翎玉山庄无法相信,但至少也能在他们心里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宇文拓倒是比较赞同望月砂的想法。
  钟琉璃点头,“也不是不行。”
  只是这中间要如何做,却不得不好好思量一番。
  钟琉璃又叮嘱了弗宜几句,便让她先去稍作休息,晚些时候再与她交代其他的事情。
  连续的赶路,弗宜也疲倦的不行,得到了钟琉璃的吩咐,她便行礼退了下去。
  大厅中还剩下钟琉璃,望月砂,顾妗宁,落安,以及宇文拓和其他几位掌事。
  “少主,虽然属下知道三丝水玉神杯对您,对颜楼都有极其重要的作用,可是如今京都的形势严峻,您万万不可在这时候离开呀!”
  宇文拓也跟着点头,“如今保皇党和萧家的斗争越来越激烈,也许哪一天就会整个爆发,到时候不管是哪一方最后取得了胜利,对我们颜楼来,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钟琉璃自然知道他们的担忧,可是落绯烟那边,她担心她会无法应付,光是一个身份不明的猴面人就已经非常棘手了,还有那个钟卿颜,武功更是深不可测。一旦落绯烟与邵炳坤争夺三丝水玉神杯开始,那么她要面对的势必是整个武林的围攻。
  “少主,让我去吧。”望月砂自动请缨。
  对于朝廷的事情,她不懂,也懒得懂,与其在京都束手束脚的玩心术,还不如让她去络邑大杀四方来的痛快,而且她可以制作傀儡,能给与落绯烟最大的支持!
  钟琉璃不急着下决断,她瞥了眼外面的天色,不知什么时候,天已经暗了。
  “不急,大家先回去吃个饭吧,晚点我们再商议此事。”
  钟琉璃起身道。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就在钟琉璃等人准备用完膳的时候,下面的弟匆匆来报,皇帝病危,已经急召大臣与各路藩王前去皇宫觐见!
  “这么快!”宇文拓也是一惊,他盘踞京都多年,对于京都错综复杂的势力最是清楚,皇帝病危,他便已经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
  钟琉璃亦是诧异不已,她记得她上次与落绯烟在皇宫见到奕苍劾的时候,对方虽然狼狈,但是并无任何重病的迹象啊!
  “快去让弗宜过来!”钟琉让婢女去叫人。
  转身又与望月砂严肃道,“看来这一次,你不去也不行了,给你半时辰快点准备,你们必须尽快离开京都!”
  一旦朝廷那边控制不住,整个京都都会陷入混乱之中,到时候望月砂他们再想离开可就困难了。
  望月砂点头,她扫了眼一脸不解的望忧,脸上浮现一抹犹豫。作为母亲,她自然是想要将望忧带在身边,可是
  “让忧儿跟你一起去吧。”钟琉璃。
  望月砂面上不禁露出了惊喜,“多谢少主!”
  “宇文拓,该怎么做你们比我清楚,你下去准备吧。”钟琉璃也不耽误宇文拓他们,直接让大家都散了,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
  顾妗宁与落安也回了自己的屋里,也许,这一次对于落安,便是她的试炼之一了。
  “余四,我们不走吗?”余修好奇的问道。
  正文 第三百四十二章辞行
  钟琉璃摇头,侧目瞧向一旁的月止戈,心中愧疚,自从他跟了自己,便没有享受过一天的安稳日,颠沛流离似乎已经成为了他们生活的中心。
  月止戈正在挑拣阿秀上午送来的药材,感觉到钟琉璃的目光,他抬头不解的看了过来,桃花眼微微弯起,像是夹着两汪腾着白雾的呢。
  正文 第三百四十三章别来无恙
  “好,我一定记着。”望月砂将那笼心翼翼的接过去,
  望月砂一行人趁着夜色,离开了京都,得知望忧也会一起离开之后,余修便闹了起来,最后一个人也不知道去了哪个角落赌气去了。
  月止戈帮钟琉璃整理着那披散的乌黑长发,神色淡淡的。
  钟琉璃透过面前的铜镜,看到月止戈的脸,她心里想着,也许想太多的人不是月止戈,而是自己吧。
  患得患失的那个人,也许,也是自己。
  想到这里,钟琉璃心中有股无奈,她将月止戈的手掌拉下来,叹道,”别弄了,随便扎个马尾就好了。“
  月止戈笑着,“行吧,都随你了。”
  钟琉璃还想与他些什么,但是看着对方看了半晌,也没出一个字来,便索性泄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