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
  “没事儿,别怕……”孟怀远在他耳边轻笑了一句:“越越把衣服脱了吧,这么睡觉多难受啊。”
  “……”
  如此暧昧的语气,夏越顿时就反应过来了,转头看他,不可思议的说道:“哥,我发现你这高中越上越流氓么。”
  孟怀远被他逗笑了,大手溜进他的衣服里,暗暗的将他的毛衣往上掀,想给他衣服脱了。
  夏越一把摁住手严肃的说道:“不行,我不穿衣服睡不着觉。”
  “怎么会呢。”孟怀远声音带着蛊惑的诱骗:“书上都说了,不穿衣服睡觉才更舒服呢,这叫一级睡眠。”
  “那也不行。”夏越坚决摇头:“没安全感。”
  “我在你身边你有什么没安全感的。”孟怀远抱住夏越,与他额头相抵,然后两只手开始掀扯夏越毛衣毛裤。
  “……”
  夏越简直无语,就是我不穿衣服跟你一起睡觉,你也不还是什么都不敢做么。
  他啧啧摇头,然后推开孟怀远,自己把衣服脱了,然后又蹬掉了裤子,只穿着一个小裤头钻进被窝。
  夏越今天虽然个子高了一点,但是身形还是少年模样,清瘦,柔韧。
  孟怀远顿时嘴角不自主的弯了弯,也掀开被子躺了下去,伸手就将人搂到自己怀里,并且大手伸到下面,一把揪住屁股上的小软肉。
  惹得夏越一阵龇牙咧嘴的叫骂。
  因为孟怀远的手就没一会儿是老实的,不是这儿捏捏就是那儿揉揉。
  夏越抬头瞪他:“你就不怕给自己摸出火来?”
  “……”孟怀远没说话,只是盯着他看,帅气明亮的眼睛里蕴含着笑意,低声说道:“越越你们初三有心理卫生课了?”
  “初一的时候就有了好么,不过前两谈又着重讲了一遍。”
  说道这个心理卫生课,男生女生那点事儿,是必不可少的,但是通常为了不让学生们害羞难看,卫生老师几乎就一带而过的越过去。
  只是今年不太一样,前几天,一个初二的女生上体育课的时候从单杠上摔了下来,结果流产了,地上滴了一片的血,原来她怀孕五个月了自己都不知道。
  学校里出了这样大的事情,又那么多学生都看见了,校方也开始重视起来。
  于是所有的年部班级,都安排了老师重点讲解了一下卫生知识。
  夏越至今还记得,卫生老师的言辞很犀利。
  直接指着幻灯片就说道:“我今天就给你们讲讲孩子是怎么来了,怎么没的,女生要是不自爱会有什么下场,男生要是不要脸会受到什么样的待遇。”
  孟怀远轻笑,在他肉呼呼的腰上捏了一把:“老师说的这么直白,你没不好意思么?”
  “这有啥不好意思的。”夏越大大咧咧,满不在乎的说道:“你以为我跟康世鑫一样呢,那货趴在桌子上都不敢起来。”
  “真没不好意思?”孟怀远又问了一遍。
  夏越摇头斩钉截铁的道:“没有。”
  “……”孟怀远不怀好意的笑了笑,然后突然翻身虚压住他,夏越一愣,顿时就感受到那人身上的火热欲望,浑身紧绷着跟小木头似得。
  “……”夏越无语,他就是脸皮再厚,此时也禁不住,踹了他一脚:“你够了!!!!这是在宿舍里。”
  “怕什么,反正就咱们两个。”
  当晚,孟怀远几乎把夏越逼到墙角,差点没掉下床去。
  完事以后,夏越嘴唇被亲的透红,脖颈处也多了许多红痕,连圆润的肩头上都有。
  夏越咬牙切齿,深切的觉着,孟怀远可没有上辈子那么寡欲正直了,如今才高中啊,就学的这么流氓,往后再大点更要不得了了。
  孟怀远下地拧了个湿毛巾给他擦擦手,心情一片大好,尤其看见夏越绷着的小脸,更加想笑了,伸手捏住下巴,俯身在嘴角上亲了一口,刚要说点什么,突然有人敲门。
  查寝的老师来了。
  夏越一愣,赶紧攥紧被窝把脑袋蒙起来。
  “今天没写作业啊?”
  宿管老师,看着屋子的桌子上干干净净的,不像往常,这个时间都点着台灯写作业复习功课。
  “今天是周六补课,老师没留多少,我有点累了,就想早点睡觉。”孟怀远回答着,脸上没有一丝慌乱,根本就不像屋里藏个人似得。
  “嗯嗯,累了就早点睡,别顾着学习把身体都熬坏了。”
  学校里的老师多多少少都听说过孟怀远,跟他也都挺和气的,这样的孩子,谁都会高看一眼。
  宿管老师说了两句以后就走了,去别的宿舍了。
  孟怀远冷静的关上门锁好,然后重新爬上床,拍拍被子说道:“越越出来吧,老师走了。”
  夏越听见这话,这才颤巍巍的从被子露出个脑袋:“你说,我咋觉着咱们这跟偷情似得呢。”
  ——噗——
  孟怀远被他逗笑了,屈指在他脑门上弹了一记:“什么偷情啊,都给哪儿学来的这些混话,咱们这是光明正大的。”
  “……”夏越撇嘴,末了可怜兮兮的跟孟怀远求道:“哥,你让我穿衣服呗,不然睡不踏实。”
  “不行。”
  孟怀远断然拒绝,躺进被我以后,将光溜溜的人拖进自己怀里,手自然而然的搭在屁股上。
  夏越欲哭无泪,抬脚踹他,两个人又在被窝里闹腾开了。
  不过好在孟怀远和夏越明天都不用起早上学,所以两个人一直闹到半夜。
  第二天早上,他们俩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孟怀远让夏越接着睡,自己下去开门,结果一开门,是陈泽过来了。
  陈泽贼眉鼠眼的往里面看了一眼,窗帘挡着阳光,屋里很昏暗,空气里就透着一股子暧昧。
  他一把见面孟怀远揪出来,在走廊里问道:“哎哎哎哎,我这早上一回来,打水洗脸的时候,就听见你隔壁的哥们说你昨天晚上领人回来了?跟人折腾了一宿,你还挺厉害,还把人家姑娘领回来了,在哪儿呢,现在是不是在你床上了?”
  “……”
  孟怀远还有些睡眼朦胧,看陈泽跟看白痴似得,都懒着跟他说话,转身就进屋了。
  “卧槽,你啥意思啊,处对象了都不让兄弟知道啊。”陈泽在后面嚷嚷,末了羡慕的嘟囔一句:“妈的,学习好是不错,有单独宿舍,连旅馆的钱都省下了。”
  “闭嘴!!!”孟怀远听见他嚷嚷个没完又折回来,踹了他一脚,警告道:“小声点,越越在这儿睡觉呢,什么姑娘不姑娘的。”
  “啊,夏越来了?”陈泽惊讶,这回更要冲进去了,嚷嚷的更大声了:“哎哟喂~~~~哥滴小越越来了呀~~~~~~快给哥哥看看~~~~”
  夏越被这样的声音吵醒,浑身一阵恶寒。
  还没等陈泽跑到眼前就被孟怀远一把拽住,扯着衣领扔了出去。
  他家小孩儿还没穿衣服呢,能是别人能看到的么!!!
  陈泽在门外嗷嗷挠门。
  夏越无奈,只好穿衣服起来,把陈泽放了进来。
  孟怀远原本还想着搂夏越睡个早觉,可是都被陈泽给毁了,所以脸色不太好,直接就打发陈泽去买早点。
  陈泽不情不愿的去了,夏越洗完脸以后,往家里打了个电话没人接,又往他爸车间里打了个电话。
  问问他爸吃没吃早饭,有没有什么事儿。
  一切都好之后,又往自己家麻将馆打个电话,知道夏妈妈早上就回麻将馆了,这才放下心来。
  第一百一十七章 亲戚
  夏越回来的时候,夏妈妈正在麻将馆里扫地,屋里的炉火红彤彤的,上面烧着水,正徐徐的冒着白气儿。
  “妈。”夏越喊了一声。
  夏妈妈一愣,抬头看过去:“回来啦,你怀远哥在学校怎么样啊,还有没有啥缺的,昨天给你的东西给你罗爷爷送去了么?”
  “都送了,罗爷爷还嘱咐你,让你少生气。”夏越走过去,把扫帚接过来,一边扫地一边说道:“我哥也都挺好的,宿舍里很暖和,食堂的饭菜也很好,收了你给的东西,让我谢谢你呢。”
  昨天的大雪下的太凶了,如今街道上的雪都没膝盖了,而且下完雪的天气最冷了,连麻将馆都没人来打麻将了,夏越觉着整个安桥区都静悄悄的。
  “这孩子就是客气,谢啥啊,他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夏妈妈的情绪不高,自己坐到屋里的小火炕上去坐着。
  夏越扫完地,也挨着他妈坐下:“妈,咋啦么,还跟我爸生气呢?”
  夏妈妈没理他:“大人的事,小孩少管。”
  “你跟他生啥气啊,都跟他过了这么多年了,你应该最了解他了,他跟正常人不一样,那八千块钱,肯定是我刘叔给他出的道,妈你别跟他生气了。”
  “谁跟他生气了,我要是真跟你那个死爹生气,我早就被他气死了。”夏妈妈有些义愤填膺:“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你说你刘叔咋就这么不要脸呢,还有你爹夏老三,你以为他不精明你就能拿捏住她了,根本就没有的事儿,他心眼多着呢。”
  夏妈妈转头看着自己儿子,摇摇头叹气道:“你不了解你爸啊,夏老三啊……夏老三一点记性都没有,耳根子还软,傻啦吧唧的架不住别人给几句好话,那你刘叔这么多年咋拉拢他的你不是不知道啊,用着他的时候就三哥三哥的叫着,用不着了,那牛气哄哄的,还在背后管你爸叫三傻子,什么玩应,这些我都知道,有时候就是不愿意说,你们哥们的事儿么。”
  “……”夏越想了想问道:“那…妈,那八千块钱你还要么?”
  “要啊,咋不要啊,他夏老三想补贴他们哥们兄弟我没话说,但是想用我的钱那绝对不好使。”夏妈妈眼睛一瞪。
  夏越无奈,就瞧着他刘叔那样,这钱可不好往出要。
  夏妈妈自己又叹了口气,然后拉着儿子的手,念叨着:“儿子……你是不是觉着妈心太狠了,把你爸逼得太紧了,好像是故意让他跟兄弟反目似得。”
  夏越摇摇头:“没有,妈你做得对,我也烦六叔他们,这次要是不追究,往后这种事还会有的,只是我害怕我爸,他那个人太轴了。”
  “我也知道啊,要不然我早就闹到你六叔家去了,到时候就让人都看看到底是谁丢脸。”夏妈妈咬牙切齿的。
  “……”夏越失笑,安慰她:“好啦,你现在就知足吧,我爸么……虽然这次做的不对,但是总体来说还是挺好的。”
  “是啊,你爸现在比从前强多了,我就是越来越不知足,从前刚跟你爸过日子的时候,知道他不精明,那个时候我就想着,能干活能挣钱就行,但是他现在能挣钱了,我又希望他啥能像别人家老爷们似得啥事都能担得起来。”
  夏妈妈叹气:“但是夏老三终究不是那样的,儿子,你都不知道,这几年咱家是宽裕宽裕,可是借钱的也有,不只有老夏家那些亲戚,你大姨张口就借两万,说要给你畅畅姐姐找工作,你二姨也借钱,要给管富整上学的事儿,但是我都没借,因为我知道,人家并不是真的缺钱,就你老舅来家借钱的时候妈犹豫了,因为实在是太难了,你老舅身体不好,他那类风湿要是不赶紧治,往后就得瘫倒炕上,还有陈天宇,长得又瘦又小,啥也没吃过,一看见吃的就跟恶狗似得,两个眼睛都发绿光,我一看见那孩子,就想起我跟你老舅小的时候了,跟那孩子一样,那时候也没人管我们,饿的两眼直发绿,所以他家借钱,妈借了,可气你爸,他就拿这事儿堵我,你说,你老舅跟你六叔能一样么,你六叔要是也跟你老舅似得,我能这样么,当初你老姑你大爷来借钱,我也都借了么。”
  夏妈妈洋洋洒洒说了半车话,越说越委屈。
  夏越赶紧安慰她,撒娇的拉着妈妈清瘦干燥的手:“好啦好啦,我爸就那样儿,你能跟他一般见识么。”
  夏越是理解夏妈妈的,这个女人有些穷怕了,所以有了钱以后只想攒着,不敢乱花。
  因为她不想自己在吃药的时候没有钱,不想一天家里吃不上喝不上的,不想因为没钱而不能给他儿子订校服,让他儿子受人白眼。
  但是她并不是吝啬的,可也不会去当冤大头。
  这就是这个时代的女性,这样的母亲这样的妻子,在这个时代有着千千万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