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
  “我会。”余枫乔笑着抱紧了他,“小时后我妈妈教过我。”
  这位小时侯精通西点的余先生,花了二十分钟拾掇了自己,分了自己的一件卫衣给叶远溪后,拉着他就出了门。
  “叫司机过来?”站在酒店门口,叶远溪见余枫乔想打电话,抬着手拍拍他,“不用了吧,天气这么好,走走挺好的。”
  “…走?”余枫乔有些不确定地看着他。
  他一直就是狗仔们的重点关注对象,这回又刚拿了奖,只要敢一脚踏出酒店,后头就能立马跟着出一堆照片。
  “怎么了,不行吗?”叶远溪双手揣兜,耸了耸肩,“我俩长这么好看还不让人拍了?”
  他知道余枫乔想要护着他的心,知道他不想在自己的上升期因为感情的事而惹出什么祸端。
  但叶远溪始终觉得,不想让自家小朋友再委屈了。
  躲躲藏藏的,连戒指都只敢一个人戴,想着婚戒开口却就是他可以不用每天戴着。
  看着就怪可怜的。
  他抬手一掀,把余枫乔卫衣上的帽子给他戴上了:“这样就够了,走吧。”
  余枫乔牵着他的手,深深望了他一眼,继而转过身,坚定地迈开步子推开门向外走去。
  干燥的冬日里太阳晴好,天空湛蓝得如同水洗。
  街上的人很多,余枫乔和叶远溪就放开了手,只是揣着口袋并肩走在一起。
  两个人身上从上到下所有的衣服都是同款,他自己身上的是黑色的连帽卫衣,叶远溪身上是同款的红色。两个大高个穿着一摸一样的深灰色牛仔裤,笔直的长腿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我想吃巧克力的,成么。”完全没顾身后的狗仔,叶远溪只是抬头问余枫乔,“有很多很多很多巧克力的那种蛋糕。”
  “都依你。”余枫乔笑着皱了皱鼻子,和叶远溪再走得近了些,侧过身刻意帮他挡住了来自另一个方向的镜头。
  照片里,黑色卫衣的男人单手揽着另一位身形修长的青年的肩膀,回过头来的时候,冰凉的蓝灰色眼睛里带着很明显的警告意味。
  所有图片中,另一个人的五官始终都看不清,但无论是从和余枫乔相仿的身高,还是从硬朗的气质来看。
  这位走在余枫乔身侧的人,铁定是个男人没错。
  从酒店到某甜品店,两个人一路都有说有笑地并肩走着,余枫乔的目光始终都没有离开过身旁的那个人,神态中极尽温柔。
  就在#余枫乔被封影帝#这个搜索词条还没散尽热度的时候,#余枫乔和陌生男子出街#就瞬间刷爆了所有社交网站。
  这位年少出名的天才级别影帝,明晃晃地就已经站在了柜门边缘。
  作者有话要说:  赶上了!仍旧是扣扣索索的三十个红包!
  么么么么么哒!
  第51章
  “其实我觉得, 你的技术可能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到家…”和余枫乔站在工作台后,叶远溪看着半蹲在工作台前仍旧努力折腾着他那个惨不忍睹的“艺术品”的人,“余先生, 承认吧, 你也有不会的东西。”
  余枫乔手上沾满了乱七八糟的原料,现在是难得的狼狈, 现在就连鼻子上都被溅上了巧克力,这会儿闻言站起来耸了耸肩, 满脸的挫败, 非常不甘心地说了一句:“好吧。”
  这间甜品工作室是叶远溪提前和主人联系好, 特地包了一整天的。
  两个人的身份特殊,注定不能和别的情侣一样牵着手在外头溜达逛街。叶远溪想了一段时间,就拜托方厝帮忙联系了这么个地方。
  这是个坐落在街边的小小的甜品工作室, 里头常年弥漫着咖啡和甜品的甜香气味。
  现在外头的阳光很好,透过窗子照在里头木制的桌椅上,安静而温暖。
  窄窄的厨房里站着两个高大的男人,显得异常拥挤。
  眼看着两个人的头几乎都已经要顶到天花板, 伸胳膊抬腿都难免要撞到对方,就连换个站姿都得要和对方知会一声,贴着另外一个人的大腿才能艰难地勉强移动。
  但他们看起来却是非常的乐在其中, 并且始终热衷于走过路过搡对方一下。
  能添上乱子最好,添不上,那就抱着亲一通。
  总之不吃亏。
  厨房的角落里正煮着一壶奶茶,雾气团在半空中, 良久之后才会缓缓散开,香气随之散到每一个角落。
  从他们两个人站的位置能看见外头一条连着公园的街道,铺着石子的路上,有推着婴儿车过去的母亲,也有抱着一袋子的日用品慢慢走过的老人。
  “不然我烤个饼干给你吧。”余枫乔捋起袖子,洗干净手之后还是非常执着于展示自己的才艺,“这个我真的会。”
  “行啊。”对于这种精巧的西点活儿,叶远溪在蹭了满手的面粉之后,是已经全面宣告放弃了,这会儿正靠在高脚凳上,用一把黄铜的长柄勺抠着之前余枫乔做的蛋糕上头的巧克力吃。
  “其实,傅琅让我减肥了来着。”叶远溪一边吃一边皱着眉头和余枫乔抱怨,“说让我瘦回之前的样子。”
  “之前?之前什么样子?”余枫乔已经收拾干净了桌上被糟蹋得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会儿正在洗手。
  室内的温度高,他刚进来就脱了卫衣,只留了里头一件白色的t恤,这会儿围着一个米黄色的亚麻质地的围裙,掐出了漂亮的腰线。
  “你真的没发现吗。”叶远溪再抠了一勺巧克力放进嘴里,享受地砸吧了两声,“我比在海里捞你起来那会儿已经胖了快十斤了。”
  原身的那位叶远溪是模特出身,常年克制饮食注意运动,一身修长紧实的腱子肉,属于穿什么都好看,不穿更好看的典型。
  和奚远这种常年处在室内的文艺工作者的生活习惯实在是相差了八百里远。
  虽然他也知道自己现在也得上台,一边也在加紧着运动和健身。
  但…
  虽然线条仍旧是修长,但和原先消瘦的苍白美人那一卦已经是相差甚远。
  气色红润有光泽,看着就被家里养的很好。
  用网上的话来说,这叫不可避免的婚后男人的幸福胖。
  “有吗?”余枫乔没什么反应,继续揉着手上的面团,丝毫不在意地敷衍回答了一句,“我看着挺好的。”
  “可过两天要去走秀了啊。”叶远溪依依不舍地放下手上的勺子,叹了口气,“傅琅想让我俩走压轴,到时候我在你旁边一站,肯定丑得一匹。”
  他俩的关系现在其实也是半公开的状态,上头一层蒙着的纱也没什么存在的意义,只不过没个恰当的时机去揭开而已。
  除了节目外,两个人还没有一起出现在过公共场合,这次难得的一起亮相,叶远溪可不想被指摘配不上余枫乔。
  “不会的。”余枫乔腾出手来,自己拿着叶远溪刚才用过的勺子再给他舀了一勺巧克力,亲自送进他嘴里,“你怎么样都好看。“
  “我看你是嫉妒我的美貌。”叶远溪舔干净了勺子上的糖,含混不清地说,“蓄意养肥我。”
  “对,然后把你吃掉。”余枫乔弯下腰预调烤箱,笑着站起来凑上去亲了亲叶远溪的嘴角。
  他不嗜甜,平时吃的东西也大多清淡或甚至偏苦味。
  但在遇到这么个喜欢吃甜食的小祖宗之后,好像也渐渐得习惯了。
  “过两天你和我一起飞吗?”叶远溪摩挲着余枫乔的手指,“一起去米国待一段时间,等我录完歌,然后我俩走完秀之后再去拍戏,来得及吗?”
  “来得及的。”余枫乔沉迷于叶远溪嘴角上的巧克力,笑着应,“早就让方厝都安排好了。”
  他原本的计划是在这边结束后立刻往米国飞去找叶远溪,哪里会知道对方会先自己一步过来。
  “不过我是真的要减肥了。”叶远溪推开余枫乔,自己摸了摸嘴角的巧克力,长叹了口气看着烤箱里的小饼干,托着腮摇头,“等你去工作,我回家陪几天儿子,也要准备进组了,导演对体态的要求还是挺高的。”
  战争年代的苦于奔波的戏子,本就该是消瘦的。
  “没事。”余枫乔拍着叶远溪的背,笑着上下抚摸着他的蝴蝶骨,“我陪你一起饿着。”
  “我去你的,我好不容易给你养出来的几斤,是你说减就能减的!?”叶远溪“啪”得一声拍上他的脑袋。
  在家那段时间,叶远溪几乎是拿出了三十几年的看家绝学,粤菜川菜杭帮菜换着来,每天都变着法子给一被咖啡解决晚餐的余枫乔折腾出点东西来吃。
  “我发誓,前十几年,我都没那么用功给罗嘉做过饭。”叶远溪叼着余枫乔烤的小饼干走在路上,和余枫乔掰扯,“我还去网上查了菜谱,怎么样,有没有对你很好。”
  “嗯,有。”回程余枫乔并没有戴帽子,只是给叶远溪压上了一顶棒球帽,揽着他的肩膀凑在他耳边说话。
  “老余同志,高调了点儿吧。”叶远溪歪头亲了亲他的侧脸,任余枫乔挡住了他的半个身子。
  “不管。”
  “来,再吃点儿。”叶远溪从自己手里的小罐子里拿出个小饼干,转身塞进余枫乔的嘴里。
  “不过也随他们拍了。”叶远溪耸肩,眼尖地捕捉到了自己身边的一个摄像头,转了个身把肩膀留给他们,“反正明天就去米国闭关了。”
  这两位躲狗仔的实力实在是强劲,那天发出来的照片里,一张叶远溪的正脸都没有。
  但光是凭那个亲密的姿态和余枫乔眷恋的神情,全世界各地的余太太都已经社交网站上斩钉截铁地宣告了失恋。
  ——我的男人有男人了,我的心情谁懂。
  ——前排出售亚洲第一高楼天台票,一起去遛一圈吧
  ——算了,亚洲第一高楼站不下
  ——我真的很想知道,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叶子
  ——看身高是非常像叶远溪了,但是就是不露脸!大佬也挡的太严实了吧!
  ——虽然像是真的像,但是现在也不能乱说啊…这种身材的人多了去了,要是不是的话,正室岂不是要生气了。
  ——虽然通身上下穿的都是大佬的衣服看不出来什么…但我真的默默希望是我们叶子
  ——希望是叶远溪+1,总比其他的小贱人好…
  ——排叶远溪,但他这个时候不应该在米国和ann录歌吗?
  ——原来一直讨厌cp粉,但我从未如此希望过枫叶is real,至少是个知根知底的小男孩儿啊嘤嘤嘤,努力想探出些什么端倪,结果这个人微博安静得和坟头似的。
  “听说你把罗嘉的代言给截下来了?”
  知根知底的小男孩儿叶远溪倒不知道网上已经渐渐转了的风向。
  他们两个人见面后就没有再网上去看过,双方的经济人也都知道他俩现在在度小蜜月,并不会拿网上的这些舆论去打扰他们。
  反正都是真的了,再解释能解释出个什么花儿来。
  “嗯,是啊。”余枫乔毫无压力地承认了,“和威尔先生见了一面,聊了一会儿。我觉得罗嘉不适合这个品牌的形象。”
  他耸了耸肩,摊手:“我觉得我也是实话实说。”
  这个代言对罗嘉来说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迈向国际打开那么一点点市场的好机会。
  但对余枫乔来说,不过就是个根本连排都排不进他日程里去的广告罢了。
  “我知道这样做可能并不很委婉。”他轻轻摸着叶远溪柔软的掌心,“但我不想看见他过得好,一点都不想。”
  他没有叶远溪那样的大度和循序渐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