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节
  在多年暗地的经营和谋算中,如今水家的死士和暗卫大多都控制在凤仙的手中,哪怕他现在卸任,却还是隐隐留下了一些后手,这也是凤五之所以今日会跟随水云卿的缘故,关键时候可以让他用手中的密令指挥水家死士,可眼前的这些人,分明不是水家的,那么到底是谁派来的简直不言而喻。
  “蓝家……”他微微皱眉,手中却是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短小精悍的匕首,这是他贴身潜藏的,以前他刚刚成为凤仙手下的杀手时,便最擅长在床第之欢时取人性命,哪怕是再厉害的武林高手,也敌不过这种杀招,要知道女子在高/潮的瞬间是最无防备力的也最容易让人得手的,何况凤五最擅长精通合欢之术,可以轻易地让女子动情乃至到达愉悦的顶端。后来他武功渐长,倒是无需如此费力,往往只需要一个媚眼便可以在谈笑间重伤对手,可眼下这些蓝家死士分明是有备而来,各个功夫精湛,下手狠毒。他武功虽然不弱,却做不到以一敌十,何况这些手上沾血的女子不会顾忌他的美貌,更不懂得怜香惜玉的道理。但即使如此,凤五也没有退缩的道理,他迎面而上,朝着水云卿的房内看了一眼,黑色的身影飞掠而出,很快地便和这些蓝家死士混战在了一起。
  这些蓝家死士对凤五并不轻敌,她们得了主人的命令不得伤他性命,却必须要通过打伤他方能将他拿下,因此出手间并不草率,只是蓝家的死士在和他对峙的过程中并不轻松,甚至无数次吃亏。
  眼前的男子明明容貌妖娆而漂亮,可那冷漠的面孔以及那锋利的让人心寒的气势甚至匕首上浮现的银白锋芒,都让她们惊颤,她们根本想不到区区一个男人居然可以周旋游走她们手下支撑半日不倒。
  “蓝小姐。”远处的水世清正和蓝欣站在一处高台上远远望着不敢靠近,“这男子是以前我们水家一个分支的属下,武功倒是不弱。”
  蓝欣却是胸有成竹:“不必担心,他败局已定,现在不过苟延残喘罢了。”
  果然,被人多势众的围堵之下,凤五很快陷入下风,但他毕竟曾为杀手,战斗经验十分丰富,面上却并无焦躁之色,甚至都没有一声求救。
  这样的人物想要脱离水家跟随水云卿,让水世清这个家主心中复杂无比,滋味繁杂,但蓝欣却是又惊又喜,眼中闪动着贪婪的光芒,这男子容貌娇媚而妖娆,偏生又冷着一张脸,带着几分傲气,这样复杂的神情交织在一起,让蓝欣越看越有味道。
  她拍了拍掌赞道:“此人不错,是可教之才,我很中意,等待会被擒住之后,我要亲自调/教。”她语气十分平缓,可说出来的话却充满了淫邪。
  对一个世家贵族来说,收个娇艳美貌的小侍并不难,可难得是此人还要会武功,懂得忠心耿耿的保护主子,甚至关键时刻为妻主做任何事。而且这种会武功的男子床上功夫也往往十分了得,他们体力过人,伺候女人往往能经久不息,身体柔韧最适合暖床和侍寝。既能保护妻主给人安全感,又能带来床底间无上的享受,还长得如花似玉,如此的尤物堪称宝贝,自然深受不少贵族小姐的喜爱,就如当日宁丰身边的那个会武的小侍一般,不过他们往往身份低微,而长相美貌的更是十分难得,毕竟长得美的大多少年时就已经被收入房中沦为禁裔,哪里有时间有精力学武?可眼前显然就机缘巧合遇到了一个,蓝欣此时看着凤五就如同看着掌中的宝物,十分的心动。
  她的表情落在了水世清眼里,只是片刻间就让她明白了过来,她也是个机灵的,当即就道:“恭喜蓝小姐,能得如此佳人。”
  蓝欣也笑了,当然值得恭喜,有了大神医又有了如此贴身侍从,她在蓝家地位从此更加稳固。
  待得凤五被黑衣人终于彻底拿下之时,蓝欣和水世清才终于靠近出现在了当场,阁楼内似乎还是一片安静,也不知道水云卿是被吓傻了还是准备着什么后手,但蓝欣手中有了凤五这个人质,自然颇有底气,她对着水世清点点头,口中含了一片清毒丹药以防万一,遂从容地预备破门而入阁楼。
  正在此时,水云卿缓缓地踱出了房内,他静静地站着,气质看似温润如玉,却脊梁挺直如竹,一双琉璃丹凤眼投射出高傲清冷的意味,而凤五同样风雅俊逸,容貌娇媚却气质清艳,毫不逊色于耀眼出众的水云卿,这让蓝欣眼眸一动,对他们两人的兴趣更加浓厚了几分。
  看着场中的混乱,他眸光轻转,却是掠过了蓝欣对着水世清冷声道:“家主这是何意?”
  其实这个问题问了也是多余,谁都知道水世清故意安排人脏污了水云卿的衣物,就是要引他回来,而在他换洗衣服的同时,这些蓝家死士出现拿下凤五,而蓝欣则直接在他彷徨无助的时候出现,最好是他衣物换了一半的时候,如此更有利于她破坏他的名节,要知道男子的身子若是被其他女人看到了差不多算是毁了清白,再让一群人撞破这一幕,水到渠成把事情做成,水云卿便是跳进了黄河也洗不清。水世清可谓打着一手好算盘,便是他如今的妻主知道了,恐怕也不会再要他,毕竟她们都知道水云卿医术精湛,用药没用,自然只能用更卑劣的手段。
  对水云卿来说,当日他选择继承水家的医术,并非是真的想要成为水家的家主或者得到什么权势,他压根都不在意水家,完全只是因为他对医术毒术有兴趣同时也有天分罢了。可是现在,当水家身处嫡系皇族复劈的旋涡中时,而水云卿身为水家最出色的嫡系后代又有着如斯的容貌,他便成为了水家用以联姻的最佳筹码和奇货可居的优势。水云卿一向很厌恶这样,因此他刻意离开水家四处游荡,但这次他离开的太久了,连水家都急了,生怕日后制不住他得不到好处,如今连破坏他名节这样的手段都使了出来。
  水世清看他如此清冷的神态,只以为他是故作镇定,唇角微扬,有些得意地道:“云卿,娘也是为了你好,蓝小姐身份贵重,能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你今日不如就从了她,这里只有我们水家和蓝家的人,就算你再不同意,日后我只要传出风声说你在这里已失身给蓝小姐,你说你那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妻主会不会相信你?”
  “你们简直欺人太甚。”水云卿面色阴沉,“我已经决定脱离水家,我的婚事自是自己做主,轮不到你们指手画脚,至于我的妻主这里我自会跟她解释,不劳你们费心。”
  蓝欣一脸无奈地摇摇头,她走上前来,先是踱步来到凤五的身边,看他眉头微蹙,她眼中不由带上了几分怜悯,伸手抬起他的下巴,满意地端详着他娇媚漂亮的容貌,在他耳边轻声道:“你方才说我连你的妻主一根手指都比不上,今夜我就好好地让你看看,我到底比不比得上。”她显然是预备强行占有这个辛辣的小辣椒,却见凤五被她的爪子摸着脸,恶心得脸色都黑了,偏偏他双手被黑衣人反剪着动弹不得,但不妨碍他在她的脸上啐了一口:“做你的春秋大梦,小爷可懒得和畜生计较。”
  蓝欣猝不及防地被他一口口水喷在了脸上,当即色变,却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勾起了唇角:“没关系,你尽管放肆。回头我就让你和你的公子一起躺在我身下求饶。”
  她说到这里便不再理会凤五,抬头对着水云卿气度雍容地道:“水公子,我蓝欣一片诚心,的确是真心实意想要娶公子回家为正君。”她叹了口气,似乎面有惆怅,“可若是公子执意不允,我也只能用些极端的手段,还请公子见谅。”
  水云卿冷笑一声:“怎么,软的不行预备要来硬的了?”
  蓝欣微微一笑,面目间难掩得意之色:“我这些蓝家死士都是武功高强之辈,我知道公子毒术高超,因此我们也是有备而来,每一个都服了能解百毒的药物,也是怕公子情急之下做了错事,耽误了你我宝贵的春宵一刻。”她越说越不顾廉耻,显然是要撕破脸皮。
  水云卿却哈哈大笑了起来:“难为你们如此煞费苦心,云卿还真是受宠若惊。”他目光如炬看向水世清:“我今日若是执意不允,又当如何?”
  被水云卿这般反驳,水世清也不想维持所谓的慈爱面目,她指着水云卿怒声道:“我告诉你,今日你是同意也罢,不同意也罢,都要乖乖地服从蓝小姐。你想要离家,除非我死了!不然我绝对不会允许你私自脱离水家出嫁,如今既然蓝小姐不嫌弃你已经脏了的身子,你就该为此感恩戴德,现在你赶快滚过来求她消气。”
  水云卿抿唇不语,只是目光死死地盯着水世春,黝黑色的眸底深沉如水……
  “身为男子,整日里抛头露面不知廉耻,也就是蓝家不计较你身子不清白,更愿意娶你为嫡女正君,这样好的亲事你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居然还敢在这里跟我叫嚣?”
  “好亲事?”水云卿挑起眉梢,瞟了一眼她怒气冲冲的眉眼,杀机顿起,“既然如此,我今日就让这门你以为的好亲事变成丧事吧。
  两人视线相交也就是一瞬间的功夫,水云卿唇角突然扯起一个冷冷的笑容:“蓝小姐,好好享受吧。”
  蓝欣还未做出回应,身上便突然爆发出与无论比的剧痛,五脏六腑都想被滚油煮熟一样,迫使她当场失态发出一声惨厉的痛苦。她惊愕地朝着水云卿看去,却发现他的眼眸亮若晨星,那里头闪现的不屑,睥睨,像钢针一样扎在她的心上。在他给予她的痛苦中,蓝欣也终于明白了,原来她们的手段早就被他识破了,甚至根本制不住他。
  此时水云卿又转眸看向凤五,沉声道:“凤五,可以了,药效该发作了。”
  凤五咧嘴一笑,险些牵动了伤口,他方才一个人应付全局实在颇有些吃力,可若是不故意让这些黑衣人降住,那散在周围的噬魂香怎么能够起效?他回转身,朝着身后两个原本钳制住他的蓝家死士悠然一笑,那蓝家死士脸色一变,感觉到他的忽然暴起,不由身形微动,却还是没有闪过他突如其来的一脚。
  嘭的一声,两人被踹飞起来,重重地摔落在地,她们强忍着痛苦,忍受着身上阵阵的疲软无力,想要用力却几次都爬不起来,不由地嘴角发苦,堂堂蓝家死士却被一个男子一脚踢飞,就算是中了药,这众目睽睽之下也丢尽了脸面,回去蓝家她们恐怕也再得不到重用了。此时的凤五一改方才柔弱无助的模样,他娇媚而美貌的脸上带着可怕的煞气,竟让水世清看了都是不寒而栗,冷气直冒。
  佩服地看着水云卿,凤五揉了揉被捏的青肿的手腕道:“公子,你的毒术可真是更进一步了。”
  要知道水世清身为水家家主,早就将最好的解毒丹给蓝欣等人服用以免得他们中招,正因如此,水云卿才会需要一炷香的时间才能让他的噬魂香起效,要知道他屋子周围的奇花异草都是他当年亲手布置的,若是单独闻着还好,可配合他特别研制的药液和噬魂香便会产生出其不意的效果,就如现在。对水云卿来说,因为他的毒术医术在江湖上行走不惧不怕是常理,可在水家这个隐世医药本家,他却需要花费更多的功夫周全布置。而蓝欣此时之所以会受到重点照顾,全因她方才色/欲熏心,竟然摸了一把凤五的脸蛋所致,凤五的脸上身上早就被水云卿做了手脚,碰到他的人付出的代价自然超乎想象,也亏的她事先用得是最好的解毒/药物,否则现在她早就肠穿肚烂而死。
  看着蓝欣惨叫连连,水世清早就被吓懵了,她是场中唯一一个完好无损的人,并非水云卿手下留情,而是她身为水家人,又是家主,平日里身体早就受到精心的药膳调理,具有不小的抗毒性,并不容易中毒,再加上她第一时间用上了随身携带的由老祖宗单独给她的唯一的一枚珍贵的解毒丹,这才勉强抵挡住了水云卿阴损无比的手段,却也是肉痛无比。眼下看着水云卿,她知道与其上前给蓝欣花上大半天功夫救治甚至还有可能留下后遗症,不如马上让水云卿高抬贵手。
  此时她实在不甘心对着水云卿低头,这等于承认她这个堂堂家主不如一个后辈儿子,可她别无选额,只得哽着嗓音喊道,“你速给蓝小姐解毒,有什么事稍后再议。”
  水云卿走到她的身前,轻蔑地一笑:”解了毒,再让你们跟我叫嚣?我有这么傻?”
  水世清气得五脏六腑都疼,她急忙道:“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我承诺你,只要你解毒,我既往不咎,并让你脱离水家。”
  水云卿却是并不买账:“家主的口头承诺我可信不过,还是立下笔墨文书为证。”他说着,凤五便已经强自按捺着伤口的疼痛走了过来,将笔墨纸砚丢在了她的面前,笑道:“家主请吧。”
  水世清被逼着拿起纸笔,恨得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水云卿,你知道你今日犯了什么大错,你得罪的可是蓝家的小姐,蓝家的雷霆震怒你可承受得起。”
  水云卿轻描淡写的翘了翘唇角,笑得冷酷:“我不过是个普通男子,同样算是被请来的客人,今日蓝小姐可是水家这里受的伤,蓝家自然会先找家主算账了。”
  “水云卿。”痛得趴在地上的蓝欣早已面目扭曲,撕下了平日里温文尔雅的面具,她咬牙切齿,满脸怨毒地道,“有朝一日你们别落在我蓝欣的手里,否则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啊……。”最后一声惨叫,是凤五一脚踩在她的手上所致,他妩媚而精致的脸上此时正展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妖娆而风情,却又森寒无比:“刚才你就是用这只脏手摸了我一把吧……”他蹲下身,将手中的匕首用力插下,那利刃一把穿过她五指的间隙,吓得蓝欣当场尖叫,浑身哆嗦了起来。其实按照凤五惯常的个性,他压根不会废话,直接一刀废了这女人的手就是,可惜他眼下顾忌着锦瑟的安危,不愿意正面和蓝家起太多的冲突,但这笔账他心里还是记下了,有朝一日必会亲自来拿。
  “你……你们竟敢如此对我……”她威胁道,脸色扭曲,原本的美貌更是荡然无存,丑得让人不忍直视。
  水云卿好整以暇,慢悠悠的道:“蓝小姐此时威胁我,就不怕我转身即走,让蓝小姐痛到死么?”
  蓝欣被他说的一噎,顿时不敢再口出狂言,直到这时,水世清终于意识到,她在外面听闻关于这个养子的名声到底有多么的恐怖狠辣,只怕有过之而无不及,心底没由来的升起一股子恐惧,但她身为家主,平日里当机立断的性格犹在,冷静了一下,她刷刷下笔,飞快地将水云卿所要求的几条包括凤仙等人的事宜一并写在了纸上,并盖上了家主印章,递给了水云卿。
  凤五接过,轻轻地吹干上面的墨迹,这水世清能伸能屈,此时也没有在言语措辞上耍什么把戏,生怕延长蓝欣受罪的时间,将来迁怒到她的身上,此时她只一脸怒气地看着水云卿,却见他微微笑了一笑:“既然家主如此爽快,那我也就不多留了,就此告辞。”
  水世清愣了一下,随即暴喝道:“水云卿,你答应过我的事呢?”看着院中疼地满地打滚的蓝欣,她手指着他颤抖地道,“你竟敢食言而肥?”
  水云卿诧异地看着她:“哦,我没有说么?这毒其实就是痛了点,过了一个时辰自然就解了,对了,蓝小姐不是自诩身份不凡的世家嫡女么,不会连一个时辰都熬不过吧,好了,我还有事,就不叨扰水家家主招待贵客了,告辞。”
  作者有话要说:
  金屋藏娇,指的不是楚萧藏娇。
  第321章 第三百二十章
  320
  回到了自家的宅院,凤五方才龇牙咧嘴地感觉到身上的疼痛,显然和蓝家的死士交手他也是受了些内伤,水云卿虽然给了他最好的伤药,可一时半会手腕上的乌青和身上的一些外伤却是不容易好的了。
  凤五有些愁眉苦脸:“这绝对得瞒着妻主,一会回去我就不去见她了,免得她看出不对来。”
  水云卿笑了笑:“你现在知道怕她担心了?刚才叫你作戏悠着点,你又何必那么认真,如今惹得一身是伤,活该。”
  凤五无奈:“我这还不是为了你,我受伤总比你受伤要好吧,谁都知道妻主最心疼最喜欢你……嘶…轻点…”他轻轻痛呼了一声,却原来水云卿正在给他上药,手脚十分的粗鲁,他顿了顿,又解释道,“我若是不拖得久一点装得像一点,他们哪里能顺利的入你的套让那些毒/药起作用?”正如他所说的,若非是有了防备,这蓝欣和水世清也不会刻意让死士来探路了,更不会在他被制服了以后才亲自站到阁楼下。
  闻言,水云卿手下一个用力将绷带扎紧,疼得凤五差点没直接求饶:“就算你们要帮我也不必如此,以身涉险,弄得一身是伤……”他遽然起身,声音冷硬:“反正你大可放心,我自有办法送他们上路,以后你也用不着弄伤你自己来助我。”
  说完起身拂袖而去,似乎是动怒了,结果凤五如鲠在喉,知道他是觉得亏欠了自己不好意思了,这才嘴硬的说不要自己帮忙,口中却是嘟囔道:“喂,你才给我包扎了一半啊,大神医!”
  好容易等到水云卿回来的锦瑟,用晚膳时发现凤五没来,心里不由地也有些担心,平日里这妖媚美男是最喜欢缠着她了,今日却一到家就把自己关在房里,而归家的水云卿倒是神色如常,问他在水家遇到了什么,他却是避重就轻,并不正面回答,只是话里话外又不断暗示锦瑟有空的话去探望一下凤五,显然是希望她做点什么。
  凤五这样子该不会生病了吧,锦瑟越想越觉得不对,只怕事有蹊跷,于是用过晚饭后就亲自前往凤五他们所住的厢房,自从春花搬走以后,凤仙便和凤二搬了过去,将这间房留给了凤三凤四和凤五三人,眼下凤四正在厨房准备着饭后点心和水果,也就只有凤三在房内陪着凤五才对。
  锦瑟既然放心不下,便也端了些点心预备去探望凤五,只是还没走近,她便听到房内传来一阵诡异的哼哼唧唧的声音,似乎是凤五的,也有凤三的。她担心两人出事,偏偏又不愿贸然地闯进去,于是只能隔着一堵墙,听着里面的动静,只是越听越不对劲,总觉得似乎有些暧昧。
  就听凤五正呻/吟着抱怨道:“三哥,哎哟,好疼,三哥,轻点。”
  啪的一声,凤三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惹得凤五又是连连惊叫,凤三冷傲的声音传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娇气了,这就疼了?”
  凤五可怜巴巴地道:“三哥,你怎么这么粗鲁啊。”
  “我还有更粗鲁的你要不要试试……”
  这对话越听越不对味,锦瑟莫名的面红耳赤,脑海中闪现出了某种绮丽可耻的想法,她脚步一转就要离开,却不留神踢到了脚边的花盆,屋里的对话和呻/吟当即戛然而止。
  锦瑟尴尬不已,只得回转身在门口问道:“对不起,是我,你们……没事吧……”感觉自己撞破了什么了不得的事,锦瑟站在门口连推门而入的勇气都没有。
  却听见凤五在里面颤声道:“我……我没事……”
  没事?可他似乎气息不稳,中气都有些不足啊……锦瑟心道……,脸色却是变红了。
  “那要我进去吗?”锦瑟其实也就是随口问问,结果凤五显然比她还慌张,他一边急急忙忙地用被子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包括身上的受伤之处,一边焦急道:“不,不可以进来……”
  锦瑟的额头直抽抽,说得这么暧昧和急切,真以为她是这么不识相的人吗?不过想到自家的侍夫们原来背地里是这个关系,难怪他们感情如此的深厚,锦瑟一瞬间感觉自己推开了某扇新世界的大门,可谓是恍然大悟,豁然开朗。
  “好吧,没事我就走了。”她故意大声道,“你们慢慢来,不急,不过你们刚才到底在干吗?”事实上这句话纯属她恶趣味故意逗着两人玩了,因此说完后就在门边偷偷地捂着嘴窃笑,看得暗处无意中路过的凤仙无奈地摇摇头,他们的这个妻主啊,有时候还真是不像是个女人,童心未泯,实在是傻得可爱。
  “我……我……”凤五支支吾吾半天,才小声说:“我刚才肚子疼,三哥在帮我揉肚子呢,妻主你就别进来了。”说着他还刻意柔媚地叫了两声,“啊啊,好疼,呜呜……三哥……”
  话一说话,凤三就差点没疯了,我去,你要找借口也找个好点的呀,谁揉肚子会发出这种引人遐想的声音来,你这不存心挖坑给我们两个跳吗?就知道这该死的凤五没一次能办成好事,遇到妻主连撒个谎都撒不像。
  “那你现在好点了吗?”锦瑟也是无语了,她的心理活动此时比凤三还精彩,简直是浮想联翩。
  “好多了,嗯,三哥揉得好舒服……”说着凤五再度故意舒服的呻/吟了一声,听得一旁的凤三简直气得肺都快炸了,这家伙脑袋是不是被门夹了,他真的想要揍人了。
  果然,锦瑟也是彻底想歪了,她眼角一抽,回道:“那……我就先走了,不打扰了,你们慢慢……慢慢解决。”
  解决什么……也就凤三听懂了,凤五还傻傻的应了一声,凤三恨得捶床,结果咚咚两声听得锦瑟再度误解了,禁不住一脸正色地提醒道,“凤三,别这么粗鲁,对小五温柔点……”
  凤三浑身无力,整个人都傻了,直到锦瑟又认真地关照了一遍让他好好待小五,他这才弱弱地应了一声,心里都想哭了。
  一旁的凤二刚出来,看到这一幕差点没直接笑抽过去,肩膀抖动个不停。凤仙无奈:“别笑了,今夜看样子还是让正君侍寝吧,免得让小五一个人在房内孤零零的受委屈。”
  凤二点头:“放心吧大哥,我们可不是那种不知好歹的,等小五养好了身体,我们兄弟再一起上阵。”他笑得暧昧,显然并不在意再多等几天。
  结果到了晚上,当水云卿发现又是自己不得不一个人面对锦瑟,他其实也想哭了。还要多久才能证明那夜夜无法克制的动情呼喊声真的不是他的错啊。
  但这一夜,锦瑟对水云卿异常的温柔,且并没有让他侍寝,她知道他回了水家必然受了不少气,看他只字不提,但心里的委屈却必然不少,想到他多年来身处如此龙潭虎穴却是在逆境中自强不息成为如今声名赫赫的大神医,期间的意志力和心性实非常人能够企及,让锦瑟十分的敬佩。
  于是她不单单没有对水云卿做什么,甚至还抱着他躺了大半夜,主动陪着他谈天说地,锦瑟的安抚手段十分有效,水云卿全心全意地享受着她的温暖,还有这种让人安宁的心跳的感觉。不知不觉中,他的嘴角轻轻扬起,两人互相交心,聊了不少他往昔的经历和今日水家的遭遇,让锦瑟对他更为怜惜起来。
  “所以你留在水家是为了我?”锦瑟一点就通,她起身正色道,“云卿,我有些话今日一定要告诉你。”
  水云卿看向锦瑟,眸光闪烁,神情微动。
  “我是你的妻主,我知道你和凤仙都是有本事的人,但我也不想成为你们的包袱。而且我不希望你委屈自己,以后你不需要为了我忍气吞声,这水家的人你若是不想应付,我们就直接离开京城到君傲或者大周定居,什么地方我都可以去,我并不在意过的是不是繁华舒适的日子。“她道,“我不想看你受苦,更不想因为我而让你为难。”
  看着锦瑟认真地表情,水云卿心中一颤,他拥紧了锦瑟,默默无语。
  “如今我们什么都有,我也没什么其他愿望,就是盼着和你一辈子过得开心安乐,你想做什么尽管做便是。”她郑重道,眼中闪过坚定,“何况我相信我也不会是什么任人宰割,手无缚鸡之力的无能之辈,你等着我,我相信我是学武有成的,虽然失去了记忆,但我的内力犹在,我会让凤仙他们帮我慢慢地重拾武功,修炼摄魂秘术,以后方能好好地保护你们。”
  水云卿看着她,喉咙像是被堵着,一句话都没办法说出来,唯独一双深眸已经湿润,他抱着锦瑟不敢看她的脸,只得颤抖着低声道:“嗯。”
  她当然不是无能之辈,都是因为他的自私让她失去记忆,忘却了曾经精湛高强的武功。可他不悔,便是再让他重新选择一百次一万次,他也宁可用这般无耻卑劣的手段让她变成自己的妻主,哪怕一辈子都是他保护着她。但锦瑟此时的自责却让他无语哽咽,他该感谢老天厚爱,让他有幸能得如此优秀温柔的妻主吗?
  这一夜锦瑟的房内始终静悄悄的,让等着听动静的凤仙等人着实有些失望,但看大神医第二日还是神清气爽一脸满足的表情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他们也只能将想要八卦的心思略微收敛了一下。
  虽说以水云卿的毒术和凤仙等人的武功和背地里的实力并不惧怕水家的人上门找麻烦,何况刚吃了苦头的蓝欣和水世请等人未必会轻举妄动,可毕竟世家底蕴不可估量,凤仙等人未免给锦瑟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决定暂避锋芒。几兄弟第二日就收拾起了物件,狡兔尚有三窟,何况凤仙,但这一次的落脚点却让锦瑟大为惊讶,原来竟是京城最大的青楼——怡红院。
  说起来这怡红院算是如今西塘京城数一数二的大青楼,从外面看白墙青瓦,倒是说不出的清雅简朴,一点不像是个九流烟花之地,而其中的各色少年男子,也都一袭白衣,清秀可人,如大家公子一般仪态万方。可是一开始锦瑟是死活不肯入住,惹得凤仙等人哭笑不得,最后连连承诺绝对不会有那些穿红戴绿的青楼男子过来打扰她,锦瑟这才勉强应承,却是闷头躲在房里闭门不出,生怕撞见不该撞见的艳事。
  这怡红院占地极为广阔,闹中取静,而凤仙包下的则是其中最幽静的一处小院,离开真正的热闹之处尚还有些距离。锦瑟环顾四周,只见得雕梁画栋,香风扑鼻,隐隐有一阵琴箫和鸣之声从远处传来,而这房内四周摆设并不算是名贵珍品,但都精致而干净,唯独墙上悬挂的各类春宫图都是绣着男欢女爱,极致暧昧,闹得满屋都是旖旎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