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节
  “没什么。”理查德脸色一沉,“今天我心情不好,不想继续了,回去吧。”
  想起之前的事情,理查德不禁打了个寒颤,他绝不能把自己刚刚看到什么的事情给说出去!
  要是被别人知道,被献祭的人说不定就换成他了。这一件事一定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看到连忙回去的理查德,柜子里的邵辞擦了擦脸上的冷汗,感觉身体很是疲惫。
  没想到只是干涉别人制造出幻境竟然要用到这么多的精神力,其实用到的精神力是一回事,主要还是精细操纵方面比较麻烦。
  好在最后成功的完成了,估计在看到幻觉后理查德是不敢再做什么了。
  现在他学会了这一招,可以说是拥有了一个大杀手锏了,以后要是遇到什么事情也不至于手无缚鸡之力。
  “那我也该回去了。”邵辞这么想着从柜子里走了出来,才走几步,他忽然感觉后背一冷,似乎有什么冰冷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脖颈上。
  这一刻邵辞身上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连忙转头,什么都没看到。
  “估计只是窗户没关好吧……”抱着这样的想法,邵辞急匆匆的回到了房间里,很快就进入了睡眠之中。
  没想到这么一睡,就失去了意识。
  等到他再清醒的时候,脑海里浮现出了一段话。
  【日子就这样平静的过去了,十几天后,那一天终于到了。】
  邵辞险些一口老血喷了出来:“!!”特么的居然是在这种时候把时间给跳过去了?!
  果然是他昨天晚上做的事情干涉到了原本剧情的发展,因为没啥重要的事情所以时间就被跳了吧。
  邵辞猛然起来,匆匆朝着房间走去,就看到凯文正坐在床上看着书,看到他来了有些别扭的打了个招呼。
  邵辞松了口气:“呼……”还好,看起来还没发生什么事情。
  现在看起来很是正常,但邵辞知道绝对不会是真的正常,要不然系统怎么会跳跃到这一天来,估计要有大事发生了。
  邵辞心事重重的,看着此时窗外阳光灿烂,想着也是要带凯文下去散步一下才是,这么每天待在房间里也不太好。
  虽然邵辞看来只是一瞬间,但实际上二人已经相处许久了,所以凯文的态度也好了很多,听到邵辞的提议后只是犹豫了一下就同意了。
  在这个时候,邵辞顺便观察了一下他的双腿。
  凯文的双腿很是正常,甚至都没有长时间不运动后萎缩,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而那双腿周围围绕着的黑雾还是十分浓郁。
  难道说这黑雾束缚住了他的行动,但同时,也保护了这双腿?
  ……这是为什么。
  邵辞有些疑惑,如果只是献祭的话,不需要特地这样做吧?
  如果没猜错的话,之后的献祭的一部分也会像是这样缠上黑雾,然后就不能动弹,等到最后凯文失去整具尸体的控制权后,会发生什么?
  真的只是死亡那么简单吗?
  邵辞是很清楚这个仪式没有成功的,毕竟凯文不但活了下来,他还活到几百年后成了反派boss。
  不过邵辞记得在那个时候,凯文是换了无数具身体的,说不定他不是因为身体老化了才更换身体,而是因为这个仪式的原因?
  啊啊……这些东西也只是他猜测而已,不实际看看的话怎么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邵辞叹了口气,果然要好好注意周围发生的事情啊。
  随后邵辞就推着轮椅上的凯文朝外走去。
  也是这房间虽然偏僻,但旁边的楼梯就通往外面的小花园,要不然一路上不知道要遇到多少人,也不知道会有多麻烦。
  此时春天来到了,外面的的枯树上冒出了新芽,温暖的阳光照耀在草地上,充满着生命的气息。
  看到如此景象,凯文的神情顿时带上了几分轻松和愉快,他已经很久没有来到外面过了。
  邵辞也享受着这难得的闲暇时光,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要是离开了这个副本他都不知道自己还看不看得到明天的太阳呢……
  然而,很快就有人来找麻烦了。
  “你怎么在这里?”嘲讽的声音传来,就看到理查德带着好几个仆人从后面走了出来,脸上带着厌恶,“本来是想来野餐一下,现在看到你这个残废,简直连食物都吃不下了。”
  邵辞看到理查德的时候反而松了口气,有种终于来了的感觉。
  比起其他什么邪神现身啊,忽然死人闹鬼啊的剧情,理查德这个家伙根本就不足为惧,也就是嘴欠了点罢了。
  凯文看到他后顿时低下头来,咬住下唇,手紧紧的攥着,对邵辞道:“我们回去吧。”
  没有人看到的地方,凯文的眼神极冷,他和这两个哥哥基本没有什么兄弟之情,大哥基本都把他当做透明人,而二哥理查德却是时不时的来欺辱他。
  凯文也知道自己是没办法和他抗衡的,因此只能忍让。
  而邵辞现在也只是准备暗地里回去给他套个麻袋打一顿之类的,就想推着凯文回去。
  没想到那理查德却是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你这家伙居然还活着?”
  邵辞:“……”喂这是什么话啊,他难道很像是马上就死的人吗?
  “看你的样子,难道你还不知道?”理查德语气恶劣的说道:“你伺候的这个残废,他身边的人可是接二连三的都会倒霉呢,到目前为止已经死了好几个了……真是可怜啊,说不定哪天也会轮到你身上呢。”
  凯文下意识的抓住了邵辞的袖子,就算邵辞说过会陪在他的身边,但他心里也有些不安。
  邵辞想都不想的回复道:“我很清楚这种事情,不过我还是准备好好的照顾凯文少爷。”
  “哦?”理查德顿时有些不悦,“那要是我给你一个机会呢?我看你还是不错的,要不要来我的身边?可比伺候那个残废好多了,还不用担心有生命危险。”
  这家伙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啊!跟在这样作死的主人身边才会出事吧。
  昨天的时候要是他真的去泼了血,被老爷发现理查德只是会被打一顿,而那个仆人的结局就不好说了。
  凯文听着理查德的话却是越发紧张起来,把邵辞的手攥的紧紧的。
  ……过去的那些日子他已经受够了,明明哥哥都已经这么幸福了,居然还想要抢走他的人吗?
  看到凯文这幅模样,理查德心中越发得意,在这个家里他可不相信有人会拒绝他。
  邵辞反手握住凯文的手,开口道:“谢谢理查德少爷的好意了,不过我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凯文顿时一怔,本来十分苍白的脸颊都泛起了几分红晕,低头看着邵辞握住自己的手,忽然感觉胸口涌起暖意来。
  理查德却是恼怒起来,“不过是个仆人罢了,居然还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能拒绝我的要求?”
  邵辞都已经没有耐心和他纠缠下去了,顿时将精神力释放出来,其他人都轻轻略过,直接就压在了理查德身上。
  刚刚还趾高气昂的理查德瞬间觉得身体沉重了许多,说话居然都艰难了起来,而膝盖还忍不住的想要跪倒在地上。
  理查德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许多,又想起了之前那一天的夜晚遇到的事情,果然和父亲说的一样,他就不该接近这个残废吗?
  理查德顿时开口道:“算了,不过一个仆人罢了。”说着便匆匆离去,背影甚至还带着几分狼狈。
  而他的仆人们自然也是一起回去了。
  邵辞开口道:“好了,既然他们走了,我们可以继续待在这里了。”
  凯文眼睛亮了许多,他抓住了邵辞的袖子,似乎没有了往日的别扭,低声道:“谢谢你。”
  邵辞微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然而事情还没有结束,等到了晚上的时候,那几乎从未出现的家主却是带着管家来到了房间里,神情冷淡的表示要带凯文离开。
  他们没有说是去做什么,毕竟邵辞不过是个仆人而已,谁会和仆人解释自己的行为。
  邵辞清楚的看到凯文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许多,抓着他的手都有些颤抖。
  很显然,他在害怕。
  那老爷看着凯文的眼神就像是看个陌生人,不,那根本就是在看着一个物品的眼神。
  管家却是着急了,开口道:“凯文少爷,您要是再在这里犹豫,那你的这个仆人大概也保不住了,您不是还挺喜欢这个仆人的吗?”
  他也不想要邵辞因为此时被处死什么的,毕竟要找个尽心尽力伺候这个少爷的人还是挺麻烦的。
  听到管家的话,凯文当即松开了手,声音有些发颤,“那、那我们走吧。”
  他们带着凯文离开了,邵辞当然不可能就在这里等着,悄悄的跟在了后面。
  似乎也知道到今天不是什么好日子,几乎所有人都没有出来。
  也没人会以为邵辞有那个胆子跟出来,都没人注意身后,再加上邵辞用精神力注意着周围的情景,竟然十分顺利的跟了上去。
  他们果然朝着地下室的方向走去了。
  邵辞来到了地下室的门口,忽然感受到了一股让人极为难受的气息从里面传来,让他的身体下意识的产生厌恶的感觉,都不想推开门。
  “是那个邪神的力量吗……”邵辞咬了咬牙,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偷偷的用精神力延伸了过去。
  如果只是一小部分精神力的话无所谓吧。
  而且要是他现在不努力的话,真的等到日后避无可避的时候,估计结局只有个死字。
  精神力进入地下室后,可以清楚的感受到整个地下室的模样。
  这个地下室不如后来的地牢大,只是一整个如大殿一般的存在,而地上画着繁复的魔法阵。
  邵辞感觉这魔法阵和之前自己在副本里看到的有些相似,但又有些微妙的不同,具体是哪里不同他也说不出来。
  而此时凯文已经躺在祭坛之上,他似乎很是害怕,但却不能动弹。
  家主和管家等数人则是在旁边祈祷着,口中念着什么咒语一般的东西。
  只要是正常人就能看出他们在搞的不是什么好事,要说这神没有问题谁相信啊。
  随着他们的咒语,大厅之内的邪神雕像竟是微微发出光芒来,随后一股力量从中延伸到了地下室,一个模糊的人影就出现在了祭坛前。
  在看到这个人影后,众人当即跪倒在地上,脸上带着畏惧和狂热的崇敬之意。
  感受到那力量后邵辞竭力的压制住自己的精神力,对方的力量实在太可怕,要是被发现就麻烦了。
  也是因此邵辞听不太清他们说着什么,随后就看到那人影化作黑色雾气,缠绕到了凯文的手臂之上。
  在不被对方发现的范围内邵辞死死的盯着那黑影,想要看出点什么来。
  当黑影彻底消逝之后,众人才松了口气,似乎准备去庆祝一番,管家则是将凯文放在了轮椅上。
  邵辞匆匆赶在他之前回了凯文的房间。
  结果这么一下他还是完全猜不出来该怎么对付那邪神,要是破坏雕像的话有没有用呢……
  随后凯文就被送了回来,邵辞赶紧上前。
  凯文的脸色苍白的可怕,他看到邵辞后,直接伸出一只手抱紧了邵辞。
  就算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他也对刚刚那刺骨的冰冷侵入身体的感觉记忆犹新,他还以为自己就要那么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