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
  连夜赶回来,身上很脏不说,而且很可能还带着一些细菌病菌回来……
  他起身,看着李妈,“你去休息,我守着她。”
  “哎。”
  萧景坐在一边的沙发里,指尖夹着没有被点燃的烟,就那么坐着,周身的疲惫笼罩着他,可这颗脑袋却异常清醒。
  脑子里过了一边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有什么东西在愈发清晰着。
  继续这样放任自己的感情,迟早会有收不回来的一天。
  坐了不知道多久,那边床上传来安言软软弱弱的嗓音,“李妈,倒杯水……”
  萧景倒了温水过来,安言闭着眼睛无意识地舔着自己干裂的嘴唇,他将她扶起,给她喂了水。
  迷糊中的安言闻到了不一样但却异常熟悉的味道,因为药物原因,睡意很浓,连想要睁开眼睛看一眼的力气都没有。
  耳边只响起属于男人的低声倦意的嗓音,“安言,你是故意的是不是?这么一番折腾,伤害你还是折磨我?”
  是伤害还是折磨,谁又说的清楚呢?
  ……
  晨光熹微,点点微光透过没有被完全拉上的窗帘透进来,那若有若无的薄雾漂浮在空气中。
  安言觉得自己睡了很长一觉,身体被一个大火炉包围着,很热。
  而且,全身都黏腻腻的,像是出了汗却没有洗澡的那种体验,呼吸好似也被人禁锢着一样,说不出来的难受。
  有宽大的手掌覆上她的额头,萧景叹息一声,将怀中不停挣扎的她抱得更紧,声音沙哑透顶,“还早,别闹。”
  安言猛地睁开眼睛,额头一下子撞到他的下巴,那一下,疼的她倒抽了一口气,但禁锢住自己的手臂却松了些。
  “醒了?”萧景睁眼定定地望着她。
  安言怔住了,准确地说是惊住了,两人就那么呆滞地望着。
  她咽了咽口水,半晌才回神,嗓子还有些痛,却能够讲话了,“你,怎么会在,我床上?”
  萧景重新将她揽入怀中,疲惫的嗓音带着微末的愉悦,“太太,这也是我的床。”
  安言手掌抵着他的胸膛,在他怀中闷闷出声,除了有一点点因为他提早回来的愉悦,其他的就只有满满的疑惑,“你怎么回来了?”
  这话引起萧景的不满,他单手挑起她的下颌,将这张不施粉黛的脸蛋暴露在自己视线中,声线绷着,“我为什么回来,你不清楚么?”
  “不好意思啊,我的确不清楚,也看不明白。”
  她不过就是得了一个感冒,有什么好值得他这么大费周章赶回来,而她不傻,能够推算出他是半夜到的。
  萧景觉得安言有一种分分钟让人想弄死她的魅力,这会儿,她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安安静静地闭着眼睛窝在他怀里,像是睡着了一样。
  男人有气无处撒,安言在他怀中哼笑了一声,末了将他抱得很紧,埋首在他怀里,嗓音带着愉悦,“老公,看在你抛下宋子初赶回来看我的份上,我以后就勉强更爱你一点好了。”
  萧景,“……”
  他不是没有见过她在冷漠和娇媚这两种模式下自由切换的样子,只是许久不曾看见过,所以觉得冲击很大。
  那是刚结婚后,安言每天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凑上来亲一下他的额头,他刚开始不想表现出自己很在意这件事,所以也就没有抗拒,久而久之,就由亲额头变成了亲嘴唇。
  这件事情中断,是源于结婚一年后,在一场商业晚宴上,安言眼睁睁地看着某个陌生女人踮起脚尖吻了萧景的额头。
  而萧景脸上的表情跟她亲他的时候没有任何区别。
  那时起,安言再也不做这件事了。
  而此刻,安言搂着他的脖子,主动将自己的唇凑上去,毫无章法地一顿乱啃之后,她抿着唇轻声道,“我没刷牙。”
  萧景按住她扭动的身子,出言警告,“安言,现在要么睡觉,要么我们就做。”
  安言现在浑身没有力气,虽然脑袋不晕了,身上也不烫了,但不代表她能有精力陪他做爱,况且,这男人一做起来就没完没了。
  见她在犹豫,萧景扳过她的脸蛋,微微挑起眉梢,“安言,你在考虑什么?我就是两三天不休息我照样也做的动你。”
  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从他怀中翻了个身,自己好好平躺着,闭着眼睛说,“还是不要了吧,我现在还是病患,再说了,你好几天没好好休息,万一到时候……你说得多尴尬。”
  这话毫无疑问是对男人赤裸裸的挑衅,萧景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冷笑,安言心跳漏了一拍,赶紧补救道,“我开玩笑的,你不用让我见识你的能力了,我是真的没力气,我再躺会儿下去吃东西了,饿了一天,我很辛苦的。”
  “……”
  第一卷 第36章 萧先生你真的太小我了
  男人半支起身体瞧着她,最后还是收起那份旖旎的心思,他在她身边漠漠地道,“自己作好意思在我面前叫辛苦?安言,我的耐心其实挺有限的,我的妻子我能无限期的宠下去,但你也不要太过分了。”
  安言闭着眼睛,睫毛微颤,这人还真是冷漠啊。
  不过她向来习惯了萧景讲话的调调,反正高冷严肃就是他走的路线,眼眸闭着,脸上也没有什么过多的情绪,只很淡地说,“我不觉得我过分啊,我听你的话回来了,但感冒不是我能控制的,而我也没有要求你回来,我甚至——都没有告诉你我感冒这件事。”
  “所以说我赶回来还是我的不是了?”
  “你赶回来我当然开心,但你不能将这件事情本身算在我身上,我不背这个锅。”
  萧景直接翻身压在她身上,最原始的男上女下,他低头瞧着她脸上所有细微的表情变化,“不背这个锅?那你告诉我,那天晚上,你为什么要吹风?”
  安言受不了他那压迫性的眼光,刚才在他压过来的那一瞬间她就睁开了眼睛,对视了几秒还是自己率先移开视线,有些不耐烦,“就这个你也要拿出来说事儿么?我心情不好吹吹风怎么了?”
  没等萧景接她的话,安言嘲讽地笑,“你不会是以为我故意将自己弄感冒来获得你的同情和关心吧?”
  男人没说话,很显然是默认了她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