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节
  李明珠:“知道,你的扇子能给我一把吗。”
  李明珠注意到粉丝的后面有一大箱扇子,上面都印着陆遥的头像。
  大冬天印扇子,显然这个粉丝头头没有一点儿商业思维。
  所以扇子不是拿来卖的,是拿来送的。
  粉丝准备了一箱用来卖安利的时候送给路人,但显然十一月下雪的天气,任谁也不会吧一把扇子带回去。
  李明珠开口要扇子,把粉丝高兴坏了,要了一把还送了一把。
  李明珠建议道,“你们应该印毛巾,要的人会多一些。”
  粉丝道,“没关系啦,印什么都好,今天给遥遥过生日……说起来今天大神也没发微博。”
  粉丝泪流满面。
  站在李明珠身后,被夜色遮掩的某大神脸皮一红。
  李明珠道,“可以合影吗?”
  粉丝愣了下。
  李明珠道,“我现在成为陆遥的粉丝,不晚吧?”
  “不晚!当然不晚!”
  正好粉丝要站在一起合影,李明珠往边上一站,要不了多少的位置。
  陆遥站在他身边,和自己的粉丝合了一张。
  李明珠要了照片,发到陆遥的手机里。
  她一边走一遍说,“怎么,不发微博吗。”
  陆遥道,“你今天怪怪的。”他指着李明珠的扇子,“我本人都是你的,你要个扇子干什么。”
  “这扇子也是你,我为什么不能要。”李明珠看起来还很宝贝这把扇子。
  陆遥发了微博,顺带po了地址。
  @陆遥v:谢谢
  照片是他全副武装,戴着口罩墨镜和粉丝的大合照。
  微博底下一片哀嚎,说h市的粉丝上辈子拯救了世界。
  也有问怎么没把陆遥认出来的,等等。
  至于那个送扇子的粉丝,现在已经一会儿吟诗作对,一会儿感慨人生,一会儿沿着西湖跑圈,精神状况很不稳定。
  到了快十点的时候,天气越累越冷,下起了大雪。
  去年这个时间也下了大雪,两个人也没有带伞。
  李明珠的房子没有继续租下去,陆遥不知道这一点,但西湖区离他的小别墅很近,王奶奶因为不用照顾陆遥了,回到了b市。
  小别墅空荡荡的,没人住。
  陆遥打开门,首先把中央空调开了起来,让屋子里渐渐回暖。
  二楼有主卧有客房,陆遥翻了一套自己的睡衣出来扔给李明珠,督促她赶紧去洗个热水澡。
  十一点多左右,陆遥洗漱完毕,在客房门口和李明珠道了晚安,回自己房间去了。
  他点着小夜灯,打开电脑玩了会儿游戏,突然想起李明珠还没把生日礼物给他。
  ——今天光是见面他就兴奋了一天,干脆把送礼物的事情忘记了,如果没看见自己右手的手表,陆遥估计睡到明天都想不起来。
  他这么想,还没动身去找李明珠,自己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李明珠穿着他的睡衣,睡衣有点大,松松垮垮的在她身上,把她衬的有些娇小。
  她倒是先找了过来。
  陆遥本能的觉得李明珠今晚上哪里不对劲,但一时间察觉不到具体情况。
  她走进屋子,顺势把夜灯关了。
  电脑恰到好处的黑屏,房间里陷入一片漆黑。
  陆遥还没来得及说话,李明珠已经走到了床边。
  她相当果断,把陆遥往床上一推——陆遥防不胜防,摔在柔软的棉被里。
  李明珠撑着手臂,在他身体上方,冷静道,“你记不记得我说过等你高中毕业告诉你一个秘密。”
  陆遥心道:我前段时间还记得。
  李明珠声线有些抖。
  “陆遥,你记得前年生日许了什么愿望吗。”
  陆遥发懵的脑子努力的转动着。
  李明珠靠他太近了,身上软软的香味刺激着他的荷尔蒙。
  “我想……要你。”
  李明珠心道:很好,还记得。
  “我现在把礼物和秘密一起给你。”
  第79章 她是女的
  陆遥很多年前是个唯物主义者。
  一个唯物主义者,他就不是一个唯心主义者。
  唯物主义者相信自己的眼前看到的就是什么,但是唯心主义者就会欺骗自己:我心即我所想。
  作为一个唯物主义的陆遥,也心想过一些不靠谱的东西:比如天上掉下钱,比如走在路上能飞起来,比如全世界只有自己能看到毛毛雨。
  最后一件事情是真的,陆遥小时候认为只有自己能看到下雨。
  大的暴雨人人都能看到,但是小小的毛毛雨就只有自己能看到。
  他坚信不疑,并因此觉得自己肩负着拯救世界的重任,直到陆知有一天告诉他:我也能看到毛毛雨。
  可见陆知骨子里是个坏蛋。
  这个坏蛋因为太坏了,又喜欢恶作剧,上帝缺一个恶作剧调解冗长乏闷的永生,所以带走了陆知。
  因此这世上再没有陆知这样的坏蛋来告诉他:李明不是男的,是个女的。
  他看到李明珠的嘴唇开开合合,说了一句自带消音的话。
  陆遥身体里的血液沸腾起来,震耳欲聋的往他的脑子里钻,看这个架势是想在他的大脑来一场摇滚演唱会。
  他一会儿觉得自己在做梦,一会儿觉得自己没睡醒。
  三魂六魄到处飘的时候,飘到了他的内心深处。
  他的内心深处有一座光秃秃的山,山上有个小和尚正在撞钟,每撞一次,都把陆遥撞得头晕眼花。
  陆遥说:大师,你别撞了。
  小和尚说:阿弥陀佛。
  陆遥说:我该怎么办呢。
  小和尚没说话,敲着木鱼咚咚咚咚的响,响了半天,陆遥发现这不是木鱼的声音,是他心脏跳动的声音。
  小和尚不会把木鱼敲出双节棍的节奏点来,这是他的心脏,狂乱敲响落下节点,跟双节棍还有点像。
  陆遥说:我该怎么办呢。
  小和尚说话高深莫测:你有大功德,要控制住自己,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小和尚说了很多,陆遥觉得他很烦。
  小和尚又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陆遥说:说得好!
  可见他已经没有理智了。
  李明珠身体很软,他曾幻想过几次抱着她的感觉,但幻想总归是幻想,上手的时候就能发现: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陆遥从她把睡衣褪了半边开始,脑子就已经当机了。
  他像晚上遇到的那个女粉丝一样,一会儿不着边际的在脑子里吟诗作对感慨人生,一会儿在脑子里吃斋念佛怀疑世界,他的所有大脑神经跟着李明珠脱下来的睡衣一起罢了工。
  李明珠的皮肤白的好似一块无暇的玉,视觉冲击效果太强,陆遥晕乎乎的,一时间不知道该震惊‘她竟然是个女人’和‘她竟然想睡我’哪一个好。
  陆遥心道: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我的男朋友不是我的男朋友其实是我的女朋友……
  念咒似的。
  陆遥念了两遍,他心里的小和尚说:施主,你吵死了。
  陆遥说:完了完了,我该怎么办!
  小和尚慢条斯理的问问他,用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拷问句式说:陆遥,你还是个男人吗?
  陆遥显然是的。
  他的心理上过完了十八岁的生日,李明珠买一送一,替他把身体上的成人礼也过去了。
  少年有用不完的力气和爱恨,一股脑的灌在了窄小的屋子里。
  西湖里的水似乎漫进了房间,让他在水里凭借本能的沉浮。
  陆遥整个晚上脑子都拿来当成房间的装饰了,他什么都没想,早上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只记得李明珠清冷的如同冰块一样的声音。
  “不能……在里面。”
  他呆若木鸡的坐在床上,冷静的思考了三十秒的人生,用于回顾一下昨晚上发生的魔幻现实主义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