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恩情
  岁岁心下警铃大作,脑中似有一根紧绷的弦,啪地一声,便断了。
  澎湃的热意霎时涌上面颊,一双灵动的招子又惊又慌,眸光无措地扫向四周,忽而垂下径直落在温怀瑾的薄唇上。
  他本就生的俊秀,上天更是偏爱于他。他的眉眼、鼻梁、薄唇,便是连下颌勾出的线条都像是刀刻斧凿般别致。
  岁岁不禁想起那日,温怀瑾破水而出,双指捏着她的耳朵,满面戏谑地望向她:“好一只好色的狐狸,净想着窥探本王的美色?”
  她颤着鸦睫,颇为心虚地想,其实她曾见过的那几位仙君的确不如温怀瑾丰神俊逸。
  “仙子怎地不说话了?”温怀瑾拢紧五指,修长的指节顺过岁岁乌黑的长发。
  他们二人贴的极尽,岁岁身上的冷香不免钻入他肺腑。
  温怀瑾凝着眉,黑如曜石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瞧。他面上沉稳,实则不动声色的将周遭都打量了个遍。
  岁岁哂笑几分,攒出些气势诡辩道:“自是这个理,尔等凡人不就喜好讲些个虚礼么?然我素来清心寡欲,也无需你以身相许。”
  岁岁偷觑了眼温怀瑾,见他神色凝重,想是不知该如何还这个恩情。
  她不由舒了口气,端着宽和的笑意,贴心道:“然我深知倘我不允你还了这份恩情,你许是心下难安,不若我取你身上一物,便两清了这份因缘如何?”
  岁岁自觉说得很是深明大义,又贴心又能不着痕迹地将遗失的妖丹寻回,不愧为九尾狐族最为机敏的狐狸。
  她眉眼弯弯,很是淡定地望向温怀瑾。
  许是过于松散怯意,温怀瑾瞧着就觉得她颇有些小人得志的模样,委实碍眼。
  温怀瑾故作思索,沉吟片刻后道:“有道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倘我能和仙子金风玉露一相逢,便是我叁生有幸。”
  温怀瑾的鼻息扬在面上,岁岁霎时就红了脸,她无措地抿着唇,灵动的招子向一旁闪避:“你这是何意?”
  温怀瑾闻言轻笑,低磁地嗓音萦在岁岁耳侧,他煞是熨帖地直言道:“仙子的恩情无以为报,某愿以身相许,同仙子自荐枕席,不知仙子意下如何?”
  岁岁瞪圆了眼睛,慌忙后撤,却忘了她此时还被温怀瑾扣着后脑。她一个用力,不仅没能将自己摘出去,还很是凑巧的撞上了温怀瑾的唇。
  男人的薄唇勾着恰到的弧度,岁岁只觉唇上一凉。他竟是厚颜无耻,不知收敛,顺势而为的一口含住她的唇。
  温怀瑾骨节分明的大掌从容不迫的滑到她肩上,挑开前襟,抚过她敏感的肌肤。
  他的指腹有常年戎马后的薄茧,滑过岁岁肌肤时,便惹得她身子陡然一颤,好似是有人捏住了她的后颈一般,教她整个身子都无力地软成一摊。
  唇齿间的纠缠又轻又柔,深重的喘息压抑在喉间,舌尖酥酥麻麻的,任由着温怀瑾施为。
  岁岁软软地嘤咛一声,双眸盈着泪,粉唇含混着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连不成句的词。
  温怀瑾的大掌不知何时落在她纤细的颈子,五指拢着迫她抬起头。
  男人一瞬间便抽了身,阴翳的目色在她身上逡巡了一圈后,冷凝着脸逼问她:“你到底是何人,又是如何进的我毡帐?”
  “莫不是一计不成变想换了美人计?”
  拢在后颈的大掌缓缓收紧,岁岁瓷色的小脸陡然泛白,颈间纤弱的血脉红青交接,呼吸都被扼制在喉间再难吐息。
  温怀瑾神色冰冷,不负轻佻。他冷眼望着岁岁,瞧着她的神情宛如是在看个死物。
  他眉宇间很是不耐地再次逼问她:“是谁派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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