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节
  死者非常有指向性, 几乎都是漂亮的长相,在两个月的时间内犯下了三桩凶杀案,就在刚刚, 才确定这几桩案件都是同一人所为。
  “凶手的身份很有可能是屠夫,医生,或是精于刀工的木匠。”
  “手法精确老道,屠夫没有那么高的心理素质。”
  “但是也不能因为可能性较低就排除。”
  他们一路上都在分析这一案件的可能性,很快,私人飞机就到了案发所在的现场。
  这是一处单身公寓,东西都被摆得整整齐齐,死者生前应该是个很爱干净的人。
  尸体是远隔两公里的河边发现的。
  “凶手对这一片不熟悉,所以高估了河岸的水位。”摩根低下头,查看一张张照片,“他有代步车,抛尸的时间是昨天白天。为什么大白天的会选择做这件事情呢?”
  “也许是凶手反社会人格,根本不畏惧被别人抓到,但是从他的行事作风可以看出,有几次痕迹凌乱,说明他很着急。”
  简嘉突然道:“会不会有可能,他有急事?”
  所有人一愣,一瞬间,她的脑海响起了节奏紧张的音乐,一声接一声,让人的神经紧绷。
  “没错!”
  摩根拿着某张照片,说:“这个人——”
  刺耳尖锐的音乐到了高。潮,戛然而止,很快,又变成了恢宏激进的鸣奏曲,让人亢奋不已。
  “他就是凶手,没错了。”简嘉拿过照片,上面是死者在酒吧的合照,后面站着一位调酒师,看着他们,恰好入了镜。
  “还没有确定之前,不要过于断定。”
  简嘉很想给一副严谨表情的霍奇说,其实,bgm已经告诉了她一切。
  这个男人就是凶手,毫无疑问。
  尽管如此,她还是淡定地说:“我去试探一趟吧。”
  黑发的亚裔女人,年轻漂亮,不正好吗。
  ……
  夜晚。
  酒吧。
  简嘉被灯光晃得有些头晕,她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某个角落,她知道那处有几名警员看似漫不经心,实则观察着她的周围是否安全,随时可以上前来帮助她。
  简嘉坐在吧台边,果然,一抬眼就是那个照片中的男人。
  “有没有气泡酒?”她调笑似的眨眨眼睛。
  调酒师约莫二三十岁,棕发碧眼,普通长相,鼻尖有点高。
  他听到声音,直接调好酒放在简嘉的面前,然后,他就看到了一名黑发黑眼的东方女人。
  她笑得像海妖一样诱人。
  简嘉听到水琴声幽幽划过。
  很好。
  对她起了心思了。
  “我好像从来没见过你。”他起了个话题。
  “当然,我才来这里不久。”简嘉耸耸肩,“想找个工作真难。你有什么消息吗?”
  男人毫不犹豫地道:“如果你相信我,有一个兼职我或许可以介绍给你。”
  “啊,那真是太感谢了!”
  两人一来一往地聊了起来,简嘉喝完了一杯气泡酒,说要去一趟洗手间,实则跟其他人碰头。
  “怎么样?”摩根问。
  “百分之百。”简嘉比了个手势。
  那么,等会——
  他们心照不宣。
  简嘉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之后,调酒师又在她的面前放了一杯酒,脑海里响起了诡谲的水琴声,一阵又一阵,让人心里发凉。
  简嘉没有动。
  半晌,察觉到有些不对的调酒师有些警惕,他露出微笑,问:“你怎么不喝了,是不喜欢吗?那我重新给你调一杯。”
  “不,不用了。”
  简嘉按住他的手。
  她的指尖柔软,微凉,如一株藤蔓,简嘉微微勾唇,站起身,凑到他的脸颊旁。男人的呼吸粗重起来,他的眼睛开始毫无顾忌地盯着简嘉柔软白皙的皮肤,喉结滚动了一下。
  “知道我为什么不喝吗?”简嘉的声音很轻很柔。
  “我……”
  他正要开口约简嘉,就在此刻,调酒师敏锐的目光察觉到后面几人似乎在朝着他的方向走来,不,应该说,的确是朝他们走了过来。
  他的心里一惊,一时分了神,下一秒,硬邦邦的枪口抵在他的胸前。
  简嘉站直了身体,说:“我们已经找到了你的凶器。”
  调酒师大惊失色:“你怎么可能——”
  当然是诈他的了。
  简嘉挑了挑眉:“或许是因为你的笑容太假了。”
  这家伙隐藏至深,从没被人发现过,因此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被认出的一天。因此简嘉能揪出他也是侥幸。
  回去的路上,罗西来了兴趣:“说真的,简,你为什么这么笃定他是凶手?”
  虽然今天的举动太过贸然,但是这一场不得不说干脆漂亮。
  简嘉却陷入了沉默。
  片刻,她说:“我们还是再回去一趟吧。”
  那诡谲、冰冷的bgm告诉她,此刻庆祝胜利无疑是个愚蠢的行为。
  啊,她最讨厌反派卷土重来了!
  幸好她反应地及时,果然,警员一个疏忽,差点让对方逃了出来。联络了多方的警署之后,总算把那名罪犯抓捕,整个城市被搅得乱哄哄的,媒体来了一堆。
  摩根:“难道你是一名灵媒?有超直感的那种?”
  霍奇一副“别扯淡”的模样。
  简嘉只能装无辜。
  “啊,大概这就是直觉吧。女人的直觉。”
  这下,肯定不会有意外发生了。
  今晚注定漫长。
  简嘉下了飞机之后,拒绝他们是否要送她回去的询问,她开着大黄蜂,一路上优哉游哉地放歌,别提多轻松了。
  冬季的纽约冷清了几分,不过,醉汉依然不少,还有人摇摇晃晃地想冲上去追赶简嘉的车,最后坐倒在地上,迷迷糊糊地躺下来睡着了。
  简嘉打开了车窗的一道细缝,清冷的风灌进来,把副驾驶座上的资料吹得哗啦哗啦作响。
  她默默吐槽瑞德的学院派作风,心里已经开始头疼这些资料什么时候能看完了。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唰!”
  大黄蜂猛地刹车,转弯就跑!
  幸好系着安全带,简嘉的身体跟着晃了晃,她一抬头,率先听到的是凝重的交响乐,大号嗡鸣声此起彼伏,有节奏的鼓点声越来越急,如一场暴风雨。
  在他们两人的视线中,一道白光划过,越来越近赫然是一架战斗机!
  “轰轰轰!”
  关键时刻,大黄蜂飞驰的线路曲曲折折,异常刁钻,对方根本没有轰炸到他们。
  眼看对方要追到他们,简嘉连忙问:“这是怎么回事?”
  “敌人。”
  广播电台告诉她。
  简嘉冷静地说:“你这样逃不出去,准备好,我马上换上战衣。”
  “轰!”
  又是一道轰炸,车猛地向右一拐,只见一人身穿战衣,迅速飞向天空,下面的大黄蜂咔哒咔哒几声,立即从一辆车变成了巨型的机器人。
  它迅速做出反击。
  简嘉飞快地飞到最上面,却发现——
  驾驶舱竟然没有人?
  这时她才明白大黄蜂的意思。
  这家伙原来,跟大黄蜂一样都是机器人一样的存在。可是,她的bgm能控制机器人吗?
  “轰轰轰!”
  战斗愈演愈烈,简嘉一个不防差点被子弹击中,大黄蜂立即向另一个地方逃跑,试图把对方引过去。
  就在这时,一道冰蓝色的光闪过。
  “砰!”
  战斗机颤了颤,如断了线的风筝迅速掉在了地上,重重一声,发出撞击的轰鸣。
  她低头,看到一个熟悉的人站在地上。他身穿长袍,面容苍老,负手昂头,一副想装作自己只是路过的拙劣演技的模样,平静地说:“下来吧。”
  竟然是满大人。
  然而,简嘉并没有打算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