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
  照片是林瑶瑶在国外的生活照,看着画面中的人,英斯眼眶不自觉的红了起来,有生之年,他真的很想当面跟她说声对不起,很想获得她的原谅。
  指腹轻轻地覆在照片上,当看到林瑶瑶凸起的肚子时,英斯眉眼瞬间软了下来,声音激动地说:“肚子很大了。”
  “嗯。”李仪薇低声附和,“等孩子生下来,你就有救了。”
  听到这话,英斯不解地抬头,“不一定配的上。”
  “不会的。”李仪薇握住他的一只手,语气坚定:“一定配得上的,你是孩子的爸爸,一定配的上。”
  他妈妈眼里的希望太过灼热,让英斯垂下了眼皮,“瑶瑶,还没来吗?”
  “快了,瑶瑶现在身子不方便,所以行程有些慢。”
  英斯没再说话了,又看了一会照片,很快身体吃不消,沉沉地睡了过去。
  将照片收好,李仪薇心疼地给他盖好被子,坐在床沿边,看着他骨瘦如柴的脸庞,小声低喃:“小斯,你一定要撑住,等瑶瑶把孩子生下来,你就有救了。”
  ……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过,这一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凌晨时分,李仪薇躺在病房旁的休息椅上,额头渗出的细汗表明她睡得很不安稳,浑浑噩噩之间,她感觉自己好像坠入一片黑暗,四周暗无天日。
  就在她想挣扎呐喊时,猛然听到一阵急促的机器声,惊醒起身,就看到英斯旁边的心电监视器屏幕上,原本起伏的线条化成了一条直线。
  第54章
  经过一晚上惊心动魄的抢救, 英斯终于救了回来。
  重症监护室外,李仪薇拽着手里的病危通知书, 眼泪像决了堤似的,一个劲地掉下来。
  眼睛哭成了核桃,她趴在门上,透过玻璃窗看着里面戴着氧气面罩的英斯。
  里面躺着的人是她辛辛苦苦生下来,相依为命二十多年的亲生儿子, 每一次被下达病危通知书时, 就像剜她心上的肉一样,鲜血淋淋, 疼得不能呼吸。
  视线被泪水模糊, 李仪薇站在门口,看着英斯承受的苦痛,恨不得替他受。
  十多年的机关算计、步步为营,这辈子所有的希望都在儿子身上,失去他, 她的人生还有什么寄托。
  旁边的赵治明静静地陪同,看着这一幕,心里也很不好受,他跟着李仪薇十多年了,第一次见她如此狼狈, 此时的她真的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妇人,头发白了大半,眼角两端爬满了皱纹。
  可怜天下父母心, 面对生死离别,除了保持沉默,他也无能为力。
  时间幽幽地走过,不知道过了多久,李仪薇突然站直身体,抹去脸颊两端的泪水,她转过身看着助理,声音嘶哑:“林瑶瑶还不愿意回来吗?”
  赵治明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是的,瑶瑶小姐不愿意回来。”
  听到这话,李仪薇冷笑一声,一双苍老锐利的眼睛眯了咪,说出的话狠厉果决。
  “派人给她剖腹产,立刻马上。”
  她说这话的样子就像从地狱里走出来的魔鬼,眼里像淬了毒似的透着阴冷,赵治明被她模样吓到了,咽了咽口水,实在不敢反抗,只好僵着嘴角应下。
  茉莉庄园。
  柔软丝滑的毛毯上,中中趴在上面,双手双脚呈划水的姿势,使劲地往前蹬,他的面前放着一个心爱的玩具,项季坐在旁边,努力给他打气,“中中加油,还差一点点就能够到了。”
  宝宝已经九个月了,像他这么大的孩子卧躺在床上,基本可以自己爬。
  但因为中中胖,肉太多,爬不动。即使他很想要面前的玩具,但无论他怎么努力,都心有余而力不足。
  最后手跟脚都弹累了,依旧没够着玩具,于是他不爬了,趴在床上,抬起自己肉嘟嘟的小脸蛋,撅起小嘴,一双紫葡萄的大眼睛委屈十足地看着爸爸,好像在说:“你不给我玩具,我就哭给你看。”
  “呜呜呜,要哭啦。”项季学着他哭的样子,撅起嘴巴,趴在他面前,“只差一点点了,你确定要放弃吗?”
  小孩子根本听不懂这些大道理,见爸爸没有给他玩具,愣了一会,黑溜溜的眼睛里就开始泛起湿润。
  项季见状,赶紧抱他起来,顺手将玩具塞他怀里。
  “拿着,怕了你了。”
  终于拿到心爱的玩具,中中很快咧开嘴角,两只小脚丫激动地踩在毛毯上,以此表达自己的喜悦。
  但没过五分钟,这个心爱的玩具就被主人丢掉了。
  “小家伙,你这喜新厌旧的本事不会是遗传你妈妈吧?”项季心慌慌地抱住他的胳膊,想让中中看着他。
  但中中懒得理,手里没了玩具,就开始揪着爸爸胸前的扣子玩。
  项季的心思还在喜新厌旧上,一想到英夏可能也有这属性,心里顿时惴惴不安。
  人这一辈子太长,虽然他们现在是热恋期,但保不准英夏什么时候对他厌烦了,或者哪根筋没搭对,喜欢上别人,那他怎么办?
  为了避免晚年凄凉,他开始未雨绸缪,“中中,如果你以后看到有哪个野男人敢勾搭你妈妈,不要放过他,要么告诉爸爸,如果爸爸不在,就凑他,一定不准其他男人靠近……”
  “你瞎说什么。”英夏刚回来,就听到他在给儿子灌输暴力思想。
  见她回来了,项季立马换了副嘴脸,一本正经:“我在教儿子怎么追女人。”
  英夏坐过来,摸了摸宝宝脸颊一端的婴儿肥,挑高眉头:“哦,说说看,怎么追?”
  项季眼珠子转了转,很快脱口而出:“一哭二闹三上吊。”
  这话有些深奥,英夏没听懂,“什么意思?”
  项季嘿嘿地笑了笑,性感的泪痣往上挑了挑,看到他这模样,英夏心里就开始报警了,果然他下面的话,瞬间让她面红耳赤。
  “一哭就是做到她哭;二闹就是做到她缠着你要;三上吊呢,就是做到她为你劈开大腿。”说完,他凑到英夏耳边,一脸回味,“昨晚在吊带秋千上,你叫的好销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