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降临 第64节
  原莺嘀咕地看了他两眼,戴上耳机听歌。
  -
  雨天路堵。
  以往十分钟不到的路程,半个小时才走完。
  何宴在酒店前台替她也申请了一张房卡,以便自由出入。
  办理人是上次见过的蓝西装经理。
  她多看了原莺几眼。
  于是坐电梯的时候,她偷偷跟何宴耳语。
  “哇,”她小声:“那个经理刚才心里想的一定是我年纪这么轻轻就出卖自己的身体傍上大款了!”
  何宴:“可以大声说。”
  原莺:“那可不行!万一她在监控前偷偷监控我们呢。”
  何宴不由动一下唇角:“想什么呢?”
  原莺小脸严肃:“注意保护个人隐私哦。”
  一小段插科打诨度过电梯无聊的时间。
  进门,原莺立刻扑倒在沙发里。
  何宴把外套挂在衣帽架上,转身问她:“你衣服穿几码?”
  原莺没反应过来:“……s。”
  他说:“内衣。”
  原莺的脸唰地红了,右手挡胸:“你干什么!”
  何宴好笑:“你洗完澡换什么?”
  “……哦。”她支支吾吾两句,还是觉得奇怪,讲不出口。她说:“我自己联系。”
  何宴向她指了一下座机上的前台电话,进了浴室。
  原莺红着脸跟前台讲了要求。
  不过五分钟,衣服就被送了上来。还是那位蓝衣服的经理。
  原莺说谢谢。
  她关上门,也关上那位经理探究的目光。
  等待何宴洗完的时间,她趴在沙发上,又拿出那份tss的文件研究——她觉得,何宴好像知道一点相关的事。可能是贺知宴在世的时候,他们有交流过吧。原莺不知道,她打算睡前问一问他。
  浴室门被打开,一股潮热的水汽,争先恐后地涌出。
  原莺下意识望去一眼。
  何宴今天的睡衣和在南水镇是同一套,棉质的黑色。
  抱起来很舒服。她不由自主想。
  何宴:“你去洗吧。”
  这句话让人遐想连篇。
  原莺把手里的文件一放,红着耳尖抱起刚送来的衣服,从他身边匆匆跑过。
  何宴的视线一路跟到关闭的浴室门上。
  水声响起。
  他从冰箱里取了一支瑞士随手买的当地产小瓶香槟。
  细微的气泡破裂声里,他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从原莺包下,抽出了那一份被压着的文件。
  作者有话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叫我小物 13瓶;晚睡早起好痛苦 1瓶;
  第28章 半死不活 ◇
  ◎原来你喜欢师生play啊◎
  原莺悄悄推开浴室的门。
  小脑袋趴在把手边张望, 没有见到何宴。她捏着睡衣袖子走出来,在屋里转了一圈,发现房卡还在, 衣帽架上的大衣却不见了。
  去哪了?
  她困惑地眨眨眼。
  才想给他打一个电话, 玄关传来敲门声。原莺打开猫眼往外看,何宴正站在廊下。他应该没离开酒店——或者就在门口, 他没有换下里面的睡衣,只用大衣披着, 清癯的锁骨半敞。
  原莺故意不出声。
  怎么就笃定她洗完了?
  原莺猫在墙根,半蹲着。片刻,门外又敲了两声,她捂着嘴笑。
  突然,门外的人出声:
  “站着不嫌累?”
  原莺说:“我是蹲着的!”
  “给我开门。”他说。
  原莺想了想:“要是我不给你开,你能怎么样?”
  何宴:“找前台一样开。”
  她没劲:“那你找前台——”
  “原莺,”他话里浮起低低的笑, “你今天睡谁的床?”
  她立刻跳起来:“是你求我来的!”
  “是吗?”何宴懒懒地倚在门边。
  严格意义上讲——
  不是。
  是她先防线失守,色令智昏地一口应下。
  原莺嘟囔:“那我走了。”
  “先开门。”他又叩了一下。
  开门开门就知道开门!
  原莺在心里把写了他名字的小人沙包似的往地上抡,尘土飞扬, 她边揍边骂:让你不带房卡!让你不带房卡!
  她气冲冲地按下把手。
  门应声而开, 她还没来得及讲话, 脑袋就被捂进了厚重的大衣里。
  “……喂!你干嘛……”
  小姑娘在他怀里挣扎。
  小小一团,身上还有沐浴乳轻盈的木质水感。这味道硬朗,其实不太适合她,但与他身上的气息交织,她更像被标记的猎物。而与此对等, 猎手与生俱来的占有欲, 让他再拘紧一点。
  “……喘不过气了……”
  原莺停下挣扎。
  她使劲拍了拍何宴的肩膀, 示意松开。头顶儿登时一轻,大衣被扔在沙发上。
  原莺长长呼吸一口气。
  何宴拎起唇角:“还要走哪去?”
  原莺瞪他:“去楼下吃饭。”
  “让他们送上来。”他说:“衣服换来换去,不嫌麻烦?”
  “……好吧。”她不情不愿地同意了。坐回沙发上,想去包里找手机,余光觑见底下压着的文件,忽然记起先前的疑问。她抬起头,试探性地眨眨眼:“何宴,问你件事。”
  他也坐下:“问。”
  “你是不是——”她举起文件:“知道一点关于tss的事?”
  他没有立刻给出否定的答案:“为什么这样问?”
  那就是知道一点了。
  原莺哼哼:“我又不是没长眼睛。每次一提,你反应都好大。”
  何宴撩一下眉:“是吗?”
  “是!”她替他肯定。
  他语气平静:“那就是吧。”
  “什么叫‘那就是’?”原莺往他身边挪了挪,亮着眼睛:“你能不能跟我讲一下,tss到底怎么用的呀?”
  何宴:“不能。”
  原莺的小脸立刻失望地耷拉下去:“为什么?”
  “既然觉得我知道tss,”他好整以暇地调转目光:“那也应该知道,我和谁是一边。”
  哦。
  原莺聪明地理解了他的言下之意。
  她记得,李恪周说tss是分公司的技术。那么——
  他是贺知宴的朋友,自然不会告诉在贺知宵手底下工作的她。
  原莺努力策反:“他都偷你方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