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旁边还有四个停车位。
  沈霃宽将车驶入院内的停车位上。
  “到了。”他轻声对易欢道。
  易欢微微颔首,人却未动。
  沈霃宽丢给易欢一串钥匙,“下去,自己开门找地方洗澡,我要出去。”
  易欢问:“你还要出去?”
  “不然我留下来?”沈霃宽微微歪着头。
  易欢提议道:“或者您再把我送回去也可以。”
  “我要去洗车。”
  沈霃宽说完,伸手替她打开车门。
  易欢闻了闻车里的味道,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衣服上的脏渍,拿起沈霃宽丢在她腿上的钥匙,皱着眉头从车里下来。
  她人还没站稳,沈霃宽便“砰”地一声关上车门,开车离开。
  易欢瞅着离去的车身,叨咕了一句:“赶着投胎呢?”
  有可能是赶过去哄他家的大美女时唯一。
  沈霃宽并没有去找时唯一。
  他也没有去洗车。
  而是开车到了离别墅十公里左右远的高档住宅小区。
  他来找江牧淮。
  此时刚恢复单身状态的江牧淮已经洗完澡,正准备睡觉,不曾想沈霃宽这个不速之客黑着一张脸来找他。
  说是心里闷,要找他聊天。
  江牧淮无奈地耸肩,道:“半夜敲我门,我差点以为是哪位美女要对我做些不和谐的事,开门前还专门只穿了裤子,露出我这健美的上半身。结果,啧啧,竟然是你,失望。”他放沈霃宽进来后,光着带有腹肌的上半身,大喇喇地往沙发上一躺,脚翘起来放在沙发一端,“沈大老板,深更半夜找我,有急事?”
  沈霃宽脱下外套,扯了扯领带,瞥了一眼江牧淮,“穿上衣服,没美女来敲你门的。”
  江牧淮扯着嘴角笑了笑,起身穿好睡衣,“你就是嫉妒我有胸肌。”他苦练半年,现在正想到处显摆。
  沈霃宽送给他一个白眼。
  他才不嫉妒,他自己又不缺。
  他走到红酒柜前,里面藏满了江牧淮搜罗来的高级红酒。
  随后他开了一瓶拉菲,拿着两个高脚杯,分别倒上红酒。
  “陪我喝酒。”沈霃宽说完,自己仰头就是喝完了杯里的酒,随后又给自己倒上。
  江牧淮拿起酒杯,晃了晃,上下打量着有些心神不宁的沈霃宽,试探性地问:“你这副样子,该不会是……遇到她了?”
  沈霃宽低头,承认了。
  江牧淮:“呵……”
  他就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朋友说剧情太缓慢,不好看。
  我伤心中。
  ☆、第 5 章
  易欢在院子里站了五分钟,手指摩挲着钥匙,心里犹豫。
  她蹲下来,低头闻着自己的身体。
  其实身上的味儿也没有很大很难闻。
  于是她摸出包里的手机,点开叫车软件,定位自己此刻的位置,打算自己叫车回家。
  当她看到软件上提示预计约121.5元时,她停止了动作。
  一百多元,再加上有可能出现的调度费……
  她居然心疼这点钱。
  易欢双手抱住膝盖,把头埋进臂弯里。良久她抬起头,看着夜空,发出一声自己也不知道是无奈还是心疼的叹息。
  夜越来越深,风也起劲地吹着。
  天上看不到一点月亮和星星。
  她嘀咕了一句:“明天可千万别下雨。”
  说完,站起来,提着包和钥匙,上前打开了别墅的大门。
  进门后,她发现,这里并不像是常有人来住的样子。
  房间十分干净,地上一尘不染,像是有人定时来打扫。可只需要瞄上两眼就知道这屋里缺少人气。
  这套别墅的装修颇为气派,全自动系统。
  客厅很大,吊灯十分漂亮。
  吊灯从二楼楼顶开始垂落下来,顶部镶嵌在天花板里,灯泡装在四排十六朵盛开的玫瑰花形灯框里,随后是一朵朵倒垂的玫瑰花苞形灯饰从顶部缓缓落下。
  楼梯是实木的,大的缕空雕纹构成简单却不单调的图案。扶手内测光滑,外侧是手工刻字工艺雕出来的玫瑰印。扶手和雕纹都是亮茶色,踏板中心是棕色,两端为米白色。刚好,楼梯口两侧的圆灯亦是白色的。
  一楼客厅是花岗岩地板。
  二楼则是实木地板。
  三楼……
  易欢倚在楼梯口,朝三楼看了看,没上去。
  沈霃宽的喜好似乎跟她还是不谋而合的。
  这房子的装修风格,她喜欢。
  她回到客厅,将自己的包小心地放在客厅的长桌上,倚在沙发上歇了一会儿。她刚把胃里最后的一滴水都吐了,此刻饿得两腿发软。
  于是起身,径直往餐厅走去。
  这样豪华的装修,餐厅里必然放着双开门的大冰箱才合适,就是不知道这冰箱是不是也只是个摆设。
  虽然不抱希望,不过她还是打开冰箱看了看。
  出乎意料的是,冰箱里面塞满了各种精致包装的食物。
  她拿起一瓶纯牛奶看了看日期,昨天的生产日期。
  这些吃的东西根本就是这两天刚买的。
  难道说沈霃宽是刚打算搬到这儿住?
  易欢随便找了点食材,借用了沈霃宽家的厨房,给自己做了个鸡蛋三明治和番茄汤。
  她没有吃太多,只略微填了填肚子。
  把餐具等收拾干净后,她强撑着精神,准备冲个热水澡,然后睡觉。
  她在一楼转了转,发现一楼只有两个大客厅,一个书房,一个可以做中餐和西餐的大厨房,两个餐厅,一个保姆住的配套间,一间洗衣房,外加一个客卫。
  虽然这保姆套间都比她现在住的地方看着顺眼,不过她可是客人,才不会住保姆间。
  她拿起包,抬脚走到二楼,随便找了间卧室走了进去。
  她进的这间卧室里有个很大的壁橱。
  不过壁橱里只摆着空空的衣架,衣架上没有衣服。壁橱下面的隔层里摆着两套干净的供换洗的床套四件套。
  她总不能真的光着身子睡在这儿。
  至于沈霃宽说的女士的衣服,呵,想都不要想了,她绝对不会穿的。
  穿沈霃宽的衣服,显然也不行。
  易欢叹了口气,翻出四件套里的床单,姑且把这个床单当成睡衣,裹在自己身上。
  她回到楼下,把自己的衣服一股脑塞进洗衣房的洗衣机里,设置完成后回到踱着小碎步回到二楼,在浴池里放满热水,躺了进去。
  热水漫过身体,易欢总算觉得全身的疲惫感消散了些,她调好出水温度,然后闭上眼睛放松自己。
  这别墅里此刻就她一个人,她心里没多大负担,想在热水里多泡会儿。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奢侈地用过水电了。
  热腾腾的水雾缭绕在洗手间里。
  她伸手在墙壁上摸着,摸到了一个开关,按下后,耳边传来舒缓的安神曲。
  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对如今的易欢来说,无论是奢侈的生活还是节俭的生活,她都可以毫无困难地自由切换。
  她希望一会自己从水里起来的时候,楼下洗衣房里的衣服也能洗干。
  就是洗衣机自带的烘干技能她一直看不上,觉得还是得拿出来放到旁边的烘干机里再烘一次。
  头很沉,困得很。
  易欢打个哈欠,决定等会再想这些事。
  她现在只希望,沈霃宽今晚不要回到这儿,不然她会觉得很尴尬。
  其实沈霃宽也并不想回来这儿的。
  否则的话,他之前就不会离开。
  他找江牧淮,本意是想抱怨几句,可事实上,他见到江牧淮后只会闷着声喝酒,完全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江牧淮点燃一根烟,说:“霃宽,你跟她的事,都过去多久了。为什么到现在你心里还放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