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乖张 第47节
  得。
  霍甯婉气得脸都红了:“我和三哥联姻怎么就不行了嘛!”
  晚宴上,沈常乐一直心事重重,和人打招呼也有些心不在焉,全程坐在座位上,半个巴掌那么大的鹅肝牛排吃了半个小时还没吃完。
  手机振动两下,沈常乐了无兴趣地打开,看见小流氓三个字,她嘴角终于有了一丝笑意。
  给路听野的新备注是真的很适合他呢。
  小流氓:【晚宴上菜单合你口味吗?】
  小流氓:【别挑食,多吃点,听到没】
  小流氓:【别看其他的弟弟,哥哥也不行[微笑]】
  沈常乐笑,觉得路听野现在有那么点点肆无忌惮,已经开始正儿八经地投入到她男朋友这个角色上来,惯着她也管着她。
  【放心,都没你帅。】
  敲完这行字,沈常乐觉得怎么有点骗人的嫌疑?她环顾了场内一圈,发现帅哥真的挺多。不止弟弟哥哥,就连叔叔辈的都一个个帅得风流倜傥,招蜂引蝶,比如她自己的爹,比如赵千初她爹,比如霍甯婉她爹。
  沈常乐当即撤回上面那条,重新发了一条过去:【其实......路听野,我觉得你也就那样。你在弟弟里面挺能打的,但在哥哥里面就不行了,还有叔叔!我那一群叔叔们真的各个儿都贼帅!羡慕我妈和我妈的小姐妹[点烟]】
  路听野正在画画,看到沈常乐发来这条消息,气得直发笑。
  小流氓:【我不介意你把我当哥哥】
  小流氓:【或者叔叔】
  小流氓:【语音】
  沈常乐看着一条比一条放肆的文字,脸上热得发烫,颜色大概和高脚杯里的草莓冰激凌一个颜色。
  她深呼吸,趁着旁边没人,点开那条语音,放在耳朵边听。
  男人都语气有些漫不经心,从听筒里流出来,带着种朦胧的性/感,那句混坏的,孟浪的话就这样撞进了沈常乐的耳朵:
  “如果,这样能让乖乖更兴奋,叫我daddy也可以啊。”
  沈常乐只觉得心脏都要被路听野撩到宕机了,身体里的某些羞耻的xp被勾了起来,她想到叫路听野哥哥......或者别的什么.....
  身体里有很强烈的反应,她面红耳赤,微微拢紧了双.腿。
  路听野明明就知道她现在在檀园国宾厅参加晚宴,他还要发这种令人脸红心跳的语音过来,他就非要招惹她!
  就在沈常乐喝冰香槟缓解体内燥热的时候,身后有人唤了句:“沈小姐。”
  沈常乐放下酒杯,转过身体朝后望去,原来是傅砚泽。
  也不知是不是场内灯光昏暗,把人的五官照得不算明朗,正是这一点朦胧感,让人只感觉出大概,忽略了一些细节。
  沈常乐忽然多出一抹奇怪的想法,为了确认,她又深深凝了傅砚泽一眼。
  傅砚泽身型在一众公子哥里面算高的,和路听野一样高,肩宽腿长,这种身材穿西装最是性感迷人,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细金丝边框眼镜,多出几分女人心驰的风流儒雅。
  和路听野不像。
  但又有几分像。
  沈常乐觉得自己这想法很荒诞,她怎么能把傅砚泽和路听野做联想?
  明明,明明是完全不相干的两个人。一个是高高在上的京圈公子哥,一个是靠打工维持生计的普通人。
  “沈小姐在看什么?”傅砚泽唇角勾起笑,寒光凛冽的镜片压着他深不可测的一双眼。
  沈常乐收回跑远的思绪,笑笑,“没什么。傅公子今天怎么来了?倒是稀客。”
  傅砚泽:“家父身体不好,派了我来给赵老爷子祝寿。”
  “刚才也跟令尊打了招呼,令尊说很喜欢那匹马,我说都是沈小姐眼光独到。”
  沈常乐笑容多了几分微妙,事到如今,她不得不承认,她仍旧猜不透这位傅公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但有一点她确定,傅砚泽一定是有所图谋的。先是给她父亲递赛马会的邀请函,如今又频频向赵家示好。
  他在图谋什么?
  沈常乐垂眸,视线落在手里的香槟,这一汪浅色,和路听野的眼瞳是如出一辙的光艳漂亮,抬眸,看着面前的傅砚泽,沈常乐这才惊觉,傅砚泽镜片下压着的眼眸也是浅色,琉璃一样的浅色。
  沈常乐:“我眼光独到也不过是挑匹马儿,挑错了也没关系。听说傅叔叔在给您物色未婚妻,想来傅叔叔眼光肯定独到,我就提前祝傅公子喜得佳人了。”
  傅砚泽笑了下,没有理会她这一番明赞暗讽的话,他慢条斯理地从西装内侧袋拿出一张名片,放在沈常乐的座位席上。
  年纪轻轻就已经修得一副喜行不怒于色的做派,让人莫名生出惧意。
  “这是我的私人名片,沈小姐若是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开口,随时恭候。”
  待傅砚泽离开,沈常乐拿起那张名片看了眼,甚至连名字都没有,只有一行手机号码。
  她莫名其妙打了个寒颤。
  这人,不会冲她来的吧?
  -
  作者有话说:
  路听野:你以后会叫我哥哥的。
  沈常乐:........
  第33章 秦晋之好
  沈家二房和宋氏联姻的消息有如重磅炸弹, 由二房控股的沈氏置业开盘股价飙升,集团内部隐隐有人心不稳的征兆。
  沈氏在锦城规划的项目是集团近两年的重头戏,各方利益牵扯其中, 加上宋家的作梗,银行贷款出了点小问题。元宵节过后, 沈时如决定带团队亲自去一趟锦城。
  沈常乐安插了一个自己人在团队里面, 她跟妈妈的保证可不是开玩笑,每次父亲在外地出差,她都会安插人手在团队里。
  外头人看他们这个圈子总觉得璀璨光鲜, 遥不可及, 其实掀起画皮,脏的臭的不堪入目。
  小时候,每次去别人家玩儿,就能听见一些太太们聊圈里的八卦,什么哪家的私生子, 什么谁谁谁又养了小情儿, 听得她幼小的心灵受到很大的震撼,那些养尊处优的太太们喜欢逗小孩儿玩, 沈常乐也被逗过。
  现在看来都是些很荒谬的问题, 但那时候她就像是天塌下来了。那些太太笑盈盈地问她,若是你爸爸在外面给你生个小弟弟,你怎么办啊?
  沈常乐为这事偷偷哭了。之后沈时如去国外出差, 沈常乐悄悄找到父亲的秘书, 问他能不能帮忙把爸爸看牢?这事被沈时如和裴珊知道, 两人啼笑皆非。沈时如再三跟她保证, 说爸爸绝对不会做对不起妈妈和般般的事, 沈常乐才放心。
  也许是沈时如在背后敲打过, 之后圈里那些太太再没敢在沈常乐面前开这些“玩笑”
  之后沈常乐在父亲的团队里安插人当然不是用来监视什么。四年前,沈常西在美国差点出车祸这件事给她敲响了警钟,有些事,不得不多个心眼。
  集团总部交由沈常乐坐镇,最近的日子她常常剧组和集团两边跑。很多时候会住在总部办公室,或者剧组下榻的酒店,工作室回得很少。好在集团的运转无需她过问,只需要帮父亲签些文件。
  这样一来,路听野就辛苦了很多,她在集团加班,他就把餐食送到办公室,她若是在剧组拍戏,就在她的房车上做饭。沈常乐都觉得很麻烦,她干脆吃外卖得了。
  路听野不肯,仍旧一天天送。
  “若是送饭给你都不准了,那我一个星期见你一面都难。”路听野漫不经心地靠在沙发上,就这样一瞬不瞬地看着沈常乐吃饭。
  她吃饭很优雅,小口小口的,绝不会把酱汁油渍弄得满唇都是。
  路听野喜欢看沈常乐吃意面,她会拿叉子把意面卷成小小的一团,然后不紧不慢送进嘴里,吃完了一簇才会去卷下一簇,像娇养出来的猫儿。
  “昨天在剧组没人欺负你吧?”沈常乐笑着望过去,和他漆亮的眸光交汇,“你若是呆的无聊,就开车回去。”
  路听野抱着手臂,很是吊儿郎当地看着她,对她的话很不满,“我看着像是很好欺负的吗?”
  按照拍摄日程,最近两周的拍摄地点在京师大,大学周边好吃的好玩多,比那种专门的摄影基地条件要好上不止多少倍,路听野中午陪沈常乐吃完饭后,就去了师大的图书馆,看了一下午的书。
  剧组里人多嘴杂,他若是一直跟着沈常乐,会被人说闲话。
  沈常乐点头,对他的话深表认同:“你就是很好欺负啊。天天被我欺负。”
  路听野笑得肩膀直颤,东倒西歪地,最后仰头倒在沙发上,把腿架在沙发扶手,双手挡住放肆而来的阳光。
  “那是因为我给你欺负,乖乖。”
  他的嗓音里有种秋天银杏叶坠落一地的温柔,融融的暖黄色,落在耳朵里,让人心情很好。
  两人在一起后,路听野反而不叫她姐姐了,而是喊她乖乖。这样宠溺又纵容的称呼,让她真的生出了一种柔软的错觉,她才是那个被人保护的,照顾的小孩。
  事实也是如此,一直是路听野在照顾她,她生病时照顾她,她工作忙时照顾她,她低落时他哄她,她高兴时他就陪她疯,永远把她当作珍宝一样的收藏,妥善安放,细心保存。
  沈常乐娇气地哼了声,忸怩了两下,还是不甘示弱地回:“我非要欺负你,你也没辙。”
  路听野只是笑,浪荡地挑了挑眉尾,任由她颐指气使。
  沈常乐心神驰了下,藏在胸腔里的心跳一声比一声强烈。
  她好像开始很喜欢很喜欢他了。
  -
  沈常乐安排在沈时如团队里的人是冷秘书。冷秘书是退伍军人出身,做事非常有规律,每天下午七点,都会准时把行程汇报给沈常乐,分秒不差。
  沈常乐对这些具体的行程并不关心,只需要知道父亲在外平平安安,就一切都好。
  这天,吃完晚餐后,剧组继续开工。
  剧组借用学校的场地拍摄是需提前报备宣传部教育部备案,流程很繁琐,要协商各种事宜。有些学校非常难借,《花束》剧组能成功进到京师大,还是动了沈常乐动私人关系,托了上面人给师大领导打招呼。
  一共借用了两周,必须赶进度拍完,拍到三更半夜是常有的事。
  到了七点,沈常乐习惯打开手机看冷秘书的消息,可今天倒是奇怪,七点过五分了,对面还没有动静。
  “沈导,道具组的雪准备好了,您看是不是让演员就位?”执行导演的声音通过耳麦传到沈常乐的耳朵里。
  沈常乐放下手机,让人调整机位和灯光,又跟男女主交代了一遍走位,这才喊了action,场记拍板。
  图书馆门前的路灯浓酽昏黄,像无穷冬夜里燃烧的一根火柴,女主从图书馆出来,才发现不知不觉下雪了,雪如盐粒纷纷而下,就在这时,一群意气风发的少年从远处走来,刚打完篮球的身体是火热的,在冰冷的天里发出阵阵白雾状的热气,男主和女主惊鸿一瞥,监视器定格在这个回眸。
  “cut!”
  “再拍一条远景的。存喻,你记得走出来一点,不然机位的角度拍不到你整个侧脸。”
  “好!”
  又拍了几条,这场戏算是过了,时间不知不觉到了八点半。沈常乐第一时间拿起手机进到微信,冷秘书那边还是没有消息。
  她心里无端慌了神。
  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