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节
  她慌乱地攀住他,卫襄紧紧搂住她,抵在池边吻了下去。
  那种又欢喜又惶恐的感情又起,女儿家华美的衣衫一件件顺着水流飘走,到最后,只剩粉色绣着交颈鸳鸯的肚兜还**地挂在身上。
  卫襄两手固定住她不让她下沉,用牙齿咬开肚兜的绳结,最后一件衣物终于也离她而去。
  她慌乱地抵着他,触手却都是肌肤丝绒般的触感。抬头,见他面色潮红,双目氤氲,眸子暗沉沉的,仿佛要将人的全部心神吸引而去。
  一瞬间,她被他眸光所摄,万物皆忘,只有他的体温、他的碰触、他的亲吻真实而令人欢喜。
  到底让他又得逞了一回。
  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这章只有甜甜甜,没有走情节,希望亲爱的们不要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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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8章 3.01
  天刚蒙蒙亮, 江苒的耳边就传来轻轻的呼唤声:“苒苒, 苒苒, 该起来了。”他们定了今日返京,因还要去永兴巷一趟,一早就得动身了。
  江苒迷迷糊糊的, 怎么也睁不开眼。下一刻,却感觉有一只手不怀好意地游走在她光裸的娇躯之上, 她心头一惊, 顿时清醒了几分, 抓住了那只手。
  昨夜在温泉中,他实在太过了。
  十五六岁的少年,又是习武之人,正当精力旺盛之际,她原是勉强承受。偏偏他手段又多,耐心又好, 知她心怀畏惧, 几乎是一点点挑起她全身的感觉, 引她共同沉沦于那仿佛没有尽头的欢喜之中。
  温泉水滑, 肌肤相触,身体相融, 是欢愉,也是折磨。
  她哪经得起他这样百般挑逗,到最后真是魂飞天外,浑浑噩噩, 连说话动作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被动地承受他有力的进攻,感受身周水波的摇曳晃动。后来她是怎么回到床上的,全然不知。
  身子如散了架般,连手脚都是虚软的。她抓着卫襄的手,声音虚弱:“别闹,让我缓一缓。”
  卫襄见她睡了半夜,还是娇慵无力的模样,心头怜意大起,忍不住轻轻亲了亲她的脸颊道:“要不你再睡一会儿?我们晚一点启程。”
  再晚,该没有时间去看父亲了。江苒摇了摇头:“一会儿我去马车上睡。”
  卫襄就喊了丫鬟进来服侍。江苒连早饭都没吃,进了马车倒头就睡。卫襄见她眼底的青色,不由有些后悔。
  昨晚自己实在有些失控了。原本只想浅尝辄止,但到后来,完全沉沦在她的甜美娇软中,欲罢不能。等到云收雨散,已是后半夜,她根本没有休息到多少时候。
  她现在的模样,完全是累坏了。
  卫襄怜惜地将她抱入怀中,江苒毫无所觉,依旧睡得香甜。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卫襄抱在怀中,正在下车。
  “到了吗?”她茫然而问。
  “嗯。”卫襄道,“你醒了正好。我让他们准备了燕窝羹,你先用些?”
  江苒一点胃口都没有:“我还不饿。”
  卫襄皱起眉来:“中午都过了,怎么会不饿?好歹用一点吧。”
  江苒还没缓过来,只觉得疲累,是真的感觉不到饿,但看卫襄担忧的模样还是勉强点了点头。
  一碗燕窝羹用完,门口禀报:“江老爷来了。”却是江自谨听说女儿到了,实在等不及,直接过来了。
  江苒大喜,不由精神一振,站起身来快步迎了出去。
  父亲瘦了,卸下官袍,一身家常的青布道袍挂在身上显得空落落的。头发白了许多,只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束起,望着她,眼角含泪,嘴角翕翕,激动不已。
  “父亲!”她欢喜地叫了一声,拜了下去。
  江自谨忙扶住她,哽咽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仔细地打量了江苒几眼,担忧道,“瘦了,也长高了。怎的看上去有些憔悴,是赶路太辛苦了吗?”
  卫襄心虚地看了江苒一眼,噙起笑容迎上来道:“岳父大人来了,快快上座。”
  江自谨看着女婿,露出感激之色,一揖到底:“贤婿,这次真是多亏你了,老朽感激不尽。”
  女儿被掳,若换了其他人家,不管实情如何,早以妇德有失的名义将女儿休弃。女婿贵为亲王,非但没有嫌弃,还想方设法将此事瞒了下来,暗中派人找回了女儿,着实有情有义。即使苒苒嫁入蒙家,蒙冲也未必会有这个度量和这个能力。
  江自谨不由庆幸:苒苒这个夫君是找对了。
  卫襄避开他礼,正色道:“苒苒是我的妻子,我没有保护好她是我的错,岳父大人再要谢我,岂不叫我无地自容?”说罢,他告了个罪道,“岳父大人和苒苒一定有好多话要说,我还有一些事要处理,就暂时失陪了。”将空间让给了久别重逢的父女俩。
  江自谨望着女儿,只觉得有千言万语想要问,却不知从何说起,良久,他才摸了摸女儿乌黑的秀发道:“苒苒,是父亲对不起你,让你在家里出了这样的事。”他是家里的长子,因母亲临终的嘱托和长房的责任一直对二房尽心尽力,没想到到最后竟将二房的心养大了,反咬了女儿一口。
  江苒安慰父亲道:“人心隔肚皮,这怎么能怪得了父亲呢?”
  江自谨默然,当然得怪自己,怪自己忘了“升米养恩,斗米养仇”的道理,只知给予,却忘了节制,使得二房都忘了自己的身份,妄想和自己亲生的女儿一争长短。到最后,甚至嫌自己的女儿碍事,下了狠手。
  若不是卫襄,他到现在都被二房蒙在鼓里。
  江自谨叹了口气,眼眶泛红:“若不是你嫁了个好夫婿,你如今会落到什么地步!苒苒,父亲糊涂,却害了你。”
  江苒道:“事情已经过去,父亲就不必放在心上了。”她顿了顿,不想让父亲在纠结在这件事上,引开话题问江自谨,“杏娘去了哪儿,她有没有事?”她原想问卫襄的,可……她脸上一红,两人在一起,她后来根本就没能有工夫问这些事。
  江自谨道:“杏娘自愿落发,去慈月庵看守江蓉母女。”
  原来鸣叶说的陪伴杏娘是这个意思,从此青灯古佛了此一生。江苒心中黯然,可以卫襄的手段,允许她们出家已是看在她面上格外容情。而二婶母女这辈子只怕也出不了慈月庵了。
  江苒问江自谨道:“二婶她们现在都去了慈月庵,那茗儿呢?”前世江茗最后的翻脸无情始终是她心头的一根刺,今世,事情还没发生,她不能因此问罪江茗,却也不能让事情有机会重演。
  江自谨道:“我派了两个老成的小厮跟着,将他送去了白鹿书院。我也备礼去见了他们山长,嘱托他好好管教茗儿。”
  整件事江茗并没有参与,但他母亲和姐姐搞了这么一出,就算宽仁如江自谨,心中也有了芥蒂。只不过江自谨无子,江茗可以说是江家唯一的继承之人,江自谨就算再膈应,也不能不管他。
  白鹿书院素以严格著称,山长是江自谨的同年,受了嘱托,自会好好管教江茗。
  江苒点了点头,这样也好,眼不见心不烦,父亲也算尽了责任。隔绝了俞氏和江蓉的影响,江茗若还是如前世一般长歪了,那也是命该如此。
  父女俩一时都沉默下来。
  片刻后,两人忽然同时张口。江自谨和江苒对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江苒道:“父亲,您先说吧。”
  江自谨犹豫了片刻,问她道:“苒苒,这些日子你人都在哪里,究竟经历了什么?有没有……”遇到什么不好的事。
  后面的话他却不忍心再问了。
  江苒沉默下来,随即勉强笑了笑道:“父亲不需担心,这大半年我虽一直被软禁,身边却一直只有一个哑妇服侍,连外男都见不到。”
  江自谨疑惑:“那他们掳你做什么,难道只是想败坏你的名声,离间你们夫妻感情?”
  这也正是江苒一直担心的:昏昏沉沉中听到的声音,黑暗中抚过她脸颊的冰冷的手,如果真是陈文旭,他为什么会放过她?在她昏迷的半年中,他有没有做过什么?可她每次醒来,胆战心惊地检查自己,身上都毫无异样,是这半年时间陈文旭根本没有出现,还是他出于某种原因不能对她怎么样?
  迷雾重重,她却身陷其中,看不清方向,甚至没有勇气去寻求答案。
  还有十一,重逢后从未追问过她被掳后的情景,是不是也怕得到不堪的答案?
  江自谨见女儿没有说话,脸色却越来越苍白,不由大为心痛:“苒苒,过去的事就过去了,你莫放在心上,父亲不问了。”
  江苒苦笑:“父亲,我没事。”
  “好好好,没事就好。”江自谨顺着她道,连忙转移话题,“苒苒,你刚刚是有什么话要问我吗?”
  江苒看了父亲一眼,有些迟疑。
  江自谨笑道:“你我父女,还有什么话不能说的。”
  江苒道:“桃娘……”
  江自谨心头一跳,面红耳赤,现出尴尬之色,喃喃道:“你知道了?”
  江苒含笑道:“我要添一个弟弟或妹妹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会不知道?”
  江自谨惭愧地道:“苒苒,父亲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娘。”
  江苒摇了摇头:“父亲并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不过,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江自谨尴尬不语。
  江苒看了他一眼,放柔声音道:“父亲,不是女儿想要插手你房中的事,实在是事涉我江家血脉,不能不慎重。”
  江自谨瞬间明白了江苒的意思,虽然难堪,还是对江苒道:“孩子确实是我的。”
  那天是江自谨在外应酬,同僚一直起哄灌酒,他想到下落不知的女儿,心中烦闷,一杯接一杯,来者不拒。等到回家,早已喝得醉醺醺的。
  迷迷糊糊中一个又香又软的女儿家过来服侍他,娇声软语,他醉眼朦胧,恍惚中,似乎看到了妻子白氏对他含羞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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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9章 3.01
  夜色朦胧, 酒意醺醺然。一个是久旷之身, 老当益壮;一个是青春少艾, 春心初动。一夜**,旖旎无限。待江自谨醒来看清怀中的女子,顿时如一盆凉水兜头浇下。
  怎么会是女儿送给侄女的侍女?江蓉被送入慈月庵, 贴身侍婢都被处置了,桃娘却因不得江蓉信任被发配当了个洒扫的小丫头, 逃过一劫。却不知怎的混入了他的院子, 爬上了他的床。
  他究竟干了什么好事!
  江自谨惊怒交集, 羞惭万分,当下将桃娘贬去了洗衣房,却没想到只是春风一度,竟然暗结珠胎。
  “苒苒,她既有孕,也是天意。那孩子虽然来路不正, 究竟是我的骨血。”江自谨惭然道。
  看父亲的意思是想留下这个孩子了。也是, 父亲年近知天命, 膝下只有她一个女儿, 难免有无后之叹。这孩子虽然来得不光彩,究竟是他的骨血, 万一是个男孩,父亲今后也就不需倚靠江茗了。
  江苒沉吟片刻,问他:“父亲可打算再娶?”
  江自谨摇头。他心念白氏,这些年都无心续弦, 如今年岁已大,更是早就断了再娶之意。
  江苒微笑着安慰他道:“既然如此,那孩子就可能是我唯一的兄弟姐妹了。看在父亲面上,我也希望他能顺利出世,平安长大。”
  江自谨看向女儿,见她笑意盈盈,目光真诚,一直以来压在心口那块大石骤然一松:“苒苒,你不怪父亲就好。”这事委实不光彩,对不起亡妻,也对不起女儿。
  江苒摇头道:“我何来资格责怪父亲。”父亲为她已经做的够多。事已至此,怨怪无用,何况有一个孩子也未必会是坏事。
  但事情却是要弄清楚的,容不得有人浑水摸鱼。她看向江自谨,问他:“父亲可知桃娘是如何到你的院子的?”
  江自谨平时都住外院,桃娘却只是内院的一个洒扫丫头,按说事发时内院已经落锁,她是怎么摸到江自谨的院子的?江自谨身边虽无丫鬟,却还有两个小厮贴身服侍,她又是怎么避开这两个人爬上床的?
  江自谨道:“事发前两天,我这里负责洒扫的胖大娘生了病,江秉家的将她调到我的院子里临时顶替几天。”
  江苒目光闪了闪: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前世她和桃娘相处了十年,这姑娘野心勃勃,属于给她个机会就会往上爬的,现在有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她当然不会轻易放过。
  但,若真有人安排,怎么知道父亲那天会酒醉,给桃娘可趁之机?
  她想了想,问道:“不知内宅现在是谁在打理?”
  江自谨道:“内宅此前空了,现在也只有一个桃娘要照顾,我就全交给了江秉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