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是个高危职业 第205节
  “我让五哥帮我安排的。”他承认的很坦率:“我就是想让朝臣们都看看,赵家父子的作为。”
  明仪嗯了一声。
  他继续说道:“我想过了,只有皇后的孩子做太子,朝臣们才不会大闹,如意才能平安,皇后贤良,只是有了孩子之后,赵家不安分了,她大概也难办,所以,我不会留着赵家的,赵家父子平庸,担不起大责。”
  “那你为何不直接寻个由头,灭了赵家呢?”明仪问他:“赵家如今狂妄,罪名好找。”
  神宗垂眼:“到底是皇后的娘家,问罪了,对他们母子都不好,所以,只要赵家把大臣们得罪了,自然有人防备着他们。”
  所以,他这是算计了赵家一手?
  明仪看了看他:“这样也好,你拿主意就是了。”
  “嗯,穆珏可给你送信了?”神宗扫了一眼她的肚子:“毕竟你也有四个多月了。”
  明仪笑了笑:“送过,说他很好,让我不必担心,但战场凶险,总不好时常送来家书。”
  “他不在身边,姐姐要万事小心。”
  “嗯,你不用担心我,侯府上下对我都极好。”明仪头晕的慌,又把眼睛闭上:“昨日,大公主和三公主还来看过我,见我憔悴,头一遭没怼我。”
  神宗瞧着她:“姐姐的确憔悴。”
  “无事,养养就好了。”明仪揉了揉脑袋:“只是晕得慌,如今也能吃下东西了,不碍事的。”
  神宗起身走到她身后,抬手替她揉着:“姐姐”
  “嗯?怎么了?”
  他没吭声,安静的替明仪揉着,明仪闭着眼,迷迷糊糊的就睡过去了。
  等承乐把她唤醒,神宗已经不再跟前了。
  “皇上与殿下去歇息了,公主也进屋休息吧。”承乐把她扶起来:“药刚端来,方才皇上在,怕皇上担心,就没拿出来让看见了。”
  明仪捶了捶腰:“没必要拿出来,你让人今晚仔细守着,孩子娇嫩,只怕夜里事情多。”
  “嗯,奴婢已经安排了细心的嬷嬷过去了。”
  第654章 公主总是这么暖心
  明仪这才放心,平平安安的过了一夜,次日一早神宗就带着孩子回去了。
  圣旨是下午昭告的,宣旨的太监前脚刚走,后脚,从监礼司出来的唐可寅就来了赵府。
  “皇后娘娘口谕,赵府上下跪拜听宣。”
  喜气洋洋的赵府上下赶紧跪下,一个个高兴的嘴角都收不住了。
  唐可寅神情严肃:“今圣恩蒙阴,东宫有主,赵府系太子外祖,应勤修内德,勿枉顾国法,望尔等谦卑和顺,以德行为太子立敬,不得收受贿赂结党营私,应早日辞官安享富贵,切勿仗势欺人,否则严惩不贷。”
  这道口谕就是一盆冷水,把赵府上下浇了个透心凉。
  现在辞官,那将来就再也没有机会重回官场了。
  那外孙做了太子,对赵家也不过是多了几分荣华富贵而已。
  一时间,赵夫人险些哭晕过去,当即就要进宫求赵秋容,可是她没有令牌,进不去,赵秋容也不见她。
  宣旨回宫之后,唐可寅来回禀,赵秋容依旧站在殿外,手里端着一杯酒,靠着柱子满腹心事。
  “娘娘,赵大人回话,说明日就上折辞官。”
  “嗯。”她抿了小口酒,依旧闷闷不乐:“希望他们能够有自知之明,别惹出什么事情来了。”
  唐可寅缓缓接话:“如今太子已立,后宫又无其他人,娘娘可舒心了。”
  “舒心?本宫如何舒心?”她把杯中酒饮尽:“深宫之中,哪里能有舒心的时候?丈夫猜忌防备,母家野心勃勃,我想做个贤妻,却又得尽着皇后的职责,好累啊唐公公,明日,让人送一盆白雏菊过来吧。”
  唐可寅抬眼不解,却也照办。
  一早,赵秋容要吃鸡丝面,后厨替她下了,她吃完去看了看孩子,就去处理公务,午后,承乐来了。
  承乐拿来了一块玉佛吊牌,跪下说道:“公主让奴婢给皇后娘娘贺寿。”
  贺寿?
  承乐说了,唐嬷嬷才猛地记起今日是赵秋容的生日,一时间,她老脸通红,站在一旁都想抽自己耳刮子。
  “奴婢糊涂,竟然忘了这么重要的日子。”
  赵秋容看着玉佛,把承乐扶起来:“难得姐姐还记得。”
  “公主怎么会忘了呢?”承乐行礼:“鹿京稍远,只怕寿面是讨不到了,公主说,讨些寿果回去。”
  赵秋容眼睛有些湿润:“这是自然。”
  唐嬷嬷赶紧去准备,出了殿门叫来一个宫女:“去问问内务府,皇后娘娘的生辰这么重要的日子,为何无人恭贺?”
  宫女奇怪的看着她:“嬷嬷,还没过舒氏的尾七,所以皇上下旨,宫里不得宴饮歌舞,口谕早就宣下了,你和唐公公去了暴室,不知道。”
  唐嬷嬷一愣,狠狠打了宫女两下才赶紧去准备东西。
  承乐拿了寿果就走,赵秋容瞧着玉佛欢喜的不行,唐嬷嬷找她请罪她也没理,只拿着玉佛逗弄孩子。
  “娘亲的生辰,没了内务府提醒,竟然只有一个人还记得,你说娘亲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她笑盈盈的问,默默抬手擦去眼泪,把玉佛挂在脖子上,笑了笑,小心翼翼的收好。
  :一个周末,终于把这一段转折拉完了,我写的都抑郁了,是时候把三驸马三公主啊华凌景娴拉出来溜溜了,先缓和一些情绪吧。
  第655章 夏侯雍把公主当蠢驴了
  没两日,七夕到了。
  穆珏的家书前一日刚送来,明仪还没捂热乎呢,就收到了夏侯雍的大礼。
  一只大大的樟木箱子,里面装满书信账册,全都是夏侯权这些年为了拿捏住陇西其他家族使得手段伎俩。
  “公主,夏侯雍这是做什么?出卖他爹?”承乐看着那些书信,眉头紧皱:“不会把他拉下水吗?这东西要是丢出去,夏侯权不被撕了才怪。”
  明仪喝了药,揉着太阳穴稍稍沉默后道:“他想借刀杀人,没了私军,夏侯家在陇西什么都不是,夏侯权本就不能服众,如今更是腹背受敌,夏侯雍现在还在陇西大军的营中,这个时候给夏侯权拆台,就是把夏侯权推去死。
  如今的陇西,已经有家族开始挑战夏侯家的权威了,这个时候,如果我把这份东西拿出来,必定会撼动夏侯家在陇西的地位,可是,这样一来,也会把朝廷拖进陇西那个乱糟糟的地方。
  柔然和大魏都还在边关,说句不好听的,能够压制夏侯家的定北候府现在正忙着戍边守国,夏侯家的私军大王爷也未必拿捏住了,要是夏侯权振臂一呼,那就是个大麻烦。”
  承乐有些可惜:“那这些东西,岂不是鸡肋?”
  “无妨,丢着吧。”明仪闭上眼休息:“利益不大,没必要碰,这种时候,一切以退敌为主,其他的都没必要去管。”
  承乐点点头,亲自把这些东西藏好。
  明仪安安静静的靠着,有点怀疑夏侯雍是不是觉得这些日子神宗闹腾她没管,所以以为她脑子秀逗了。
  这么简单的借刀杀人,他以为自己看不出来?
  也不应该啊,会不会还有别的意思?
  明仪费劲巴拉的琢磨,可脑子里,一会儿闪出一个穆珏,一会儿闪出一个穆珏。
  掰掰手指头一算,今个儿七夕,她的小郎君走了快三个月了。
  他走的着急,去盛京拿了圣旨回来,只伏在床头与她说了一句:边关告急,我走了。
  然后就走了
  “公主。”承乐轻声喊她:“公主,漠北来了消息。”
  明仪挣扎着睁眼,倦懒看着她,问:“好事还是坏事?”
  “坏事。”
  “扶我起来先。”她坐起来一些,喝了口水,把枕头垫在腰后,找了个舒服稳妥的姿势,这才问:“说吧。”
  承乐谨慎的扶着她,特意放轻声音:“侯爷旧伤复发,无法领兵御敌了,穆将军带兵深入柔然腹地,断了联系。”
  明仪立刻直起来,动作太大,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承乐吓得一声大叫,旁边的嬷嬷丫鬟也都着急了。
  “公主!”她们以为明仪晕过去了。
  明仪面色痛苦的缓了一阵才问:“都有谁知道?传开了吗?”
  承乐忙替她揉着鬓边:“送消息回来的是侯爷身边的亲兵,先去了那边府上,夫人已经知道了,交代不许告诉老太君和少夫人,但事情重大,夫人也拿不定主意,所以,让公主拿个主意,如今该如何是好。”
  第656章 父子三人被一锅端了
  “漠北尚有老将可用,战况一时也不用着急,相信侯爷自有安排,穆祯善战,对漠北极为熟悉,他一定能平安归来,但绝对不能让姣姣知道,关键是这个消息万万不能传开,否则那些居心叵测的人会按捺不住的。”
  明仪扭头就吐了,嬷嬷赶紧把痰盂拿过来,又是一阵翻江倒海,她精疲力竭的靠在椅子上,漱了口,努力醒脑思量。
  承乐拿了一碟酸酸辣辣的橄榄过来,她却没胃口,扶额沉思良久才道:“这个消息能压下去就压下去,压不住,就只能混淆视听了。”
  “是,奴婢知道了。”承乐十分担心她:“公主,你的脸色更差了,奴婢把曾大夫请过来。”
  明仪摆摆手:“不用,我歇一会儿就好了。”
  她忧心的很,夜里又吐了几次,好不容易蓄养起来的精神又垮了,曾大夫连夜过来施针,她才勉强睡了一会儿。
  这件事满府都在瞒着老太君和陆姣姣,谁都没敢说出去,江氏下了死令,谁多嘴就打死。
  陆姣姣的胎象固然稳当,但也禁不起这样的刺激。
  漠北的事,明仪让承乐亲自走了一趟盛京去告诉三王爷和五王爷,她现在身体不适自顾不暇,拿不了主意,只能依靠他们了。
  这个时候,只要把陇西和大王爷看紧,基本上就没有其它问题了。
  可这两处,却是最难看紧的,所以务必要当心才是。
  七夕后几日,三驸马回盛京面圣述职,出了宫先回府,准备换了衣裳去周家一趟。
  灵善在亭子里坐着吹风,好几个嬷嬷丫鬟围在她身边唠嗑,东家长西家短,邻居吃饭放几勺盐她们都能唠叨出来。
  “回来的路上,我听说了一件事。”三驸马停在廊下:“定北侯府的事,你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