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攻略了黑莲花 第33节
  看看自己当初无比怨恨的地方。
  柳如叶深深地看了一眼许扶清跟秦玉尤为相似的脸,脸色微变,但掩饰得很好,吩咐完任务,把画着玉笛模样的纸递给他便离开。
  许扶清看也没看就塞给了谢宁。
  她倒是不推脱,认认真真地看了起来,看着看着,拿着纸张的手一僵。
  卧槽,这是许扶清亲生父亲秦玉的玉笛!
  自己在柳如叶的记忆中见过。
  都过了那么多年了,竟然有人想找这支玉笛?谢宁扑闪扑闪地眨眼......不知许扶清知不知道许正卿不是他的父亲,秦玉才是呢?
  “很好看?”
  少年弯腰探过来,指尖慢条斯理地掠过纸张的角边。
  现在两人的距离很近,许扶清的声音犹如细细密密的电流游进谢宁耳畔,她望着他似盛了一道暗淡月色的眼底,呼吸间也尽是挥之不去的松木香。
  谢宁脑袋下意识地向后昂,却又被他的手再次捧住脑后勺。
  两人的距离又缩近了。
  四目相对。
  “躲什么?”许扶清轻轻一笑,五指缓缓地插进谢宁的发缝,温柔地桎梏住,“我只是问你这支玉笛是不是很好看罢了。”
  应如婉见他们举动如此亲昵,不知是该喜还是忧。
  按常理来说,谢宁喜欢许扶清,他们若是相互喜欢的确不失为一桩好事,可是她总觉得太过诡异了。
  自己压根看不透夫子的想法。应如婉皱眉。
  尽管他是带着笑说这些话的,但谢宁莫名听出一丝不悦之意,不自在地挠了挠头道:“嗯,这支玉笛很好看。”
  许扶清听了谢宁回答后,一动不动地盯了她很久,又是微微一笑,将那张纸叠好放进她袖口。
  “你还困吗?”
  他忽然转移话题。
  天边逐渐亮起来,夜雾也散去了,山林的阴森之气也跟着褪去不少,谢宁看了一眼天色,有点儿无可奈何。
  她暗想,天都亮了还睡什么睡。
  况且经过这么一遭,还不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来,目前来说,小命才是最重要的,没命就什么都没了。
  是以,谢宁没有犹豫地摇摇头,“现在不困了,小夫子你可还有事要去办?”
  一直遭到忽视的卫之玠主动上前一步,对许扶清行了拱手礼,面色如常道:“许公子,你打算何时开始找这支玉笛?”
  许扶清仿佛才看到卫之玠。
  他指着一条小道,说:“明日吧,今日我还有事,你们沿着这条小道往前走,会看见一间木屋,你们暂时在那里歇下吧。”
  卫之玠也不多问,颔了下首,而沈墨玉本来就少话,一般不开口。
  应如婉走过来想拉谢宁的手,伸到半空,见许扶清投过来不温不火的眼神,轻咳一声,又硬生生地收回来。
  “谢宁,你不跟我们一起去木屋吗?”
  “她要跟我去一个地方。”他说,“就不跟你们一起了。”
  谢宁:“……”她内心是想拒绝的。
  许扶清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张帕子,弯腰给谢宁擦着脸,结果那些胭脂水粉不但没被擦干净,反而弄得愈加脏兮兮的样子了。
  而他看着她因胭脂水粉糊到不能再糊的小脸,心情更愉悦了。
  脸被擦得红红的谢宁忍下想将许扶清的手打落的冲动。
  *
  小半个时辰后,谢宁跟许扶清来到另一间凌乱不堪的小木屋,小木屋前有一口水缸,她跑过去照了照自己的脸,顿时无语住。
  敢情他给她擦脸擦了个寂寞。
  故意的?谢宁没跟许扶清计较,环视四周,落叶飘了一地,瞧着很是荒凉,“你来这儿有什么事?”
  原著里他言出必行,既然答应了会保护自己半年便不食言,她也就慢慢不那么怕了,横竖有人罩着。
  许扶清缓缓地走过来。
  他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水缸倒映出来的人脸,指尖伸进去拨弄水面,还没说话,小木屋里就传来了一阵阵撞门声。
  什么声音?谢宁猛地转头看小木屋。
  恰巧门被撞开了,里面跑出一个人,疯狂地冲向她,此刻没被任何东西束缚到的谢宁反射性地一脚踹过去。
  扑通一声,那人被她措不及防的一脚踹倒在地。
  这时,许扶清慢悠悠地把手从水缸里抽出来,笑吟吟道:“谢宁,不是我有事要办,是你有事要办。”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陌生的山林五
  办她的事?关她屁事啊?
  谢宁踹完后, 连忙往后面退了几步,不是夸张,刚刚那人冲出来的癫狂样子真的很像她在现代看过的丧尸片里面的丧尸。
  她抬腿踹过去是本能。
  如今看来之前在揽天书院学的一些三脚猫功夫也不是无用的。
  只是前几次要不就是被药迷住腿软无力和遇上像许扶清那样武功高的人,要不就是脚踝被锁链拴住, 连半点施展的机会都没有。
  看身型和着装, 倒在地上的男子很像昨晚拿铁链拴住自己的人。
  他被踹倒后在地上滚了好几滚,哀嚎不止, 可是喉咙发出的声音无比沙哑, 似被什么东西损伤了声带一样。
  难听得很。
  谢宁听得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环顾左右,捡起了一根树枝防身,毕竟自己没有佩剑。
  等男子翻过身露出正脸时, 她有几分想吐。
  阳光下, 他的舌头拼命地伸出嘴巴,如烫嘴般,充满红血丝的眼球呆滞,血肉模糊的脸已经开始溃烂,仔细一看, 上面爬了不少丑陋的蛊虫。
  确实跟电视剧的丧尸差别不大。
  男子被踹倒在地的时候撞到石头, 腿受伤了。
  所以他站不起来,却还是挣扎着往她这个方向爬过来,嘴里怨恨地念叨着,“你们这些下等人、下等人, 我要杀了你们!”
  谢宁下意识地想拔腿就跑。
  可才跑没几步,她见许扶清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又不得不挪回去, 眼瞄着还在爬的男子。
  “他, 他怎么了?”谢宁扯了扯他的衣角。
  即便她在上大学时选修过心理学,现下一点儿也用不上。
  话说许扶清的脑回路异常新奇,从寻常心理学角度去剖析是根本行不通,谢宁只能时不时的换位思考,强行地把自己代进他。
  男子又爬近了些。
  谢宁拿着树枝指他,站到水缸后面,咽了咽,忍住恶心,“那个,你别爬过来了啊!”
  这个小动作乍一看有点儿滑稽。
  许扶清看了一眼她手中攥住的树枝,莞尔一笑,指尖沿着水缸边缘轻轻地转了一圈,这才道:“你怕他作甚,他伤害不了你了。”
  听不太明白的谢宁抬起眼跟许扶清对上视线。
  “?”她这次是真的越发看不透他了。
  少年走了过来,弯腰凑到她耳畔,似咬耳朵说悄悄话那样,眼睛却看着正在爬行的男子,“你知道他为何会变成今日这般?”
  属于许扶清的气息落到谢宁附近,她的耳朵轻微地痒。
  谢宁不假思索道:“是因为他吃下去的那只蛊虫?”
  他的手顺着她手臂而下,轻点到指尖,取下那根树枝,“对啊,若是那只蛊虫进入的是你的身体,那么你就会变成他现在的样子。”
  有一种蛊,只要进入了人的体内便会接二连三地生出新的蛊虫,充斥满全身上下,啃食着血肉。
  令人皮肤溃烂而死。
  少年的嗓音是不变的温柔。
  可谢宁却听得毛骨悚然,昨晚她是第一次见这名男子,又没有得罪他,对方竟然就能那么狠毒地给自己下这种蛊,太可怕了。
  听见蛊虫二字,男子颤抖得更厉害,面部神情显得愈加狰狞。
  “许、许扶清,你跟你父亲一样,都是以色相勾人的卑贱腌臜下等人。”他呼吸艰难,却还不忘辱骂。
  “他该死,你也该死!”
  其实谢宁想让男子少骂两句,都这幅模样了,还嘴硬。
  不对,以色相勾人的卑贱下等人?倘若指的不是出生在书香世家、地位显赫的许正卿,那么指的是爱慕妹妹的秦玉?
  可,这个人怎么会知道许扶清的亲生父亲是秦玉呢?
  太古怪了,太古怪了。
  好奇心促使她恨不得魂穿回去看完原著的后半卷,看有没有提到。
  谢宁看了看神色如常的许扶清,压下心中震惊,张了张嘴,看着男子脸上正在蠕动的蛊虫,好半晌才接着他刚才说的话说下去。
  “那你刚刚说的是我有事要办。”稍作停顿,她尾音发颤地说出后半句,“是要让我亲手杀了他?”
  杀鸡杀鸭杀鱼还行,杀人就算了吧。
  她胆儿小,也下不了手。
  这一段时间来,看别人杀人几乎也接受不了,都得一直在心里面催眠自己这里是小说纸片人的世界,更别提亲自动手了。
  简直是要她的命儿,“我。”
  还没等谢宁说完,一根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地落到她唇瓣上,挡住下面要说的话。他跟她对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