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臣妻文的绝美炮灰 第47节
  ……她是真的被人认出来了!
  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她下定决心听从魏昭的安排进宫就是为了这个突然到来的孩子,若是这个孩子保不住了,那她可如何是好?
  “娘娘万不敢再伤心流泪了,多想想开心的事情。太医刚才说了,娘娘一定要保持一个良好的心情才行,太医们肯定能保住娘娘腹中的小皇子的!”
  手臂上已经固定住了的玉珠,不顾其他人的阻拦,硬是带上上阵来照顾谢芳华。
  皇上已经从太医那里得知姝妃娘娘胎像不好与摔跤并无多大关系,她的手腕骨折更是算成了救主心切将功赎罪,不仅没有治她的罪,反而让她继续留在了姝妃娘娘身边,让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比她想的结果还好上一些,应该是姝妃娘娘没有跟皇上说,今天是她撺掇着去的文德殿。
  到近前伺候的时候,玉珠才知道姝妃为何没有跟皇上说这件事情,因为姝妃娘娘的情况此时已经顾不得这些细枝末节了。
  为了鼓舞谢芳华的士气,玉珠更是小心的在谢芳华耳边,以其他人听不到的声音,将她腹中性别未知的胎儿称作小皇子。
  谢芳华一听,萎靡的精神果然清明了起来,抓住玉珠的另一只手,说道。
  “让皇上将我腹中龙种可能不保的消息,传给我哥哥谢钧,让他求爷爷帮帮我。”
  魏昭从急匆匆出来的玉珠口中听到了这个消息的时候,挑了挑眉。
  莫非这谢府还有什么皇宫大内都没有的灵丹妙药不成?
  不过,此举也算是进一步试探谢家态度的方法,他当然不会不答应。
  谢家的嫡孙如今捅出了大娄子,宫中姝妃的倚靠又危在旦夕,谢家还能坚持不向皇权靠拢的姿态吗?想到另一种可能,魏昭心中憋了一天的火气总算是平息了一点。
  即使明天他早朝堂上被朝臣狂轰滥炸,恐怕谢太师也没办法幸免于难独善其身。
  他倒是相信,这种篓子绝不是谢太师默许的,但结果已经摆在这里了,连掩盖都来不及掩盖,纵使也有别的人相信他谢太师,可他也脱不了干系了。
  谢府的谢钧接到消息的时候,来人语焉不详的说了诊断情况之后,又暗示姝妃娘娘恐怕有危险,在谢钧的理解来看,不仅是胎儿可能保不住连他妹妹恐怕都有性命之忧。
  于是在这个雨夜,谢钧在他祖父谢太师的院子外面长跪不起,为自己的妹妹求谢家仅剩的那颗救命药!
  第四十四章
  雨水打湿了谢钧的浑身上下, 但他只直直的跪在谢太师的房门之外,恳求着谢太师。
  谢太师半夜被谢钧吵醒,听到心腹来报谢钧的恳求, 当下让人将谢钧叫到了书房。
  挥退了心腹之后, 谢太师语气森然:“谢家有救命之药的事情,连你父亲都不知道, 你是从何得知的?”
  救命之药谢家是有一颗, 但除了他自己和谢老夫人之外,任何人他都没有告诉过, 谢钧又是从哪里知道这个消息的?
  而且谢芳华从宫里往外递消息让他帮忙, 那她肯定也是知道的。
  救命之药的存在本就不该被任何外人知道, 否则谢家早就留不住也不得安宁了。
  “这……祖父, 芳华此时危在旦夕,求祖父先救救芳华!”
  谢钧只是恳求, 但谢太师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的说道:“药的事情先放在一边,你从何而知的消息,今天定要先交代清楚。不仅是你,是你们, 你们究竟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谢钧眼看没办法不说, 便咬咬牙说道。
  “我和芳华也是无意间得知这个消息的。芳华小时候不小心在院子里,撞了三叔家的那个小妾,当时就吓得不轻,我便带她想去祖母那里认错, 却听到了祖母跟祖父说这件事情, 就……知道了。”
  谢钧三言两语将事情说清楚, 对当初无意间听到谢太师和谢老夫人之间关于不救谢三的小妾的时候的默契只字不提, 救命之药的事情还是谢老夫人感叹仅存一颗的遗憾的时候提起的。
  “……”谢太师听到这么简单又充满阴差阳错的答案, 心中一时之间百感交集。
  最近谢家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如果某件事情或许可能没什么大碍,但是这些事情一时之间全部出现,便是他自己都不时有一种失去控制的感觉。
  谢太师沉默了,但谢钧心急如焚,此时还没有沉得住气的城府,等谢太师缓过神来。
  闭闭眼睛对谢太师说道:“祖父,大哥之事我也有所耳闻,此事对我谢家恐怕影响甚大。孙儿知道祖父对谢家的期望,但此种境地,祖父未尝不可以考虑做两手打算。”
  “住口!”
  谢太师知道谢钧所说的两手打算是什么意思,他又如何不知道这次肃州之事对谢家的打击,对他曾寄予厚望的谢家未来的打击有多么的大,但因此就改变态度首尾两端,只能更让人看不起,谢家的败亡速度,恐怕更快。
  “……恨陆澹不是我谢家子!”
  提到谢铭,谢太师就不由的想起了陆澹,曾经这两个人都是他心中的骄傲。一个是他的亲孙子,另一个则是他孙女婿,一内一外的都属他谢家的金字招牌。
  无论从学识,名声甚至品行上来说,他都觉得相差不远。但此时看来,恐怕他看人也带着远近之分了。
  谢铭此事,完全的暴露了他性格上的缺陷,恐怕很快就要陷入不利的境况之中了。但近些日子,他已经不止一次的听人在他耳边夸赞陆澹了,夸他目光如炬选了一个好孙女婿。
  本事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但想到如今跟武宁侯府的尴尬关系,他又如何高兴的起来?
  纵使他一直想着弥补两家的关系,但他心里也很清楚,修补到了最后还是会留下痕迹的。
  恍惚之间,谢太师竟然从心里生出一个感叹,若陆澹才是他谢家的人就好了!
  听到谢太师的这个感叹,谢钧心中翻腾不已。
  曾经他也没少为这个优秀的妹婿感到自豪和高兴,但现在这种优秀却成为了妹妹和他谢家的一种威胁,毕竟他现在错认为谢芳华的那个女子,恐怕就不是个好相与的。
  上次他不过就是叫破了那个姜氏女女扮男装的身份,就很快的引来了陆澹对他不时的警告和严防盯守,生怕他走露了风声,让他的‘妻子’没办法随心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更对现在这个不懂包容的舅兄表示了严重的不满。
  为了他暗中做的一些事情不被陆澹察觉,他只能暂时按耐住自己的一些小心思。
  但如今他对陆澹的态度早已经发生了转变,本能的开始有了一种敌对的感觉。
  “祖父,孙儿没有兄长和陆澹的天分,但孙儿也有为谢家尽心尽力之心。若祖父担心做二手准备有碍于谢家名声,孙儿一人所做之事代表不了谢家,必要之时……必要之时祖父大可以将孙儿逐出谢家,孙儿也绝无怨言!”
  谢钧咬牙说道,为了说动祖父救妹妹,他将自己的未来都押上了。
  “……你对你妹妹倒是情意深重。”
  良久之后,这次谢太师没有再态度坚决的一口回绝,之时语气不明的说了一句,但谢钧却是真的看到了希望。
  “祖父!”谢钧跪地叩首不起。
  外面的天刚刚亮起的时候,谢钧遣人快马加鞭,将药送到了等候的人手中,同时交给等候的人一封信,是给皇帝魏昭的。
  他表明态度愿意以自己个人的身份,成为皇帝手中一把刀为妹妹保驾护航。
  魏昭不会不接的,因为他纵使只说了以自己的个人身份,但他终究还是谢家的人。他的这个行为符合魏昭的利益,他不会拒绝。
  …………
  清晨的时候,刚刚雨停的空气中都充满着一股混杂着轻轻泥土气的清新。
  马车之外的泥泞让姜邈纵使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却依旧颇感不适,若是以后有可能的话,从农庄到京都的路能休整休整就好了。
  但姜邈此时也就是想想罢了,这事可不好搞。
  马车历尽艰辛的进了农庄,农庄中的路感觉都比外面的路好走一些,曾经的主人从门口到主屋的路上都铺上了一层细碎的石子。
  刚一下车,姜邈就发现昨天的那些人基本都到了,已经开始自觉地按照昨天安排的事情干了起来。而田里的那些雇工,也不顾昨天才下过雨的泥泞,早已经干的热火朝天了。
  虽然姜邈自认不是黄世仁类型的东家,但看到这个场景她也只有高兴的。
  昨天刚刚招到的留下看管农庄的两个护院,看姜邈忙的差不多了,便过来跟她说了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
  “什么?!”姜邈真是大吃一惊:“你们昨天晚上抓了个人?!”
  不是,她这方子这么吸引人?
  她这才第一天开工而已啊!
  眼见姜邈误会了,两个人连忙说道:“不是东家,这事可能跟着农庄的前主人有关!要不东家先去看看吧!”
  姜邈一听这话,自然不会不同意,她看那孙老太爷的样子,不像是会给她有什么遗留问题隐瞒的人啊?!
  “东家,我们兄弟俩本来昨天看了看地形,觉得这个屋子的位置很好,不仅主屋和前面的动静比较容易察觉,后山有个动静也能很快反应过来,就选择了这个屋子。
  谁知道半夜就有人鬼鬼祟祟的直冲着我们俩住的这个屋子来了!然后我俩就把人捆起来了,现在还在屋里呢!”
  两个新上任的护院一个叫徐强,一个叫张荣。一个性格比较圆滑一点,另一个就显得比较楞一点。
  说话的正是比较圆滑的张荣,他此时边说边主动推开门,姜邈就看见了一个被五花大绑捆在地上的人!
  这人一身夜行衣,此时脸早已露了出来,嘴被一块布塞着,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脸都显得有点僵硬了。
  脸色苍白,眼睛布满红丝,一看就知道昨夜肯定很是煎熬。
  但仍然不难看出,他好像不像是能干出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的人。但不管像不像,如今被捆在这里,显然是已经做了,还被抓了个正着。
  “你们问了没有?他到底要干什么?怎么主屋都不去,直直的就跑这里来了?”
  张荣和徐强对视一眼,张荣才回答道:“刚抓到的时候倒是问了一句,但他也不说什么,问到最后也只说了一句他来找他自己的东西,问他找什么他又不说,干脆就先绑起来了。”
  “那他既然不说话,你们干嘛还要堵着他的嘴?”
  看着那人被布撑起来的嘴巴艰难的样子,虽然知道同情一个小偷不太好,但仍然觉得稍微有那么点不太人道主义,便不由自主的问了一句。
  谁曾想徐强想都没想的给了她一句答案:“没想那么多,顺手!”
  那人一听徐强这句话,当场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的看着徐强,整个人能看出来气得不行。
  “咳,那给他先拿下来吧!”
  姜邈也被徐强的回答哽了一下,假咳一声说道。
  徐强直接走过去,伸手就将那人口中塞的布给取了下来。但或许是堵的时间太长了,一时之间那人的嘴竟然有点合不上,颇有些凄惨。
  “看他的样子也跑不了,给他把绳子也解开吧,我想他可能会想自己揉揉。”
  反正苦头已经给他吃过了,她现在并不介意做做好人,或许有利于问出他的真实身份和目的呢。
  给那人解绑之后,那人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揉脸和嘴巴,反而整个人摊在地上缓了不短的时间,才慢慢的坐了起来,想伸手去揉脸,却发现胳膊都是麻的,只能先互相揉揉双手。
  姜邈注意到那人一举一动之间带着一种文雅的意味,看起来也没有任何的拳脚在身,对他的目的和身份是越来越好奇了。下雨的夜晚被捆起来仍在地上睡了一夜,嘴唇此时看起来都是发白的了。
  姜邈吩咐人扶他坐在了凳子上,又给他准备了热水,想了想又让人拿了点酒过来,给他热热身子,毕竟他看起来有点弱不禁风的样子,要真是个误会就不好了。
  那人也没有推辞,先喝了杯热水之后,仿佛才终于缓过来了。
  但他的第一句话却是苦笑着道歉:“多谢这位小兄弟,昨夜之事确实是在下不对在先,无故闯入小兄弟地方,有此遭遇也是应该。”
  顿了一下又说道:“只是在下确实也没有对小兄弟不利的心思,也还未来得及做任何事情,便已经被抓住了,在下敢发誓,绝无任何不轨之心,若说谎,必将死无葬身之地。想厚颜请求小兄弟能否将此事揭过,否则在下实在有些无脸见人。感激之情,定当铭感于心!”
  那人可能是眼看姜邈年纪小,好说话,心又软,便想着能否说动姜邈当此事未发生过,甚至连姓名都不想透露。
  据姜邈所知,古人对发誓还是比较有敬畏感的,能发下这般的毒誓,可见是真的觉得非常非常丢脸了。
  但觉得这么丢脸,他却依然来了,姜邈反而警觉了起来。
  不问清楚的话,这对她来说就是一个安全隐患,毕竟她是想将这里当做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