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巴纳德 第77节
  江聿梁给了他一个十分灿烂的露齿笑:“没什么意思我是觉得为了大局考虑咱们现在暂时保密行吧——”
  话音刚落,一楼到了,电梯门应声而开。
  许多刚想上来的员工都愣了愣,很快都跟他打了招呼:“陈总好——”
  陈牧洲神色平淡地点了点头。
  在下电梯前,又回头看了眼,有人的脑袋低到恨不得钻到地上去了。
  他走过去,一把拉过她小臂。又自然地滑至她手心,扣紧:“到了,躲什么?”
  以陈牧洲为圆心,周围迅速陷入了死寂,所有人看着眼前这一幕,都没太反应过来。
  江聿梁内心陷入了一定困境。
  天可怜见,她一点也没有要来堵人的意思,本来只是想找个角落悄悄等他,谁知道意外被拉到的楼层,刚好就是人开会的楼层。
  这种事她就更没准备了。
  事已至此——
  她用另一只手臂挡着脸,跟在陈牧洲身后迅速穿过人群。
  等上了对面一部通往地下车库的电梯,江聿梁才松了口气。
  抬眼的瞬间,撞进一双平静幽深的眼眸。
  “江聿梁。”
  陈牧洲松开她的手,温声问道:“跟我在一起,让你觉得很丢人吗?”
  江聿梁:……
  她有点没反应过来,虽然意识到他是有点生气,但这个理解方向,是不是稍微……偏了那么一点?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话音落下的瞬间,江聿梁意识到自己说了一句废话。
  还是颇为标准的渣男式反问。
  陈牧洲凝视了她一会儿。
  直到江聿梁伸出食指,小心指了指他身后:“门。快关上了……”
  陈牧洲扭头就走。
  江聿梁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
  啊,头疼。
  据说再美好的感情,也是容易有裂痕的。
  但她也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早。
  还是……这种本来可以小事化了的议题。
  等上了车,系好安全带,江聿梁开始认真地想。
  直到车汇入了车流,她才语重心长地开口:“这个事我们虽然之前没商量过,但我以为会有这个共识,毕竟……哎,这对你也更有利,你又不是跟什么——对吧,在好好的,安全的,风风光光的谈着,以后谈婚论嫁那种,到时候媒体追着你跑,股价在受影响了,你看董事会那帮人会不会吃了你——”
  她的话被迫中断了。
  车忽然开到路边停下,一个急刹,惯性使然,她一个趔趄,又被力拽回了座椅。
  陈牧洲抬手,摁下双闪。
  “你想说什么?”
  他转头看向她,放轻语气:“什么叫好好的,安全的,风光的?”
  江聿梁是在这个环境下长大的,有些规则不管她认不认可,都是客观存在的。
  一些约定俗成,在圈内很难更改。
  比如恋爱可以漫天漫地的谈,但婚姻大事都要考虑到家里。
  门当户对都是最基本的。
  像陈家,或者说陈牧洲这种级别的存在,婚前协议估计都得三摞厚。
  一举一动都有可能影响公司股价,出负面新闻这种事,更是不被允许的。
  他找世家千金,才是最安全的。
  江聿梁看着他,没说话。
  她也知道,陈牧洲肯定听懂了。
  陈牧洲唇角抿得死紧,不怒反笑,眼角微弯:“好啊,很好。这才开始,你就想着结束。”
  他没等江聿梁再说什么,摁灭双闪,再度飞速汇入主道,沿着西向飞奔。
  一路飙到了cbd的大平层公寓,之前让她借住过的地方。
  车一停稳,陈牧洲一秒也没多等,径直下了车,绕到她这边开了车门,将她拉下来,紧紧箍住她手腕,大步流星地将人一路拉到了家门口。
  江聿梁人还算高,但跟在他身后,步伐还是不免跟得很急。
  “你慢……不是,慢一点啊——”
  直到被拽进了家门,门关上的瞬间,陈牧洲才松开了她。
  江聿梁刚想喘口气说什么,就被人压到玄关后的墙面上。
  “陈——”
  她只来得及说一个字。
  下一秒,就发现被人腾空抱起来,支撑点只有背后的墙面,还有……人。
  江聿梁没有任何防范,又怕掉下去,只能先攀住他。
  这次一个字都没来得及说,就被男人用虎口卡住下颌,不由分说地吻下来。
  玄关的灯光流泻而下,照在她惊愕的目光里,照在他深然眉目中。
  今天跟之前的都不太一样。
  更疯。
  江聿梁也不是傻子,贴成这样,清晰地感觉到了变化。
  “陈牧洲!”
  她用尽全力推在他胸膛上,胸口起伏:“你冷静一下——”
  陈牧洲看了她几秒,抬手扯了扯领带,喉结微微滚动。
  “江聿梁,如果你想加快速度,就是这样的。你想清楚了吗?”
  “我是商人,不做亏本的买卖。”
  他把扯松的领带扔到一旁,微敞开的领口锁骨斜入肩胛。
  陈牧洲目光静然地盯着她,音色偏低,似在蛊人。
  “我会等做到够本了才收手。”
  “你确定吗?”
  作者有话说:
  江江:我的小学生恋爱不能再持续一段时间吗tvt
  对了,上次说专栏,有小可爱回我说已经关注了hhh谢谢!但我不是想说辣个!
  第42章 ch.41
  气息扑天盖地。
  一切欠缺的与盈满的, 都变得轻飘起来。
  这个吻跟之前任何一个都不同。
  这种感觉让江聿梁觉得陌生。
  陌生到有些慌乱。
  仿佛正在下落,无尽的下落,却没有任何支点。
  在她掌心之下, 男人的衬衫已经被紧紧抓出痕迹。
  ——你确定吗。
  她听见陈牧洲说。
  不。
  当然不确定。
  全然的陌生感,让江聿梁大脑飞速运转,又飞快过载, 什么结果也没运行出来。
  明明沟通出了什么问题。
  她能清楚察觉到一丝隐忍的怒意,但等她真想准确捕捉到什么, 却又一无所获。
  隐藏。
  陈牧洲有这样的天赋。
  江聿梁觉得,这大概已经成了融进他骨子里的习惯。
  不让任何人触摸到的核心。
  情绪。真心。想法。
  ……欲望。
  一切。
  他要确保自己在观察者的位置上, 永远作壁上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