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
慕梓烟见慕梓兮脸色煞白，身子瘦弱，连昏迷皆是一副我见犹怜的美人图，她双眸不经意间划过一抹幽光，捻起绣帕掩唇轻咳了几声。
“呀！”慕梓烟突然惊叫一声，连忙起身立在慕梓兮的面前，轻轻地擦拭着她眼角地泪痕。
章氏的心随着她的举动时上时下，待见她突然一惊一乍地起身，而后又立在慕梓兮的身旁，章氏便紧跟着上前，生怕被她发现端倪。
当瞧见慕梓烟不过是见慕梓兮眼角有泪痕，小心地擦拭起来，这才松了口气。
“大小姐当真是心细。”章氏低声说道。
慕梓烟收起帕子，担忧地叹了口气，“二妹妹自幼身子骨便不好，咦……”
章氏见慕梓烟突然盯着慕梓兮惊讶出声，她也随着看去，便见慕梓兮眼角不停地流泪，根本止不住。
慕梓烟目露惊讶，“二妹妹当真是委屈了。”
章氏一听有些不悦，这是什么话？难道她会薄待自己的女儿不成？
“如今瞧着当真是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否则怎会泪流不止呢？”慕梓烟并未理会章氏那忽明忽暗地脸色，只是盯着慕梓兮。
章氏听慕梓烟如此说，面带忧伤，“想来这孩子当真是命苦，本就身子弱，如今却还……”
慕梓烟心头冷笑，这二婶婶反应倒是灵敏，不论她如何说，二婶婶都能拿住话柄，意有所指。
正在此时，一个丫头急匆匆地走了进来，“二夫人，后……后院……”
“如此慌张做什么？”章氏见小丫头脸色泛白，心头隐约觉得不妙，却还是稳定心神沉声道。
“后……后院……死尸。”丫头说罢便吓得跪在地上浑身发抖。
慕梓烟面露惊恐地用绣帕捂着嘴，“什么？死尸？”
“正是。”这丫头也是刚分派到月溪院的粗使丫头，哪里见过这等阵仗，尤其看见那已经腐烂地死尸，当场吓得便双腿发软，倘若不是从嬷嬷冷喝着她，她哪里还有力气前来禀报？
“怪哉，二妹妹院中怎会有死尸？”慕梓烟双眸闪烁，明显也是吓了一跳。
章氏连忙稳定心神，转眸看向慕梓烟，见她神色并无异常，她压下心底的疑惑，冷声道，“可知晓那死尸是何人？”
“这……”小丫头低声道，“奴婢不知。”
“我去瞧瞧。”章氏说罢便率先离开里间，并未理会慕梓烟。
慕梓烟见章氏那急匆匆地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转眸看向躺在床榻上还不停流泪地慕梓兮，轻轻地开口，“二妹妹真是可怜，昏迷不醒也便罢了，竟然还从后院挖出尸体，当真是不详之兆啊。”
躺在床榻上的慕梓兮并未任何地反应，不过那眼泪顺着脸颊滴落在锦枕上，渲染开来。
慕梓烟慢悠悠地走了出去，碧云紧随其后，此刻里间变得寂静无声，适才被踹昏的春雨幽幽转醒，扶着心口颤颤巍巍地趴了起来。
便看见躺在床榻上的慕梓兮突然睁开了双眼，泪流满面，满眼惊恐。
“二……小姐……”春雨不敢大声唤，只是趴在床榻旁轻声地唤了一声。
慕梓兮转眸看向春雨，泪水不停地往外溢，她根本无法控制，耳畔萦绕着慕梓烟适才的话语，只觉得周身似是被层层地寒气包裹着，她止不住地浑身发冷……只觉得慕梓烟突然变得很可怕。
章氏入了后院，从嬷嬷脸色也有些难看，芸香始终低着头，巧莲用帕子掩唇，连连作呕。
“这是谁？”章氏盯着那已经腐烂地尸身，身上的衣衫并非是巧云的，她这才隐隐放下心，而后目光冷厉地盯着那尸身。
“回二夫人，是春喜。”一旁的芸香主动地开口。
“春喜？”章氏乍一听，双眸闪过一抹精光，面色依旧冷凝，“她怎会在兮儿的院中？”
“这……奴婢不知。”芸香亦是一脸地惊诧。
章氏正要开口，便见慕梓烟走了过来，“二婶婶，这死尸是何人？”
“大小姐，你来得正好，这正是你院中的春喜。”章氏见慕梓烟前来，低声说道，双眸溢满了疑惑，显然是在质问她，这烟落院的丫头怎会在月溪院？
慕梓烟见章氏这是要先发制人，将此事彻底地推给她，她不过是淡淡地看向章氏，“春喜前几日不是告假说家中老母病了，一早便离府了，怎会在此？”
“此事怕是要问大小姐了。”章氏此言一出，明摆着是将此事彻底地推给了慕梓烟。
慕梓烟沉吟了片刻，转眸看向芸香，“春喜离开时，可是领了对牌的？”
“大小姐，倘若不领对牌，是无法出侯府的。”芸香在一旁低声道，“若是想要知晓春喜是否离府，前去一查便是。”
“既是如此，你便前去一趟。”慕梓烟并不惊慌，而是转眸看向章氏，“二婶婶若是不放心，可以让巧莲跟着一同前往。”
章氏见慕梓烟表现得如此沉稳，双眸一冷，朝着巧莲微微点头，巧莲便与芸香一同离开。
慕梓烟转眸看向从嬷嬷，“从嬷嬷可是寻人来检查一下尸身？”
从嬷嬷听慕梓烟如此说，沉默了片刻，低声道，“此事老奴做不得主。”
“二婶婶，如今出了人命，此事怕是不能如此不了了之，更何况，二妹妹院子内的死尸竟然是我院中的丫头，此事太蹊跷，我管不了，必定是要告诉母亲的，一切等明儿个父亲回来再处置如何？”慕梓烟看向章氏，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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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 当真是个蠢的（求收）
她年岁尚小，此等子晦气之事她自是不能沾染的，今夜之事她无法处置，自然是要由这侯府真正做主的人处置。
章氏未料到慕梓烟反应如此机敏，倘若此事当真等到的齐氏来做主，那岂不是闹得满府皆知，倘若传出去的话，她家兮儿的名声可是要毁了。
她转眸看向从嬷嬷，心头暗暗地骂了一句，这个老刁婆，紧要的时候便袖手旁观。
“大嫂如今身子不适，此事也不能耽搁，必定是要查出个究竟来的，关乎老夫人与兮儿的身子，不如，从嬷嬷前去询问老夫人如何？”章氏不得不将老夫人推出来，如今能够压得住场的除了老夫人别无他人。
慕梓烟心头冷笑，不过却顺从地应道，“如此便烦劳从嬷嬷前去一趟。”
从嬷嬷自知避无可避，只觉得这大小姐有些诡异，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如今却无可奈何，只好福身应道，“老奴这便前去。”
章氏抬眸看向慕梓烟，“大小姐可是避一避？这等子污秽之物切莫沾了大小姐的眼。”
慕梓烟浅笑道，“二婶婶怕是见惯了这等子污秽，我年岁尚小，自是不敢多瞧的。”
她转眸看了一眼碧云，“你且在这处陪二婶婶守着，我进屋去瞧瞧二妹妹。”
“是，大小姐。”碧云垂眸应道，便恭敬地立在一旁。
章氏原算计着将慕梓烟支开在春喜的身上动些手脚，未料到慕梓烟倒是留了心眼，竟然将碧云这个丫头留了下来。
待慕梓烟离去之后，她这才回味过来慕梓烟适才那番话的意思，她双眸微眯，闪过一抹幽光，这丫头何时变得这般伶牙俐齿了？
倘若留下她，必定成为兮儿的威胁，她要想法子尽快将这丫头除掉。
她垂眸盯着春喜的尸身瞧着，许是死了有些日子，腐烂的程度虽然不是极大，不过如今自地下挖出，却也散发着阵阵恶臭味，如今的风正好迎着她吹着，那股子腐肉味扑鼻而来，令她蹙眉作呕。
碧云心中有数，那日亲眼目睹过春喜的死相，如今瞧着这尸身，心头也是阵阵发憷，她强撑着不敢表露出来，想起春喜所作所为，便压下了那股子恐惧。
慕梓烟重新入了里间，春雨亦是听到了动静，连忙跪在地上不敢多言。
“二妹妹如何了？”慕梓烟瞅了一眼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地慕梓兮，关心地问道。
“回大小姐，二小姐……并无任何地反应。”春雨见慕梓烟慢慢靠近，那心窝子也抑制不住地疼着，她害怕地瑟缩着，低声回道。
慕梓烟慢悠悠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侧眸看了一眼慕梓兮，也不说话，里间变得越发地安静，春雨跪在地上不敢出声，慕梓兮则躺在床上也不敢动弹。
从嬷嬷连忙赶到长松院，便瞧见二爷慕擎然也在里间，老夫人躺在床榻上，神情凝重，却不见半丝的病态。
“事情如何了？”老夫人抬眸瞥了一眼从嬷嬷，冷声问道。
“老夫人，事情有变，大小姐院子内什么都未发现，却在二小姐后院发现了一具死尸。”从嬷嬷如实回禀道。
“什么？”老夫人猛地睁开锐利地眸子，冷视着从嬷嬷，语气低沉。
“是大小姐院内的丫头春喜，大小姐说那丫头前几日便领了对牌出府了，如今二夫人还在后院，大小姐见此情形，便想前去通报大夫人前来处置，二夫人觉得不妥，便让老奴前来询问老夫人此事该如何？”从嬷嬷不紧不慢地说罢，却也不见丝毫地慌张。
“素日见她是个机灵的，如今当真是个蠢的。”老夫人沉声道，“这烟丫头倒是长心眼了。”
老夫人是何等的人，听从嬷嬷如此说，大抵也能猜得出这其中的弯弯绕来，转眸看向慕擎然，“此事你切勿插手，只待在我这处便是。”
“是，母亲。”慕擎然是聪明的，知晓要得到他想要的东西，必定要仰仗老夫人，他自幼便被老夫人教导培养，自然是言听计从。
“你且前去，此事既然是她引起，便彻查到底，毕竟死尸出现在兮儿的院子内，即便齐氏前来，还有我在，让她自去办便是，她倘若连个小丫头都对付不了，那她趁早收了心。”老夫人语气颇重，句句如刀。
“是，老奴这便去。”从嬷嬷自是知晓老夫人的脾气，处事果断，对待有用之人那必定是和蔼可亲，倘若是无用之人，那是半点都容不下。
慕擎然见老夫人这般冷厉，心生敬畏，毕竟当家主母理应有如此地气魄，他深知章氏的性子皆是依着老夫人来走，不过，聪明有余，狠戾不足，只能说还是少了一份遇事的魄力。
从嬷嬷又匆匆赶到月溪院，附耳将老夫人的话原封不动地传给章氏，章氏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倘若被老夫人所厌弃，那她在这侯府当真是一点地位都无，她很清楚，自己的夫君心思深沉，比起老夫人过之而无不及。
她稳定心神，抬眸便瞧见芸香双手捧着一本账册走了过来，待行至她的跟前时，慕梓烟也徐步走来。
章氏看着慕梓烟的眼神多了几分地凌厉，不过也是一闪而过，她面色依旧如往常那般慈爱，低声道，“大小姐，老夫人传话，此事由我处置。”
慕梓烟了然地应道，“既是祖母发话，想来也是担心母亲的身子，我自是明白祖母的一片苦心，既然春喜这丫头的尸身是在二妹妹院中挖出的，此事理应由二婶婶查明。”
章氏见慕梓烟说得头头是道，这才惊觉，今夜她自前去烟落院，便一直被她牵着鼻子走，她心头划过一抹狠戾，连忙开口，“既然大小姐也应允了，那我自会查明真相。”
“明空道长道行高深，可是能查出春喜的死因？”慕梓烟看了一眼被晾在不远处的道士，好心地建议道。
章氏双眸微敛，心生一计，“大小姐所言甚是，那便请明空道长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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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 步步算计（求收）
芸香趁势将手中的册子递给慕梓烟，“大小姐，这册内有记载，春喜的确是领了对牌离府了。”
“二婶婶可是要询问一番？”慕梓烟将手中的册子顺手递给章氏，低声问道。
章氏微微点头，便将册子拿了过来，待过目之后，又看向一旁随芸香前去的木香。
木香冲着章氏垂眸颔首，亦是证实了这册子内记录不假，并未做任何手脚。
章氏抬眸看向慕梓烟，“只是这丫头领了对牌出府，为何会埋在兮儿的院中呢？”
“我也颇为疑惑。”慕梓烟摇头回道，并未看春喜一眼。
此时明空道长缓缓前来，立在不远处，远远便瞧见了那躺在一旁的尸身，他素日波澜不惊地双眸也微微闪过一抹冷光，低声开口，“二夫人。”
“道长适才作法说东南方有妖气，可是如今却在这后院中寻到了死尸，这难道是妖人作怪？”章氏看向明空道长，疑惑开口。
慕梓烟面色淡淡，这章氏之言倒是颇具深意，慕梓兮昏迷不醒，乃是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而她后院又出现死尸，她口中的妖人作怪，岂不是巧妙地将慕梓兮给挑了出去，暗指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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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后院……死尸。”丫头说罢便吓得跪在地上浑身发抖。
慕梓烟面露惊恐地用绣帕捂着嘴，“什么？死尸？”
“正是。”这丫头也是刚分派到月溪院的粗使丫头，哪里见过这等阵仗，尤其看见那已经腐烂地死尸，当场吓得便双腿发软，倘若不是从嬷嬷冷喝着她，她哪里还有力气前来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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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你来得正好，这正是你院中的春喜。”章氏见慕梓烟前来，低声说道，双眸溢满了疑惑，显然是在质问她，这烟落院的丫头怎会在月溪院？
慕梓烟见章氏这是要先发制人，将此事彻底地推给她，她不过是淡淡地看向章氏，“春喜前几日不是告假说家中老母病了，一早便离府了，怎会在此？”
“此事怕是要问大小姐了。”章氏此言一出，明摆着是将此事彻底地推给了慕梓烟。
慕梓烟沉吟了片刻，转眸看向芸香，“春喜离开时，可是领了对牌的？”
“大小姐，倘若不领对牌，是无法出侯府的。”芸香在一旁低声道，“若是想要知晓春喜是否离府，前去一查便是。”
“既是如此，你便前去一趟。”慕梓烟并不惊慌，而是转眸看向章氏，“二婶婶若是不放心，可以让巧莲跟着一同前往。”
章氏见慕梓烟表现得如此沉稳，双眸一冷，朝着巧莲微微点头，巧莲便与芸香一同离开。
慕梓烟转眸看向从嬷嬷，“从嬷嬷可是寻人来检查一下尸身？”
从嬷嬷听慕梓烟如此说，沉默了片刻，低声道，“此事老奴做不得主。”
“二婶婶，如今出了人命，此事怕是不能如此不了了之，更何况，二妹妹院子内的死尸竟然是我院中的丫头，此事太蹊跷，我管不了，必定是要告诉母亲的，一切等明儿个父亲回来再处置如何？”慕梓烟看向章氏，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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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氏抬眸看向慕梓烟，“大小姐可是避一避？这等子污秽之物切莫沾了大小姐的眼。”
慕梓烟浅笑道，“二婶婶怕是见惯了这等子污秽，我年岁尚小，自是不敢多瞧的。”
她转眸看了一眼碧云，“你且在这处陪二婶婶守着，我进屋去瞧瞧二妹妹。”
“是，大小姐。”碧云垂眸应道，便恭敬地立在一旁。
章氏原算计着将慕梓烟支开在春喜的身上动些手脚，未料到慕梓烟倒是留了心眼，竟然将碧云这个丫头留了下来。
待慕梓烟离去之后，她这才回味过来慕梓烟适才那番话的意思，她双眸微眯，闪过一抹幽光，这丫头何时变得这般伶牙俐齿了？
倘若留下她，必定成为兮儿的威胁，她要想法子尽快将这丫头除掉。
她垂眸盯着春喜的尸身瞧着，许是死了有些日子，腐烂的程度虽然不是极大，不过如今自地下挖出，却也散发着阵阵恶臭味，如今的风正好迎着她吹着，那股子腐肉味扑鼻而来，令她蹙眉作呕。
碧云心中有数，那日亲眼目睹过春喜的死相，如今瞧着这尸身，心头也是阵阵发憷，她强撑着不敢表露出来，想起春喜所作所为，便压下了那股子恐惧。
慕梓烟重新入了里间，春雨亦是听到了动静，连忙跪在地上不敢多言。
“二妹妹如何了？”慕梓烟瞅了一眼躺在床榻上一动不动地慕梓兮，关心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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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事情有变，大小姐院子内什么都未发现，却在二小姐后院发现了一具死尸。”从嬷嬷如实回禀道。
“什么？”老夫人猛地睁开锐利地眸子，冷视着从嬷嬷，语气低沉。
“是大小姐院内的丫头春喜，大小姐说那丫头前几日便领了对牌出府了，如今二夫人还在后院，大小姐见此情形，便想前去通报大夫人前来处置，二夫人觉得不妥，便让老奴前来询问老夫人此事该如何？”从嬷嬷不紧不慢地说罢，却也不见丝毫地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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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老奴这便去。”从嬷嬷自是知晓老夫人的脾气，处事果断，对待有用之人那必定是和蔼可亲，倘若是无用之人，那是半点都容不下。
慕擎然见老夫人这般冷厉，心生敬畏，毕竟当家主母理应有如此地气魄，他深知章氏的性子皆是依着老夫人来走，不过，聪明有余，狠戾不足，只能说还是少了一份遇事的魄力。
从嬷嬷又匆匆赶到月溪院，附耳将老夫人的话原封不动地传给章氏，章氏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倘若被老夫人所厌弃，那她在这侯府当真是一点地位都无，她很清楚，自己的夫君心思深沉，比起老夫人过之而无不及。
她稳定心神，抬眸便瞧见芸香双手捧着一本账册走了过来，待行至她的跟前时，慕梓烟也徐步走来。
章氏看着慕梓烟的眼神多了几分地凌厉，不过也是一闪而过，她面色依旧如往常那般慈爱，低声道，“大小姐，老夫人传话，此事由我处置。”
慕梓烟了然地应道，“既是祖母发话，想来也是担心母亲的身子，我自是明白祖母的一片苦心，既然春喜这丫头的尸身是在二妹妹院中挖出的，此事理应由二婶婶查明。”
章氏见慕梓烟说得头头是道，这才惊觉，今夜她自前去烟落院，便一直被她牵着鼻子走，她心头划过一抹狠戾，连忙开口，“既然大小姐也应允了，那我自会查明真相。”
“明空道长道行高深，可是能查出春喜的死因？”慕梓烟看了一眼被晾在不远处的道士，好心地建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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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颇为疑惑。”慕梓烟摇头回道，并未看春喜一眼。
此时明空道长缓缓前来，立在不远处，远远便瞧见了那躺在一旁的尸身，他素日波澜不惊地双眸也微微闪过一抹冷光，低声开口，“二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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