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反派太子后 第25节
  骤然间,一道酥麻的电流,涌过萧寰的胸膛,四下乱窜——
  “..我好难受......”
  少女糊涂的厉害,被那腌臜的药性折磨,往日那般一个安静胆小的姑娘,如今全凭意识的凑近,温热的唇畔贴着太子脸侧细喘。
  “迟——盈——”萧寰咬紧牙关,一字一句道。
  带着酒气,原本还清明的双目,许是被酒水侵蚀,竟显得有几分泛红。
  他只觉得连指腹都发烫,被她唇畔气息划过之处,皆是止不住的酥麻滚烫。
  被她触碰的触感久久不去,似是烙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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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章 、二合一
  等迟盈燥热去了一些,恢复了些意识之时,只感觉腰肢被禁锢的动弹不得。
  她猛地惊醒,激灵睁开眼,便见那张离自己极近的眉眼。
  那人浓密纤长的眼睫颤动间都落在她的鼻尖上,灼热的气息贴在她眉眼里,叫她睫羽都沾染了温润水气。
  她被围在一方逼仄狭小的空间。
  迟盈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抑制不住的失声叫出。
  慌张无措推开了眼前人,垂眸看自己胸前,衣衫接近半裸,松松垮垮挂在身上,遮不住身体。
  年少无知的迟盈什么都不明白,当下只以为自己已经失了身子。
  太子被迟盈那一声哭泣,醒了大半。
  他不见窘迫,表情还算和睦,只是眼眸微冷,反身过去整理衣袍。
  迟盈如同宿醉才醒的人,神魂尚未归位,晕乎乎将自己裸露在外的身子尽力遮掩住,在一片迷乱中边哭边去寻能蔽体的外衣。
  太子见状面上逐渐带起几分森然,冷声问她:“总算是醒了?”
  一种迟盈未曾听过的冷言冷语。
  冰凉刺骨,仿佛自己是一个肆意引诱他,却道行浅薄,引诱他却被他一眼识破的妖女......
  迟盈只觉无助,不堪,羞辱,一同而来。
  她并非一丝方才的记忆也无,如今想来只觉得奇耻大辱。
  更凭着那句总算醒了?
  恐怕真是自己犯了糊涂,犯了大糊涂,将太子给、强、强迫了去?
  可方才她醒来看到的一幕又是什么?
  迟盈怀疑起来,果真是她主动么......
  可.....若真是自己主动,太子他难道不知道把自己推开吗?
  难不成自己中了药,他也中了药?
  那又如何能只怪自己一人?
  太子眸光落在那张苍白的小脸上,那双眼底升起了水雾,水雾凝结成雨滴,缀在睫上,将落未落。
  他不禁眼睫颤了颤,语调低沉催促道:“既是醒了,就将东西还孤。”
  迟盈觉得自己遇到了无赖。
  自己失了清白名声如今衣衫不整,太子不仅不知退避,反而还气势汹汹朝自己要东西?
  不对,东西?
  她愣了一下,忽的有些紧张,发现自己手上紧攥着一条揉的皱成一团的面料,展开发现,是一条被揉成面条一般的男子腰带。
  再看,她腿下还垫坐着在花萼楼时瞧见的太子身上的明黄衣袍。
  满袖金龙的衣袍,皱成一团铺彻在她身下,那金丝龙纹摩擦着花裙下大片的藕白细腿。
  迟盈下一秒脸色惨白,如同烫手山芋一般将手上的腰带丢了出去。
  那男式革带乃是细皮制,中间嵌有玉勾,玉龙,被她失控的砸到太子后背,发出一阵闷响。
  太子眉眼低着,被砸到了竟也好气性的一声不吭。
  迟盈怔怔地盯着自己皱成一团的衣裙,小衣的襟带都被撕破了。
  她失了神,只剩一连低声啜泣和痛苦。
  她从不觉得自己是一个能忍常人不能忍,顽强坚韧之人,此刻只想快些回家,寻个僻静之处躲起来哭个三天三夜。
  再聪慧也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姑娘,她抽抽噎噎,最先是压抑的小声抽泣,最后干脆破罐子破摔,无所顾忌哭的越来越厉害,像是随时要昏倒过去。
  太子生平第一次被人惹得有火发不出,他知晓自己被怀疑图谋不轨,被怀疑要了她清白。
  谁叫他是男子?
  只能忍着耳边女子不停歇的抽泣,冷声勒令:“别哭了。”
  迟盈闻所未闻,接着哭。
  萧寰忍不住叹气:“迟娘子,今日你我间并未发生什么。”
  迟盈听不下去,只觉得头仍是疼的厉害,每次遇见他,自己总能不舒坦。
  不是伤了脚就是伤了其他地方,迟盈一想到自己身子没了还被人不承认,顿时眼泪帕拉帕拉的掉,她无措的将罗裙一点点抚平,可上边的皱褶如何也抚平不了。
  就如同自己的身子,再也不干净了。
  她泪眼汪汪,终于停了哭泣,朝他没好脸色道:“我想回府......”
  太子背对着迟盈已经打扮齐整,又恢复了那副衣冠禽兽矜贵无双的太子样貌,颔首答应,“孤差人送你先回随国公府。”
  却听迟姑娘好不容易止住的哭声忽的又响起。
  “不......我不能出去。我的衣裳烂了.......”
  萧寰听得认真,回头见迟盈石榴红襦裙腰间被撕扯出一块裂口。
  露出莹白一片,似那红梅枝梢的一丛白雪。
  迟盈后知后觉男人视线落在她腰上,忍着怒气羞耻,用手背匆匆挡起。
  迟盈瞪着他。
  她再也不怕太子了,不过是个道貌岸然之人,有何可怕?
  要杀她便杀罢了!
  此刻的迟盈只觉得,她已经不想活了!
  内室气氛顿时微妙起来,萧寰匆匆移开视线。
  他耳尖升了一分红晕,薄唇紧抿,逃离一般往外间走去。
  迟盈不想叫住他,可奈何要是这人走了,自己要如何?岂不是满宫的人都知晓了?
  “你别走,你走了我怎么办.......”迟盈的眉眼蹙着委屈,懊恼,更恨起了太子来。
  太子听了她的话停下脚步,过了片刻才冷声道:“孤差人给你送件干净的衣裳。”
  干净的......
  这个词不禁使得二人又是一阵静默僵硬。
  那两名宫娥约莫也未曾想过,自以为万无一失的计谋,自以为谁也查不到。
  不想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便从一万宫女中找出了她二人。
  两名宫娥被反绑着,也不知用了什么刑,皆是能忍耐之人,竟然仍旧闭口不言,只一直否认自己参与之事。
  太子换了身素纱宽袍,靠着交椅微阖双眸,挺鼻之下一双薄唇比往日更加赤红,竟显出几分妖冶之色。
  他眉头微蹙,朝身后禁军招手:“拖下去剐了。”
  竟然是连审都不审,直接就要将人活剐。
  那两宫娥早已统一口供想着只要忍上几轮,最后在招供上荣昭仪,她们这辈子便衣食无忧。再也不用为生计奔波,来这深宫为奴为婢浪费一生,若是有可能,谁不想出宫去过活......
  如何会料想到这等下场?
  顿时二人对视一眼,面上皆是恐惧之色。
  她们原以为只是放些药,再寻个愿意赴死的人过去,一切都悄无声息。日后出了这等丑事也该是那位迟娘子去寻死觅活,皇家脸面尽失,再也不提什么迟氏娘子做太子妃的事儿,如何还有闲情逸致去查当日的是何人?
  且有公主在上头替她们兜着,富贵险中求,若是能成,公主答应了她们,日后早早放她们出宫,大好的年华不至于浪费在宫里,日后几代都可衣食无忧了.......
  可如今,为何与她们所想的截然不同?
  “殿下...是昭仪娘娘......是昭仪娘娘.......”
  身侧禁卫对视一眼,将二人拖到后边审讯,拿着剐刀便要活剐,随后只听一声声惨叫响起。
  “再不老实点一五一十的招,连招供的机会可都没了!”行刑的禁卫恐吓。
  胆敢对未来太子妃下毒,这群人剐起来没留半点情面。
  “是......是乐山公主......她逼迫我们的!妄太子明察!奴婢也是被逼无奈,乐山公主将药递给奴婢二人,命我二人务必办妥,否则明日便要将我们贬去掖庭充当苦力......”那两名侍女挨了两刀,顿时痛哭流涕,语气断断续续,却意思分明。
  萧寰道:“把乐山叫过来。”
  “殿下!殿下绕我们一命......给我二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朝着太子下毒!我二人敢对天发誓,只朝着迟娘子用了那药......”
  就连百里延也觉得此中有差,是不是有两伙人企图浑水摸鱼,他们只抓到明面上的其中一伙人......
  “殿下,不如寻个太医给殿下把脉,看看是不是有人胆大包天,在太子的酒水里下药......”
  萧寰便一直闭着眼,面色越来越差:“不必了,此事孤心中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