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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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商门千金》
  作者:第五轻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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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01章 囚禁
  昏暗的地下室,腐朽与发霉的味道在空气中发酵,偶有老鼠发出吱吱的叫声。
  房间的角落里,一个瘦小的人影蜷缩在地,凌乱的头发披散着遮去她的面颊。胸膛起伏微弱到几不可见,浅浅的呼吸仿佛下一秒就会嘎然而止。
  哐当!
  寂静被打破,门外响起开锁的声音,紧接着是门被推开的吱呀声。
  躺在地上的人一动不动。
  门外的光照进来,将站在门口的人影拉得很长很长……
  “起来干活。”开门进来的男人粗声粗气地说。
  见地上的人毫无动静,男人打开房里的灯,骂骂咧咧朝她走近:“快给老子起来,别装死!”
  地下室一下子亮了起来。
  室内地面杂乱地堆放着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石头。
  墙角小小一团的人儿像是被遗弃在乱石堆中的婴儿。
  男人却无半点怜香惜玉,弯腰粗鲁地揪住她的头发,往上一提:“再装死信不信老子把你扔出去喂狗!”
  宁惜玥一会儿觉得冷,一会儿觉得热,她把自己抱成一团,眼皮沉重,掀不起来。她听到了男人的粗言谩骂,她清楚男人的身份,也知道对方的来意,但她身体很难受,生病不仅打垮了她的身体,也让她的精神游走在崩溃的边缘。
  她抿紧唇假装昏睡,不去理会对方的话。
  直至头发被人用力一扯,把她整个人都扯离了地面,一股撕心裂肺般的痛从头皮处至大脑,尽管被虐待了三年,宁惜玥依然怕疼,她痛呼着睁开眼,推搡着男人的手臂和胸膛,“放开我!”
  “叫你装死!”男人一巴掌扇在她脸上,响亮的耳光打得宁惜玥眼花耳鸣,虚弱的身体摔回地面,又是一股痛彻拔脑的疼。
  “再装死,看老子不收拾死你!”
  男人踹了宁惜玥一脚,转身出了门,接着是锁门的声音。
  宁惜玥咬着下唇冷冷望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这双淬着毒汁般的眼睛早已将其千刀万剐。她忍着痛意,爬坐起来,呆愣许久,酸涩的眼珠子动了动,抬着沉重的眼扫向旁边的石堆,随便抓了一块在手里,目不转睛地盯着。
  渐渐的,她视野里的画面变了,手里握着的还是那块粗糙的石头,而眼里看到的却是一片绿莹莹。
  眼睛一花,她从那种奇妙的意境里退了出来。
  把石头搁在一边,她又拿起另外一块来看。
  她再次全神贯注盯着石头,这一次看到的却是白花花一片,里面参杂一些蟒带状的棉絮。
  她把这块石头搁在另外一边。
  这就是她每日的工作。
  如果爱好赌石的人或者与这方面相关的人看到这个地下室,就会知道这些石头并非普通的石头,而是翡翠原石,一种内含宝藏的石头。
  但是并非每块石头里都有宝藏,就像她刚才拿的第二块,里面仍然是一堆白花花的石头。赌石,投资新时尚,一刀天堂一刀地狱。翡翠原石外表裹着一层风化皮,以现在的科技也没办法在不破坏石头的情况下看到里面的材质,而她,在16岁那年,发现自己拥有一种近乎特异功能般的存在,只要把石头拿在手里,用眼睛仔细看,就能看到原石里有没有翡翠。
  这样的逆天的本事就像是打游戏开了外挂,她完全可以成为亿万富翁,或者更甚。
  然而,它带给她的不是幸福,而是灾难。
  又看了一块石头,宁惜玥眼睛有些花了,脑袋昏昏沉沉的,感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一下一下地撞击着。
  外挂也是有缺陷的,每看一块石头,都要消耗大量的精神和体力,她此时冷得颤抖,身体却不停地冒着虚汗,生病让她的精神力比平时虚弱得多。
  宁惜玥放下石头,转头看向房门,门紧闭着,隐约传来看守聊天的声音。
  她眸光一转,看向天花板,门上方以及四个角落,都安着摄像头,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宁惜玥不敢轻举妄动,三年的时间,足够把她从一个刁蛮任性的千金大小姐调教成一个乖顺听话的奴隶,尽管她心里恨不得把伤害自己的人全部拖入地狱,尽管她每一日都生不如死,无数次想一死百了。
  但她不行,她不能再任性,任性了十八年,害惨了爸爸哥哥,她只能苟延残喘地活着,用自己唯一的能力,卑微地乞求着敌人,为父兄寻求一份安稳。
  想起疼爱自己的父兄,眼眶不知不觉湿了,宁惜玥仰起脸,不让眼泪落下来。
  她没有权利再流泪,那是受人宠爱的小女孩才有的权利。
  她低下头,拿起脚边一块翡翠原石,没有使用那种特殊的能力去看,只是呆呆地望着,这副模样落在别人的眼里,与她仔细挑选时一样。偷懒会被惩罚,可能被吊起来毒打一顿,或者不能喝水吃饭,但她今天真的很累,没有半点精力干活。
  磨磨蹭蹭到了饭点,看守扔了几个干硬的馒头还有一碗水进来,哐当一声把门又锁上了。
  馒头又硬又冷,就像她的心一样。曾几何时,五星级大酒店的大餐她都能挑减出一二三的毛病,被养叼的舌头和胃,这时候还不如一只狗,只能啃着又干又硬的馒头。
  她靠在墙角,自嘲一笑,慢慢咀嚼着,食不知味。
  艰难地把馒头咽进肚子里,她胃里忽然一阵翻江倒海,呕了一声,刚吃进去的东西全吐了出来,吐得脸色发青,发白,唇无半点血色。
  胃里绞痛着,像是被人扔进了翻滚的洗衣机里。
  馒头被她无意味丢在了地上,她实在吃不下,右手端起碗喝了点水,把嘴里的胃酸冲掉。
  关掉灯,按照往常的习惯,这个时候她该睡觉了。
  然而,今天晚上她没有睡。
  她蹑手蹑脚地站起来,踩着轻盈的猫步子,晃到了墙角。
  黑夜里,她的眼睛亮得出奇,瘦得风一吹就倒的身体轻飘飘的,赤脚踩在地上,没有半点儿响声。
  她贴在墙面上,用一只手在墙上摸索,终于在平滑的墙面上摸到一处不太一样的地方,她嘴角微微勾起,手指在上面挖着。
  黑暗中只闻咔嚓一声,在她指下,一个东西弹了出来。
  她颤抖着手将其拉开,墙里有一个洞,那是她昨儿个才发现的,里面藏着一个耳机,耳机连着一个监听器,而监听器,藏在了陆奕臣的房间里。
  陆奕臣……
  一想到这个名字,宁惜玥的心就止不住的疼。
  那是她这辈子唯一爱过的男人,却也是她这辈子最痛恨的男人。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偷偷摸摸地偷听他屋里的声音,他对她伤害如此之深,再爱也变成恨了吧。
  难道她还对他抱有希望吗?
  宁惜玥嘴里苦极,却只能咽进肚子里。
  没有人会可怜同情她,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宁惜玥的思绪被耳机里传出来的话打断。
  “奕臣,我们结婚的时候可不可以把那个女人放出来?”
  好熟悉的声音!
  宁惜玥猛的瞪大血红的眼睛,这个声音的主人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宁彤!她同父义母的姐姐!知道自己被陆奕臣囚禁,却从没想过救自己!
  她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结婚?陆奕臣把自己害成这样,怎么还敢娶自己的姐姐!还有宁彤,她妹妹及父兄被害得那么惨,她怎么能心安理得地嫁给仇人?
  被关了三年,宁惜玥对外界的事情了解得太少,她唯一清楚的就是自己的哥哥卷入一场医疗事故被判无期徒刑,自己的父亲则在去法院的途中遇到车祸,变成植物人。
  而她,被囚禁在此,别说照顾他们,想看看他们都困难。
  为了找人照顾变成植物人的父亲,为了找人帮助哥哥上诉打官司,她不得不向陆奕臣低头,答应他的要求,替他赌石。
  他们也是宁彤的父亲和哥哥啊,要不是宁彤见死不救,自己何苦生不如死至今?可现在,宁彤竟然要同陆奕臣结婚,她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你不怕那个疯女人坏了我们的婚礼?”这是陆奕臣的声音。
  宁惜玥听到陆奕臣对自己的称呼,笑了,笑得讽刺十足,怕自己的声音会传过去,她用手死死地捂住嘴,眼睛酸涩,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下来。
  她告诉自己别哭的,可是,这一刻,却忍不住掉泪。
  陆奕臣的话,就像是在嘲笑她多么愚蠢,居然会爱那样一个男人,还爱得疯狂,最后不过是得了个“疯女人”的评价而已。
  “她敢!到时候她要是敢发出一点儿声音,就从她父亲身上讨回利息。”宁彤恶毒地说。
  “那……好吧……”
  后面便是令人作恶的喘息和呻吟声,宁惜玥肠胃一阵绞痛,恨不得把一切都吐出来。
  一对狗男女!
  她连忙伸手摘耳机,却在这时,耳机里传出一句令她惊在当场的话。
  “拿一个死人来作文章,你这个当女儿的倒是有孝心。”
  “物尽其用,反正都已经死了,拿来利用利用,还能体现他的价值。怎么,你不喜欢?”
  “不,我很喜欢。”
  “哼,算你会说话。”
  耳边响着男女亲热的声音,宁惜玥浑身颤抖个不停。
  死了?
  他们说爸爸死了?
  陆奕臣不是说爸爸只是变成植物人吗?
  他还拿着爸爸的检查报告和照片给自己看……
  生病让宁惜玥虚弱得几欲倒下,浑身滚烫,叫嚣着难受,但脑子却格外的清醒。
  偷听那对狗男女的对话,让她意识到一个可怕的真相——父亲死了!
  在这里三年,她从没想过父亲会比自己早离开人世。哥哥呢?他们既然骗自己爸爸在医院里疗养,是否也欺骗了自己有关哥哥的事?她生不如死苟活到现在,无非是为了救最亲的两位亲人,如果他们都死了,她还活着做什么?
  宁惜玥用手死死捂着自己的嘴,呜咽声从手缝间逸出,仿佛孤狼哀鸣。父亲死亡的消息让她感觉整个天都塌了,恨不得马上死去,以向九泉之下的父亲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