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吗？”
  来围观的一行人纷纷瞪大了眼睛，在知道这是在研究n-s方程他们就已经很震惊了，毕竟写了这么多，感觉有点东西，可他们却说，不只是有点东西，而是解出来了！
  真的假的？
  林大校也是呼吸加重，解啊。
  上百年的难题，解出来了？
  求解的看向芩老和何老，两人对他点了点头。
  “天，那消息竟然真的是真的吗？”林大校惊呼一声，看着洛清的视线炙热无比。
  实在是太震惊了。
  芩老和何老很能理解他的反应，方才他们要不是一路看下来跟着运算分走了注意，也会跟他一样，直接失态。
  幸好，他们在小辈面前稳住了。
  洛清挠了挠脸，不知道怎么回，转而说道：“那个，我先前还设想过一个绘测方式。”说着拿起笔，就准写，结果发现，没有能下笔的地了。
  其他人也愣了一下，芩老当即看向自己的博士生助手：“余俊你...”
  “教授，能借的黑板，我们都借了。”余俊一脸为难，这会就是能借到的怕是实验室也没人了。
  “哦，那你还不快点去把小清写的东西卷抄下来，愣着干什么，学学人家，看看人家多优秀，你就不能机灵点吗？”芩老很是不满，他觉得自己的学生，怎么哪哪都不行了。
  余俊嘴角抽抽，这熟悉的家长常用，别人多优秀，你看看你的经典别人家孩子话语啊。
  他已经能预见到了，未来被教授嫌弃的日常了。
  可他昨天不还是教授最得意的学生吗？
  好虐啊。
  幽怨的看了眼引发教授变脸的罪魁祸首洛清，认命的起身，招呼几个博士生，一起开始加班。
  瞄到不远处的汤子瑞，顺口喊道：“汤师弟，别站着了，来帮忙啊。”
  汤子瑞表情扭曲了瞬，很快恢复，应道：“好。”
  “咦，子瑞你也在吗？先前我还没有注意到你，你什么时候回国的啊，怎么都没有跟我说一声，我们不是好朋友吗？”洛清惊喜的望着汤子瑞，满脸的高兴。
  又被点名的汤子瑞，这次收获了所有人的目光。
  汤子瑞本想低调一点，不引人注意的待会悄悄离开。
  现在被洛清一叫，面色沉了，他故意的。
  洛清也不在意他会不会，继续道：“说来，子瑞你记得当时去过我家的有哪些吗？我只记得我就邀请过我们一起出国的，来的最多的，就你和另外两个，你有注意到谁比较可疑吗？”
  林大校听的皱眉，问向旁边的两人：“什么可疑？”
  “小清解开纳维叶-斯托克斯方程的消息，你听过吧。”芩老开口。
  林大校点头，这消息国外那边闹得沸沸扬扬，国内学术界也一直在流传，他怎么会不知道。
  何况国安那边还来部队找他借过人出国呢。
  芩老面色变得严厉愤怒：“小清说他从没有在住处以外的地方写过，还都是晚上写一点点确定了就烧掉，根本不存在外人泄露的可能，而且小清在国内名声不显，出了国你觉得能有几个根本都不认识他的人那么早就开始盯着他？”
  林大校一点就通，这很明显，就是身边人做的。
  只有身边人才知道他的优秀，才会有机会发现他在做什么。
  “我知道了，正好我今天带了一个新兵出来，待会就让他跟着小清。”林大校当即决定，心想一会再给国安那边联系一下，这事必须严查。
  这次是他运气好，加上营救计划合理，才能有惊无险的把人带回来。
  要是没能回来，那对他们是多大的损失啊。
  一切损害国家利益的东西，都是毒瘤！
  必须清掉。
  把两人的对话听的清清楚楚的汤子瑞，面色发白，额头也冒起了一层薄汗。
  他几乎瞬间就明白了，这是文洛清算好的。
  他这是在报复他，也是告诉他，我知道是谁做的。
  不，或许是他猜到了，但没有证据。
  当时自己是清理掉所有痕迹的，也保证没人发现。
  尽量稳住情绪，语气充满歉意：“洛清对不起啊，当时我们都是去你那玩，就没有注意那么多。”
  “没事，不用道歉，反正我记得去过的人，到时候我去问问看就是。”洛清大度的摆手，一脸的不在意。
  眼神却是没有从汤子瑞身上移开，见他神色僵硬，很是愉悦。
  让文洛清天天生活在恐惧惊慌中，不如，你也尝尝这是什么味道。
  汤子瑞笑的极其勉强，没在接话，转身收拾起面前的桌子，心里难以平静。
  他已经能感受到林大校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带着审视。
  还有先前很是看好他的芩老，也在看着他。
  汤子瑞眼里全是阴霾，文洛清，你怎么那么好运的回来了，该死的。
  “今天小清在这写的东西，我不希望在其他地方看到，你们应该明白事情的重要性。”芩老突然开口，挨个看着实验室里的人，包括后面好奇围过来看戏的一行人。
  “纳维叶-斯托克斯方程解开代表着什么，我想不用我多说，要是让我知道，谁把东西泄露出去，我就送你们上军事法庭。”
  芩老的表情很严肃，带着锐利，看起来十分令人害怕。
  几乎没怎么见过这位和善慈祥的老人如此模样的人，都被吓到了。
  余俊倒是很习惯，以前自己做的不好的时候，或者是师兄他们出错的时候，教授都是这样严厉的，当即应声。
  “教授您放心吧，待会我就把在场的全部登记上，大家能出现在这一楼的，也都是懂的，教授您别担心。”
  “对对，芩老我们都知道轻重的，您放心。”
  “我们有分寸，不会多言。”
  “芩老您放心放心，只是真的没有想到啊，有生之年，我还能见到这样一幕，是不是不久的将来，我还能看见更加璀璨的画面。”
  “从明天开始，我们这边也要努力了，大佬都把高阶雷诺数这个难点攻克了，我们的旋涡模拟计算必须更加精准才行。”
  “没错！”
  原本对这次实验没报什么希望的众人，都充满了斗志激情。
  新型战机有望啊！
  还是那种能够弯道超车的。
  怎么能不激动，怎么能不兴奋。
  这么多年了啊。
  林大校压下心口的起伏，出声说道：“既然大家知道事情的轻重，那便都回去休息吧，时间也不早了。”
  “嗯，明日我们几个相关实验室在大会议室开个会。”芩老也开口，他想，是时候把手中的棒子，移交到长成的新生代中了。
  芩老看着洛清的视线充满了慈爱，怎么看怎么喜欢。
  哎，当初在京大的时候，自己怎么就没有看到他呢，不然自己还能收个学生，多好的苗子啊。
  现在，他已经不够资格做人家的老师了。
  “小清啊，这几天一直在奔波，没有好好休息吧，今儿还又废了不少心神，回去休息吧，你现在住在基地里，很安全，没人会伤害你，也没人会监视你，你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担心。”芩老温声叮嘱，生怕他又想起了先前在国外不好的记忆。
  余俊一听，连忙插话：“大佬，你要是害怕，晚上我们可以一起住啊，正好三缺一，嗨起来~怎么样。”
  “我正好想给你延毕，怎么样。”芩老黑着脸，瞪过去。
  余俊连忙缩起脖子，嘿嘿讪笑：“那什么，教授，我就开个玩笑，开个玩笑。”
  他博士论文都做出来了，马上就能毕业了，他才不想延毕。
  洛清掩嘴偷笑。
  芩老冷哼一声，“小清，你别搭理他，一天没个正行，回吧。”
  “嗯嗯，芩老，何老您们也都去休息吧，累了一天了。”洛清站起身，动了动身体，朝着众人挥了挥手，走出实验室。
  林大校连忙跟上，把候在外面的部下招来，交代了几句，便安排给了洛清。
  洛清也没拒绝，这是对方的好意，他自己是知道完全不需要，但这样他们能放心。
  走到楼下，中午送他来的骆局长见他出来，顿了下，便笑呵呵的迎了上来，关切的询问。
  “文先生，怎么样，还好吗，习惯这里吗？要是实在不适应，我们在找其他的地方。”
  “不用，这里挺好的，芩老他们很好，我很喜欢。”洛清笑着摇头，眉眼间少了先前的阴郁和不安。
  骆局长笑的更真切了，“那就好那就好，要是有什么需要，文先生你尽管说。”视线落在跟在他身后的军人身上，“这位是？”
  “你好，我叫张嵩，是林大校派来保护文先生的，是骆局长吧。”张嵩上前一步，自我介绍道。
  骆局长点头：“我是。”
  心中思绪快速转动。
  他们先前对文洛清到底有没有掌握湍流的最精准描绘是比较怀疑的，他们国安出动，他的信息自然瞒不住。
  一个只是喜欢数学，却没有表现出任何出色之处的人，还是靠着捐赠和关系才进了京大，又作弊出国留学，见到他们后也是一个劲的说他根本没有做。
  他们实在难以把这样的人与传闻中解开了千禧年大奖的人联系在一起，可不管真假，对方都是他们国家的合法公民，他们有义务要保证他的安全。
  当然，他要真的有惊喜，那自然是更好的。
  现在看，是他们走眼了。
  “林大校让我代为转告，希望骆局长好好排查一下跟文先生一起出国的人，怀疑暴露文先生的人，就在他们中。”张嵩说道，“另外，请你们保护好文先生的家人，文先生直接在试验室写完了全部证明过程，很多人看到了，林大校担心消息流传出去，那个人会再次出手，引起国外一些人发疯。”
  骆局长肃了脸，“好，我知道了，我会安排。”
  他不是搞学术的，并不知道什么n-s方程，还是人才统计局和上面传来消息，让他去捞人的时候，他好奇的去关注了一下，然后知道了这个东西的重要性。
  也才明白，为何人才统计局那边，要为了一个根本没有上名单的人，给上面打报告。
  因为他们不敢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