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节
  醒来后,李墨晗躺在秦家她之前住过的小屋里,床边是洛氏在照顾,还有惠姐儿在一旁偷偷哭,见李墨晗醒了,洛氏当即握住了李墨晗的手,问:“晗姐儿,醒了吗,感觉怎么样?”
  惠姐儿也慌慌张张地扑过来,查看李墨晗的样子,见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这才擦了擦眼泪,却还在哽咽:“吓死三姐了,还以为……”
  洛氏推了推惠姐儿,这才问:“饿不饿,想不想吃点东西?”
  “娘,柳影呢?”李墨晗看到她被人插了一刀,倒下了,如果不是致命伤,如果现在还有气,她都能救一救。
  “她……挺好的,你安心养身子。”
  “娘,您不会说谎。”
  洛氏的眸子一颤,随后叹气:“若茜县主去救的时候,她已经不行了,如今你醒了,若茜县主还没。”
  “我去看看!”李墨晗说着就要起身,却被洛氏拦住了。
  “你们俩在冬日里沾了冷水,都染了风寒,连续几日昏迷不醒,都是命悬一线,大夫说,你这次都……幸好醒过来了,饿不饿,先吃些东西,再去看若茜县主吧。”
  第113章 赐婚
  在洛氏喂李墨晗喝粥的时候,她就说了大概的事情。
  原来,那天有人暗暗通风报信给若茜县主,说是有人要在那一日刺杀李墨晗。若茜县主得到消息之后,就派人在李墨晗从主院回来的必经之路上寻找李墨晗,结果,刚到附近,就看到了柳影的尸体。
  当时若茜县主下令分头寻找,若茜县主跟身边侍女到湖边的时候,正好有黑衣人一闪而过,他们去时也听到了落水的声音,再看湖面上有气泡,若茜县主立即跳下去救李墨晗了。
  当时李墨晗脚上绑着石块,若茜县主身体不行,拽不动她,后来还是若茜县主身边的侍女跟着跳下去,两个人一块救上来的李墨晗。
  他们光顾着救人,却没能抓住刺杀李墨晗的人。
  李墨晗本就身体弱,掉入寒水之中,染了风寒,昏迷了几日,就跟当年她坠入水中一样,说着胡话,眉头紧蹙,晕了几日。
  至于若茜县主,则是之前就身体垮了,一直没好利索,走路都喘,这回干脆也跟着昏迷了几日。
  柳影则是……再没醒过来,还好他们放过了柳香。
  李墨晗知道了之后,一阵难过,柳影是她当年救下来的,也老老实实地跟了她几年,从一个死板的小丫头,到后来也爱笑了。最后却为了救她,年纪轻轻就没了,想起柳影临时前的模样,李墨晗就掉下眼泪来,滴在了粥碗里。
  就在这个时候,秦政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看到李墨晗这副模样,当即脚步一顿,随后挥了挥手,说道:“你们先出去一下,我有话要问晗儿。”
  洛氏跟惠姐儿当秦政要问事情的经过,毕竟若茜县主也在昏迷不醒,是该问一问,当即退了出去。
  “身体好些了吗?”秦政走到床边坐下,温声细语地问。
  “我好多了,还为自己诊脉过,已无大碍,若茜县主她……”
  “她没事,就是有些流鼻涕,只是在借机装晕,等着皇太后赐婚呢,你不用担心。”
  既然是这样,李墨晗松了一口气,若是因为自己,再连累了若茜县主,她自然会过意不去。
  秦政又小心翼翼地给她盖了盖被子,抬手用手背去试探她的体温,确定没有前几日热了,这才放下心来,叹道:“你啊,前几日吓死我了,抬回来的时候脸上毫无血色,用被子包着身子,头发却结了冰,里面的衣领上还渡了一层霜,我还当我要再眼睁睁地看着你死一次呢……”
  “为何没送到国子监里?而是送到了你这里来?”
  “因为若茜也昏迷不醒,他们一时着急,就直接把你们送上马车,带到我这里来了。”
  “你……没做什么离谱的事情吧?”秦政这个人,看似大方,实则睚眦必报,跟她有些像,尤其是敢触碰独孤无影这个禁区,肯定是要收拾一顿的。
  “没。”
  “当真?”
  秦政无所谓地晃了晃脑袋,笑道:“只是觉得璟王那小子,日子过得□□稳了,这几日让太子紧急寻找璟王往年所有的错处,一齐上奏。估计,他年后就去波岭了。”
  波岭,整个未国条件最恶劣的地方,没有之一。
  整个未朝,都没有几个皇子被送到这里的,结果,秦政却做到了这一步。
  “我该高兴吗,为了我,等同于废了一个皇子。”她自嘲地问。
  “还不怪你?”
  “怪我?”
  “刚送到我这里那日,迷迷糊糊地谁也不认识,就只愿意抓着我的手,叫我秦木桩,我的心都要揪到一块了,怎么可能坐以待毙?”
  独孤无影每次被秦政气到了,就喜欢叫他秦木桩、秦木头、秦石头,恐怕是她昏迷的时候,迷迷糊糊地被独孤无影占据了意识。
  说不定颜何文在这里,她就要叫颜敬止这个名字了。
  “谢谢……”李墨晗只能这样说。
  秦政看着她,目光说不出的温柔,最后也只是摇了摇头,这不是独孤无影,独孤无影是嚣张跋扈的,也是主动的,不会像李墨晗这样乖巧,那个时候,他可是叫她“独孤无耻”的。
  而且,独孤无影不会对他说谢谢。
  “有个小子想要见你,你见不见?”
  “嗯?逸哥儿吗?”
  “洛子眠。”
  “他……不是在梁城吗?”
  “是啊,本该在梁城的人,如今在京里,还在我的府上,传出去就是死罪一条,你想不想见,不想的话,我正好将他赶出京城,免得让我秦家也沾上罪责。”
  她沉默了一会,手捏着被子,一阵犹豫,还是回答:“让他进来吧,我总觉得有些话,应该跟他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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