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明白这个道理的人也很多，但想要兼得的人始终都有。
  快与慢，是笼统的替代词，也足以表达出两种不同的极端，相当于两个不同方向的终点。
  一个在左，一个在右，两个终点都想去，就得多付出一倍乃至两倍的精力和时间。
  对于罗两个都想选的言论，林聂轻飘飘道：“你开心就好。”
  “呃…”罗顿时哑然无语。
  “原理上的讲解暂时搁着，让我正式的探一下你的底。”林聂收回手，向着一侧踱步走去。
  “不好吧。”
  罗的视线随着林聂移动，他觉得林聂年纪大了，经受一次打击不知道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林聂走出十来步的距离，突然停下来，背对着罗淡淡道：“收起你那没必要的担忧，或者，你觉得人老不中用这个词适用于我？”
  话音一落，蓬勃的气场徒然间兴起，一圈圈涟漪在沙地上向着四周泛出，无数细密的沙子失重般向着上方缓缓浮动着。
  这是一股纯粹而不带恶意的气场，围绕着林聂的身周肆虐，形成压人心魄的气势。
  林聂缓缓转身，看向罗时，眼皮上抬，令那一双浑浊无神的眼睛完全露出来。
  “我错了！”
  罗迎向林聂望过来的目光，老实认错，身上也是释放出气场，抵御着林聂气场的影响。
  林聂抬起右手，平静道：“向我出手时不用畏畏缩缩，尽管使出你的全力，我是老了，但还没到弱不禁风的程度。”
  “好吧。”
  言尽于此，罗也只能摆出架势，精孔打开到最大，奔涌而出的念力张扬了片刻便缩到体表之上，形成坚硬的保护膜。
  看到罗如此扎实的【坚】，林聂老眼里闪过一丝精光，却是一声招呼都不打，便是横跨十多米沙地，瞬息间来到罗的身前。
  那瘦如骨柴的手臂在空中划出一道半弧形的轨迹，无声无息间敲向罗的胸膛。
  明明是看上去很慢的速度，可当罗注意时，那手掌已是快要落在胸膛之上。
  唰！
  罗脚下毫无动静，身形徒然间向后闪出数十米，避开了林聂这一记攻击。
  “哦？”
  林聂颇为意外的低咦一声，平静道：“放出系。”
  话音未落之际，又是踏沙而行，向着后退数十米的罗再次攻了过去，不说挥掌拍出的速度有多快，单这身体移动时的爆发力就不可小觑了。
  罗聚精会神看着林聂的动作，再一次用【瞬】向后退去，是单纯的躲避，没有任何反击的举动。
  第一次，以及第二次，都是被迫躲避，也因为林聂的速度着实不慢，令罗在躲闪时无法制造攻击，但如果林聂再趁势来第三次的话…
  “是继续猛攻，还是…”
  罗尽量让身体上的念力流动变慢，减少被林聂察觉到意图的几率。
  蓦然间，林聂再一次踏沙袭来。
  罗挥手间在原地留下一颗念弹，随即又用【瞬】后退了二十米远的距离。
  林聂一掌拍空，罗所留下的念弹同篮球一般大小，浮空向下落去，徒然间便是炸开，化作数道附带着上帝之手能力的刃片向着近在眼前的林聂射去。
  如此近的距离，是非常难防的，却见林聂舞动手臂，掌掌抹向射过来的念力刃片。
  也不知道做了什么，那念力形成的刃片碰到林聂的手掌，便如春雪般消融，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什么回事？”
  罗感到疑惑的同时，骤然间半蹲下来，右手按在沙地之上。
  以不能直接造成伤害的制约，换来上帝之手无以伦比的锋利特性，通常只有将全身的气聚集在一点的【硬】才可以防御，或者要直接躲开，可在林聂这里，竟是轻松消除掉了。
  这样一来，上帝之手所蕴含的战术价值将会被削弱到最低限度。
  “是林聂的念吗？”
  压下心底的疑惑，罗抬起右手，抽出一堆沙子，随即用左手捧住另一端，起身时，犹如魔术师在洗牌一样，双手向着身侧一拉，长条形的沙柱横于双手之间。
  无论在什么环境里战斗，利用一切所能利用的东西。
  念力附于沙柱之上，凭空推动，化作无数威力薄弱的菱形沙标，向着林聂而去。
  菱形沙标的数量很多，覆盖面广，所以威力弱得用【坚】就能抵挡得住，但无论是躲闪还是硬抗，都能给罗创造后续的进攻机会。
  林聂没有选择躲避，应该也是看出那沙标威力不强，便是硬抗下来，只见沙标碰到她身上的念力便是纷纷碎开。
  这时，罗身上的念力爆发出来，瞬息之间便移动到林聂的身前两米处，却是没有第一时间攻击，而是一脚踏在沙地之上，嘭的一声巨响，尘雾极快弥漫开来，遮住双方的视线。
  在震起大量沙雾的同时，罗立即用出了【隐】，消除身上的气息，借助记忆，绕到林聂所在的位置身后，抬手向着前方一掌劈下。
  嘭！
  掌刃落到实处，碰撞时产生的劲风将弥漫的沙雾震向四方，露出罗和林聂的身体。
  那一掌，却是被林聂用左手臂挡住了，同样是不知用什么手法消除了上帝之手的锋利特性，或者说，是将一瞬间附着于物体上的念力给消除了。
  沙雾震散后，罗和林聂同时动了。
  林聂挥动右手，一掌印向罗的胸膛。
  罗没有去抵御这一掌，而是冷静发力，将林聂的左手臂向下一压，意图破坏林聂的身体平衡，同时手背上的火焰纹章微微亮了一下，真主凭空出现。
  化掌为刀的右手掌向内一握，正好握住了真主的刀柄，而下压的力量并没有就此消停，如同锯木一样，向下压的同时向后一拉，真主的刀刃骤然间劈向林聂的脑袋。
  真主出现得太突然，尤其是在两人对招时的短促停滞，着实难防。
  林聂的战斗经验丰富，即使人老了，思考爆发力委实不弱，一瞬间就辨明形势，明白不收招就会被一刀将军，便是果断扯手，同时卸开了罗右手压下来的力道，向右一避。
  刀身落空，劈落在地，没有震起沙子，而是安静的在沙地之上劈开一条长达数米的沟痕。
  这一刀落空，却见罗做出一个出乎林聂意料的动作，竟是干脆的放开刀柄，随即弯曲手臂，一肘敲向被刚才那一刀逼得向右一避的林聂。
  “好小子。”
  林聂老眼一凝，来不及防御，只能判断出手肘的落点，随即用熟练的【流】调集念力聚集在落点之上。
  嘭！
  这一肘敲在林聂的腹部之上，产生的力量轻而易举将她那矮小的身体打飞出去。
  敲飞林聂后，罗飞快收手，往下一捞，握住了即将落在沙地上的真主，随即向着林聂倒飞出去的方向踏出一脚，但又突然停顿下来。
  这毕竟不是对敌之战。
  他及时收手了，可林聂却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