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带着嫁妆跑路了 第17节
  夏风轻轻吹拂,把两人的心都吹乱了。
  近在咫尺的吐息令姜如倾慌神,但她能感觉到得到,裴文箫也在紧张,因为他的气息也在跟着凌乱,还带着点急躁。
  却挠得她心痒痒。
  她看裴文箫往前俯身,离她更进了一许,喉间涌动了动,另一只手轻抬着她的下巴,粗粝的纹理轻柔地抚触着,目光和她平视。
  尔后又见他灼灼掠了眼她的唇,坦荡又隐晦地低语问道:“可以么?”
  作者有话说:
  甜不甜!祝大家今晚都做个甜梦!
  多多收藏呀~
  第18章 、吻你
  姜姜如倾觉得自己就是那粒石子,坠入他漆眸的深湖,在裴文箫无声又滚烫的目光里翻涌。
  失控的心猿意马在蔓延。
  “可以什么?”她明知故问,又像是在确认,让这般的错乱更添了层温度,扩散加剧,是他让今晚失了控,那她不介意再偏移一点。
  这句明知故问落入男人耳中,是许可,是引.诱,是
  一同坠入深渊的佐证。
  “吻你。”
  裴文萧的回答和吻同时劈头盖脸而来,来势汹汹。
  带着克制又放肆的攻取,似是等这个吻等了很久很久。
  心被炸裂,周身都着了火,姜如倾能感觉他的体温在失衡,急速上升,因为她也如此,她不由自主地攀上他的手臂,想找个依附,牢牢握着,滚烫的气息交织。
  在这个夜里,她要和他明目张胆地偷着欢。
  姜如倾有些愧疚,愧疚于上天明明给了她重生的机会,她却还是忍不住走近裴文箫的天罗地网。
  但怎么办?他实在是太诱人了,那般如旋涡般的黑眸,谁看了能不迷糊?就让她沉沦这一小会吧,只一会就好。
  夏风拂过,凉意掩了些热度,理智尚回来一丝,她轻咬了他的下唇,他不得不松开。
  但上身却未离开,还是在很近的距离看着她,不发一语,就那样炙热地看着她。
  姜如倾往后退坐了步,离开了欲.望,思绪才归拢了些,清眸不避不让地问道:“裴大人,你现在是真心想娶我的么?”
  其实答案不重要,因为她早已勘破结局,前世的满盘皆输都摆在那里。
  不想输的最保险的做法就是不进入棋局。
  所以无论他回答是与不是都不重要,她都会走。
  但她就是想问上那么一问,今夜给了她太多放肆的理由。
  裴文箫的唇上沾着她的口脂,在烛光下明晃晃地宣誓着刚刚的滚烫。
  他用拇指擦了擦自己的唇边,低笑道:“小孩,你觉得呢?”
  她没想到,裴文箫把问题抛给了她,暧昧不明。
  他的眸底满是溢出的笑意,看上去很开心,此刻明明他更像是小孩,得到麦芽糖就能高兴三天三夜的那种小孩。
  那个拇指摩挲过她的唇,上面的纹路里黏着口脂,从她唇上而来,也从他唇上。
  这般狎昵,令姜如倾心跳不止,她必须将自己抽离出来,悬在高空,以旁观者的姿态看他和她的亲密,才不至于令自己再次沉沦。
  所幸外间的庭院传来的怨声替她解了围:“裴哥哥呀,你都有了如倾这般的绝世佳人还来骚扰我作甚?小弟我伤心欲绝,好不容易听个小曲……”
  门被推来,冯涔见到姜如倾怔了一怔,很快笑容拂面:“原来是如倾来了。”
  门外门内两厢截然不同的态度,全因见到了姜如倾。
  姜如倾站起,魂也归拢,笑脸点头回礼。
  倒是裴文箫认真矫正道:“是嫂子。”
  姜如倾掠了他一眼,浅笑道:“还不是,涔涔叫我如倾就好。”
  谁让他暧昧不明,含糊不清。
  “姜如倾。”那人眼神停留在她的水光盈盈的唇.瓣上,懒懒地靠在后垫上,“用完我就想扔?”
  姜如倾双颊绯红,无意识地接了话:“谁用你了……”似在娇嗔,细弱蚊吟。
  但听力异于常人的裴文箫自然是听得十分清楚,反讥道:“谁用我,谁心里清楚。”
  这些幼稚的对话不由得令在场的闻者浮想联翩,冯涔好奇地问:“怎么用的?”
  另两个都叕叕神色未明地看向了他,好像才留意到他的存在。
  ……
  这是赶狗进来杀么,如果他犯了罪可以让锦衣卫抓他去蹲诏狱,而不是在这里听这两人打情骂俏。
  静默一瞬。
  冯涔很是识相地往后退了退:“那二位继续?冯某就不多做打扰了。”
  希望两位能放他一条生路。
  姜如倾赶紧拉住他:“涔涔,我真找你有事,就讲几句话,还请裴大人能行个方便。”
  她今夜费心前来,可不能前功尽弃。
  裴文箫“哦”了声,似是接受了她的建议,起了身,有意抚了抚略微褶皱的衣袖,那是刚刚动情时被她搓揉的。
  姜如倾挪了挪眼神。
  他身居高位,自小就会察言观色,岂会不知她是何意。
  就当姜如倾以为他要走至门外时,未曾想那人来到她的面前,站定,俯身问道:“给你们行方便,我有什么好处?”
  “嗯?”
  “我的未婚妻和其他男人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于我百害而无一利,”他勾了勾唇道,“所以我不方便。”
  “所以裴大人是对自己不自信?” 姜如倾见他又坐下了,不甘心地反讽道。
  “嗯?”他挑了挑眉,不明白她是何意。
  姜如倾学他,轻挑左眉:“不然为何要担心我们会发生什么。”
  他如果对自己有足够自信,完全可以放心她和冯涔供出一室啊,不就是说几句话?
  姜如倾说的是我们,也就是默认了他前面所说的“未婚妻和其他男人,”也就是说,她已经把她自己放在了未婚妻的位置上,且没有发现任何疑议,这点让裴文箫很是欢愉。
  他轻笑了声:“因为我很小气。”
  气度小到即使你是和我最好的兄弟说几句话,我也会吃醋,裴文箫坦坦荡荡地说着自己的不足。
  冯涔看这两人言来语去,心被撞击地千穿百孔,忍不住添言:“二位,要不我先在门口候着?”
  他是和这两人有什么愁,什么怨,非得大晚上放弃了温柔乡,跑过来眼巴巴地找虐受。
  姜如倾觉得这般纠缠下去没有结果,眼前这无赖已喝起了茶,很显然是不会轻易挪步的。
  她只好换种方式,双瞳剪水看向冯涔:“涔涔,其实也没什么大事,那日相谈甚欢,我在大齐也就你这个好友,就是来跟你告个别。”
  说着就从衣袖中拿出他赠给她的脂玉扇,洒泪道:“这是你那日送我的。临行前,我也没什么好给你,听闻你颇爱山水之画,我就在行家面前班门弄斧下,赠你一副水墨画吧。”
  冯涔听闻,看了眼姜如倾手中的脂玉扇,便想到那日他送扇之时曾允诺于她,无论她所办何事,他都会帮她,看来这事有事相求。
  他佯装这只是一场平常的告别,动容吩咐道:“来人,上笔墨。”
  榻上那人云淡风轻地扫了眼这两人,见他们依依惜别,满是不舍,互相挥泪,就差抱头痛哭了。
  裴文箫起身,将姜如倾拉远了点:“有必要?”
  不就是去个魏国嘛,又不是上阵杀敌。
  另两人双双对他横眉冷眼,你可以在边上听,但能不能别加上旁白话外音。
  侍者很快送上了笔墨纸砚,姜如倾挥毫落纸,笔走龙蛇,须臾,青山绿水,一叶扁舟跃于纸上。
  冯涔忍不住赞叹道:“远看山有色,近听水无声。如倾这山水画太有灵性了,冯某定当好好珍藏。”
  浓墨淡笔,勾勒轻彩,饶是裴文箫这样外行的看了也觉得栩栩如生,他细看了看,没发现什么端疑,勾唇笑道:“以后没落,开间画室,种亩良田,确实不错。”
  姜如倾心微动了动,这话耳熟,是宫宴那天她对芳沁说的理想的婚后生活。
  只不过他把她的“开间小铺”自作主张变成了“开间画室。”
  他倒是把她的话记得牢。
  姜如倾没理裴文箫的茬,冲冯涔颔首,言辞恳切:“涔涔,话不多说,千言万语皆在画中,我就不多做久留,你多保重。”
  千言万语皆在画中。
  待两人走后,冯涔细细看着这幅画上的小舟,很快就发现了端疑。
  他笑了笑,明白她为何把线索特意留在船上。
  因为他们那时候说过——
  同舟共济。
  -
  夜阑人静。
  两人在路上肩并肩走着,影子被月光在身后拉长,重叠相绰,看不出是在交谈,更像是在耳鬓厮磨。
  其实上一世,他们都很少有这般闲庭散步的时候。
  裴文箫靠得又近了几许:“你这会回去,宫内都宵禁了吧。”
  姜如倾心神不宁,还在想着冯涔是否有参透她画中寓意一事,“啊”愣了愣神:“我有父皇私人宫牌,这三日不受制约。”
  “小孩,想什么呢?”裴文箫歪着头,“还在难过和冯涔的离开?”
  姜如倾也偏了偏头,看向他,他的眸光中弥漫着真诚的喜欢,至少能看出来对当下的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