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节
  这隐隐的火药味,是哪里来的?
  为了避免尴尬,舒绿只能跟两位大爷聊天:“你们准备吃什么?”
  “我都可以。”白含章表情深沉。
  “随便。”顾临桁深邃的眸子看向舒绿,盯着她,轻轻的,眨眼。
  看到顾临桁颤动的睫毛,那天被顾临桁亲吻的记忆一下子就浮上了舒绿的脑海,她甚至还能回忆起顾临桁吻她的时候,睫毛挨到她皮肤的触感。
  细腻的,暧昧的。
  这段记忆让舒绿的双颊酡红,慌乱的转过身躯:“既然你们都随便,那我自己看着办了……”
  那一瞬间的脸红自然没有错过白含章和顾临桁敏锐的眼睛,于是顾临桁立即得意的看向白含章,眼里的情绪分明是在炫耀。
  白含章神情莫名,思绪悠长。
  “顾少怎么认识舒绿的?”白含章不动声色,仿佛随口问道。
  顾临桁扬唇一笑:“那是段值得回忆的经历……那么白大少与舒绿,又是怎么认识的?”
  被顾临桁打了个太极将话题抛回来,白含章垂眸,侧脸在灯光下更显冷峻,然后他又抬起眼皮看着顾临桁:“我和舒绿……是顾少怎么也想不出来的认识方式,顾少真的想要听?”
  顾临桁表情不变:“洗耳恭听。”
  白含章并不是多话的人,这回也存心想要让顾临桁知难而退,不管顾临桁对贺舒绿打的是什么主意,也绝对不能让他与舒绿有任何发展的可能。
  “算了,我与舒绿的故事太长,今天讲不完,下次有机会,再同顾少讲。”白含章说完,便沉默了。
  顾临桁也不再开口,安静的坐在沙发上悠哉悠哉的喝茶,唯一的缺点就是沙发对于他身躯高大的他来说实在太小了,他的双腿根本无法伸展,只能费力的蜷起来,这模样真是有些可怜。
  在舒绿偷偷拿了一包饼干去了卧室又出来的时候,白含章故意说:“舒绿,旌容要回来了。”
  “啊?”舒绿去厨房的脚步停下,立即有些兴奋的看着白含章:“真的?他告诉你他要回来了?什么时候?”
  顾临桁认识贺舒绿这段时间以来,从未见过她这样的表情,所有的期待与快乐都写在了脸上,双眸明亮,目光里面像是藏着一个人。
  白含章并未去看顾临桁,回答:“没具体说,等那边的演习完了应该就快回来了。”
  “好吧……上次联系他,他刚好出任务了,没找着人,然后我回来换了电话,也还没跟他联系。”舒绿不跟贺旌容联系,其实也是怕他知道自己瞒着家人放弃在华尔街的工作后会生气,她不想看到贺旌容生气的表情。
  白含章高冷的脸上多了点儿笑意:“就当给他个惊喜。”
  从他们的话里,顾临桁便能判断出,那个‘他’,应该是个男人。
  这样想着,顾临桁的表情终于稍稍变了,怎么自己活了27年,好不容易喜欢上个女人,却这么难搞呢?
  听到贺旌容快回来的消息,舒绿的心情突然就很好,在厨房里炒菜的时候甚至哼起了小曲,也就没有去在意客厅里的两位大爷,彼此眼里正波涛暗涌。
  对于舒绿来说,贺旌容和父母一样,都是对于她来说最重要的人,而他们也都是这个世界上对舒绿最好的人。
  尤其当年,小小的贺旌容,五官已经有着点儿长大之后的硬朗了,他对孤儿院墙内的舒绿伸出了手,那只手,带着她走出了黑暗寂寞的人生,给了她所有的光明和幸福。
  作为一个在孤儿院里生活了几年的小孩儿,那段记忆对于舒绿来说是永远难以忘却的,她永远记得自己的生活在贺旌容伸出手之后发生了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她也如何从孤零零的一个人,变得拥有了最好的家庭和生活。
  她一直偷偷感谢着贺旌容,所以总是竭尽所能,用自己最好的东西去报答给贺旌容,虽然他明显才是付出更多的那个人。
  贺旌容不准任何人欺负她,把所有的好玩意儿都给她,拥有那样的哥哥,舒绿觉得是自己最大的幸运……真想快点儿见到他啊。
  把冰箱里的东西都做成菜,舒绿准备去使唤使唤那两位悠闲的大爷,凭什么她在这儿做饭,他们就在那儿闲着?
  可惜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她的卧室里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响声,舒绿倒吸冷气,眼看着白含章和顾临桁一齐将目光投向了禁闭着的卧室门。
  完蛋了……
  ------题外话------
  哈哈哈顾少心里在咆哮。猜我啥时候把旌容哥哥放出来遛遛。
  ☆、七十四章 有机可乘
  白含章细翘的眼尾上挑,慢吞吞的问:“……刚才是什么声音?”
  舒绿跑出厨房之后,干笑了两声:“呵呵……有吗?是不是你听错了?”
  顾临桁这时候倒是和白含章一唱一和了:“没有,因为我也听到了。”
  “……”顾临桁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哦,那可能是什么东西倒了,没事儿,你们坐着,我去看看。”
  舒绿想要背着他们进去卧室,沙发上坐着的两个人却都站了起来,这样子的话,他们的角度很有可能看到卧室里面。
  “你们做什么?”舒绿转身,后背抵在门上,并不准备立马开门,可千万不能被白含章给发现了。
  顾临桁捏了捏下巴:“我不做什么,就是站着看看。”
  白含章则走近了舒绿,冰雕般的目光放在门上,冷冷的说:“舒绿,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过来找你?”
  舒绿心里紧张,表情楞楞的:“为什么?”不是来蹭饭的么……她还以为是白含章找她来聊聊天儿什么的。
  白含章步步逼近:“我在来之前,去了一趟程家,程伯父说,俞嘉不在家里。然后我就去了她的公寓,也没人。你说,她有可能去哪儿?”
  “……呵呵呵,俞嘉不在?那么她在哪儿?我也不知道啊,她很久没有来找我了。”舒绿一猜就知道白含章这时候肯定在怀疑什么,只能尽力转移话题:“不管那些了,你们不是要吃饭么,要吃饭就赶紧给我端菜去……”
  白含章冷冷的笑了笑:“舒绿,你知道你有个习惯么,撒谎的时候,眼神总是向右瞟。”
  啊?她居然有这个习惯?她怎么不知道?
  “所以,你刚才撒谎了,你在撒什么慌?”
  白含章说话的时候,顾临桁就在一旁看着,完全没有插手的意思,毕竟他一点儿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舒绿还在犹豫怎么骗过白含章,她靠着的房门就突然被打开了。
  舒绿之前一直靠在门上,这下房门突然打开,她完全没有防备,一个踉跄就往后倒去。
  幸好,顾临桁眼疾手快,一下子就冲到了门那儿,手臂一捞,就在舒绿摔在地上之前接住了她,然后身子一转,就将舒绿整个人都抱在了怀里。
  好一个英雄救美……
  不过这时候另外的人并无心欣赏,白含章深沉又幽深的凤眸此时牢牢锁定在打开门的程俞嘉身上,那凶狠的目光简直想要吃了程俞嘉一样。
  白含章冷冽的眼神直勾勾盯着程俞嘉看,薄唇慢慢的吐出几个字来:“最近躲我躲的很开心?”
  程俞嘉故意板起脸:“有吗?什么时候?”
  她这时候心跳的极快,跟打鼓一样,刚才本来说在舒绿卧室的书架顶上拿本书看看,不小心就碰到了上面的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东西,掉在地上放出了巨大的响声,她吓得赶紧趴门口听外面的动静。
  在听到白含章提到她之后,实在是忍不住,就开门出来了。
  白含章冷笑,眼里布满寒意:“程俞嘉,你当我傻?”
  “……对啊你是傻啊。”不然你怎么会这么多年都没有看出她其实是偷偷喜欢着你的?怎么会一点儿也乜没有察觉出她的心情?
  被顾临桁的炙热气息环抱着,甚至能够感受到他胸膛的滚烫温度,贺舒绿再一次红了脸,使劲推开他。
  顾临桁只是挑了挑眉没有说话,舒绿看到白含章和程俞嘉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想要从中调和,却不知道该怎么做。
  这两个人现在的关系实在是太复杂了,别人还真不怎么好介入。
  “舒绿,我们先走了。”白含章没有再废话,直接态度强硬的拉过程俞嘉,不容她拒绝的带着她离开,完全不顾她的抗拒。
  “白含章!丫混蛋!到底想做什么!放开我……”程俞嘉的骂骂咧咧随着白含章关上门而消失,舒绿有些发愣,这……
  顾临桁在一边瞧着,心情倒是好了不少,看来这白家大少心里另有其人,这样更好,舒绿小白兔还是他的。
  舒绿还在发愣,突然就被脖颈处的温热呼吸拉回了思绪。
  顾临桁慢慢凑在她的耳朵后面,低声说:“他们走了。”
  “……嗯?”
  “就只有我们了。”顾临桁的声线越发磁性。
  舒绿想要摸一下有些痒的脖子,却突然被顾临桁抓住手,握在了他的手心里。
  脸颊再次泛红,舒绿挣扎:“顾临桁你做什么?”
  “你看,刚才你差点儿摔倒了,我救了你,你准备怎么报答我,以身相许如何?”
  看,顾少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不放过任何的有机可乘。
  ------题外话------
  今天大风,所以加更,下午四点五十五还有一更~
  顺便推两篇文。
  溺宠之重生萌妻超大牌/慕熙
  盛娶天后之boss太毒舌/蔡琰
  ☆、七十五章 我们在一起吧
  白含章布满寒意的面孔在程俞嘉眼前急剧放大,那双漂亮的凤眸紧紧逼视着程俞嘉:“你为什么要躲着我?”
  程俞嘉别过头否认:“我没有。”
  白含章捏着程俞嘉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声音里隐含着怒气:“你有。”
  从那晚之后,白含章猜测自己的号码是被程俞嘉拉进了黑名单,再然后,无论是去程家大宅还是去程俞嘉自己的公寓,都找不到她的半个人影。
  程俞嘉分明是跟他玩起了捉迷藏。难道就因为跟自己上床了,她就这么不能接受?
  白含章一想到这儿,脸上的神情更是冷若冰霜了。
  “对!我有!”程俞嘉破罐子破摔的大喊:“白含章你怎么这么混蛋啊,我他妈初夜都给了你你还想要怎么样?真以为我可以若无其事继续每天跟你扮演哥俩好的戏码?我告诉你!我受够了!”
  “为什么?”白含章深深皱起眉头,眼里有怒火涌动。
  “白含章你知道你这个人有多么讨厌么?从来都只顾你自己的感受,真以为我可以忍受你的臭脾气一辈子呀?老娘不干了!以后谁想要迁就你就谁吧,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程俞嘉几乎是崩溃般的发泄出这么久以来的压抑情绪,她真的受够了,再也不想要以绝望的姿态跟在白含章身后,每天努力追赶他的步伐实在是太累,她已经决定要就此放弃,不想坚持了。
  “我做错了什么?”白含章好看的眉头皱在一起,眼里也露出了疑惑,程俞嘉的意思是以后都不想见他了?要跟他当做从来没有认识过?不行!绝对不可以!
  白含章捏着程俞嘉下巴的手指逐渐用力,指腹下的肌肤隐隐甚至隐隐泛青,而他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压抑:“不行,我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