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节
  晏晨看他随时都有晕过去的可能。
  月南很快就被带了过来,跪在傅杰的面前。傅杰拿出一把枪指在月南的太阳穴上,眼睛看着月东,“最后一遍问你,说还是不说?”
  月东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最后他闭上了眼睛不说话,晏晨看到他的眼里明显地有泪水流了出来。
  月南倒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什么也不说,不求饶,也不劝说,只是什么也不说。
  “砰”的一声枪声,傅杰板到了板机,月南瞪着眼睛缓缓地倒了下去,太阳穴缓缓向外流着鲜血。
  越流越多。
  晏晨一直偷偷地注意着月红的表现。她无动于衷,自己的亲哥哥死在她的面前,她的脸上根本看不到半点悲伤,她一直靠在傅杰的肩上,脸上依旧是那一副幸福的样子。
  晏晨的心一点点寒了。这个世个真有这么铁石心肠的女人吗?晏晨简直不敢相信。
  傅杰把枪扔给了手下,转过头看向晏晨,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笑着对晏晨说道:“不好意思,让你受惊了。安太太,天快黑了,你还是早点回房休息吧!这里的夜晚很不太平,你最好是待在屋子里不要出来。若不然你一不小心伤到了,我可是没法向安少交待。”
  傅杰呵呵地说道,说完与月红相拥着离开了。
  晏晨一直漠视看着眼前这一切,她一句话也没有说。
  月南的尸体很快就被拖走了,如果不是地上的血迹显示着刚刚这里发生了屠杀,这里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其他人的脸上一片漠然,对眼前发生的事情早已经司空见惯。
  “安太太,请回吧!”有一个男人走了过去,用生硬的中文对她说道。
  晏晨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有说,抬腿向树屋走去。
  夜幕很快就降临了。晏晨躺在树屋里一丝睡意也没有,她想安安,想安少。安少现在一定很着急吧?安安没有妈妈在身边陪,一定会很害怕吧?
  晏晨突然间坐了起来,她不想待在这个鬼地方,她想离开这里,她要和安少安安在一起。
  晏晨的情绪有些激动,再也无法淡定下去,起身就要向外走去。
  梯梯上忽然有了动静,有人顺着楼梯在向上爬。晏晨的心里一惊,立刻躺了下去,顺手把放窗台上的花瓶拿起放在床边,如果有人来侵犯她,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一下子砸下去。
  来人进了屋,随意找一个地方盘腿坐下。
  晏晨的心里有些奇怪,微微把眼睛睁开一条缝。
  月红?她现在不是应该在傅杰的房间里吗?她怎么来这里了?
  “既然醒了就不要装睡了。”月红突然开腔说道。
  晏晨也不再装下去,睁开眼睛坐了起来,一脸平静地看着月红,“你怎么来了?”
  “这里本来就是我的房间,我怎么不能来?”月红反问晏晨。
  晏晨沉默不语,没错,这里的确是月红的户间,她有权利过来,不过这个地方傅杰已经让月红让给她住了,她现在回来是想违抗傅杰的命令吗?
  不过,依照月红迷恋傅杰的程度,她会违抗傅杰吗?
  只有一个可能,她是被其他女人赶出来的。
  “不要瞎猜想了,我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一会儿有人来救你,十二点的时候,到我上午带你去行刑犯人的那个地方。”月红压低声音对晏晨说道。
  “…?!”晏晨愣住了,一时半会儿没有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月红怎么知道有人来救她?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她的话可信度有多高?
  “不要怀疑我所说的话。”月红缓缓地对晏晨说道。
  “要我相信你其实不难,但是你要告诉是谁来救我。”晏晨对月红的话持有怀疑,她凭什么要她相信?
  “颜兴。”月红盯着晏晨的眼睛,嘴唇缓缓吐出两个字。
  晏晨愕然。
  颜兴?月红怎么会认识颜兴?她和颜兴是什么关系?她又怎么知道颜兴来救她?
  晏晨的脑中带是问号。
  “颜兴是我的哥哥。”月红又对晏晨说道。
  “…?!”
  晏晨这下差点没有直接叫出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突然感觉她自己的大脑现在已经不够用了。
  “我根本不姓月,我原本是姓颜,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月东的父母杀了我的父母,我哥有幸逃了出去沧落为杀手,当时我还小,他们以为我不懂事就把我收为养女。后来我长大了,我哥千方百计找到了,把当时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了我。”
  月红说到这里了稍稍停顿了一下,脸上全是疯狂,她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后面的情况就和你所知道的差不多了,我一直寻找机会报仇,我发现傅杰包藏祸心,于是我便和他联手一起来造反,我手仞了我的仇家为我的父母报仇。而傅杰也得到位了他所想要的东西,我和他各有所震,合作的非常愉快。”
  “不过令人讽刺的是,傅杰所要的军火库的钥匙其实根本不在月东的身上。因为月东也不知道,不过傅杰自始自终不相信月东所说的话了。”
  月红说到这里无声的笑了,笑声中十分得意。
  晏晨整个人都怔住了,大脑有些混乱了。
  月红对晏晨招了招手,然后从身上掏出一把鱼形钥匙,递到晏晨的面前。
  “见到我哥把她交给我哥。”月红对晏晨。
  晏晨愣愣地接过,左看右看,心中有些明白这是什么东西。
  这大概就是傅杰口中一直心心念着的军火库的钥匙。
  “见到我哥,告诉他,我做得很好,我已经为我们的父母报了仇。”月红对晏晨说道。
  “那你呢?你为什么不亲自告诉他?你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晏晨的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好预感来,她总觉得月红好像又要做出一些什么事情来。
  “这里原本是属于我的,我一定要留在这里,把属于我的一切都夺回来,不然,我父母就是死也不瞑目。”
  月红一字一顿地对晏晨说道。
  晏晨现在已经无可说,月红心中的执念太深,她现在根本不听任何人的劝说。
  “你赶紧逃走吧!傅杰已经和美国达成了条件,明天早上换人了,用那些人交换安风,今天是你逃走的最好时机,如果等到安风过来。呵呵,你是怎么折磨他的,我想,他就有可能会怎么折磨你,把你加诸在他身上的一切统统全部还给你。”
  月红说到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她深深地看了一眼晏晨,起身站了起来向外走。
  “月红。”晏晨急忙叫了一声。
  月红停下来,缓缓转过头,看着晏晨,一句话也不说。
  “保重。”晏晨对月红说道。
  月红笑了,向着晏晨点点头,转身下了树屋。
  晏晨这时倒冷静了下来。她看了一眼床在窗台上的闹钟,现在才九点,离十二点还有三小时,她应该好好地睡一觉,养足精神,这样才能精神逃跑。
  晏晨刚刚闭上眼睛,外面的楼梯突然又响了起来,有人又上了树屋。
  这一次又是谁?是月红去而复返吗?
  晏晨缓缓睁开了眼睛,向着门口望去,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现在树屋口。
  是傅杰。
  晏晨缓缓起身坐了起来,眼睛看着傅杰。
  这个时候他来干什么?晏晨警惕地看着傅杰。
  傅杰明显地喝了酒,身上有一股很浓的酒味,他缓缓靠近,一屁股坐在床上。
  晏晨心里猛地一紧,起身就要离开。
  傅杰一把抱住晏晨的腰,把她强行拽了过来,身体顺势一倒,直接把晏晨压在床上,伸嘴就向晏晨的脸上吻去。
  晏晨感到一股酒气喷面而来,熏得她的直欲呕吐。她的头左右晃,试图躲开傅杰的狼吻。
  傅杰的情绪一下子高涨了起来,每天看那几个女人为他急风吃醋,他的虚荣心是得到了巨大的满足,可是同时心中又无比的厌恶,现在突然来了晏晨,虽然她年龄大了一些,可是,容貌与身材并不比那几个女人差,更重要的点是,她对他不屑一顾,这引起了傅杰强烈的征服感。
  他要征服眼前的这个女人,不管用什么办法,他都要征服眼前的这个女人。
  傅杰腾出一只手一把死死地抓住了晏晨的头发,逼着她面对自己,嘴就向晏晨的脸上亲去,一只手向晏晨的胸部袭去。
  晏晨这时反倒冷静下来,她死死地盯着傅杰的眼睛,冷冷地说道:“你如果敢动我一下,我立刻咬舌自尽。”
  傅杰所有的动作在这一刻全部停了下来,酒好像也醒了一大半,他眨着眼睛盯着晏晨足足看了有一分钟,后来,他慢慢地松开了晏晨的头发,身体一个翻转,从晏晨的身上翻了下来。深深地看了一眼晏晨,起身大步离开。
  离开时,傅杰的脸上明显地带着怒意。
  一股欲求不满的怒意。
  晏晨缓缓地坐了起来,眼睛落在床头的那个花瓶上,她刚才其实手已经碰到花瓶了,可是她没有动,也没有那样做,如果她这个花瓶砸下去,傅杰是会放了她,可是她估计现在这会儿肯定也被人关住了,砸了他们的老大,傅杰的手下能饶得了她吗?想在逃跑,那比登天还难。
  还好,她还有一点利用价值,傅杰最终离开了。
  晏晨心里升直一股耻辱来,眼泪从脸上滑落了下来。
  她一定会杀了傅杰的,一定会的。晏晨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说道。
  夜越来越深了,四周一片寂静,四周响起了虫鸣声,晏晨此时了无睡意,她瞪大眼睛,怀里抱着花瓶,警惕地瞪树屋口,这一次,如果傅杰再来,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砸下去,然后再自杀。
  因为她绝对不会让自己落入这群没有人性的畜生的手里。
  ……
  安少那边已经在行动了。左玲奉命留在原地待命接应。
  颜兴和安少把武器背在身后,猫着腰悄无声息地下到河里,悄悄地向对岸划去。
  颜兴选择登陆的地点很宽阔。这个地方看似很危险,但是却是看守最少的人。他们到达河对岸以后,并不着急着上岸,而是静静地藏入水中,警惕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四周一下静悄悄。
  “你在这里接应我,千万不可轻举妄动。”颜兴压低声音对安少说道,然后猫腰向上爬。
  “你干嘛去?”安少一把拽住颜兴。
  “我和晏晨约好让她十二点来这里,现在我去把守卫引走。”颜兴停下动作,回头对安少悄声说道。
  安少的眼里有着说不出来的感激,但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对颜兴说一句,“保重!”
  “放心,我的命大着呢!死不了。”颜兴压低声音笑了笑,随后猫着腰,提着枪快速地离开了。
  十二点终于就要到了,晏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轻手轻脚向外面走去,她趴在门口向外看了一眼,对面树上的警卫抱着枪在树上打瞌睡,正是好机会,晏晨猫着腰光着脚提着鞋轻轻地从楼梯上向下走下来。
  一下楼梯晏晨穿上鞋子弯着腰悄悄地月红所说的地方摸去。四周很静,到处显示出不一样的异样,晏晨的心提到嗓子眼上,她的心中无限的担心,如果他们被人发现了,傅杰会怎么处罚他们?
  这时一只手突然从黑暗中伸了出来,一把抓住晏晨的胳膊,晏晨吓了一跳,差点失口惊叫出来,一颗心差点要蹦出来。
  “是我,颜兴。”黑暗中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晏晨的耳边响起。
  晏晨伸手在颜兴的肩上狠狠地捶了一下,压低声音说道:“你差点吓死我了,不是说好在河边碰面吗?你怎么跑这里来?”
  “这话以后再说,钥匙呢?”颜兴对晏晨小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