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你知不知道她快瞎了!
  宴西聿沉默。
  因为她这一年确实如官少君所言,自始至终都没有张过口。
  “因为她根本不知情。”官少君不疾不徐的说着,“她自然根本不会知道,乔爱从北城失踪的那天,穿着漆黄色的短裙,和一双皮卡丘联名帆布鞋。”
  这种细节,根本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说出来的。
  尤其,官少君此前几年都不在北城,不可能知道乔爱的喜好。
  乔爱钟爱黄色,尤其是漆黄色。
  官少君笑了笑,“不信,你可以去试着逼一把浅浅,用她最会痛的方式逼她,看看她到底能不能说出这点细节。”
  他脸上的那种笃定,让宴西聿下颌线略微的紧绷起来,冷冷的睨着他。
  片刻,才冷然启唇,“又如何呢?我想让她偿债,那就必须是她。”
  官少君这下神色稍微的冷下来,定定的看了宴西聿几秒。
  冷不丁的问出一句:“你爱上她了?”
  宴西聿蓦地眯起眼扫视过去。
  官少君微微挑眉,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妹妹如今一心只想离婚,逃离这座她当初亲手制造的婚姻牢笼。
  快离开时,宴西聿看了官少君。
  问了一句:“犯了什么事。”
  他进来探望时,走了不少程序,光搜身就搜了七八个关卡,看到官少君的这个探望室,也能看出来。
  他并非普通囚犯。
  北城监狱a级别,至今都没敢发布任何一个对外通告,必然不会是普通的犯罪。
  官少君却只是勾了勾唇,并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探视结束了。
  宴西聿走出北城监狱,坐在车里沉默良久。
  脑子里似乎想了许多,可心里竟然是空的,目光无意识的盯着车窗外的马路。
  半晌才缓缓启动车子离开。
  ……
  思绪回转,宴西聿又给自己倒了半杯酒,漫不经心,心不在焉的靠回椅背。
  白郁行出去跟两位美女喝了一杯又回来了。
  瞥了一眼他杯子里的酒,落回沙发。
  一边倒酒,一边开口:“你觉得官少君纯粹是为了给他妹妹背锅?”
  宴西聿冷冷的低哼,“总归都已经进到北城监狱a级别,身上再多一个绑架案,无关痛痒,不是么?”
  言外之意,官少君就是在顶罪。
  就是为了让他的妹妹从整件事里彻底的剥离出去,也彻底跟他切断关系。
  可是,宴西聿无声扯了一下嘴角。
  他若是不愿意,她这辈子也别想跟他剥离清楚!
  白郁行叹了一口气:“你也用她哥哥逼官浅予了,可她确实说不上来,那怎么办呢?不找乔爱了?”
  宴西聿眉峰重重的拧了起来,仰头突然把杯子里的酒喝了个干净。
  “笃笃笃!”刚说到这里,青洋敲了门,走进来。
  一眼看到自家主子眉峰拧在一起,肉眼可见的烦躁,有点拿捏不准,欲言又止。
  “有屁就放!”宴西聿头也没抬就知道青洋的表情。
  青洋这才低声道:“太太在外面……看起来很着急。”
  宴西聿放下酒杯的动作稍微顿了一下。
  给了她三天时间,还有一天,这是想起来细节了么?
  男人缓缓的又倒着酒,“让她进来。”
  青洋紧着步子出去又把官浅予带了进来,顺便帮他们关上门。
  白郁行抬头看到官浅予的样子,皱了一下眉。
  在他印象里,官家虽然不是什么大豪门,但是官浅予身上的气质永远令人着迷,干净清泠,透着与生俱来的高傲。
  现在呢?
  她脸色有些苍白,表情很颓落,原本清澈的眼睛里除了疲惫就只剩下无助。
  连他这个外人看着,都觉心疼的无助。
  “宴西聿。”官浅予看着沙发上的男人,语调很低。
  因为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是不是我说出乔爱跟我见面时的样子,你就可以放过我爸,放过我哥?”
  男人握着酒杯的指节狠狠的收紧。
  嗓音低沉而阴冷,“当然!”
  然后抬眸,睨着她,“怎么,想起来了?”
  他就那么盯着她,不知道是生怕她漏掉什么细节,还是怕她说出跟官少君一模一样的描述。
  突然主动问:“她被你绑架失踪前,穿的什么裤子。”
  官浅予紧紧握着手心,她只是在想,乔爱跟她最后见面的那一次。
  柔唇启开:“牛仔裤。”
  宴西聿握着杯子的手陡然松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然后深深的凝着她。
  官少君说,乔爱穿着漆黄色的短裙。
  又问:“什么鞋?”
  这回,她也说:“帆布鞋。”
  宴西聿的面色再度沉下去,“我再问你一遍,穿的什么裤子!”
  有那么一秒,他期盼她不要改变答案。
  官浅予抿唇看着他,她在想,是不是看过乔爱留下的所有东西,他甚至清楚乔爱的每一件衣服?
  所以清楚少了哪一条裤子?
  既然他重复问,她就改变了答案,“短裙。”
  乔爱离开的时候,是夏天,既然裤子不对,那就是裙子,长裙太热了,只剩短裙。
  宴西聿听完,狠狠低咒了一声,然后突然扬手将就被砸了出去。
  “哐!”的一声,砸到了不远处的那个浴缸,然后碎裂在地。
  男人嗓音陡然提高,带着阴冷摄骨的味道,“官浅予,你tm在跟我编故事?”
  官浅予被他弄出的声响吓了一跳,怔怔的看着他。
  她甚至都不知道他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
  从他刚刚一瞬间的表情来看,明明她是答对了的。
  下一秒,男人一把捏了她的下巴,恶狠狠的对着她,“好!好得很!记得这么清楚?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么,嗯?”
  “既然如此,那就该你继续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连同你爸、你哥,都给我受着!”他几乎咬着后槽牙发出低冷的嗓音。
  却连自己都不曾发觉,她全部答对,确认她是那个恶人,为什么他却这样的怒不可遏!
  官浅予仰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说话不算数?我已经说了,你却出尔反尔?”
  宴西聿冷哼,“你想让我言而有信?你有资格?”
  “结完婚到现在,过了多久,你自己不会算?”
  她当初说结了婚就说出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