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白帝
  “是我害他至此...”长歌低头,看着鲜血自指缝间流出,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可若没有你...他又怎会至此!”
  抬起手来,伤口逐渐止血,只不过她浑身的大伤小伤加在一起数不胜数,看上去分外可怖,那一剑已经算不得什么了。
  “萧子阳...从来,都是你要我死,我从来不舍得伤你分毫,你算算,你的这把剑,杀了我多少回了。”
  女子睫毛蹁跹,滚出一汪清泪,却又扬起沾满血迹的脸对面前的男人笑颜如花“有时候我也会想,死了也就算了,一了百了,可你让我怎么甘心...怎么甘心。”
  “不甘心又如何,你对他而言...”
  “你闭嘴!”长歌未等苍漪说完便身形一闪掠至她的面前,飘荡的衣衫和发丝还没落下就将剑抵在她的喉间。
  二人的眼睛距离不过咫尺,一黑一红,死死盯于一起。
  在她们身遭,看不见的气流盘旋于天海之间,魔尊忽然出手,将她的剑击开,后者冷然自若,下手既快又狠,不让她有分毫逃脱的机会,一阵剑芒笼罩下来,海面都被剑气划出一道深渊。
  “呵,出来了。”
  就在二人战的难解难分之时,半空之中传来一人大笑的声音“哈哈哈,本掌门就说我这徒儿不会有事不会有事,果不其然,只是这二位为争夺小徒儿毁了这西海,未免太不值当,太不值当。”
  衡矶子站于云端嘿嘿笑着,看着那打斗在一起的顾长歌与苍漪再一次发出感慨“一位是魔尊现世,一位是梵镜太子妃,我这徒儿到底何德何能,得你们青睐,要说长相,本掌门似乎差了那么一丢丢,要论仙法和疼人的手法,本掌门敢称凡间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老东西!”苍漪怒骂一声分神便祭出一道戾气向衡矶子射去,后者也不含糊,先是以太极法阵拢了那戾气,又化解于无形之中。
  长歌却趁苍漪分心的时候占据上风,惹的云端衡矶子跌足大笑“魔尊也不过如此,难道是因为少了两魂七魄所以不如当年了吗?”
  “本座就是只剩一魂也能灭你凡界!”
  “口气倒不小。”衡矶子拢了袖子看顾长歌与她之战,眸子缓缓眯紧,看着长歌的身形动作神色之中略有诧异,忍不住自言自语道“虽说是我将她仙骨封印解开的,但她今日法力却不可与那天同日而语。”他所说的那天自是长歌与夜轩大战的那天,那天,面前的女子激发了体内潜能硬是将太子逼的无路可退,但以她的实力要和魔尊打成平手却还差得远,怎么今日...
  “她...借了梵印之力。”
  在衡矶子身后,一个声音幽幽响起,衡矶子回头,看向云后的方向“也对,六合梵印有多大的力量,谁又知道呢。”
  “你二人不要再打了。”云端传来一人声音。
  红衣女子眸光一变,冷不丁的被长歌一掌击出,脚尖在海面划过,飞快抬头看着天空的方向。
  “父亲?”
  长歌气喘吁吁,却是第一眼将目光望向结界外的萧子阳身上,那人一脸呆滞茫然,还兀自拿着剑欲要破开梵印下的结界。
  她鼻头一酸,恨恨扭头看着站在海面上红衣飞扬的女子“都是你!都是你!”
  要不是这个魔尊出现,她现在早该与萧子阳双宿双飞了,那白衣高华之人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痴傻呆滞。
  他乃天之骄子,他的骄傲在长歌眼里胜过自己的生命,一个万众的宠儿突然从云端跌进泥淖,让她怎么甘心,如何甘心!
  她手上动作不过是停了一停,便又向海面那人攻去。
  “你躲开!”红眸女子一声厉吼,面部表情扭曲着避开长歌的剑气沉进水中,却又忽的窜了出来,那双黑色的眼睛却又盯向长歌。
  “你怪我,我又该怪谁?”变成黑眸的女子从水中跃了出来便上云霄“父亲!是你吗!”
  长歌不管不顾亦尾随追去,云中却传来白帝的声音“你找人代嫁天宫,私放妖魔出苍梧之渊,现今居然还有脸叫我父亲!”
  红衣女子身形一颤,略微有些惊慌失措。
  白帝的女儿,九嶷山的少主人,受凡间香火顶礼膜拜的苍漪仙子,无论为人如何骄横,在白帝面前也不过是个小女儿而已。
  碧落长剑突兀的直冲云霄,搅动的天翻地覆,海天变色,狂风怒浪。
  “正好!今日我还怕错伤了仙子,原来你便是那放出妖魔的罪人!于天,你私放魔尊该死!于凡间,你误苍生该死!于我...你毁他心智,该死!!”
  长歌话音一落,整个人便化作了那碧落长剑,带着青色杀芒向她直逼而去。
  苍漪大惊,向衡矶子与白帝所在的地方扑去。
  衡矶子正在为天海咆哮而奇怪,冷不丁的就被苍漪撞了过来,也顾不得其他,抱着苍漪便躲开这位一身戾气的梵镜太子妃。
  糅合了梵印的力量,她整个人变的肃杀而又可怕。
  “父亲!”苍漪嘶吼一声向浓云之处扑去,这个倔强好强的女子,第一次泪流满意“父亲,你带我回九嶷山,你带我回九嶷山好不好!父亲!”
  风云变幻,白帝的声音高深莫测“我,只将自己的女儿嫁到了天宫,我的女儿更不会大逆不道放出妖魔为祸人间!”
  “我没有作恶!我没有为祸!我和魔尊说好了的,不杀人不作恶!父亲!难道嫁到天宫的人不是我你就不要我这个女儿了吗?难道嫁到天宫的人是她,你的女儿就变成了她吗?父亲!”
  苍漪兀自哭喊,长歌已经提剑逼去,在她脸上此时此刻已经看不出多余的表情,没有痛,没有恨,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该怎么做,所以她略有几分倨傲的昂起下巴,眸中闪着内敛的光芒。
  “梵镜娘娘!此事交由白帝处置如何?”衡矶子面色不改拦在长歌面前,后者看着他,面露讥讽。
  “白帝?白帝早干什么去了?!”
  她已经信不过任何人,若有人让她难受,让她不高兴,那解决的最好办法便是让其死!一了百了,再也不会多生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