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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未晴坐在床边,荡着两条腿。
  江榆楷打球受伤了,当时正在室外训练,场地不是室内的胶皮,有些粗糙。争抢时和队友双脚绊住,最先着地的手肘擦破皮流了些血,就那样还不忘把球死死抱在怀里,非说对方犯规。教练又担心又好笑,警告他再不松手就判技术犯规,两回罚下,他咋咋呼呼地将球一丢,撑起来被送到医务室。
  校医看后表示不严重,未动筋骨,只是擦伤,帮他清理掉死皮和灰尘,再用碘酒擦拭消毒。本来说伤口面积有些大,贴个纱布,还被他拒绝了,说透气好得快。虽然不影响正常活动,教练还是没让他继续训练,留着休息会。没多久隔壁医务室又送去几名学生,一个过量训练低血糖的,还有两个在校门口打架被保安抓回来的,她赶去处理,医务室陡然安静下来。
  江榆楷掏出手机,左思右想,给沉未晴发消息。
  刷屏的大哭表情。
  已是放学时间,沉未晴将静音调成了震动,揣在兜里,连续收到消息轰炸,半条腿都被震麻,还以为遇到急事。取出来看,全是江榆楷委屈巴巴的内容。
  “你怎么不理我……还在学校吗?”
  “在,怎么了?”她回答。今天东西收拾得有些慢,秦尧西不顺路,先和其他同学走了,等教室空无一人,许星辙都去训练,她才背上书包。
  “我受伤了。”江榆楷说,又是一整个屏幕的大哭。
  沉未晴从走廊栏杆往外看,远处的篮球场上还真没有他奔跑的身影。江榆楷的球衣是24号,扎眼的亮黄色,刚换上时经常收获队友们的“嘘”声,后来大家看习惯了也就不当回事,还很容易被发现。见他如此可怜,她关心道:“没事吧,去医务室了吗?”
  “校医处理别人去了。”他又附上卖惨的自制表情包,是他闲来无事拍的福多。
  他故意这么说,惹得沉未晴当他受伤严重还无人照顾:“那怎么办?”
  “小雨伞,你来看看我吧。”他趁机提出要求。
  “万一校医回来了呢?”
  江榆楷早就调查好情况:“不会的,隔壁两个人打架可热闹了,现在还在吵,一会肯定接受批评教育。你忍心我孤零零地留在这吗,我的伤口还在流血,又黄又红的!”
  这校医倒也太不负责任了点。
  沉未晴被他缠得没办法,看着屏幕上成片跃出的表情,再不回他语音通话就要打过来,无奈投降:“好了,我来看看你。”
  “201房。”
  江榆楷喜滋滋地放下手机,倒到床上吹口哨。
  沉未晴喘着气赶到,将书包丢到椅子,查看他的伤势。发现只是手肘的一小片破皮,她发现被骗,表情瞬间拉下去,勾起书包带就要走,被江榆楷一把拉住。沉未晴在心里向校医道歉,这碘酒涂的多均匀,根本尽职尽责,是她误会了。
  “来都来了。”江榆楷像只熊一样抱着她,不许沉未晴逃走。
  最后她认输,关上医务室的门,到他床边坐下。医务室离运动场不远也不近,依稀可以听见杂乱的脚步声,同学之间的呼喊,篮球击在地面的节奏,和不时吹响的长哨。
  “我以后再也不会相信你了。”沉未晴说。
  这句威胁还是很有用的,江榆楷听后立马蹭上来,双臂抱住沉未晴的肩膀,额头在她脸侧使劲蹭,企图蒙混过关。她不为所动,继续道:“你这周末就要去比赛,这时候受伤,不会影响发挥吧?”
  “这点小伤两天就结痂了,没事。”江榆楷答,活动受伤的那只手臂,证明依旧灵活,“我就知道你还记得。”
  沉未晴缄默不语。
  医务室已经提早开了暖气,江榆楷就算穿着宽大的篮球背心也不冷,沉未晴刚刚跑过来还沁出些汗,他提议:“你要不要脱了外套,不然一会出门更冷。”
  等天气再凉些,他们就不会骑自行车上下学,改坐公交。
  反正还要陪他坐一会,沉未晴解开校服拉链。她脱掉一只袖子,他就抬起一边胳膊。
  外套搭到书包上。
  江榆楷没忘记沉未晴在图书馆答应他的事,拥着她不出多久,又开始动手动脚。起初只是在她的大臂上敲打手指,一路敲到肩头又落回去,沉未晴只当他幼稚行为,不加阻拦。后来他又抬起她的手,在手背透出的血管上描摹,再转过来,轻挠掌心。
  有些痒,她攥紧躲开。
  不让他碰手,他就摸她的腰。手掌从腰侧溜到后背,再到胸边。他的呼吸越来越重,鼻尖不停地往脸上贴,沉未晴看出他的目的。
  “还在学校呢。”
  “你在图书馆也这么说。”江榆楷越靠越近,拉开她紧绷的衣摆,做贼似的偷偷进去,一路向上找寻宝藏,“后来反而摸我摸得欢。”
  说得她像非礼他的恶霸。
  可她那样的行为……也算非礼了。
  江榆楷的食指压在胸前时,沉未晴压抑地喊了一声,身体像被打开某个关口,失重的感觉从心口扩散。她的眼睛找不到合适的地方盯着,在医务室乱瞟,最后发现墙上挂的生理知识科普。高二时学校为了普及教育专门发过一个小册子,让学生带回家研读,可大家都有生理羞耻,真正打开的没几个,课后就扔进垃圾桶。老师发现也不勉强,只是换种委婉的方式,提醒学生把心思放在学业上,不要想太多东西。
  只有沉未晴真的带回家看了。
  当时江榆楷坐在旁边,被迫一起阅读。
  所以,她表面让他奋发图强,其实更是将他带入歧途的罪人。
  床边拉拢的白帘完全挡住门口的视线,任谁经过也看不到里面。趁她走神,江榆楷掀起沉未晴的衣服,冬季几层有些厚,堆在胸上总会掉,他将内衣一起推高卡住,吻上乳珠。他没有含,沾了一下,又碰到乳晕,继续向下。来到肚脐,来到小腹,解开裤子里的腰绳。
  沉未晴撑着身子,直到内裤也被褪至膝盖。秋阳早落,暖光照得她反而更白。
  因为读过那本册子,江榆楷知道她所有的身体结构,分开夹紧的双腿,这次感受到一些阻力。可他都进去过,看一看又何妨。
  浓密的毛发下一道瑰丽细缝,按住肉唇轻轻剥开,像寻找玫瑰的花蕊——找到了。那东西如此娇小,他伸出小指轻按,穴口立即如蚌贝收缩,沉未晴身体绷紧。“你的阴蒂也硬了。”真要说起来,江榆楷其实已很熟悉它,每次做爱时为了让她更快乐,他都会找到这里抚弄。
  但他从来没有像这样盯着过,它藏在穴唇中,娇羞地立着,对他打招呼。
  西方礼仪中,与要好的朋友见面会行亲吻礼。在这种时刻,江榆楷觉得,倒是也能兼收并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