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逆子!!! 第261节
  他的面子、自尊、骄傲,似乎都被这句话狠狠撕裂,只剩下理直气壮的怒吼。
  “是她先不要我的!”
  绪眠作为母亲带来的打击,显然比安德烈作为父亲的打击更大。
  南宫狰面对安德烈,也不过是冷嘲热讽,面对绪眠,却眼眶通红,控制不住的掉下眼泪。
  “乖。”虞衡把南宫狰抱在怀里,拍着他稚嫩的后背,感受着他撕心裂肺哭嚎。
  “她不要你是她的损失,但你不能因为她的错误,去做一个铁石心肠的坏人。”
  “你有爸爸呢。”
  南宫狰哭得更大声了,虞衡坚持的抱着他,给予这个幼小孩子应有的父爱,希望他能够明白残忍冷漠最终伤害的是自己。
  虞衡确定绪眠的生命短暂。
  但他绝不希望绪眠短暂的生命最后,留给南宫狰的,是无尽长夜之中的辗转反侧,反反复复思考当初没有救下绪眠是否后悔的折磨。
  如果绪眠死于南宫狰的漠视,南宫狰又遇上了传说中长得一模一样的绪思思。
  愧疚、眷恋、悔恨一拥而上,变成极端的南宫先生也情有可原。
  虞衡不想这样。
  他宁愿绪眠永远活着,成为南宫狰生命中不负责任的母亲。
  也不愿意绪眠一死了之,成为南宫先生抹消不去的痛苦心结。
  南宫狰哭了很久,泪水染湿了虞衡肩膀。
  直到孩子的哭声平息下来,虞衡才慢慢牵起南宫狰的手,郑重的看向自己最信任的人。
  “坏坏,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虞衡将南宫狰交到赵骋怀手上,认真的说道:“带狰狰下船,保证他的安全。那么你骗过我的全部事情,我都既往不咎。”
  赵骋怀沉下视线。
  “你要去帮女王蜂?”
  “不。”虞衡戏谑的看他,“我要去帮老王善后。”
  作者有话要说:  虞衡:我要去帮老王料理后事。
  赵骋怀:……
  第150章
  虞衡说这话,云淡风轻,仿佛要去帮至交好友料理后事,听得赵骋怀心脏停跳。
  他永远捉摸不透虞衡。
  哪怕他才是掌握全局,清楚一切的亚历山大.王,却总觉得虞衡狠狠抓住了他的尾巴,稍稍动弹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老父亲的压迫感,使得赵骋怀微微皱眉,没法表情轻松。
  然而,小崽子浑然不觉爸爸和坏哥哥暗潮汹涌,担忧的仰起头,“爸爸,我可以跟你一起去打倒老王。”
  南宫狰握紧虞衡的手掌,说得很认真。
  一双湛蓝眼眸义愤填膺,恨不得抽老王筋扒老王皮。
  他说:“我会猎场的信息网,还会控制邮轮的炸弹。老王那么危险,说不定带着一群手下,搞不好还有枪,我能保证你的安全!”
  虞衡感受到了狰狰的努力,哭笑不得的将他抱起来。
  “好儿子,知道你对我最好,爸爸心领了。”
  神出鬼没的老王,既没有手下,也没有枪。
  只有一肚子坏水,闷不做声的以他为乐。
  虞衡并不难猜坏弟弟为什么沉浸在老王游戏里。
  因为他喜欢游戏,热衷见到别人为了游戏焦头烂额痛苦不堪,而自己掌控王牌,运筹帷幄。
  现在,赵骋怀默认了一切,又妄图藏起底牌,寻找对自己最有利的局面。
  狡黠、阴险,跟一只养不熟的猫似的,随时睁着幽蓝的眼睛,左右算计。
  虞衡被自己的猜想,引出了一丝丝的生气。
  又在这丝气愤之中,找到了掩盖不住的庆幸。
  幸好,坏坏就是老王。
  “抱着狰狰。”虞衡不容置喙地命令道。
  赵骋怀顺从伸手,将南宫狰牢牢接了过来。
  虞衡满意了。
  赵骋怀抱起狰狰,看起来还挺温馨和睦的,完全没有神秘老王手刃霸总的迹象。
  正如每一个犯错等罚的老实孩子,会在大家长面前装一段短暂的乖巧,赵骋怀应该会好好信守承诺,照顾好他的儿子。
  顿时,虞衡升起了满腔感慨。
  “走吧,下船。”他笑得温柔,他有十七年后再死的免死金牌,根本不觉得这算永别。
  他还计划好了。
  单独和齐明治好好问问关于坏弟弟的一切,全面充分的了解坏弟弟成长的烦恼。
  有什么账,回去慢、慢、算。
  南宫狰换了一位守护人,安静得如同鹌鹑。
  他抱着赵骋怀的肩膀,根本不敢乱动,一双湛蓝眼睛楚楚可怜的盯着身后跟随的塔西娅,恨不得这位敬业的保姆,能够贴心主动的说一句:让我来抱小少爷吧,他太重。
  可惜,塔西娅低眉顺眼,比他还要沉默。
  南宫狰痛苦皱起眉,跟一只受伤小兽似的从喉咙发出委屈的低嚎。
  “怎么了?”
  三个字,显露出赵骋怀恶劣的心情。
  但是南宫狰眼见着距离下船通道越来越近,不得不提醒道:“坏哥哥,我的头发……”
  赵骋怀抱着崽,微眯着眼睛打量南宫狰。
  他穿着中性的t恤背带牛仔裤,短发柔软的翘起了几缕乱毛,看起来更像狰狰而不是思思。
  如果就这么抱着孩子下船,守在船边的人只要长眼睛,都知道他是谁。
  “塔西娅。”赵骋怀声音沉寂,“去给他找个帽子。”
  邮轮上的宾客数量不多,没有人发号施令的情况下,工作人员有条不紊的安排着宾客们依次下船。
  叶少扬站在甲板旁,烦恼的看着没有信号的手机。
  他很想快点下船,找回信号,又不得不陪着旁边焦急的叶振南。
  “思思和虞叔怎么还没出来?”叶振南望眼欲穿。
  “不要慌。”叶少扬安慰着小侄子,“他们肯定在收拾行李,小女孩的东西都比较多,你得给你虞叔一点时间。”
  叶振南更急了,“可是船上有炸弹啊!”
  “也不一定是炸弹……”叶少扬充分信任国内危险物的管控,“说不定只是齐先生房间的服务器炸机了。”
  解释得十分勉强,叶振南都不信。
  他对齐明治不熟,但这么一个敢在宴会厅里嚣张跋扈的资本家,怎么会犯下服务器放在房间里这种蠢事?
  叶振南还没有理有据的反驳,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大步往前。
  “思思!”
  叶少扬感叹着小侄子有了妹妹忘了叔,就见到赵骋怀抱着可爱的小姑娘走了出来。
  之前长发辫的思思,戴着宽敞的草编太阳帽,露出柔顺的小短发。
  给人的感觉大不相同,他又说不出道理哪里不同。
  叶振南比叔叔敏锐许多,他诧异的问道:“思思的头发……”
  赵骋怀把笨重的崽子放地上,无情的掀掉他的草帽。
  南宫狰震惊诧异的捂住自己的短发,就听到赵骋怀说:
  “这家伙玩火,把头发烧掉了,刚剪的。”
  南宫狰:……
  行叭,玩火总比变态强。
  小朋友垂下视线,委委屈屈,好像真的是不小心点燃了发梢,换回来一头乱发。
  叶振南担心的看他。
  “思思,你没受伤吧?”
  “嗯。”
  南宫狰声音沉闷,勉为其难的回答了。
  他才没有那么笨!
  只不过是不想戴假发又不想被拆穿而已!
  成功等到了思思的叶振南,陪着他慢慢下船。
  他一会儿问虞衡,一会儿问绪眠,都得到了赵骋怀耐心细致的回答。
  “虞衡和绪眠在跟远图国际的老板谈业务。”
  “不用担心,这艘船上的炸弹一时半会爆不了,虞衡有分寸。”
  说得云淡风轻,南宫狰听得后背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