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节
  清秋知道鹤荪夫妻的来意,她是不想管他们家的事情,可是见着慧厂伤心的样子,忍不住想我遇见了难事大家来帮忙,现在慧厂为难我要是一点不问是不是太冷淡了?正在清秋犹豫的时候,小彘和元元跑出来。元元和小彘都是很有礼貌的孩子,家里来了客人都是乖巧的问候,尤其是元元小嘴很甜,叔叔伯伯,婶婶姑姑的把大家哄得眉开眼笑,谁知这次两个孩子见着是鹤荪夫妻都显出来厌恶的表情。元元拉着弟弟一头扎在母亲的怀只是不肯看鹤荪夫妻。
  清秋推推孩子:你们和二表舅问好啊。你们忘记了,他们是金薇的爸爸吗啊。是你们二表舅和表舅妈。
  谁知小彘抓着清秋的衣襟不肯说话,清秋觉得有些诧异,暗想着孩子一向很乖巧,怎么忽然变了性子。鹤荪倒是笑呵呵看着小彘和元元,对着他们说:“都长这么大了,你金薇姐姐和小彘在一个学校,以后你们要多走动,你们班上谁欺负你,叫你姐姐帮着你出气。”
  慧厂得意的对着清秋说:“我们现在全部精神都放在孩子身上了,好在薇薇很争气,经常在班上得老师的夸奖。”
  谁知小彘却生气扭脸看着鹤荪夫妻大声的说:“我才不要她保护我,她不欺负我就是好的了,我有自己的爸爸,谁叫她说我没有爸爸的!”
  小彘童言无忌,大人都面面相觑尴尬起来,慧厂在心里飞快的盘算下,估计是自己和丈夫说白家的话叫孩子听了去了。她忙着掩饰着:“一定是你听错了,小孩子不要随便说瞎话。”慧厂不仅没对着清秋道歉反而是把全部责任都推在小彘身上,暗示是小彘在胡说八道。清秋听着小彘的话,顿时十分心疼孩子。这几天不仅是自己煎熬就连着孩子的心灵也被伤害了。
  元元生气的跳出来维护弟弟:“我弟弟才不会说谎话呢,你们家的金薇才是个喜欢告状的娇气包,整天在别人跟前说坏话!”慧厂脸上的颜色一僵,她对着元元板着脸,做出来长辈的架子:“一个好孩子是不能随便说别人的。说话要讲证据的。”慧厂拿着法律吓唬元元:“你知道么,有一种罪名叫诽谤罪,随便说别人的坏话要被抓去坐牢的。”
  清秋听着慧厂的话脸上也是带了愠怒之色,自己的孩子自己清楚,就是孩子们真的有点小错误也不能拿着犯罪什么的说事。清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对着慧厂夫妇说:“小孩子的话不过是小孩子心思单纯没什么自己的想法。她们是看着大人学习呢,大人什么样子,孩子就是大人的缩影罢了。我们家的人还没在嘴上随便的说人家过错呢。”
  元元听着慧厂的话,气的皱着眉,胖嘟嘟的手指指着慧厂:“你说话也要负责人,你说我胡说有什么证据,你们家金薇在学校欺负我弟弟,那么多人看着。他们全是人证 !金薇自己打翻了舅婆的花瓶,我们全都看见了。还有金蔷家里的佣人也看见了。他们全是证人!”
  慧厂没想到元元小小年纪竟然伶牙俐齿生反驳起来,顿时没了章法。她想对着元元翻脸。可是一想自己是来求清秋办事的,也只能按捺着心里的不满,脸上抽筋似干笑着。鹤荪忙着出来圆场:“哎呦,元元真是厉害,我看绍仪表哥是后继有人了,小小年纪就能伶牙俐齿的。”
  清秋对着慧厂和鹤荪已经是心里厌烦起来,她想着要如何请他们离开。正在清秋不咸不淡的应付着那对夫妻,佩芳和玉芬结伴而来。
  见着慧厂夫妻,佩芳和玉芬都是脸色复杂,玉芬似乎知道了鹤荪现在的处境,嘲讽着说:“二哥真是大忙人,连带着二嫂也是个闲不住的,我和大嫂这些日子都在清秋这里,没想到今天才见着你们真是太不容易了。”
  听着玉芬讽刺,慧厂反唇相讥:“我一向是个不喜欢出去应酬的,不像是玉芬朋友多,每天不是生牌局就是看戏喝茶的,我一个整天在家家务事还做不完的家庭主妇自然不能和你这样的大忙人比。我还要每天接送孩子,辅导金薇做作业呢。”慧厂看着玉芬这几年来混的如鱼得水心里不是滋味,平常她还能忍着不发作。可是这次慧厂被玉芬讽刺一番心里再也憋不住了,反唇相讥讽刺玉芬和鹏振没孩子。
  玉芬被慧厂戳中了心事,刚要反唇相讥佩芳则是忙着出来打圆场:“你们都是大忙人就是我整天闲着了。其实小孩子也不用整天看着她,童年短暂叫她高兴地玩玩吧。你们两口子都是聪明人生的孩子也不会差的。”
  鹤荪悄悄地扯一下妻子的袖子,对着清秋说:“表嫂看起来气色还不错,现在表哥安然无恙,大家就能放心了。前段时间确实是我疏忽了,想着以前姑姑和姑父是拿着我们做亲生儿子对待。今后你家里有什么事情只要说一声我们立刻就来绝对是没含糊的。你就拿着我们做亲弟弟亲妹妹,也不要不好意思,反而是显得生分了。”
  清秋听着鹤荪的话啊,忍不住想他们夫妻两个还真是心有城府的很,别看这慧厂总是做出来些叫人吃惊的事情。其实真正叫人吃惊的是鹤荪啊。一席话反而把责任推到自己身上,暗示是白家看不上他们远着他们了。
  “母亲在信里还提起来以前的事情呢,她是真心的拿着娘家的侄子们做自己的孩子看,我和绍仪自然是愿意多些走动的亲戚的。你的事情多,我们也不好整天上门打搅。虽然大家是亲戚,可是到底是都成家立业了,哪有事事都要靠着别人的?只是没想到反而叫人误会了,以为是我们看不起人。真是冤枉死了!你看钱段时间燕西的事情,大家都是担心他的安危。你这个做燕西亲哥哥也不比绍仪操心少啊。还有梅丽的婚事,其实梅丽有你们这些兄长,我们做表哥表嫂的也不该僭越了。只是梅丽平常喜欢粘着我,我也不能嘴上整天叫着和她好,有了事情就躲起来啊。”清秋一席话说得鹤荪哑口无言,只能是讪讪的笑着点头称是。
  玉芬听着清秋不甘示弱直接顶回去心里痛快,她刚想还说点什么,被佩芳拿眼色制止了。鹤荪和慧厂自讨没趣,可是这夫妻两个缠功了得 。他们是有便宜要占,看见吃亏就要走开的人。慧厂又开始磨着清秋要她帮着鹤荪找个新差事了。
  清秋对着这对夫妻的脸皮厚度有全新的认识。反正今天他们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清秋正想着要怎么推脱了。忽然小彘和元元都笑着跑到门口,欢呼着叫着:“赵叔叔来了!”
  赵忠恕一身军装,腰上挂着手枪身后跟着个全副武装的侍卫,手上却抱着两个毛绒狗熊,两个狗熊一个是纯白色的,一个是浅蓝色的,白色头上还系着个蝴蝶结,蓝色的看起来是个男生,穿着蓝色背带裤。两只狗熊玩具足有半个人高,被赵忠恕抱着很是滑稽。元元好小彘一见着赵忠恕手上的东西都欢喜的叫起来。
  “从美国来的新玩具,给你们的。这段时间你们很听话,元元的钢琴有了进步,小彘长高了不少,赵叔叔奖励给你们的。以后也要好好地听话!”赵忠恕把手上的玩具递给孩子,元元和小彘都道了谢,元元拉着小彘说:“要是我们一直都很听话,那么新年还有礼物么?”
  “当然的,不仅有新年礼物还有圣诞礼物呢,我算算你们要是好好地听话,期末有个好成绩就会有阳历新年圣诞节和旧历年三份礼物。”赵忠恕对着两个孩子许诺,元元和小彘都高兴起来。
  边上玉芬看着赵忠恕带来的礼物可是不淡定了,她很羡慕的说:“这样子的东西很是少见,听说百货公司专门从美国运来了二十个大熊娃娃,结果还没摆在柜台上就被人预订走了。听说是孔部长他们家预定了三四个,剩下的都是有头脸的预定走了。赵先生真是手眼通天啊。”在一般人看来这两个玩具不仅是昂贵的礼物,更是身份的象征。
  清秋看着赵忠恕的礼物就知道价值不菲,听着玉芬的话就明白这不是单纯只有钱就能买到的。她在心里思忖一下,对着赵忠恕的能量很是咋舌,脸上却淡淡的说:“你们要好好地谢谢赵叔叔。”随即清秋对着赵忠恕一笑:“你太客气了,给他们买这么贵的东西。““小孩子么,这有什么的。其实我也没花钱都是人情来往罢了。他们送给我的,我在家里摆着这两个算是怎么回事?你也知道的春生和他大姨回南京了。就给元元和小彘吧。”赵忠恕疼爱的拉着两个孩子,任由着他们好奇的打量着自己身上的军装。往常赵忠恕来白家都是穿着便装的时候多,小孩子对着今天赵叔叔的装扮很是好奇。
  鹤荪和慧厂见着赵忠恕来了哪里还敢出大气,鹤荪想着报馆被查封的事情,也不敢凑上前来和赵忠恕说话。倒是慧厂笑着和赵忠恕搭讪起来。
  谁知赵叔叔对着慧厂根本不怎么理睬,鹤荪看出来赵忠恕的意思不对,忙着带着妻子告辞了。鹤荪夫妻离开,佩芳才怏怏的说:“听说最近二弟不怎么如意,他也是有自己的烦心事没顾上来看你。”
  大嫂你真是信佛的人,都这个时候还帮着他们说话。二哥每天忙业也就罢了,可是二嫂呢。好事跑咋前面,坏事躲得比谁都快,你忘记当初他们是怎么在分家的时候上窜下跳的。我看他们是黄鼠狼上门没好事。玉芬快人快语对着鹤荪夫妻很是不满。
  清秋淡淡的说:“他们可能是想要我帮着寻个差事,可是我一个妇道人家,有什么本事呢。我过几天也要在家赋闲呢。编篡修整古籍的工作我是越来越觉得吃力了,我还是赶紧让贤,省的招人笑话吧。”接着佩芳和玉芬大概是猜出来些什么,她们当着赵忠恕的面前也不好说了。
  清秋转变话题,她打量着赵忠恕身上的军装笑着说:“你倒是少见穿着军装出来,想必是有要紧的事情,我们都没事了。绍仪的电报也来了,他们遇见了海匪,好在是一切都平安无事了。还是按着原定计划去欧洲的。你的事情多,若是忙也不用经常跑了。绍仪还在电报里提起来你,说你一定是跑前跑后的帮忙,等着她回来肯定要谢谢你的。”
  “我倒是没什么事情,日本人闹那么一处出生,国家也开始备战了,我这一身全是要陪着掌长官检阅部队的缘故。伯父在德国预定的装备全都运到,开始装备军队了。我们国家的装备真是一言难尽,现在也只能是一点一点的慢慢追赶吧。还有个事情——”赵忠恕看看玉芬和佩芳,也就掐住不说了。玉芬和佩芳听着赵忠恕的话也很识趣,她们知道赵忠恕和白绍仪关系极好,知道他们肯定是有要紧的话说,也就站起来双双告辞。清秋站起来把两个人送到了门口,看着她们上车才回来。
  清秋回来看见赵忠恕叫保姆带着孩子上楼去,见着清秋回来了,赵忠恕压低声音凑近清秋说:“绍仪他们的船出事很蹊跷,我最近要出去一趟就是为了查一查这个事情偶然事件呢,还是有人在背后指使的。你一个人在上海一切小心,你有什么事情和我办公室主任说一声就是了。他会经常来看你的,有什么要做的你就直接和他说。”说着赵忠恕深深地看一眼清秋:“金家二少爷的事情你不要管。”
  清秋察觉到鹤荪的事情肯定和赵忠恕脱不开关系,说不定小彘是悄悄地和他说了学校的事情。想到这里清秋一阵自责,孩子在学校受委屈她却什么也不知道,还是赵忠恕暗中出手相助,清秋微微的红了眼圈点点头,感激的说:“真是患难见真情,这些天谢谢你了。你要去南边调查绍仪他们遇见海匪的事情,那边天高皇帝远,你可要小心些。我想那群人不过是靠着劫掠船只为生的,他们也不想和官府闹得太僵。绍仪的电报里面说历险的经过,我看着也不像是穷凶极恶的样子。他们在知道绍仪他们是要去国联申述的时候还很通情达理的,我看是有谁在北地里面挑唆了。一般的轮船在航线上跑的熟悉了也不会有海匪能对着那么大的船只打主意。那条船看着还是崭新的,怎么就偏生在那个地方坏了,我想是有人里应外合吧。若是真的如此可要更小心了。“赵忠恕听着清秋的话,有些诧异的端详着清秋:“真的没想到,你竟然比那些专门做情报的人还厉害,三两下就把事情看清楚了,我以前只是隐隐的怀疑,现在听你的分析只觉得越来越有道理。不管是哪里都是归国民政府管理,你放心,我不会出事的。你要在家——”赵忠恕忽然觉得自己说的有点过了,忙着正色的说:“你还是在家好好地做个家庭主妇吧,你要是出去做事情,我们这些男人就该羞愧的要上吊了。”说着赵忠恕和清秋告辞,急匆匆的走了。
  家里着实是热闹了几天,白家的亲友们不是亲自来慰问就是打电话过来问候,清秋少不得要抽时间打点精神应酬。也不知道赵忠恕是暗地里做了手脚还是鹤荪和慧厂回家之后觉得自己做的过分了,再也没脸面来求清秋办事。反正他们两口子是再也没出现了。清秋耳根子清净不少,她更有时间和精力来招呼别的亲友了。
  梅丽因为是怀孕了,唐玉树恨不得把梅丽供起来生。等着梅丽的身孕过了五个月,在医院检查确认是很安稳了,唐玉树才稍微的放点心下来生。唐玉树也不能每天在家陪着妻子,梅丽的亲妈二姨娘自己不好意思一直住在女儿和女婿的家里,她只是一个月有几天在梅丽家照顾女儿。梅丽在家闲着无聊,她经常约清秋来说话顺便请教一些生产和养育孩子的经验。
  清秋在家里翻箱倒柜的,把以前元元和小彘用过的小衣裳小被子什么都找出来生,选出来一些还是崭新的给梅丽送去。“你这个孩子有福气了,我当初要凑小孩子用过的东西做个百家被,真是难死了。有的亲友家里还没娶媳妇,更别说是小孩子的东西。有的亲友家里孩子都长得很大了,那里还有小孩子的东西。那个被子还是我妈妈在我们家胡同里面挨家挨户寻来的。现在你不用费事了,一切都是现成的。”
  梅丽看着清秋哪来的几包东西,惊叹着:“都是崭新的,我可是省事不少了。最近我跑了几次百货商店都没买到合心意的东西。以前的东西比现在的精致多了,这个小被子是苏绣的吧。如今谁还能按着苏绣做小孩子的被子,都被裱起来挂在墙上了。”
  清秋看着那床百子图的苏绣小被子感慨着说:“这个是我妈妈亲自做的,现在她上年纪眼睛花了再也不做针线了。这个被子我一直没舍得很用。现在孩子都大了就给你吧。”
  “那样啊,这是你母亲的心意,我可不敢收下了。放在家里做纪念也好啊。”梅丽看着被子上精致的绣工感慨着:“清秋你母亲真的很爱你。做了母亲才知道做父母真的不容易。”梅丽想着自己母亲每次来都无微不至的照顾自己,其实二姨娘很想留下来一直照顾梅丽。只是她担心自己在这里叫梅丽难做,她也不敢久住,每次临走都是恋恋不舍嘱咐着梅丽,还不敢在谢玉树面前表现出来。
  “你和谢玉树说一声,二姨娘想着老规矩在女婿家住着不好意思,可是谢玉树是接受过新式教育的人,应该不会在乎这个的,这几天难得的好天气,我们出去转转怎么样。”清秋眼看着梅丽想起来自己的母亲,担心她情绪低落就哄着梅丽出门散心了。
  梅丽忽然想起什么,对着清秋说:“清秋嫂子我今天还约了人呢,还是不要出去了。”
  清秋想着梅丽是约了以前的同学。谁知一会家里的佣人带进来的却是燕西的女友邱惜珍。
  见着邱惜珍,清秋很是惊讶。邱惜珍一直粉光脂艳的电影明星,永远都打扮的最时髦最摩登的出现在众人面前。可是眼前的邱惜珍叫人不敢相信。她的头发很久都没烫了,只是随便的梳成个发髻,身上也不是华丽的旗袍和最时髦的洋装,只是一件蓝布旗袍,外面的大衣也是半新不旧的,竟然是以前北京流行的样子。邱惜珍黄着脸一点脂粉也没有。这几天虽然天气不错,可是她还穿着单鞋。叫人看着有种凄惶的感觉。
  “邱小姐你这是怎么回事啊!”清秋惊讶的看着邱惜珍,拉着她坐下来邱惜珍的手很凉 ,还在微微发抖。
  “清秋嫂子你不知道,七哥和邱小姐闹翻了,现在邱小姐要和七哥分手呢。”梅丽有些生气的说起来燕西和邱惜珍的事情。
  ☆、第一百二十三章
  清秋看着邱惜珍一脸凄凉,也只能叹息金燕西和邱惜珍有缘无分。邱惜珍没想到清秋也在,她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坐在沙发上浑身不自在起来。倒是梅丽扯着清秋说:“ 你也知道我表嫂的为人的,她一向不会轻易的嘲笑人。表嫂我今天想请你帮个忙。”邱惜珍见梅丽要说话忙着抢过来话头:“八小姐,我和燕西的事情只是个人感情问题,你别闹得大家都下不来台。燕西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他见着我闹起来肯定会更生气的。”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向着七哥说话,他要是真的念着你们的感情也不会做出来那样的事情了。你现在住了个小小的弄堂间里面是什么滋味?你还帮着他瞒着藏着。做电影也不能胡闹啊!”梅丽自从成家之后变得成熟不少,在也不是当初喜欢做梦,只喜欢风花雪月的小女孩了。梅丽抓着邱惜珍的手,认真的说:“我以前见着你,只认为你是个周旋在富家公子之间,喜欢金钱的交际花罢了。可是后来你帮着七哥洗脱冤狱还全心全意的帮着他拍电影,帮着他打点好一切事情。我对你就有了改观,你是个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好女人。到了现在你也该为自己和七哥未来的生活想想。你由着他胡闹折腾,花出去的钱是小事若是他拍的电影触怒了当局,被抓进去怎么办。他总是惹事,以后你们的生活怎么办。你拍电影挣的钱也不多,七哥又是个顾前不顾后的,你们这个电影被禁播是很有可能的,钱全放在赔钱的生意上,折了本钱谁管啊。表嫂是个聪明人,今天你遇见她正是上天的意思,我们一起帮着你想想办法,求七哥别陷得太深才好啊。你们感情若是能和好是最好的,若是真的不能修复了,你也不会陪得太惨了。”
  清秋听着梅丽的话有点糊涂起来:“你们在说什么,燕西怎么了?”梅丽深深地叹口气:“清秋表嫂你不知道,七哥不知怎么的把全部的身价都拿出来拍一部很避讳的电影。按着现在的环境是肯定不能通过审核的,没准到时候七哥会真的吃上官司的。惜珍全七哥不要太冒险了,毕竟大家挣钱都不容易。不能上映的电影只能是白扔钱。可是七哥却是着了魔似得,一意孤行要生拍这个电影。他们吵了一架,惜珍就气的搬出来,谁知七哥倒是好把他们的钱全都拿走拍电影了,惜珍是个很爱面子的人。她也只能住在个很简陋的地方。”
  清秋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想着燕西的艺术家气质,清秋也还能叹息道:“你七哥的性格不是个听劝的,他那次不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惜珍这个样子也不是办法,不如你先住到我一处房子里面。听着梅丽说你现在住的地方不怎么好,别的不说你一个女人在外独居安全是要紧的。至于燕西那边我想拉着玉芬和佩芳大家一起劝劝,没准你去七哥还能听听呢。”
  邱惜珍忙着推辞“我住的那个地方虽然简陋可是还很安全的,附近都是一起拍电影的同事们,真的有事还能互相照应着,我和白太太您飞非亲非故的怎么好上门打搅?燕西的性格确实个特立独行,我只是担心燕西的安全。身为女人,两位也该能明白我的心情。我不想着燕西能飞黄腾达,只想安稳过日子。可是燕西——”想着最近他们的争吵,燕西明知道邱惜珍离开家的时候身上没带着少的钱,去狠心的对她不闻不问,难道在燕西的眼里,自己只是个微不足道的人么?她一个女人能从个默默无闻的小角色一步一步的熬到今天,虽然手上的继积蓄不多可是那都是她辛苦演戏赚来的。她漂泊半生只想安个小安乐窝,丈夫孩子的一家团员安稳的过日子。
  邱惜珍看着清秋和梅丽都是在家养尊处优做少奶奶,怎么自己半生境遇坎坷,真是上天不公,她忍不住伤心的哭起来。
  清秋见邱惜珍对着燕西还是有心的,也就只能和梅丽一起劝她别伤心,应该找个机会和燕西好好地谈谈。
  梅丽是个急性子,她忙着给燕西打电话,催着他赶紧来。谁知那边燕西只是说自己的事情多,一个劲的问梅丽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梅丽被燕西气的没法,只好说:“听说七哥在筹钱拍电影,我也来想出出力。不过我的钱可不白给的,我要看看电影的本子。”那边燕西正在为了自己的电影焦头烂额,听着梅丽肯帮忙顿时在眉开眼笑的:“八妹你真是天使!是上帝派来拯救我的安琪儿。”说着燕西撂下电话拦着个车子赶到梅丽这里了。
  梅丽放下电话对着清秋做个鬼脸,得意的挑眉说:“七哥那个人我最了解,不诓他一会是不会来的,惜珍你好好地七哥说。”
  清秋无奈的说“你七哥那个人是个急躁的性子,现在惜珍还没想好要怎么说,等着他们见面大眼瞪小眼的,别再一言不合反而闹得更僵。惜珍你倒到底是什么心思,趁着燕西还没来你先说了,也好叫我们明白倒是能帮着你说话。”
  邱惜珍双手放在膝盖上紧紧地握着拳头,她微微的皱着眉头,洁白的牙齿咬着嘴唇,仿佛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我和燕西没有举办任何正式的仪式,若是分手,倒是好说好散,各干各的最好,我的积蓄全燕西的手上,我只想拿回来自己的积蓄就是了。你们都看见了,燕西是铁了心不打算放弃了,我若是脱了干系,没准以后还能帮着他一些。这个世道没了钱难办事。”
  清秋和梅丽对视一眼,深深叹息一声,邱惜珍对燕西是真的有心了,她到底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出来的不同于那些未经世事的天真女孩子,虽然伤心燕西的一意孤行,却能还想着留下后路。梅丽试探着问:“燕西到底是拿你多少的钱啊?”
  “八小姐你们可能不知道,我虽然是做电影演员的,别人看着光鲜亮丽,其实那里面的苦楚也只有自己知道罢了。我这些年是挣了一钱,但是也要吃喝生活,还未维持面子,算下燕西拿走的也就是三万元了。邱惜珍拧着眉头,她出身小康之家,若不是当初她父亲早逝,邱惜珍也不会为了养家去做表演歌舞的演员。她的明星生活看起来风光无限,每天都穿着梅美丽的衣裳,装扮时髦 ,可是真正能到手上的钱也不多。那些钱已经是她全部的积蓄了,若不是燕西骗她说要筹办婚礼置办房子,邱惜珍是不会拿出来的。
  燕西兴冲冲的来了梅丽的家,他一进来看见邱惜珍顿时变了脸色,燕西下意识退后一步,警惕的问:“你怎么在梅丽家里?”
  邱惜珍本来是眼巴巴的盯着大门的方向,她和燕西很久没见了,其实他们在一起小吵小闹不少,不过每次都分开几天再次见面就把以前的不愉快全抛在脑后了。今天燕西来,邱惜珍还想着又能和以前一样,他们尽释前嫌和好如初了。谁知燕西的动作伤了邱惜珍的心,燕西的眼光在遇到她的一瞬间,分明是厌恶和警惕。
  “七哥你真的太过分了,惜珍她是为了你好,你怎么能这样对她呢?你知道这些天邱惜珍在什么地方么?她过得是什么样子的生活?你们以前可是感情好的很,每天恨不得时时刻刻的在一起。你现在是怎么了?”梅丽生气的质问燕西的不负责任和冷漠。
  燕西生气的瞪着邱惜珍:“你来这里告状是不是?我和你说的很清楚,我是不能容忍艺术被沦为政治附庸的,我要发出自己的声音!你为什么要做出来一副可怜兮兮的嘴脸,不知道以为我怎么欺负你呢!你为什么要把别人拉进来我们之间?”邱惜珍被燕西的话气的眼圈都红了,她带着哭腔对着燕西叫道:“金燕西,我算是看清楚你的嘴脸了。你根本是个不负责任男人,我要和你分手!”
  “好啊,这个可是你先提出来的。邱惜珍你不能永远拿着分手来威胁我。不错,你以前是帮过我,我对你很感激。可是谁也没逼着你帮我的,我们在一起都是你情我愿,怎么现在你却是一副受害者的表情。你就不能独立自强一点吗?我们好合好散各自分开吧!”燕西把手插在裤子口袋里面,一脸的轻松。邱惜珍没想到燕西能说出来如此绝情的话,顿时瘫在沙发上哭的上气不接气。清秋和梅丽对着燕西一番新时代感情观给惊得目瞪口呆,她们以前只认为燕西是个从小被娇惯的孩子任性是难免的。谁知燕西根本不是没定性和任性 ,他根本是个凉薄的人。邱惜珍和他十几年的交情,还不辞辛苦的费劲精神到处托人情,四处奔走把燕子从欧阳于坚的手上救出来。那个时候他们好的每天同进同出,燕西的电影事业也是因为邱惜珍的帮助才能做的风生水起,为了燕西的电影能少点预算,邱惜珍甚至推掉了不少片酬可观的电影邀。就为了帮着燕西造势 。可是他们刚遇见点分歧,燕西就能这样冷漠的推开了邱惜珍。
  七哥,你怎么能这样啊!你真是——梅丽气的等着燕西不敢相信那些话是燕西说的,清秋不好插嘴他们兄妹的事情,只能在一边拉下梅丽:“你别激动了,今天是梅丽好心,想约你们出来见见面,大家把心里的话说出来。燕西你和邱小姐从北京在现在多少年的感情,就这样赌气轻易放弃实在是可惜了。邱小姐也有自己的道理,你们若是还念在以前的感情份上就该坐下来好好地说说。”
  燕西看着梅丽和清秋的脸色不好,也就暂时按下刚才冷漠无情的嘴脸,他深深地叹口气,沙发上坐下来:“你们这些做少奶奶的每天就知道什么衣裳首饰,家产里短的。对着外面的新思潮一点也不了解。我要唤醒大众就不能整天拍些风花雪月的故事,我要用电宣传新思想。对抗这个社会的黑暗和不公正。你们别心疼眼前这点利益,要看的长远些。”
  清秋和梅丽面面相觑,梅丽上下打量半天燕西最后冒出来一句:“七哥我怎么发觉你越来越和那个欧阳很像了。张嘴就是理想闭嘴就是主义的。”
  “你知道什么,欧阳那种人是假的革命者,他只想靠着革命的噱头取得别人的关注罢了,我是仔细的研究了理论,再者艺术是国界和政治界限的,我不喜欢被束缚的创作。不能自由创作的艺术,只能使行尸走肉!”燕西对着艺术的自由有着特别的坚持,眼看着燕西的眼神变得特别明亮,他声调越来越激动,拳头紧紧地攥着,整个人都在亢奋的状态中。
  清秋心里一沉,看样子金家也出了个赵一萍啊,邱惜珍忽然抬起头,冷冷的看着神采飞扬的燕西,尽管她脸上还挂着泪珠,但是她的神色已经完全冷静下来再没忧伤和担心了:“金燕西你想做什么我不拦着,可是你要把我的钱还给我!”
  燕西滔滔不觉得演说戛然而止,他脸上涨的通红:“我真是看错你了,我以为你是我灵魂的共鸣 ,谁知你和她们一样全是庸碌的小人物。钱我会给你的,可是现在不行!”
  邱惜珍对着燕西的谴责一点没生气,她也不理会燕西反而是对着清秋道:“白太太你听见了,我要回自己的钱有什么不对?我想求你一件事,我要找个律师帮我拿回自己钱。金燕西你要是不能在明天把钱还给我,我们法庭上见。”
  “你怎么这样要挟我!邱惜珍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不同意,我有权利支配夫妻财产!”金燕西想着已经把钱拿去租场地了,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还钱呢?
  清秋对着燕西的嘴脸已经是忍无可忍了,她忽然想起来以前燕西追求她的情景,顿时觉得自己仿佛被侮辱似得。清秋站起来拍拍邱惜珍的手叫她别生气:“燕西你和邱小姐是什么时候结婚的?就算是你们是夫妻,你也不能对她啊。你有追求自己信仰的权利,也有照顾家庭的权利。你还这样荒唐我可不会帮着你了。邱小姐你若是想要找个律师我是能帮忙的,我在家随时欢迎你来。”
  梅丽也是生气瞪着燕西:“七哥你怎么能说出来这样的话!真的太叫人伤心了。”
  燕西气的拂袖而去,清秋本以为的闲适的下午茶也没燕西和邱惜珍的两个人感情金钱官司闹得一点轻松气氛没有。
  最后邱惜珍还是在清秋的介绍下请了李律师事务所里面一个郑律师委托他全权负责追讨自己的钱财。
  等着清秋回家已经是天色渐暗了,清秋下车的时候有些懊恼的吐吐舌头,她深深地叹口气,自己是回家有点晚了,若是白绍仪知道了又该笑话她,做了老好人浪费自己的时间了。
  等着清秋进了屋子,出乎意料的是元元和小彘并没欢呼的扑上迎接自己。张妈低声的说:“赵先生来了,他似乎有要紧的事情和少奶奶说。赵先生在游戏室里面和元元小彘在玩呢。”游戏室里面两个孩子的欢声笑,清秋有些诧异,赵忠恕事情很多,他竟然能花费一下午的时间等自己,看来是的真的有事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赵忠恕一走,清秋的心就悬起来,赵忠恕临走之前嘱咐过清秋不要和任何人说起来他的行踪,也不要提起来白绍仪他们在香港的状况。清秋虽然内心着急,脸上依旧要做出平静的样子。她推掉了接着做编辑校正图书的活,每天除了到学校上课就是回家守着两个孩子。
  梅丽邀请了清秋几次,她还想劝燕西和邱惜珍重归于好,清秋没心情搀和金家的事情,而且邱惜珍在社会上闯荡了多年,她虽然喜欢燕西却不是那种傻乎乎的女孩子,只为了爱情奋不顾身。邱惜珍爱燕西没错,可是她也爱自己。李律师那边倒是经常有消息传来,燕西和邱惜珍为了投资电影的事情已经闹得到撕破脸的程度了。
  燕西认为他们两个虽然没正式结婚,可是也是正式的夫妻了,家里的财产也不全是邱惜珍一个人的。他有权支配家里的一切财产,其实清秋想大概是燕西没办法从别的地方弄来钱做自己电影就像赖账罢了。邱惜珍本想着借着要钱,叫燕西手上没闲钱,他就闹不出来什么幺蛾子,谁知燕西和得了失心疯似得,死活要拍什么进步电影。邱惜珍的心也渐渐地灰了,她对着燕西的态度逐渐冷淡,没了以前的情义。邱惜珍是催着律师找燕西要钱,还扬言若是燕西不肯把她的钱拿出来,她是要上法庭的。
  梅丽逐渐有些察觉出来棘手,当初她想不过是七哥和邱惜珍闹点小脾气,大家劝劝就好了。谁知他们两个还真的闹起来,梅丽一边被燕西埋怨她多管闲事,一边还要听着邱惜珍的哭诉。谢玉树看着梅丽听见电话铃声就浑身哆嗦一下的狼狈,忍不住嘲笑道:“你真是叶公好龙,想做说和事情的和事老,结果还没怎么样就先气馁了。电话也不会咬人,你躲什么啊。”
  “你个坏人,只看着我出丑好看么?我是快要被七哥和他的那个邱小姐给烦死了。若不是当初我见着邱小姐多嘴问了她一声,就再也不会有这个烦心事。七哥真是的,也不知道是脑子受了刺激还是吃错了药,大家劝他也不听。你不如那天约了他出来,”梅丽眼珠子一转,看着谢玉树笑的谄媚。
  “罢了,我现在不敢见你七哥的。他一见我就和狗熊见着蜂蜜似得,要我掏钱的。其实他拍电影有点本事,若是别的片子我自然是肯出钱做广告的,就是全投资也没问题。可是他非要火中取栗,我也不能全做主,没的钱出去了,广告一点影子没有。我还有事情,今天晚上要回来的晚点,明天陪你去医院产检。”谢玉树亲亲梅丽的脸颊,看看她的肚子脸上全是幸福的傻笑。
  那边家里的下人接了电话进来对着梅丽说:“是邱小姐,她想约少奶奶去见白家少奶奶。”
  “你该放心了,她是想真的和你七哥对簿公堂了。”谢玉树听着下人的通报,砸吧下嘴对着妻子摊摊手。梅丽皱着眉无奈的叹口气:“多亏太太不在上海,若是她知道了七哥的事情又该伤心了。”
  谢玉树安慰一下妻子,拎着公事包匆匆的走了。清秋接到梅丽的电话倒也没特别的意外,因为李律师的太太是个喜欢看电影的人,因此她听见邱惜珍和金燕西的事情顿时燃气熊熊的八卦之火,接邱惜珍这个案子的郑律师正是李律师手下的,对于案件的进展,李太太比谁都清楚。燕西的态度实在是叫人哭笑不得,说起来燕西不是那种贪婪没担当的人,他之所以在这件事上变得不可理多半是他想拍电影的缘故设。若是说演燕西有什么毛病便是自私,他只想着自己能出名,能实现自己的理想,却完全不顾及别人的想法和感受。
  邱惜珍年华不在,做电影明星是吃青春饭的,她眼看着年纪增长,新生的女演员就像是雨后春笋不断地冒出来,邱惜珍就算是正当红,可是她的片酬被公司去掉了经纪费也剩不下多少了,即便是她拼命地拍电影还能做几年呢。邱惜珍想要上岸不在涉足娱乐圈。奈何燕西不能给她想要的生活生。清秋甚至想若是换了自己在邱惜珍的位子上,也会对着燕西更加深恶痛绝。燕西就像是个没什么根系的浮萍,随波逐流,连自己都不知道下一步会到那里,更别说给人依靠了。若是燕西能有点家庭责任感,即便是邱惜珍也会愿意拿出来钱支持燕西的事业了。
  清秋坐在沙发上,心思却慢慢的跑的很远了,她忽然想起来以前燕西曾经追求过她,若是那个时候白绍仪没出现,她现在会是什么处境?是一个人独自奉养母亲,在大学里面谋求个职位,靠着不怎么丰厚的薪水养活自己和母亲。或者她能遇见另外一个人?想着清秋又想着白绍仪还在香港修整,那天晚上赵忠恕离开的时候看神色似乎有好些话没说,看起来白绍仪在香港也是凶险的很。日本一个小小的岛国,却有吞并中华的野心,一个畏威不怀德的蛮夷之邦是不能用道德感化的,日本和中国的战争势必不能避免。只是现在的情势一边是觊觎已久,准备充分,一边却是国运不盛 ,不能上下一心,若是真的打起来,肯定是极其惨烈的。覆巢之下无完卵,未来也该打算打算了。
  绍仪在香港,昨天晚上听着赵忠恕的语气暂时安全,政府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国联的调节上,只可惜那只是一厢情愿罢了。自己先不尊重怎么叫人尊重你,可怜偌大的国家竟然没几个明白人,只想着划地盘争权夺利。白绍仪虽然为了国家奔走,他心里未尝和赵忠恕一样,对现在的政策是完全拥护的。只是他想尽己的心罢了。香港那个地方鱼龙混杂,绍仪在海上遇险看样子背后不是单纯的海匪,而是有人在背后捣鬼,若是自己没猜错的话肯定是不希望申诉成功的人。会是什么人,不是明摆着?
  想到这里清秋忽然担心起来赵忠恕了,那都是些被收买的亡命之徒,日本人的手段一向是阴暗下作,赵忠恕一个人在香港单枪匹马的能应付的来么?这几天赵忠恕办公室的郑主任每天都亲自来问清秋有没有要做的事情,几个派来保护他们安全的人都是神秘莫测,每天不苟言笑,行动诡秘 。听着张妈说就连着她们出去买菜他们也要跟着,最近一切都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反而是更安静了,就连着外面叫卖的小贩也少了。
  “嫂子你在想什么呢?我进来你都没发现!”绣珠从清秋身后猛的拍一下她的肩膀,清秋被绣珠吓一跳,她捂着心口嗔怪的瞟一眼她:“你就捉弄我,都是成家的人了还冒冒失失的。你怎么有时间来我这里了?你不陪着你们唐立德了?还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现在你是我家的稀客,可是想想当初在北京的时候,你恨不得搬过来住我家里。现在倒是好,难得见你一面,好容易来了还装神弄鬼的吓唬人。”
  绣珠脸上微微一红,嘴角漾起个甜蜜的微笑:“你这张嘴,真是可恨。我就奇怪得很,明白你长着一张尖牙利嘴,可是为什么别人都说你性格好?你自己走神,我进来都没看见,清秋嫂子你不是在想我堂哥吧,也不知道做什么美梦呢,被打断了就拿着我出气生!”绣珠不甘示弱坐在清秋身边和她打嘴仗。
  清秋脸上一红,翻身要去拧绣珠的脸,她嘴里似嗔似笑的:“你个刁钻的东西,好好地拿着我寻开心。看我不撕烂了你的嘴不算完。”说着绣珠清秋闹成一团。
  两个人大闹一阵,才各自放开对方,绣珠整理下有点凌乱的头发,张妈笑呵呵的端着果汁进来,她叫桃花拿来妆奁,好对镜子梳理头发:“姑奶奶来了,今天太阳一下子就晒起来,姑奶奶喝点果汁吧。家里新添了个冰箱,现在做起来冷饮太方便了。如今少爷不在家,我们少奶奶不喜欢应酬,家里冷清多了,姑奶奶来了正好和我们少奶奶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