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节
  “我只是听她的话做事罢了。”南宫炎回答。
  他口中的“她”毫无疑问是苏沫然。
  皇甫霖怔怔地看了苏沫然一眼,她竟然让南宫炎乖乖地听她的话了?
  在皇甫霖惊讶地看着苏沫然的时候,苏易澈和皇甫逸的心里面也有同样的诧异。
  南宫炎是何其高傲的一个人!而他竟然说他听了苏沫然的话,按照苏沫然的意思做事,这如何让人不诧异?
  这一天的金銮殿,上至皇上,下至随侍的太监宫女,都度过了一个满是震惊的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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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金銮殿里出来的时候,不少人都向苏易澈道贺,“果真是虎父无犬女,苏小姐真是能干啊!”
  “恭喜苏将军,贺喜苏将军!”
  这些个道贺的,不少都是墙头草,见邱程远出了事情,苏易澈这头却是风头正好,赶紧趁机巴结巴结。
  苏易澈并不理会这些人的道贺,对他来说,整件事情并没有值得道贺的地方。
  于他,无意。
  “姐……”苏君诺跑到了苏沫然的跟前,笑嘻嘻地看着苏沫然。
  “臭小子,干嘛笑得这么开心,关了几天,心情看起来很不错么!”这小子,倒是一点儿也不担心。
  “没有,只是……”苏君诺垂头,低头支支吾吾了老半天,猛然将头抬起,“姐,谢谢你!”
  说完,苏君诺掉头就跑,两边脸蛋火辣辣的。
  苏沫然哭笑不得,这小子,这个害羞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掉啊?连道谢都能害羞,这以后要怎么讨媳妇儿啊?
  苏易澈静静地看着远处的兄妹两人,眼底多了一丝暖意,十多年了之后的这几天,他有了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若这真是一劫,还真是漫长……
  皇甫非烟特地来拦下了苏沫然,与她一起走到了宫中僻静的角落里面单独聊天。
  “谢谢你。”皇甫非烟由衷说道。她将苏沫然拉到角落里之后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跟苏沫然道谢。
  今天如果不是皇甫裂云站出来将所有的事情都归咎为他的命令的话,皇甫非烟难逃罪责,陷害苏家是一条,与苏易澈一战打输了是另外一条。
  护龙一族不需要一个无能的尊主。
  如果这一次没有苏沫然的帮忙,皇甫非烟将要面对的,极有可能是十分惨烈的下场。
  “算是报答你的易筋生血丹吧。”苏沫然回答道。
  听苏沫然这么说,皇甫非烟自嘲道,“你的腿脚其实早就好了,我的易筋生血丹根本没有派上什么用处。”
  易筋生血丹虽然子治疗瘫痪方面有奇效,但还不至于能让一个瘫痪十多年都人在短短几天里面变得健步如飞,调养的过程至少要一年半载,所以皇甫非烟知道苏沫然的腿脚很早就好了。
  “不管用没用到,你想要帮我是真的。”对苏沫然来说,无所谓皇甫非烟的易筋生血丹最后有没有真的帮到她,她想要帮她的心是真的,那就够了,“这段时间内,你就先留在老怪物的身边,老怪物医术不错,应该对你现在的身体会有帮助。”
  苏沫然考虑到皇甫非烟的身体现状,觉得让她暂时留在皇甫裂云的身边是最为合适的,如果她现在这个样子回到护龙一族,一旦被发现,她的情况会很不妙。
  “还是该谢谢你为我安排这些。”皇甫非烟知道如果不是因为苏沫然,依照老皇帝的性情,肯定不会管这件事情,更加不会管她的死活。她能够暂时留在乾元殿,留在皇甫裂云的身边,绝对是因为苏沫然。
  苏沫然从怀里掏出来一叠她事先写好了的纸张交到了皇甫非烟的手上,“这个你拿着。”
  皇甫非烟狐疑地看了一炎苏沫然交给她的东西,每一张纸上都写有两味药材的名称,然后整整写了一叠。
  “这是……?”皇甫非烟好奇地问,不明白苏沫然给她的东西是什么、
  “这东西你交给皇甫裂云,每天给他一张,如果他问你为什么只有一张,你就告诉他,这是给他思考琢磨的时间,如果他是一个有能力的炼丹师,应该是能够提前将药方给研究出来的。”苏沫然告诉皇甫非烟道。
  皇甫裂云在苏沫然这里虽然一直表现得很好说话,其实不然,他的恐怖东华国上下都是知道的。
  他现在答应苏沫然帮忙照顾皇甫非烟,却不能保证在他得到配方之后依旧会遵守自己的承诺,所以苏沫然在给皇甫裂云配方的时候留了一手,她特地让皇甫非烟将配方交给他,每次还只交两味药材,并且利用皇甫裂云在丹药方面的求知心理和一个炼丹师的高傲不服输心理,让他自己研究药方。
  皇甫非烟听完当即明白了苏沫然的意思,她果真心思缜密,连这个都替她预先想好了。
  “以后隐龙诀这样的上古秘术就不要使用了,再用,你怕是连命都会保不住。”苏沫然提醒皇甫非烟道。
  隐龙诀不是常人能够驾驭得了的武功,即便是皇甫非烟,也无法将其控制好,这一次,她还算幸运,再有下一次,真的可能连命都要丢掉。
  皇甫非烟点点头,“我知道了,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不会再需要使用它了。”
  皇甫非烟是为了苏易澈才修炼隐龙诀的,隐龙诀有两部分,而皇甫非烟只修炼其中用于治愈的一部分,用意显而易见。
  苏沫然没再多说什么,皇甫非烟的事情她也只能管到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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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日天气甚好,阳光明媚,气温适宜,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芳香,湖面波光粼粼,时而有鱼儿跃出水面。
  风景如画的静心湖上面只零星地飘荡着几叶扁舟,舟过水有痕,泛起层层涟漪。
  湖中最为醒目的,当属太子皇甫逸的船只了。
  太子相邀,与菁韵郡主泛舟湖上,船头对坐,品茗相谈,甚有情调。
  湖边,红衣男子颀长的身影伫立,天生风流体态,嘴角叼着随手摘来的一根草叶,使得原本妖媚的他多了一些桀骜不羁的感觉。
  他的视线停留在湖中那叶稍显华丽的船只上面,从他这里看过去,隐约还可以看清楚船头坐着的两个人,分别是太子皇甫逸和苏沫然。
  两人有说有笑的,看起来聊得很不错么!
  看了看岸边刚刚打渔回来的船家,柳含叶走了过去,将一锭银子递给那船家。
  “把我送到那边那艘大船上面去。”
  船家接过银子,没多想,只当是天上掉馅饼了,赶紧开船将柳含叶送过去。
  船一动,柳含叶的脸色就开始变了……他这是用生命在坐船……
  看着柳含叶被一叶小舟送了过来,苏沫然走到船舷边上,心里闪过一阵纳闷,他不是晕船吗?怎么还坐船过来?
  看着柳含叶那难看得要死的脸色,那副模样说明他此时并不好受,既然不好受,就乖乖地待在适合他生存的地方才对啊……
  皇甫逸船上的人看见柳含叶,便将柳含叶扶上了大船,柳含叶上船的时候摇摇晃晃的,踉跄了好几步才站住脚,结果旁边的人一松手,他就直接倒了,趁着还有意识,柳含叶倒的时候往苏沫然的身边靠了靠。
  苏沫然伸出手扶住柳含叶,看着他那一张祸国殃民的脸变成了一张白纸,苏沫然没好气道,“柳含叶,你不是晕船吗?跑上来干什么?”
  明知道自己晕船晕得厉害,还往船上跑,他这不是自虐吗?
  柳含叶虚弱地将自己身体的重量放在苏沫然的身上,半眯着眼睛瞅着苏沫然,红唇轻启。
  “我媳妇儿都要跟别人跑了,还是晕死我算了!”
  好大的一股怨气!
  谁是他媳妇儿了!
  刚说完这话,柳含叶便一阵反胃,连忙俯身到船舷上面,一阵狂吐。
  苏沫然拍了拍他的背,想反驳他的话都来不及说出口,他这情况,估计是很难沟通了。
  苏沫然掏出银针,先给柳含叶扎针。
  之前苏沫然给柳含叶扎上几针,就能获得不错的效果,可是这一次,苏沫然一连扎了七八针,柳含叶还是一副天旋地转的模样。
  “沫沫,我难受……”柳含叶吐了一会儿,回过头来看向苏沫然,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里面水灵灵的,那声音低低的,透着一股子的委屈。
  明知道柳含叶这副要命的模样真假参半,苏沫然还是不能就这么放任他不管。
  “行了行了,先回岸上吧,有什么话等你双脚踩在了坚实的地面上再说。”苏沫然实在对柳含叶无语。
  苏沫然说完,打算扶着柳含叶回到他刚才来的时候坐的那艘小船上面,想让那船家再将他送回去,谁想柳含叶的两只手抓着苏沫然不肯放手。
  “沫沫,我不要再坐船了……”
  他不要再坐船了,坐船太难受了。
  知道难受你还坐过来!
  “你抱我过去好不好?你抱着我,用你那漂亮的轻功带我飞过去好不好?沫沫你这么厉害,肯定可以的,对不对?”
  可以你妹啊!
  苏沫然的确是可以,但是你自己不也可以么!你丫的轻功哪里比苏沫然差了!自己飞回去不行啊!
  苏沫然狠狠地瞪柳含叶,柳含叶却弱弱地看了一眼站在两人后面的皇甫逸,示意皇甫逸在这里,他不能使用武功。
  真是败给他了,明明是他自找的,还理由一大堆!
  苏沫然将柳含叶扶了起来,横抱是不可能的了,“自己抓住我的腰,掉水里我不管。”苏沫然“警告”柳含叶道。
  “嗯。”闻言柳含叶苍白的脸上露出了美美的笑容,然后“十分听话”地双手圈住苏沫然的腰,圈得“紧紧”的。
  苏沫然回头对皇甫逸说了一声抱歉,“殿下,抱歉,我先将他送回岸边。”
  皇甫逸目光晦暗不明,从刚才开始,他就看着苏沫然和柳含叶之间的互动,此时,他微笑着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苏沫然抱着比她身形要高大许多的柳含叶掠过湖面,从湖中的船上面飞身到了岸边。
  一白一红两个身影相互依偎着,如鸿雁飞过湖面,在湖面之上划下了一道惊艳的残痕。
  虽然是红衣男人挂在白衣女子身上的,但如果稍稍忽略掉这一细节,画面还是很完美的。
  到了岸边,柳含叶双脚着地,不舒适的感渐渐褪去,但是他缠在苏沫然腰上面的手却没有松开。
  “你来找我干嘛?”苏沫然问柳含叶,问话的同时,苏沫然尝试将那两只放在她腰上面的狼爪给挪开,谁像两只狼爪就像两只吸盘一样,死死地吸附在苏沫然的腰上,怎么掰都掰不开。
  “我这么久没来看你,你肯定是想我了。”柳含叶没脸没皮的功夫已然炉火纯青。
  柳含叶的确是消失了好几天了,这几天苏沫然见过莫银桑不下十次,却独独没有见到柳含叶的影子。
  “谁想你了?”他的自信哪来的?
  “还说没想我,你看你都生气了呢,肯定是在怪我太久没有出现了。”柳含叶说话的时候还将苏沫然往他自己的怀里带,让苏沫然靠在他的胸口。
  这画面,乍一看,还真像是一对久别重逢你侬我侬的恋人。
  苏沫然伸手,打算给柳含叶一个过肩摔。
  柳含叶反应迅猛,苏沫然一伸手就预料到她要对自己做什么了,“脚踏实地”不再晕船,又没有了其他人看见的柳含叶当即从刚才软趴趴的虫变成了威风凛凛的龙,苏沫然的攻击被他轻而易举地化解了。
  结果苏沫然没摔倒柳含叶,只是一个用力把他的衣服给撕开了。
  “撕拉——”
  柳含叶那件妖冶的衣服被苏沫然撕扯出一个大破洞来,露出柳含叶的冰肌玉骨,欲露半遮,这模样,怎一个媚字了得?
  “沫沫,我知道我们很久没有见了,但是你也不要这么热情呀,你这么热情,我会忍不住在这荒郊野外就对你做点什么的。”柳含叶笑嘻嘻地看着苏沫然,痞中带坏,坏中带色,真是相当的欠扁!“小心我将你就地正法哦!”
  他这么享受是吧?她不介意把他的衣服全部扒光!让他裸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