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节
  感觉到莫敖捏着自己下巴的手指力道越来越大,韩惜怜心中一颤,不禁抬头看向莫敖,正对上他满是惊惧和探究的视线,不明所以的问道:“皇上?”
  莫敖猛地松开手,将手臂背向身后,在龙袍上使劲的擦拭捏过韩惜怜的手指,嘴唇抿的紧紧的,对上韩惜怜不解的眼神直接开口训斥:“皇后,朕没有想到你之前的贤惠竟然都是装出来的?俪贵妃肚子里怀着的是朕的骨肉,你怎么可以下手毒害一个还未出生的孩子?”
  韩惜怜眼神一颤,眼泪不禁盈|满眼眶,对着莫敖盈盈的跪下去,脸上满是痛苦之色:“皇上,您竟然这般想臣妾吗?臣妾十六岁入宫封后,从来都是兢兢业业的管理着整个后宫,便是受到刁难也不敢有丝毫的委屈,心中始终牢记皇上先是天下百姓的君主,而后才是臣妾的夫君。对待宫中的诸位姐妹也是宽和有嘉,对诸位皇子更不曾苛待。臣妾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皇上的事情,您怎么可以这般冤枉我。”
  韩惜怜说的句句真切,精美的容貌再加上哭诉的语气,便是石头都不禁软了心肠,但是这种伤心在莫敖看来却是越发的让他惊惧难忍,眼前的皇后太美,美得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那绝美的脸色犹如梨花带雨,美得惊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四十出头的人。因此,听完她这番感人肺腑的话,莫敖一点反应都没有,看着皇后的眼神越发的冰冷:“皇后,你竟然还如此狡辩!那个宫女以死明证了,难道说她是在污蔑你?”
  韩惜怜有些摸不准为何自己常用的招式竟然没有了作用,却是小心谨慎的不敢行错丝毫:“皇上,那宫女虽然是属于臣妾宫中的,但不过是个打扫的粗使宫女,她又怎么可能知道这般私密的事情?再者,就是因为她直接寻死才让人怀疑,如果有确切的证据,她为何要惧怕以至于寻死?”
  莫敖胸口起伏,被韩惜怜反问的话都说不出来。
  沐清雅低垂着的睫毛颤了颤,长时间跪在地上让她的膝盖传来阵阵刺痛,这个时候也该她来引导这出戏了:“回禀皇上,可否允许清雅前去查看一下那面屏风?”
  已经将沐清雅忽略的莫敖转的看过去,眼底快速的闪过一丝情绪:“好,你去看。”
  “谢皇上。”沐清雅慢慢的起身,身体略微的晃了晃,半晌才走到屏风面前,细细的看了一圈屏风上颜色艳丽的丝线,“徐大人,这丝线的颜色倒是和当初在司徒家看到的那屏风有些相似。”
  徐赫一愣,连忙细细的查看:“不错,这丝线和当初司徒嫣然献给司徒家主的屏风用的差不错,那丝线是经过药物炮制的,不过,上次用的是清风醉,这次是让人流产的药物。”
  沐清雅敛下眼眸:“皇上,清雅也是无意之中才发现这个巧合的,说起来,上次在司徒家的事情就存在疑点,不过当时没有证据,清雅也就没有说什么,这次才发现,事情也太过巧合了一些,都是屏风,炮制的手法也相同,只要找一下内务府负责这件事情的人,想来就会有结果了吧。”
  韩惜怜转头看向沐清雅,犀利的视线如刀一般刮过她的面容,恨不得在她身上剜下一块肉来:“沐郡主说话也太不负责了一些,仅凭这样的巧合就能断定这其中的联系?”
  沐清雅低头,声音歉然:“皇后娘娘教训的是,是清雅武断了,当初在司徒家查到最后竟然查到了司徒风华将军身上,虽然有证据,但看起来总是太过牵强。而这次的事情发生在宫中,会不会也是司徒风华将军的手笔?这宫里宫外虽然说隔得甚远,皇宫更是防护重重,但难免会有人在两处钻营。”
  一旁的端木凌煜看到皇后越发难看的脸色,隐隐的勾起唇角,清雅这话说的太好了,宫外的司徒家想要搀和进皇宫里面来不容易,但宫里的皇后想要伸手到宫外可没有什么负担。莫敖不会想不明白。
  果然,听到这话,莫敖的神色越发复杂难辨:“徐赫,沐清雅说的可确定?”
  “回禀皇上,沐郡主说的不错,两面屏风的确有相似之处,不过,如果要内务府来查,想来也不容易,这屏风制造起来颇为复杂,中间经手的人也不少,要查出具体出了什么问题,想来不容易。”
  沐清雅不赞同:“事情倒没有徐大人说的这般复杂,进入皇宫的东西,哪个不是经过数到手续查验,不确保无害定然进不了宫,这面屏风刺绣精美,采用的是最为难做的双面绣,加上屏风绣制的凤凰规制,只能供给贵妃以上品阶的宫嫔使用,这宫中能够用得上除了皇后娘娘,便是贵妃娘娘,只要好好查一查,定然能够查出问题。”
  莫敖眼神凛然,眼神紧紧地盯在那面屏风上面,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来人,去将内务府督办以及接触过屏风的人找来!”
  韩惜怜眼神动了动,心中划过一丝不好的预感,沐清雅怎么会对这件事情这样了解?还有那个撞死的宫女又怎么会知道这面屏风的问题?难道她被背后操纵着什么?不错,她之前的确想要借助屏风毁掉俪贵妃的肚子里的孽种,但办的极为精密,只想着再过几天,便让人将屏风调换过来,消除掉上面的药物,没有想到事情尽然在今天被揭穿。
  眼神瞥到一旁的刘嬷嬷,眼底闪过一丝杀意,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这次的事情她分明已经谋划的万分周全,怎么都不会让沐清雅全身而退,没有想到还能横生出这么多枝节。
  满脸惊鸿的魏宏被押了进来,心惊胆战的行礼,宫门外面不少被杖毙的宫人,鲜血流了一地,他看了一眼差点吓得软成烂泥,现在看到莫敖只感觉像是看到了阎王爷一般:“奴才魏宏见过皇上。”
  莫敖扫了他一眼:“过去看看,这屏风可是内务府经办的?还有广宁宫的熏香也是你这个督办经手的吧?”
  魏宏颤了颤,爬到屏风面前细细的看了看:“回禀皇上,这屏风是内务府经办的。不过,广宁宫的香料名头上在内务府经办,但实际上是因为静嫔娘娘擅长调制香料,都是静嫔娘娘调制的。”
  莫敖眼神一凛,杀意不可抑制的弥漫开来,广宁宫是他住的地方,整天燃烧着熏香,而他这个皇帝,竟然不知道熏香的来历,简直是滑稽!
  正气愤着,有侍卫走了进来:“回禀皇上,奴才前去广宁宫宣掌管香料的宫女,不想发现那宫女吞进自杀了,只在宫中留下了一只装满首饰的盒子。”
  韩惜怜回头,看到盒子的瞬间,脸色顿时变了,这盒子是她当初让赵嬷嬷给那个宫女的。她不是吩咐过让赵嬷嬷想办法将盒子拿回来销毁吗?怎么会被搜出来?
  莫敖细细的看着呈上来的盒子,半晌,抬手打开盒盖,盒子里面满满的精美首饰刺痛了眼球,眼角不断的跳动,额头青筋暴露,一把将盒子掀翻在地上,怒吼道:“皇后,你作何解释?”
  韩惜怜脸色发白,事情已经完全脱离了她的掌控,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被揭露出来:“皇上……这……”
  莫敖双手撑着桌案,语气满是悲愤:“皇后,朕一直以为你是个好的,没有想到,朕竟然被你骗了那么多年!这就是朕自以为的好皇后!这就是朕宠爱的人!你这个蛇蝎心肠的毒妇,竟然连朕都想迫害,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莫敖胸口闷痛,眼前阵阵发黑,今天晚上爆发出来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他能撑到现在完全是因为心中的愤怒。
  看着莫敖气的浑身颤抖,沐清雅紧了紧拳头,现在皇上心中对皇后恐怕失望透顶了,一个能给他下药的皇后,身上再加上些事情也不为过。这次,她就要将皇后从高高的后位上拉下来!
  “回禀皇上,清雅刚刚似乎发现这个人偶似乎有些不同。”说着,将因为莫敖扔首饰时带下来的一个人偶拿在了手中。
  莫敖看过去,眼神满是不耐:“有何不同?”
  “这人偶的布料似乎是雪蚕丝锦……”
  “这不可能!”韩惜怜惊叫,一下失去了皇后的高贵作风,雪蚕丝锦是蛮番进宫的贡品,没三年只有一匹,极为珍贵,一直是皇后专用的,在之前,这一点也被后宫诸人看作是皇后受宠的证据。韩惜怜之前也颇为得意,对雪蚕丝锦锦很是看重,从不赏赐给别人。
  莫敖强忍了怒气走下来,一把将沐清雅手中的人偶夺下来,只看了一眼便确认了人偶的布料,一股怒气直冲脑门,将插着钢针的人偶冲着韩惜怜猛地砸了过去!
  “啊!”韩惜怜惊叫一声,只感觉脸颊火辣辣的疼痛,人偶背后插着的钢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三道血痕。
  ☆、第三百三十一章 皇后之死
  “啊!”韩惜怜抬手想要抚上脸颊,但是手指却颤抖的不像样子,根本不敢向脸上碰触。
  莫敖被她的尖叫吓的后退了两步,皱眉紧紧地盯着失态的韩惜怜,心中满是诧异,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皇后会因为一点伤口便害怕成这个样子,这般行为和市井泼妇有什么区别,恼怒的出声厉喝:“皇后,你这般成何体统?”
  韩惜怜抬起衣袖挡着脸,眼中满是惊慌:“皇上……臣妾……臣妾失态了。”
  “徐赫,给皇后看看。”莫敖停顿了片刻,终于还是感觉有些于心不忍,对着徐赫吩咐道。
  “不用。”韩惜怜紧紧地挡着脸上的伤口,声音带着浓重的冰冷,“不用你查看!皇上,请允许臣妾先告退。”
  沐清雅微微抬头,直觉告诉她皇后似乎在逃避着什么,却一时间分辨不出是什么。
  看到韩惜怜说完告退后不等他的允许就直接要向外走,莫敖心中刚升起来的怜惜之情瞬间消失殆尽:“皇后,站住!朕看你是越来越放肆了!”
  韩惜怜却仿佛是没有听到一半,虽然脚下踩的稳当,但是步子却迈的极快,转眼就要走出宫门。
  莫敖怒喝一声:“将皇后拦住!”
  听到皇上震怒的声音,侍卫也顾不得其他,手中的长枪交错,直接挡在了韩惜怜面前。
  “放肆,你们竟然敢这样对我,你们心中还有没有我这个皇后?”
  莫敖冷哼一声:“你才是放肆!朕应该问你才是,你的眼中还有没有朕这个帝王?”
  韩惜怜抬着袖子,眼中充斥这赤红的颜色却是不敢抬头看想莫敖:“皇上,臣妾御前失仪,请皇上责罚。”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让她越发的难忍,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惹恼莫敖,她领罚的话,顶多也就是被禁足而已,她心中乐意的很,可是,绝对不能再留在这里。
  莫敖眯起眼睛,声音危险的说道:“皇后,你似乎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还没有解释一下,这个人偶身上用的布料为什么是雪蚕丝锦?”
  韩惜怜心中一顿,看向害的她如此狼狈的罪魁祸首,眼中恨不得冒出火来直接焚烧了它:“皇上,臣妾的雪蚕丝锦用在何处都有备录,这个人偶不是臣妾宫中的布料。皇上大可找人去检查。在沧澜除了臣妾,其他宫中万万找不出第二份雪蚕丝锦。现在出现了,那么只能是从玉寒流传出来的吧。听闻蛮番也进宫过雪蚕丝锦给玉寒。”
  沐清雅抬眸,刚想说话,却被一旁的端木凌煜抢了先:“皇后娘娘此话差矣,玉寒虽然有雪蚕丝锦,但是因为先皇后很是喜欢这种布料,所有的料子都被陪葬在了皇陵,宫中可没有剩下一点。不过,娘娘这话既然说了出来,那么也不能让皇上心存疑虑,还是先请娘娘证明自己的清白,而后微臣再向我国君主禀明状况,请他给贵国一个交代吧。”
  听罢,沐清雅勾起了唇角,端木凌煜几句话就将事情上升到了两个国家之间的交涉。沧澜宫中的事情,莫敖是无论如何都不想让玉寒看笑话的,那么就一定会检查皇后宫中的布料。端木凌煜敢这样做,一定是提前做了准备,到时候一检查便知道事情的幕后主使是谁。
  莫敖皱眉看了一眼余惊鸿,神色颇为冰冷:“来人,去皇后宫中将雪蚕丝锦拿过来检查。”
  有宫人领命前去皇后宫中。
  沐清雅看了一眼一直用衣袖当着脸颊的皇后,心中暗暗有了猜测,皇后的神色似乎颇为焦躁,刚刚只是被人偶身上的针划到了一下,宫中的太医医术高超,好好治疗一下连痕迹都不会留下,她为什么这样惊慌?想着,微微上前走了一步:“皇上,娘娘脸上带着伤口,还是先处理一下吧。清雅也略通医术,娘娘不介意的话……”
  沐清雅话还没有说完,皇后便声音坚决的打断她的话:“不用!”
  莫敖皱了下眉头,看向沐清雅:“你去帮皇后看一下。”
  沐清雅没有给皇后在拒绝的机会,直接走了过去。
  韩惜怜眼中带着狠戾的光芒:“本宫都说了,不用你看!”
  “娘娘貌美,从进宫开始便艳压后宫,万一因为医治的不及时而留下了伤痕,想来皇上心中也是不舍的,娘娘放心,清雅的医术还是可以的。”
  “滚开!”韩惜怜猛地起身,捏着衣袖的手指关节都发白了。
  沐清雅心中一动,皇后的脸一定有问题。想到之前在皇后宫中,她靠近自己时那种如附骨之疽的感觉,心中隐隐的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皇后的容貌那么长时间没有变化,一定是用蛊毒来保持的。而蛊虫最为见不得人血,刚刚杖毙了那么多宫人,这血腥气都浓重的犹如实质了。皇后的脸也被划破了……这样的巧合……
  沐清雅在距离皇后一人远的时候,脚下突然一滑,猛地向前跌倒过去,手指一下抓住了皇后的衣袖,猛地将她当着脸颊的手臂拉了下来。
  顿时,大殿之中一片诡异的安静。片刻之后,尖叫声响了起来。
  “啊,鬼啊!”跪在地上半天的刘嬷嬷在看到皇后脸颊的时候直接晕倒了过去。
  “护驾,快来人,护驾!”文海抖着腿挡到了莫敖面前,大声对着门口的侍卫叫喊。
  余惊鸿上前将沐清雅扶起来,直接挡在身后,看向韩惜怜的眼神带着压抑不住的惊惧和厌恶,看来这个韩惜怜是用毒虫来保持美貌了,还真是为了容貌什么都不顾了。
  “啊,不要看!滚开!”韩惜怜连忙将袖子抬起来,看向沐清雅的眼神满是痛恨,“贱人,你敢害本宫!”
  原本的韩惜怜有多美,现在的韩惜怜就有多吓人。原本脸颊只是被针划伤的三道细小的口子,但是现在那三道口子却像是裂开的嘴唇一般,泛着让人恶心的红白之色,更加诡异的是,那伤口裂开的那样大,却是没有一点血迹流出来,反而是那伤口里面有很多虫子一样的血肉在涌动,似乎下一秒那血肉便会喷涌而出。
  “滚,滚开!”韩惜怜捂着脸就要向外冲,周围惊恐、厌恶的眼神让她如芒在背,怎么会这样……她苦心经营了这么长时间,竟然在即将成功的时候功亏一篑,怎么可以!她只想赶快逃出去!
  端木凌煜眼神一闪,手指一弹,一道暗劲打向韩惜怜的腿弯。
  正在向外冲的皇后膝盖一弯直接摔在地上,周围的侍卫一下涌上来,手持长枪围成一圈,将韩惜怜困在了中间。
  莫敖终于回过神来,看向因为跌倒头发散乱的韩惜怜,眼神满是惊惧和厌恶犹如看到了恶鬼一般!
  眼前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就是他宠幸了十几年的皇后!想到他之前不仅和一个妖物在一起还和她生下了孩子,一股恶心的感觉从胃中泛了起来,直接控制不住呕吐起来。
  徐赫连忙上前扶住莫敖,给他把了一下脉,确定没有事情之后才放下心来。
  沐清雅压抑住胸口翻滚的恶心感,不禁对徐赫高看了一眼,这位徐大人果真是忠君爱国的,面临这样的场景都能先考虑到莫敖。
  端木凌煜微微后退两步,借着宽大的衣袖遮挡握住了沐清雅的手,微微用力捏了捏,让她不要怕。
  沐清雅顿了一下,稍微用力回握了一下,一股安心的感觉在心中弥漫开来,眼神不禁变得柔和了许多。
  这边端木凌煜和沐清雅自成一方天地,悠闲的在一旁看戏,而另一边,莫敖等人和围困韩惜怜的侍卫却如临大敌。
  将胃中本来不多的东西吐了干净,莫敖干呕了半晌,才转头看向韩惜怜,声音冰冷的犹如炼狱一边:“将这个妖孽压入冷宫,将皇后宫中她所接触过的东西全部焚烧掉,不许给她水和食物,拖下去!”
  韩惜怜猛地抬头,赤红的双眼带着不甘:“皇上,您怎么能够这样对我!皇上……”
  周围的侍卫有些傻眼,虽然心中明白应该立刻执行莫敖的圣旨,但是面对那样恐怖的一张脸,他们怎么都不敢上前,那模样似乎怕染上什么脏东西一般。
  “还不快将这个妖孽拖下去!”莫敖忍受不了的再次怒吼。
  面对着皇上的怒火终于有两个人走了出来,一左一右拉住韩惜怜的袖子犹如拖一个麻袋一般将她拉了下去。
  皇后尖厉的声音远远地传过来,犹如厉鬼一般:“莫敖,你竟然这般对我,我是皇后,我是一国之母,放开我!”
  沐清雅眼神平静,心中却是情绪翻腾,这一次皇后便是有通天的本事也难逃一死!母亲,你看到了吗?这是第一步,皇后的下场已经确定了,接下来便是韩家,再接下来是南诏余党……女儿一个都不会放过,会一个个送他们下去向您赎罪!让这些肮脏的人跪在您的面前请求原谅!
  ☆、第三百三十二章 皇后之死(中)
  一场风波席卷了整个皇宫,浓重的夜色掩盖了地上的鲜血,却掩盖不掉空气中的血腥气息。宫中的嫔妃们战战兢兢等了一夜,生怕下一个被供出来的便是自己。这次的事情像是一场大清洗,牵涉的嫔妃前所未有的多。一桩桩、一件件见不得光的事情被翻了出来。
  沐清雅斜靠在软榻上,闭着眼睛任由乐棋动作轻柔的帮她的膝盖上药。昨天的事情现在想来还心有余悸,宫中这次要进不少新人来填补空位了。
  举报她的刘嬷嬷晕了过去,皇后突然变成了妖孽……莫敖根本没有心思再来管她一个郡主的事情,她便很是轻松的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蓦地感觉乐棋动作一停,接着熟悉的味道传了过来,沐清雅睁开眼睛,预料之中的看到了端木凌煜:“你怎么过来了,这会子我这里可是万众瞩目,也不怕被看到?”